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瞪采丝一眼,严肃道:“这是秋月的伤心事,不可拿来说笑!”
“看来你们也打听到那个人的消息了。”我看向采丝姑娘说。
采丝噘了噘嘴说:“那个人好生奇怪,他不仅头一天在风月居指认秋月,第二天还跑我们采香楼来寻秋月。”
“那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采丝说:“是个奇怪的商人。那天采薇姐姐带染絮姑娘去找秋月,采薇姐姐刚走没多久,那个怪人就找上门来了。他还带了一个哑巴来,那哑巴别的不会说,就只会叫怪人的名字。
“那个怪人笨死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是个垂涎秋月的登徒子,所以我就劝他喝酒,说是喝了酒才告诉他秋月在哪里。没想到他真的就一杯接一杯的喝,一直喝到不省人事。后来还是跟他一起来的哑巴把他背走的。”
“果然是个怪人。”我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随口问:“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
采丝姑娘摇头说:“他好像不是谁派来的,他好像是单独在找秋月。哦!对了!那人还说,只要秋月知道他的名字,秋月就一定会去主动找他。”
“是吗?”我说,“世界上还有这么狂妄的人,那人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采丝看着房顶眨巴眨巴眼睛说:“好像叫春……春什么……”
一种非常非常微弱的可能性在我脑子一闪而过,我小心试探着问:“春香?”
“对对对!”采丝说,“就叫春香!他喝醉以后,那个哑巴一直不停的叫春香这个名字。”
“春香?!!”我一步跳起来,激动到难以自持!“你们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采丝晃晃脑袋说,“那个哑巴把他背走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采薇问:“秋月可是认识这个春香?”
“是!”我现在真想织一张捕捉春香的天罗地网,在茫茫人海中把春香找出来!
冷静冷静!这么激动根本找不到人!
我缓和了一口气说:“春香是我的一个旧识,他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有劳诸位姐妹替我找到这人,如果下次他再来采香楼,你们一定要帮我留住他!”
“哦!对了!”我问采丝说:“那人的相貌你可还记得?”
采丝想了想说:“记不大清了,那人长得很一般,过后我就忘了。倒是跟他一起来的哑巴长得挺别致的,可惜那哑巴不懂风情,从头到尾只会盯着春香看。”
脑子好乱,比宇宙混沌还要乱。我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捋清楚事情的脉络,如果那天认出我的人是春香,那么在风月居的一系列事情就全部都是巧合。
我恰好被染絮扔上舞台,恰好跳了元气少女啦啦操,恰好被春香看见,又恰好被刘虞算计。
怎么就这么巧?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所有人都是假的,唯独春香是真的。既然我能来到大安,春香便也可以。没想到那场事故里,春香也死了。好在我们还能在大安重逢,我总算在大安还有一个亲人。
采薇走过来慢慢拉我坐下,一边帮我顺气一边问:“秋月可否告知我们春香的身份,我们也好帮你找人。”
我在希望与失望中徘徊,话语迷茫:“我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前世的姐姐。”
“姐姐?前世?”采薇难以置信地说,“他应当是个男人。”
我苦笑一下说:“一年前,我曾在宫中遭遇大火,那场火灾烧醒了我前世的记忆。我前世就叫秋月,我是春香的妹妹。”
“啊!”采薇倒吸一口冷气,瞪直了眼睛说:“秋月当真做过女人!”
我恳求满屋子的姑娘说:“我的身份,还请诸位姐妹替我保密,千万不要透露给其他人。我怕知道的人多了,我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那是自然!”采薇捏捏我的手臂肩膀,像是要核实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实体物质组成的。“难怪秋月怎么看怎么像个女人,原来秋月前世当真是个女人。”
采撷、采桑、采丝忍不住跑过来跟着仔细看了看我,最后采丝说:“都说女人要积了大慧大德才能转世做男人,秋月前世定是个大慈大善的人。不像我们,下辈子或许还是做蹄子。”
“不要胡说!”我用手指压住采丝的嘴唇说:“做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这辈子还不是被男人骗得团团转!天下没一个男人是好东西,下辈子都该去做畜生!”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姑娘全部低下头,似乎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之中。
“嗨!”我给自己加把劲,无论时局有多艰难,至少我知道春香也在大安,心里突然就安稳了许多。
我站起身,走到屋子正中间说:“说好的要用跳舞来感谢各位姐妹鼎力相助,请采薇姐姐为我弹一首曲子,调子一定要欢快些!”
采薇抛开脸上的愁容,走到琴桌前说:“想不到我能有为秋月抚琴伴舞的一天。”
采薇弹了一曲极富西域特色的曲子,我踩着欢快的琴身,翩翩起舞。
满屋子的姑娘高兴坏了,从来都是她们跳舞取悦客人,今天第一次有客人跳舞给她们看。
原本的消沉一扫而空,我把地上的姑娘一个个拉起来,跟我一起在屋里放纵狂欢!我们毫无章法,就是怎么开心怎么跳,很快屋子里全是我们在群魔乱舞。
笑着笑着,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跌坐到地上,心痛到难以呼吸!
姑娘们没有问我为什么哭,可是她们也都受到我的感染,一个个跟着跌坐到地上,围着我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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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采香楼跳舞的时候心思太乱,不注意崴了脚。从采香楼出来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回到王府以后脚踝越来越疼,走路都是带颇的。
月季帮我去冰窖里取了冰,用布包着帮我敷脚。
安静了许久,月季终是忍不住问:“王爷前世真的是女人吗?”
“你看我像吗?”我问月季。
“像!”月季说,“第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王爷竟然是男儿身。”
“回去以后别告诉你家将军。”我躺在床上,心里终究有些担心。
月季撇撇嘴说:“将军多少能够感觉到一些,只不过将军没有说破罢了。王爷还是王爷,恰巧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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