那俊郎男子脸色阴晴不定,继续说道:“此事乃百姓造谣生事,何况一句戏言如何当真?”
语出惊人,周围的文人墨客私下议论纷纷,有的文人墨客甚至出言贬低,根本不嫌事大。
风子谦哼了一声,朗声道:“是非戏言一论,晚上自知分晓,只不过你是何人,为何口口声声替萧善明辩护?”语毕,风子谦直勾勾盯着他看。
男子听了这番话更加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姿态让风子谦感到十分厌恶。
阿杜瞧见男子身上佩戴的腰牌,顿时幡然醒悟,附在风子谦耳畔轻声说道:“他叫冷舒列,与萧善明曾是同窗,后来两人均成了秀才,平日里私交甚好。”
闻言,风子谦不屑一笑。
原来冷舒列是为萧善明出气来的,难怪一跟他碰面就像吃了火药似得,一发不可收拾。
“萧善明是出了名的秀才,那不知冷公子排行第几,比起萧公子的文采又胜了多少分?”风子谦用相应的态度回应冷舒列,冷嘲热讽:“本公子自恃无才无德,不像某些人寒窗苦读数十载,到来头却败给一目不识丁的蠢才。”风子谦环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既是输了当输得光明磊落,哪像某些人输了便巧言令色,百般推辞,今时竟还有脸带只狗来瞎汪汪,让人听了实在心烦!”
风子谦众目睽睽之下指桑骂槐,识眼的人都能听出他口中的狗就是指冷舒列,冷舒列仗着与萧善明私下关系甚好,一直以上客的身份居住萧家,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冷舒列就是典型的例子。
只见冷舒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模样全然不像个书生。
风子谦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走。”
阿杜嗯了声,跟着风子谦扬长离去。
主仆二人刚走,人群中便走出一锦衣男子,他注视远去的主仆二人,扭头朝冷舒列说道:“他和从前的确判若两人,今夜我们把握机会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善明,有件事情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冷舒列仰望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凭你萧家权势何愁娶不到贤妻,为何偏偏执着于吴念儿?”
萧善明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大话已出,若不允诺萧家颜面何存?风子谦带给本公子的耻辱,本公子铭记于心,终有一日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说罢,萧善明死死凝视远处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眼底闪过狠厉之色。
风子谦主仆初来乍到,只知往人多的地方涌去,误打误撞之下来到了正厅,正厅之中端坐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脸上洋溢着笑容,一身寿星服饰显得他神采奕奕,老者身边有一张红木四方桌,桌上放着许多可口美食。
风子谦目不斜视,猜想他就是安一诺。
前来厅堂的文人墨客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寿宴已经开始,许多文人墨客纷纷献上祝寿贺礼,安一诺虽然笑着收下,但风子谦发觉他的脸上一直洋溢着那个笑容,仿佛定格在那边似得。
遐想间,一男子走了上来献上一幅画,风子谦定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萧善明,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萧善明将画展开,画上画着一副栩栩如生的福禄画,福禄画下方有一红色名玺,名玺上写着映春二字,映春是前朝大诗人,他平生所写之诗,所绘之画无不达到天价,市面上已经很少出现他的诗画,今日萧善明把福禄画取来给安老贺寿,摆明就是想借机讨好安老谋个官职。
众人哗然一片,目瞪口呆。
萧善明得意洋洋,说道:“晚辈听闻常习书画得养生,安老既是晚辈效仿之楷模又是晚辈最敬重之人,晚辈在此恭祝安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萧公子有心了。”安一诺面不改色,笑着让管家将画收了下去,风子谦不急于献礼,正想和阿杜说些话,不曾想安一诺居然开口说话:“前些日子老夫听闻萧公子与风世子街上对诗,萧公子惨败于风世子,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闻言萧善明脸色一僵,十分难看。
众人一片愕然,风子谦主仆面面相觑。
这时冷舒列站了出来,说道:“安老误会了,善明见多识广满腹经纶,如何与一目不识丁的风世子斤斤计较,况且街上的流言蜚语怎能入耳。”
“是啊,安老您误会了。”萧善明连忙附和。
安老哦了一声,往四周探头探脑,说道:“今夜风世子可到场了?”
风子谦不明所以,傻傻回了句:“晚辈在。”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风子谦傻站在原地,萧善明见清来人脸色骤变。
安一诺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出来,风子谦回头瞅了一眼阿杜,紧接着走了出来,安一诺细细打量着他,深邃目光令人捉摸不透。
“晚辈风子谦见过前辈,因时间匆忙并未准备厚重礼物,除了薄礼,晚辈祝前辈青松不老春长驻,鹤髪童颜寐人生。”风子谦不紧不慢吐露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惊愕当场,如果说风子谦在街上作诗能造假,那今时今日张口就能吟诗,难道是他们见鬼了不成?
萧善明无语凝噎。
冷舒列不知所措。
“风世子有心了。”安一诺频频点头,笑道:“萧公子道街上对诗一事为假,此事可是如他所讲?”
风子谦顺理成章看着慌乱的萧善明,回头振振有词的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晚辈不纠于此,只求光明磊落做人。”
话中之意无非在指责萧善明背信弃义,不尊承诺,只见萧善明恶狠狠瞪着风子谦,眼中怒火不言而喻。
“你满嘴胡言乱语,如果非要纠结于此何不当众继续对诗,你若赢了我,我就信你能赢过善明。”冷舒列怒气冲冲。
风子谦泰然自若,说道:“何以为注?”
“一介秀才两手空空,身无长物,既如此我便以秀才之名与你一斗,若输了我便放弃秀才名号,但你若输了便跪下向善明道歉!”冷舒列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与风子谦比较高低。
风子谦漫不经心,欣然允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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