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京城,走出大安,天下之大,春香究竟会在哪一个国家呢?他是在亚洲还是中东?或者更遥远的欧洲与非洲?
关于春香,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每一条都如幽灵一般出现,之后便消失得无从寻觅。我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每次给我烟火一般绚烂的希望,之后便是永夜一般无尽的失望。
“主子。”阿虎可怜巴巴地晃晃我的手。
“没事。”我故做镇定,回过神后对小贩说:“这包不错,我多买几个。”
我确实应该多买几个,至少琴棋书画四位公子要人手一个。让他们以后在外面浪的时候,顺便帮我打听打听这些皮包的来源。
“这包确实不错!”杨镡走上前来拿起一个包里外翻看,“皮革比丝锦耐磨,在战场上使用最为合适。且这包皮质柔软,贴身佩戴也不会磨损皮肤。”
小贩眼见生意好做,他从桌子下面又拿出两个水囊说:“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这水囊储水量大,一个水囊可以撑过整个龟兹大漠。我本想留着自己用的,今天是看在衍公子的面上我破例将宝贝展示给你们看。”
杨镡眼中金光一闪,一把夺过水囊说:“果然是件宝贝。有了这水囊,以后主帅出征便不用犯愁了!”
杨镡抓住小贩的手说:“这回该我问你这批皮革的来历,你必须告诉我。我乃镇北军右副将杨镡,这样的水囊我军急需大量采购。你若不说便是延误军事。”
小贩的一双小细腿登时就被吓软了,他扑通一声跪地上哀求道:“军爷饶命啊!我就是做点小本生意。我不知道这批货是哪来的,我只知道将这批货卖给我的人是谁。我告诉军爷那人是谁,求军爷放过我,去问他吧!”
“废话少说。”杨镡说,“快说,将水囊卖给你的人是谁?”
小贩还没说话,这边的动静已经把周围的路人和商贩都惊动了。身边登时聚集了几十个人,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我走过去扶起小贩说:“小哥莫怕,杨将军没有恶意。只是向你打听皮革来历,你若是不知道,杨将军也不会为难你的。”
小贩挣脱了杨镡钳子般的大手,躲到我身后战战兢兢地说:“是一个甘肃来的皮革商人,姓茂。上月他来长安的时候带了这些货来,我见这批货好,便全都买下。这批货确实好卖,我这里只剩最后这几个。”
“多谢小哥如实相告。”我对小贩说,“你放心,今天我们买你的包,分文都不会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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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琴棋书画四位公子叫到我房里来,然后给他们一人发一个款式新奇的皮包。
他们四人对这皮包都十分喜爱,雅颂公子连连赞许道:“秋月重情重义,临别前还要再送一份厚礼于我们。”
我跟他们如实道来:“不瞒诸位老师,这些包是我姐姐春香做的。”
“春香?”四双圆溜溜的眼睛同时盯到我身上,“秋月当真有个姐姐叫春香?”
“嗯嗯嗯!”我拼命点头说:“临别前有件事还要拜托诸位老师,麻烦你们帮我打听一下春香的下落。他或许,身在外国。具体在哪个国家,我也不知道。”
“如此找人,岂非大海捞针?”雅颂公子说。
我叹口气,趴在桌子上寻死觅活。“我只知道这些包是他做的,他曾经来过大安。还有,他现在是个男人,长得不大好看。”
“噗哈哈哈哈!”四位公子顿时笑翻在榻上,“你们姐妹两都做了男人,此番感觉如何?”
“呵呵呵!”我往榻上瞪一眼,“你们生来就是男人,此番感觉如何?”
落霞公子伸手把我拽到榻上说:“我们从小就是男人,所以天生不招人待见,不像秋月人见人爱。我们刚到长安便被长安四杰之首的衍公子视作不速之客,反倒是秋月能得衍公子左右陪伴,温柔以待。”
“哪有!”我往落霞公子屁股上扇一巴掌说:“我和衍公子正正经经交朋友,还有阿虎和杨镡为我作证。”
落霞公子钳住我的两只手,用力往上一压,我顿时像个犯人一样被固定在榻上。
落霞公子低头在我耳边娇滴滴地说:“才是新收了一个衍公子,怎么对我就这般暴力?你竟然,打我屁股。”
“哈哈哈!”其他三位公子跟着狂笑起来,一只只大手都变得不再老实。
天哪!我在哪里?我身边是谁?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四个人?!圣母玛丽亚,这是要出人命的呀!
说时迟那时快,我扯开喉咙大叫一句:“救命啊!!!”
“碰!”房门被一脚踢开,一股远胜深秋寒气的阴风贯堂而入。
“出去。”苏辄之冷冷说一句,原本压我身上的四位公子瞬间消失得连影子都不剩。
苏辄之合上门,还没等他转身我便胆怯地说:“你别过来!”
苏辄之有些诧异地转头,怔在门口处看着我。
“你……你也出去!”我缩到墙角,一只手用力抱紧膝盖,一只手使劲朝房门处胡乱挥舞。
苏辄之根本不理会我说了什么,他闩上门,走到榻前说:“别怕,我是辄之。”
“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张小脸胀得通红,随便揪过一片被子遮在身前说:“你快点出去啊!你别过来!”
“秋月?”苏辄之轻轻唤了我一声。
苏辄之!这是你逼我的!
我一步跳起来,扑到苏辄之身上疯狂亲吻。方才被落霞公子把我身下的躁热给挑逗出来,苏辄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身子起反应的时候来。
苏辄之,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想要你?
既然你非要来送死,那就别怪我非礼了!
苏辄之僵了一下,我也跟着僵了一下。还要不要继续?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继续下去我腰疼,不继续我心疼。
反正都是疼,我不如……
我还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苏辄之一手突然压在我脑后。我顺着苏辄之的力道,第一次贪婪肆意地吮吸着这张让我魂牵梦萦了一年半的香唇。
如果这注定只是一场梦,就让我醉得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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