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维失恋,吴缺缺本身是没有太大感触的。
她就像一个坐在屋子里的人,听到有人说:今天天气不错,出大太阳了。
然后,她回头往窗外张望一眼:哦,原来出太阳了。
然后,就没有了。
并没有,因此产生要出去踏青的想法,或者心情变得明朗起来。
顾知薇告诉她,如果她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又不想置身事外时,可以尝试,假设,如果相同的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样。
如果她失恋了,那肯定是希望立即见到顾知薇的。
于是,她把胡维灌醉后,给楚煜打了电话。
在电话接通前,她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楚煜不喜欢胡维呢?
那这个电话就没有意义了。
应该先确认一下,吴缺缺想:“楚煜,你喜欢不喜欢胡维的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剧烈又急促的咳嗽声,感觉肺都快要咳出来了,听到吴缺缺都有点呼吸不畅。
她耐心的等他缓过气来。
楚煜的声音变得完全不像他,带着声带受损的嘶哑,和呼吸艰难的踹息:“他是,怎么了么?”
“哦!”吴缺缺说:“他喝醉了。昨天打沙包还把自己的手给打伤。说是因为失恋了,我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你要是不方便,我自己扶他回去。”
“方便的。”
挂完电话,吴缺缺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胡维,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楚煜可能比她想象中的,更喜欢邻居小哥。
十分钟后,楚煜长身鹤立的站在吴缺缺面前。
平心而论,要论高,胡维比楚煜更高一点点,身材也更抢眼些;要论帅,两人各有千秋,互不逊色。
虽然,胡维今天有些不修边幅,但也西装挺括,英姿帅气的站在这里过。
他站在这里,是鹤立鸡群,虽然突出扎眼,但好歹和周围是融洽的。
可楚煜往这儿一站,愣是站出了一股,琼枝玉树立于阴沟旁的突兀感来。
他站在这人间烟火里,格格不入。
吴缺缺有些惊诧,她眼神不好,一时没察觉出,今天的楚煜为什么这么的不同。
楚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略微垂下目光,半握拳头压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我正好路过这附近。”
“哦。”吴缺缺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她并不在意楚煜是否真的只是恰巧路过,人来了就行了。
她回头看着胡维:“他已经醉得动不了了,你帮我扶他回去吧。”
楚煜的目光落在胡维身上,再也挪不开,他深深的看着,恨不得把胡维整个人装进眼睛里,还嫌看不够:“他怎么喝这么多。”
吴缺缺无奈的耸了耸肩:“问他怎么回事又不说,一个劲的给我剥小龙虾,拦都拦不住。那我只好把他灌醉了。”
顿了会,她看向楚煜:“你怎么他啦,怎么才拍拖就把人给甩了?”
吴缺缺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这不是别人,是在龙虾盘里和她结下了深厚友谊的邻居小哥。
“是他不愿意见我,我做了过分的事情。”楚煜叹息了一声,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弯腰把胡维枕着脑袋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胡维的上半身顺势靠进了他怀里。
楚煜扶住胡维另半边身子,正准备站起来,胡维的胳膊从他肩膀上滑了下去,继而,两只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胡维的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贴紧他腹部,楚煜的背有些僵硬,两只手无处安放的,停在半空中。
这里是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小龙虾的地方,偶尔有一两个客人喝醉了,做出什么过分出格的事情来,只要不发酒疯乱砸东西,伤及无辜,都会被宽容相待。
他们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除了每个无意间瞥见楚煜的人,会不自觉的将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几秒外。
楚煜试图架起胡维的手将他扶起来,发现反而被他箍得更紧,楚煜的小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一口气从腹腔被挤了出去,楚煜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吴缺缺:“……”
借酒公开耍流氓么?
吴缺缺走到胡维面前,弯腰凑近,胡维呼吸中带出来的酒气,熏得吴缺缺撇过了脸去。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胡维的鼻子,凑近他耳边,自以为低声,哄小孩似得说:“还在大排档里面呢,你先把人给松开,回家后随便你怎么蹂躏。”
楚煜:“……”
还有为什么说“悄悄话”要捏住他鼻子?
胡维不舒服似得用肩膀,蹭了蹭耳朵,顺便翻了个面贴紧楚煜。
就在吴缺缺以为自己的办法失效,准备起身放弃的时候,胡维猛地抬起头,后脑勺直接砸在吴缺缺鼻子上。
“啊!”吴缺缺整个人被撞的往后仰。
楚煜一手接住吴缺缺的脑袋,一手覆在胡维后脑勺上轻轻的揉了揉。
吴缺缺只觉得鼻子里一阵刺痛,像是呛了水似得,眼泪都出来了。
“缺缺。”楚煜惊叫了声。
糟了,糟了。流鼻血了!
楚煜连忙抽纸巾递过去,吴缺缺一把抓过,塞住鼻子,半仰着脑袋,嗡声嗡气的说:“人都给你撞懵了,还不肯回去啊?”
楚煜试图挣脱胡维,发现自己拼尽全力连他的一只手都掰不动,有些挫败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说:“你勒疼我了。”
胡维坚如钢环的手,居然主动松开了。
吴缺缺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爆了句粗口,我特么都流血了,比不上他一句勒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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