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龙潭 (已定时发布)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有关死去的祖先,所以有点不敬。”小李吐了一口烟说道。“下面有三块石碑墓,还有一座什么都没有的墓。三块石碑的,分别是我太爷爷李乌鲁,两个老祖宗,李汇柳和他的妻子。他们本是一家人,这些都在族谱上可以查到,所以并不是空穴来风,顺口胡说。

  太爷爷李乌鲁,生于清朝1900年,那时候这里还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我家祖上,世代为农,所以家里养着牛马。而那时候这里一片有三条河,分别是黑龙潭,蓝龙潭,红龙潭,而我们现在站着的这地方,就是黑龙潭。

  这龙潭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汛期不涨,春冬不落,水色四季始终黑色如一。所以得了一个黑龙潭的名字,听爷爷说,那时候这龙潭也就三四十米宽。周围长满了丰茂的水草,而那年我的太爷爷李乌鲁家里牛马草料不够,便打起了这水草的主意。”

  当时,有老人说:这是龙的胡须,动不得。李乌鲁说:有什么动不得的,全他妈是封建迷信。他提着镰刀就下水了,水不过他的腰杆深,而割着割着离岸边便远了。手上水草拿不住,刚好旁边有一截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少年都发黑的粗木头。

  李乌鲁就将割好的草全放在这木头上,但是当他弯腰割草的瞬间,水草全部掉落在水中飘荡开来。李乌鲁心下生气,大骂道:他妈的什么东西,不就是割你一点水草么还给老子使性子。说完,手上镰刀挥舞着钉在了木头上,木头本就碑泡多年,腐朽的不成样子,三十多公分的刀刃完全没入。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乌鲁把刀拔出来,随着刀刃的离开,一条血线顺着就飙射出来,李乌鲁被喷了满脸的血色。而本来万里无云的晴空,转眼间便是乌云密布,期间雷鸣电闪,大雨铺天盖地就砸了下来。

  李乌鲁被吓坏了,连忙背起还没割够的水草,朝着家里就跑去。而就在这一天,雨下得特别大,一天一夜都没有减小的趋势。

  当初说水草动不得的那个老人看了看天气和龙潭,在村里说:就是老乌鲁干的,惹怒了龙王,这是准备迁怒于住在这里的人了。

  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但是从这一天后,这龙潭就变了样子。变得越发的黑而阴沉,最关键的是下雨就涨水,把周围的人家全部淹没过来,而干旱便枯竭,甚至可以看见底部的淤泥。

  老人说:应该给龙王献祭,用馒头和鲜血。所有人都把他的话当作玩笑,他说李乌鲁,你会遭报应的。

  而就在这事情发生后的三个月,李乌鲁迎来了人生第一件大喜事如儿。他的儿子出生了,取名叫做李牧平。而他还有一个大女儿,叫做李婉儿,刚满五岁。

  儿子出生,乌鲁请来的接生婆给吓坏了。因为这孩子一出来,脖子下面就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接生婆用手摸了摸,光滑无比,居然同鱼鳞无二差别。而就在她手掌离开的瞬间,这鱼鳞瞬间就窜开了,整个的脖子全部被这一层黑色鳞甲覆盖。

  刚出生的小牧平,好似一个妖怪一般,脖子上围绕了一圈黑色鳞甲。乌鲁出了很多钱,接生婆才没有将消息传出去。可是在有一天,他从龙潭边上过,一群小孩子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远离他,嘴里不停喊着:全家都是妖怪。

  他回家问了一圈才知道,李婉儿同村里小孩子出去玩耍,不经意露出了肚子。而她肚子上全部已经被黑甲覆盖,乌鲁问了问时间,刚好是从儿子出生那天开始就有的。

  而他问了村里的其他人,没有一家有这种情况。当他回家,正要跟媳妇亲热的时候,发现妻子背后也有一片。

  而当他想起自家的父母的时候才去那小房子里查看,老远就闻到一股子恶臭。两脚踢开房门,里面两具长满了黑甲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这时候的乌鲁才慌了神,找到当初那个老人,想要讨寻一个方法解救。

  而老人说,这是龙王发怒了,要是不赶紧献祭,说不定全村人都会得这个怪病。

  乌鲁问,那要献祭什么

  老人看着他的眼睛说,当初可以挽救的时候,只要馒头和鲜血就行。但是现在这些早已不够,龙王要人偿命,而且一条绝对不够。

  李乌鲁回家,思前想后,当夜抱着自己的女儿,跳进了龙潭里面。当发现人失踪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当李婉儿的尸体从龙潭下面浮上来,村里面才知道李乌鲁为了自己当初做下的孽,选择了用自己的命和女儿来偿还。

