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雾瘴

  我喘着粗气醒来,四周一片沉寂。【】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里,目不视物,身体僵硬,好像被捆绑了很久。勉强伸手去摸身上的火机,手却也不听使唤。闷热干燥的空气里似乎漂浮着颗粒状的灰尘,我喉咙发痒,狠力一咳,居然从口鼻中喷出一股鲜血。

  血液喷出的一刹那,空气中也不知是什么,迅速向我包围过来。我本能地用手臂挥打,失手间火机掉在地上。听见耳边似乎是蝴蝶震动翅膀的沙沙声响,想到之前经历的一切,知道我流了血,在这神奇的地方,只怕小命不保了。可是挥舞手臂的动作间,能感觉到我口鼻附近的生物体积极小,大约真的是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凌乱且数目极多,凭单手难以抗拒。

  只是这许多吸血的蝴蝶,像这样蜂拥而上,我即将面临的后果不言而喻。惊慌间一束火光亮起,接着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头似乎被人用衣服包住。好在这种窒息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用遮住我的衣物尽力地擦干净口鼻中的血液,帮我的那人也顺势把衣物拿走。

  我深呼吸了几口,借着火的光亮,看到原来是秦明月。我跟他道了谢,他也不言语,示意我和他一样,从装备包里找出防毒面具戴上。因为早就知道云南林间毒虫雾瘴繁多,我和常生殿倒还真把防毒方面做了个齐全。于是我在秦明月的指点下弄好防毒面具,而后借着微弱的光亮,查看周围的情况。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人。常生殿在我身边,我急忙摸他的呼吸和脉搏,见一切正常,才放下心来。仔细回忆之前的一切,应该是在奔跑的混乱中,众人不知被何毒物侵袭,导致群体性昏睡,或许其他人和我一样,也都做着类似离奇恐怖的梦。目前只有我和秦明月暂时醒了过来。

  我想秦明月是个盗墓之人,他对于这种突发状况的抵御能力,应该比我们强的多。正待问他如何看待这里的情况,却听地上的常生殿充满柔情蜜意地叫着旖旎,那声音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再见他裤子涨得老高,只想一脚踹他到·xing·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这时我才想起张旖旎,之前的梦境太过真实,也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我四周环顾没有见到她,问起秦明月,他也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刚刚苏醒。随后告诉我,这里有瘴气毒蛾,若是入了五官七窍,轻则像刚才一样昏睡入梦,重则毒发身亡。

  我倒也素知云南深山内的瘴气毒物之厉害,这里气温高,毒虫肆虐,又是在古墓里,众人不用防毒装备居然能活到现在,也实属不易。单见空中群蝶飞舞,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没有华美之感,只觉阴森恐怖。秦明月随手用二指擒住一只,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飞蛾。体型较平常飞蛾庞大,触角细长,颜色艳丽如蝶,翅面黑红,形奇色妖。

  若是因为我们的突然闯入,惊扰了这群常年生存在阴暗之处的妖蛾,它们必然狂舞一番,翅膀上常年累积的烟尘,就形成了严重的雾瘴在此。本身蛾粉就毒性强烈,入耳眼可能导致人失聪失明,入口则使人沙哑失声。我们老家那边,曾经因戏子争台,其中一人便在另一人演出之前,在润喉水里悄悄撒上蛾粉,致其咽喉沙哑,从此离开戏台。虽然后来事情败露,倒也无法惩处,世间损人利己之事多矣,多则成为百姓口中的传说戏文,谁会在意内中典故与当事人的后果苦楚。

  秦明月性格和张旖旎差不多,所以我跟他也没什么说,只能扯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话。在说话的过程中,我观察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飞蛾扑火才是常事,因为灯光会扰乱飞蛾的视觉和运动神经,以及方向感。而这里的毒蛾却不肯靠近秦明月的油灯。难道是秦明月早有准备,在油灯上涂抹了驱虫之物?这对于他们这些有严密考察经历及装备的人来说,倒也不足为奇。

  我和常生殿心思没有这般细腻,所以眼下能用的光亮,就只有秦明月手中的油灯。见那油灯造型古旧,看上去也有些年头,就勾起了本能的好奇之心。油灯内用了传统的油火,看来至少秦明月认为这里氧气充足。灯壶做工倒也精致古朴,颇有传统风范。只是那油灯中心的碟子里,滴的似乎不是油,而是残杂了殷虹的血。

  我吃惊不小,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飞蛾肯误了本性,远离这油灯。果然秦明月淡淡地讲起这是张旖旎的血。我震惊不已,急问秦明月对张旖旎做了什么?

  说话间我仓促看了周围,果然没有张旖旎的身影。倒是常生殿大概昏迷中听到了张旖旎的名字,喊着旖旎就醒了过来。醒来后就抓心挠肝的模样,我基本能理解他是裤子涨得难受,也不知做了多久的·春·梦。

  常生殿醒过来,我就不好再问张旖旎的事情。只怕秦明月说出他烛油里混着张旖旎的血,常生殿会和他玩命。眼下常生殿那货看着戴着防毒面具的我和秦明月,也没有好奇,辗转了一会,突然就说:“我这么难受,都看着干什么。都把头转过去,哥们要撸一发。”

  我无奈道:“那你就撸吧,你有的东西我们都有,谁有心思看你。”

  常生殿说:“那你们就愿意让我把你们想象成旖旎,然后撸到你们的面具上?”

  我忍无可忍地拿出另一个防毒面具拍到他头上,对他说:“你少说两句,这里瘴气很重,可比不得你之前做的·春·梦·环境好。你昏迷了这么久,我差点就用了西双版纳传统解毒的方法。。。。。。”

  我和常生殿都知道所谓“传统的解毒方法”,就是把银针扎在受了瘴毒的男子的生殖·器内。据说这样可以医治百毒,只是风险太大,要求的技术太高。常生殿以前说过这样的方法杀人还行,解毒够呛。他说在古代的时候,一个女人和情夫要长相厮守,就设定一计,在与丈夫同房之时百般勾引,待丈夫情难自禁之时,将银针瞬间扎入丈夫分身,当即暴毙。当时的法医鉴定不出死因,也只能按照心脏病脑出血中风之类处理,当时的县令却意外发现死去丈夫的生殖器三天后还是挺立的状态,自此检查出了内中隐情。

  常生殿叹息说:“最毒不过妇人心。所以多玩玩捆绑对夫妻都有好处,必要时候还可以保命。。。。。。”

  说着这货两眼上翻,估计又想起了旖旎,明明一张帅脸上,却满是猥·琐的笑意,看上去莫名地违和。我实在对他无语,只对秦明月说,这古人的思想果然难以揣测。别人都是用机关防止后人盗墓,哀牢王却用虫抵御外界,大抵入口石碑上刻的字,就是美特斯邦威的宣传语。

  我当然知道那些字是什么。但我这样说,一是找话题与盗墓高手秦明月交谈,二是想测试秦明月,到底对这个陵墓知道多少。我尽量做到不露声色,秦明月却不知是心机深重,看出了我潜在的主意,还是懒得理我这个外行之人。他没有与我接话下去,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黑暗的四周。四下里地上的人,这时也逐渐苏醒,一个个爬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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