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菡看着眼前这人多势众就可以给人随便定罪的架势,嘴角又露出了久违的诡异笑容。
真好,在这里,你们既然是林府的下人,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处置你们,只要我在这个府里有了话语权,我杀你们这些人如同踩死一群蝼蚁。
不要说我残忍!
你们为了利益,或者不辨是非来给我定罪时,我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虐待奴仆的罪名,可在这里,这个小小的罪名将会被我的敌人不断延伸放大,最后不仅要拿走我的东西,还会要了我的命。
你们就是同谋!你们的女儿是命,需要伸冤报仇,可简嫣然虽然没有人为她伸冤报仇,可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的内心虽然少见阳光还无比黑暗,但在我没有侵犯你们利益之前,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我要所有人都去死!
林若菡一边看,眼神中冰冷的杀意开始弥漫,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慢慢站起身,手缓缓伸进了袖袋里。
那里有她刚制作成功的毒药,《三步一生》的雏形。
王嬷嬷就站在她身边,没有放过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
当林若菡的诡异的笑容在相隔许久再次出现时,她知道林若菡似乎又不太对劲了。特别是刚才那狠厉狂暴又冰冷彻骨的眼神,似乎要灭了眼前所有人。
这种眼神,她见识过。
那年林清江残忍毒杀了林燮那房近二十人,那倒地的二十人各个哀嚎痛哭,将将自己的眼珠抠出、头发拽掉,将身上的肉一块块挖出来,而他就在一旁,瞪着双眼,用那种同样狠厉狂暴又冰冷彻骨的眼神,一瞬不瞬看着,似乎要将这个画面狠狠刻在心里,供自己永久回味。
不!不要!
王嬷嬷顿时汗透中衣。
她轻轻地唤,声音柔和缓慢,像是不敢惊醒一个正被噩梦纠缠的人。
“大小姐,大小姐,这群恶奴实在不像话,您好好坐着,看老奴这么修理他们,别以为被小简氏蒙蔽了,就可以为所欲为,每人一顿板子,谁也逃不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坐着,对,你好好坐着,看老奴怎么把这群人赶回庄子上去。”
林若菡心里想着事,手里慢慢去摸那个玉瓶,眼神有些定定的,听到王嬷嬷柔和的声音,她略微有些僵硬地转头看看她,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她又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在后背靠上靠枕的那一刻,林若菡才慢慢眨了眨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似乎又不太对劲了。
这里没有心理疏导,没有定时的心里咨询,她能感觉自己有时不太好。
她从来不是一个杀人恶魔,手里的瓶子一旦全部不管不顾的撒出去,院子里的人,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来闹事的,没有解药都将中毒而死,只是没有书籍中所写的,只有三步的时间而已。
林若菡心里再次对自己说,我所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她收起脸上诡异的表情,用坚定的眼神朝王嬷嬷看过去,“王嬷嬷,看今天的架势,你出面已经处理不了,既然是冲我来的,就让我来处理吧。”
王嬷嬷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的神情,刚才的一切似乎是她的幻觉,眼前瘦弱的女孩既正常又坚定。王嬷嬷有些不自然的答应了。
林若菡用手裹紧了披风,离开椅子走到抱厦门前,在台阶上站定。
铁锹和呼喝声在林若菡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的动作中,已经渐渐变小,大家都等着林若菡进一步行动,但却也没有立刻停止。
林若菡站定,眼神过了一遍眼前的所有人,声音还是没有停下,她居高临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威严,“都给我闭嘴!”
闹事的众人一愣,马上又大声起来。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在杀人后如此无礼,我们要见林氏族长!”
“我们要公道!”
“嘭嘭!”“偿命!”
“嘭嘭!”“偿命!”
林若菡看见那个黑脸汉子很是猖狂,有些意外,他以为有了小简氏,竟然可以公然对府上的主子无礼。
很好,记住你了!
林若菡一个眼色,清风几步上前就来到了黑脸汉子面前,大家几乎都没有看见他的动作,黑脸汉子已经被卸了四肢关节,瘫倒在地上,只剩哀嚎声。
“啊——”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惊呼出声,伸出一截细白的手指,指着林若菡,“你竟敢当场杀人!”
王嬷嬷突然完全明白了林若菡,对着清风身边的傲雪就是一身怒喝,“傲雪,此贱婢敢如此以下犯上,给我断了她的手指!庄子上的人应该要好好学学规矩了,别说是处死一个奴仆,就算是杖毙你们所有人,不过是多费一笔银子,便宜了人牙子而已。”
剑起,一阵血光闪过,女子细白的手指刚刚还肆无忌惮指着林若菡,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掉在了地上。
“啊——”她再次高声尖叫,捂着手指浑身颤抖,眼中露出噬人的凶光,恶狠狠盯着林若菡。
人群中只剩下吸气声,队伍中大多数人不约而往后退,叫嚣的声音马上消失。很多人脸上闪现出惊愕,一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开始后悔来林府闹事。
有几人开始慢慢缩在一起交头接耳。
“不是说在门口闹一闹,要求多给点钱嘛,胡家的女娃子还小又才刚定亲,死了的确可惜,可不是来内宅闹事啊,这……可怎么收场?”
“张家娘子,我看我们早点离开吧,事情和事先说的不对,哪有下人让主家偿命的?”
林若菡看着眼前众人,声音有些无情的冰冷,“各位,无论你们是为了利益,还是受了蒙蔽,作为林府的下人,冲到主人家后宅未出阁的小姐院子里如此放肆,我就算全部杖毙了你们,惊动了官府,也只是清理家中恶奴而已。”
“我刚才让你们闭嘴,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些事实,如果还残存一些脑子,就好好想想。我本无义务给你们这些人解释什么,但如果我说完,你们还要闹事,别怪我下手太狠。”
“那个叫什么莲花的人,诬陷我对她施暴,现已经死无对证,既然你们都相信我仗着有侍卫能对尚未谋面的小女孩下毒手,你们就没想过,一群男人闯进我的闺阁,我就能放你们安然离开?我的任何一个侍卫,徒手就能对付你们手持工具的所有普通人,来之前,鼓动你们闹事的人,未曾说明吗?”
“此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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