  过了不到半个月,李牧平身上所有的黑甲都消失,变得同常人无异,甚至脖子上面的皮肤比普通人还要白嫩。而李正度的妻子,身体也恢复正常,她把家产全部变卖,请了专门的打捞队,翻了三天也没有找到李乌鲁的尸体。只好草草的把女儿和两个老人埋葬在这旁边的半坡上。

  那婉儿身上的黑甲一只没消退,肚子好似一个鳄鱼,而脸也被水泡的浮肿起来。在村里,这种死法是认作不详,加上年纪太小,所以不能立碑。

  妻子失去了女儿和丈夫,把所有的爱全部放在了李牧平身上,让他读书。不到五十岁,便憔悴而亡了。而这时候,牧平长大,一心怀疑当年事情,把母亲葬下后总感觉差点什么,花了大价钱从外地请了部队过来,生生把这龙潭抽干,还是没有见到李乌鲁的尸骨。

  后来,这个地方的人越来越多。分居在三个龙潭边上的三个村落逐渐合并在一起叫渡已村,最终到了建国后期便全盘移民到现在的地方。

  而几乎每年都会有人来这地方戏水游泳,每年都会有人淹死在这里。

  “我的爷爷就是李牧平,他五年前才去世。死的时候我在场,交待我们这些后人,无论如何不能下水,特别是这大闸。而他最后的遗愿就是把这两位老祖和太祖母的坟从这里迁移出去,还有李婉儿,不过她的墓碑都没有,显得太痴心妄想了。”

  我同世仁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迁坟,还扯出了这么多的陈年往事。不过听完了小李的诉说,我们其中的疑惑更深了,当年的那个老人什么来头,怎么听都跟世仁家遇到那个道人差不多,牛逼到天庭了。

  而那李乌鲁或许只是把女儿给抛到水里溺死,然后远走他乡,根本没死。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无端的猜测,我同世仁说着,小李起身离开,一个人进了后面的山林。

  他经过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眶里面已经噙满了泪水。这是一个孝顺的小伙子,我们应该把这活计做完,给死去的人一个慰藉,也让他心里好受一些。我同世仁说着。

  “是。他是孝顺的小伙子,但是我们呢你我家里就没有老人了,这贸然的下水,你忘了下面是什么东西。那东西肯定就是黑龙潭里面的龙王,全身黑甲,如同人走路。”

  世仁说完拿起烧包谷灌了两口,双眼直视湖面,一言不发了。

  我们之间开始冷淡,而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半夜,月落西沉。平静的湖面再次起风,水浪拍打在石头上,哗哗作响,世仁突然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别闹,我低着头给了他一拳头。

  “你看,那是什么”

  我立马抬眼一看,微弱的月光下,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湖面上飘荡。那白色不是反射月亮的光芒,反而发出淡淡荧光,看起来充满诱惑而模糊不清。

  我问世仁,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不能。”小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那是一具死尸,全身都被泡的肿大,所以看不出人的体形。”

  我们不敢多说话,生怕引起某个神灵的关注,一一拖下水变成怪物。三双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上的那浮尸,它没有丝毫变化。

  “快看,它变大了”世仁突然惊叫起来。

  “不是变大了,是变得距离近了。它正在朝着我们接近。”小李语气柔软的反驳道。

  我看了他们俩,然后再次看去,果然是变大了好多。这东西就是越盯着看,就不能发现变化,但只要一分神,回过来立马就感觉变化巨大。

  尸体正在朝着我们靠近,世仁转身就去背包里面翻东西。我知道他翻找的是什么,是小李好容易弄来的那把火药猎枪。

  就在他端着枪走来的时候,那尸体居然慢慢的变暗淡,凭空的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小李看了看天空说道:“月亮西沉了,太阳就快要出来。我们可以放心的睡大觉了,过了中午再说其他事,不然就算身体能抗住,精神也吃不消。”

  世仁好似忘记了方才那恐惧的东西,一把将猎枪丢在地上,就着零食,拿起酒瓶就咕咚咕咚的朝着喉咙里面灌了两口。然后倒头就睡,鼾声转眼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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