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还没说完,苏辄之突然低头封住我的唇舌。
直到我被苏辄之吃得浑身酥软,苏辄之才说:“我怎会不知这事是受二叔操控所致,我知道二叔的厉害所以我避而不谈。不想你这么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心中惆怅愈发难以控制,“我想要为秀秀讨回一个公道,因为她是你的妾侍,她还是怀儿的娘亲。要是我连秀秀的清誉都护不了,你二叔只会越来越嚣张。下一个受灾的便是我,然后是你,最后我们谁都逃不掉。”
苏辄之在椅子上坐下,再将我抱了坐在他腿上。我最喜欢这样坐在苏辄之腿上,又软又舒适,世间独一无二的苏辄之牌人行沙发。
苏辄之忽而说:“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否告诉我过去三年你究竟做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丰功伟绩。”我说,“就是替朝廷抓了一个盐枭头子,又捣毁了一个盗匪窝子。后来我让兄弟们扮作盐枭和盗匪,再从好多门阀世家抢了些钱。”
“噗嗤!”苏辄之捏捏我的小鼻子说,“你当真只会胡闹,假扮盗匪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谁让门阀世家都跟貔貅一样。”我比划着说,“一个个只进不出,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钱也不知道吐点给朝廷,只会藏进他们自己小金库里。先帝也是走投无路才让我这么做的,算是监守自盗吧。”
苏辄之深吸一口气,突然问出一个让我浑身寒毛竖起的问题:“你可是还娶了妻子生了孩子?”
真不想去回忆那些恐怖的画面,可是很多事情又不可能一辈子闭口不谈。我既然答应了苏辄之的婚约,我就得向苏辄之坦白之前我都经历过什么。
“是。”我小声应了一句。
苏辄之淡淡勾起一抹浅笑,他很是憧憬地问:“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这般幸运嫁给秋月?”
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没有着落,“嫁给我,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要是嫁了别人,她至少不会跟我受那么多苦。”
“那你的孩子呢?”苏辄之问。“若不是落霞提起,我都不知你有孩子。”
“他”真的好纠结,要不要告诉苏辄之实情?反正这事苏辄之迟早会知道,不如现在说了,以后要出什么事他心里也能有个准备。
我从头说来:“他叫赵佶,之前由我二哥抚养。后来被先帝带进宫里,先帝养了他两年。现在新帝登基,高太后放他出宫,他跟着二哥去了闽南。”
“他还活着?!”苏辄之瞪大眼睛说,“你为何从不告诉我?”
我能够感受到苏辄之的兴奋和不安,“孩子几岁了?能不能让泰王把孩子送回来给我们自己抚养?怀儿一个人孤单,若有兄弟陪伴岂不美哉!”
我就知道苏辄之会这么说!“可是那孩子的来历有些复杂,我怕我护不得他的周全。”
“那是秋月的孩子。”苏辄之说,“秋月是我娘子,秋月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豁出性命也会护得赵佶周全,你信我可好?”
“问题不在你,也不在我,更不在我二哥。”我说,“问题是,孩子的生母来历有些复杂,此事一旦被别人知道,恐怕会引起两国外交紧张。”
“孩子生母是谁?”苏辄之问。
我一下子就蔫了,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嘛。“你可还记得赵戎是怎么死的?”
“赵戎已经死了。”苏辄之说,“三年前便死了,还是以国丧礼仪下葬的。现在的秋月与赵戎再没有半点关系。”
“可赵佶姓赵。”我说,“从名字上你就该知道这孩子是我还没出王府的时候就有的。”
苏辄之叹口气说:“那时先帝忌惮你有子嗣,便是因为那时你有王爵封号。现在你已没有王爵封号,皇室再不会顾及你有子嗣一事。你这小笨蛋何必瞒我这么多年,连落霞都见过怀儿的哥哥,你却不让我知道怀儿有哥哥这件事。”
我揉揉眉心,只得将事情从头讲来:“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孩子也不能全算作是我的。我跟你说过,赵戎是为了冲进火场救一个叫轻烟的伶倌,然后人没救出来,最后他自己被火烧死了。其实那时候轻烟还没死,轻烟的孩子也没死。”
“你说甚?”苏辄之认真听我讲话,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我垂头丧气地说:“那天二哥刚好进宫,先帝放火烧人这事被二哥看见,二哥就把我和轻烟都救了出来。二哥当场劝导先帝不要相信妖言惑众,并且出面为轻烟做保。后来我被送回十三王府,轻烟被二哥带回泰王府。”
“赵佶是轻烟所生的孩子?”苏辄之问。
“嗯嗯嗯!”我点头说,“七个月后轻烟生了一个孩子,泰王给孩子取名叫赵佶。可是轻烟命苦,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孩子出生没多久她却突然病死了。”
苏辄之安慰我说:“孩子的生母虽是伶倌,可是伶倌也没有那般上不得台面。”
“轻烟的身份不仅仅是伶倌。”我说,“轻烟要真的只是个伶倌,我早就把孩子接回来自己养了。可是轻烟还有一个身份。”
“是什么?”苏辄之问。
我闭上眼睛说:“轻烟是哲别的堂妹,波斯帝国流落大安的阿曼公主。”
“甚?!”苏辄之也是全身一僵,他目视前方,满身的小肥肉都跟着变硬了。
“这就是为什么哲别会在十三王府门口蹲守几个月的原因。”我说,“哲别要找的人是轻烟,因为轻烟最后一次现身是在十三王府,所以哲别就在王府门口守着,想要找到轻烟的下落。
“其实那个时候轻烟还没死,只不过轻烟是在泰王府,不在十三王府。后来哲别没找到人,就派手下染絮接近晚枫,想从晚枫哪里问出线索。最终染絮问出结果了,可惜等我找到泰王府的时候轻烟都死了半年多了。”
我知道这个答案真的很惊悚,惊悚到苏辄之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给苏辄之揉揉脸说:“我不敢把孩子接回来,就是不敢让哲别见到孩子。我从来都没有告诉哲别我和轻烟有个孩子,哲别这人做事极端得很,我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最好的结果就是哲别把孩子抢回波斯去,从此佶儿在波斯做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但是哲别这人的奇怪想法我经常不能理解,我怕他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比如以此为由不好好跟大安做生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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