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降的宁严忠诚度并不是很高,只有72点,但这个数字后面的备注是‘良好’,这就足以证明,宁严是真心投靠的锦帆,而并非是怀有阴谋的诈降。
其实在忠诚度这一点上,只要数字超过了60,至少说明这个人当下是没有背叛之心的,就像两年前的杨弘,刚投降的时候,数字想必也在60以上,只是后来经过曹操的秘密接触,他产生了异心之后,对王冲的忠诚度才会突然骤降,迅速进入了危险状态。
也正是因为有了‘窥探之眼’这个可以随时查探忠诚度的技能,王冲才能够清晰的判断出,自己麾下哪些人可以用,哪些人可以重用,而哪些人……最好就别用。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作弊器,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敢跟王冲玩诈降的把戏,那就是妥妥找死的节奏。
王冲吩咐宁严继续留在由拳,等待锦帆主力的到来,而他自己,则率领骑兵营又马不停蹄的对前往海盐的孙权展开了追击。
由拳跟海盐相距并不远,也就七八十里,如果按照正规军的行进速度,两个时辰,差不多已足够他们抵达海盐,可孙权军中多有体质孱羸的老弱妇孺,又有大批的钱财辎重,这些,都无疑将大大降低他们的移动速度,再加上他们登船所需要消耗的时间,王冲觉得,自己能及时追上对方的把握其实还是蛮大的,毕竟以骑兵来去如风的机动力,他们只需要半个多时辰就能顺利抵达海盐。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两刻钟左右,孙权一行终于千呼万唤的赶到了海边。
孙皎早已等候多时,不过神情很是焦躁,见孙权到来,忙上前在其耳边轻声说道:“主公,船只不太够啊!”
“什么!?”孙权脸色一变,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孙皎无奈道:“末将派人搜遍了附近所有的渔家,也就只征集到了上一百艘小型的渔船!”
孙权眼角抽动了两下,问道:“大概能运载多少人?”
孙皎答道:“每艘渔船最多只能承载十人,如果还要置放额外的物资。恐怕……”
“怎么会这样?”孙权如遭雷击,面色煞白。
此番所有江东官员都是举家搬迁,资产少的也有好几个大包裹,资产多的,更是发动了上百名家丁前来运送。换句话说,那就是摆放物资所需要的空间,也许比人还要大出许多。
“去,把顾元叹给我叫来!”孙权冷着脸对身旁的亲卫吩咐道。
没过多久,顾雍匆忙赶了过来:“主公,不知唤雍前来所为何事?”
“顾元叹,你是在装糊涂吗!?”孙权沉声喝道,“此处渔船根本没你形容的那么多,不算物资,一次最多也只能运送一千余人过海!”
顾雍惊道:“这绝无可能!!”
孙权指着顾雍鼻子骂道:“事实摆在眼前。你竟还敢狡辩!?”
顾雍没有答话,转而问孙皎道:“孙将军,海盐一带坐落着许多渔村,你不会只搜寻了眼下这座渔村吧?”
“这……”孙皎尴尬的挠了挠头,心虚道,“确实如此。”
“叔朗,你……”孙权被气坏了,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孙皎解释道:“主公,末将打听过了,其他渔村距离此地都比较远。末将怕时间上赶不及,所以才没有继续扩大征集范围!”
“你这分明就是借口!”孙权怒道,“这上百艘渔船远远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你光愣在这等我来有什么用?难道我能凭空变出那么多船只来吗?事到临头。还不是要重新派人出去征集?你这才是真正的耽误时间!”
“……”孙皎低着头,抿着嘴唇不敢还口,心中却是有万般的委屈。
没错,如果以孙权的角度出发,他确实需要为所有人考虑,但就孙皎个人而言。他首先需要保障的,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将孙权安全的送往会稽。
顾雍问:“主公,现在该怎么办?”
孙权很不好意思的看着顾雍,刚刚他没有弄清楚事情始末就冲着顾雍大发雷霆,此刻平静下来,内心却多少有些忐忑,毕竟顾家是江东的豪门大族,手中握有惊人的财富,一旦他因此失去了顾家的支持,那他复兴孙氏的野望,必然将更加的难以实现。
“元叹,方才我……”
顾雍微微一笑,打断道:“主公不用说了,我明白的!”
见顾雍似乎并未动怒,孙权不由暗自舒了口气,开口问道:“元叹,你对海盐比较熟悉,依你之见,若是要征集到足够的船只供大家渡海,大概还需要多久?”
顾雍想了想答道:“大概还需要一两个时辰吧!”
“什么!?一两个时辰!?”孙权闻言大惊,要知道眼下午时快过,若再过两个时辰,天差不多就要黑了,而夜间风浪极大,以渔船的重量,随时都可能被海浪掀翻,孙权可不敢冒这个险。
顾雍看出了孙权的忧虑,建议道:“不若主公领部分官员先行一步,剩余人等则继续留下征集船只,待明日一早再前往会稽与主公会合!”
孙权犹豫道:“这……不太妥吧?”
顾雍笑道:“有何不妥?主公千金之躯,自当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相信其他人也能够体谅主公的苦衷!”
孙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如此,元叹当随我一起离开。”
顾雍摇头苦笑道:“我顾家颇有资产,就这上百艘渔船,若是装上我顾家的物资,主公还能带走几个人?”
“可是……”
“主公放心,锦帆短时间内未必能知道我们转道来了海盐,说到底,也不过相隔了一天而已。”顾雍真挚的劝道,“所以……还请主公一切以大局为重!”
“这……罢了,就依元叹吧!”
孙权最终还是被顾雍说服,只带着张昭、张纮、华歆、虞翻等十余名江东重臣以及数百名士卒准备先一步前往会稽。
站立在潮湿的沙滩上,顾雍望着碧蓝的海面上渐渐远去的船队,久久无法回神。
身后,顾雍年仅十六岁的长子顾邵默默走上前来,叹道:“父亲,这么做真的合适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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