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天的人头,到了他的手上。
慕容齐眼皮狠狠一跳,狠狠瞪着自己的舅舅:“你最近做过什么?”
白家家主缩缩脖子,“我们的人,和一个相貌和李云白很相似的人,交过手”,看着慕容齐继续瞪着自己的眼神,只好又说,“我们派人顺着李云白的踪迹,挑了璀璨阁。”那个璀璨阁,仗着自己机关术了得,似乎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人,和李云白有来往。而且,那个胜了李云白的前盟主,领着众人攻破魔教总坛后就消失无踪,白家长老怀疑此人就在璀璨阁中。可他白家花了很大功夫,却功败垂成。
这个,白家家主绝对不敢说。
面对白家家主愚蠢之极的行为,慕容齐觉得自己那个翻云覆雨的姑姑应该没有丁点白家血脉,捏了捏眉心,慕容齐很快想到,白家惹了那个什么前魔教的长老,那个只会吃喝玩乐却被看成眼珠子一样的老来子只怕凶多吉少。
那些不懂规矩的江湖人哪管你是什么皇亲国戚,你惹了我,我就马上报复你。
他自己都要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来这里裹乱。
慕容齐一声叹气,让跪地的舅舅起来,心里却在埋怨自己去世的父皇,不是所有人都像姑姑那般聪慧的,母后如此,那个什么康王的,也是如此,没有姑姑的牺牲和筹谋,燕国哪里几十年的强盛。可逼近不是谁都能和姑姑一样。
可你没有这个本事,就好好的管好自己的人,萧国俯首称臣多年,前一阵刚刚打了个不大不小的胜仗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你白家就消停一些享受前辈的功劳就是,还去惹什么魔头,这不是自找的吗。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只听白家三房有个嫡出的小姐毒术青出于蓝,却常年不在家。
答应让人去帮忙寻找,白家家主才匆匆离开。
慕容齐又是一声叹息,埋头政务。楚国已经修养生息多年,萧国十几年前有大动荡,而今燕国又是不太平,真要小心楚国了。
赵衍将手中特制的书信销毁,撩起袍摆坐下,刚要拿起卷宗,几根长毛飞过。
雷摰这几天看见他就亲昵的挨挨蹭蹭,别以为他不知道,它只是想见林若菡,并不是和自己亲近。
没让自己多想,赵衍看起了卷宗。
楚国东宫,太子李元化看着密报,已经沉思良久。
他仿佛看见有一只大手,操纵燕国的经济和政局,如今乱像渐生,而燕国慕容氏还以为有白家的女人,继续乾纲独断,撑起燕国。不管事萧国赵氏哪个后人出手,整个燕国已经渐渐落入别人鼓掌之间,可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再观察一番,就可以做出决断了。
又是一个夜晚,明月当值。
只听见松涛苑有一阵“扑通”声音传来,前去一看,才发现松涛苑的墙角边,一个黑衣男人四脚朝天躺着不能动弹。
林清江批衣起身,在大厅中看见了满脸黑漆漆的章瀚志。
“章伯爷,你这是?”林清江明知故问。
“林大人,待客之道与众不同,章某佩服!”章瀚志知道自己中毒了,服了颤抖着手摸出解毒药,吃了一颗,终于能利索说话了。可他发现自己的手正由手指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伯爷取笑了,小女无聊所制,本想要防着一些偷吃的野猫野狗的,没什么大用处。”林清江一脸自豪,没看见对面的“野猫野狗”一脸怒色。
“林大人,章某今日必须要见一见林小姐。”章瀚志忍者钻心疼痛,语气强硬。
“小女已经睡下,恐不太方便。”林清江马上顶回去。
“林大人,希望你能看清现实,林若菡能进伯府的门,那是高嫁——”还没说完,已然疼得说不出话来。
林清江朝他手看去,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章瀚志的右手肿胀成一个水瓢了,黑紫一片,还冒着黑黝黝的暗光。
这是——改良过的吧。
林清江十分无奈,他倒是很想欢快的看着章瀚志痛苦的死在眼前。
可这不行啊。
一个刚打了胜仗的英雄,突然死在自己家中,自己得去刑部大牢当大夫了吧。
静静看了一会,发现章瀚志刚才服下的药丸似乎没什么大作用,只好让人取来金针。
大还丹什么的,这个身强力壮的伯爷应该用不到,咬咬牙应该就能挺过去。
林清江将疼的满头大汗的伯爷弄到偏厅,慢吞吞拔下一个金针,找了半天才确定第一个穴位,缓缓扎进去。
章瀚志疼得眼前一片黑暗,直到扎了第五根金针,才褪去眼前黑暗。
“林大人,你速度倒是快点!”章瀚志忍着剧痛低吼。
“哎,伯爷,这可急不得,若是不小心扎错了地方,受的罪可就更大了。”林清江一脸不认同。
“林小姐真是厉害,哼!”什么“小女无聊所制”,我看就是你放的,等着瞧,你让我受罪,以后我也会让你在大牢里多呆几天,好好享受的。
扎完了二十根金针,章瀚志疼痛减轻,手掌却还是肿的像个水瓢。
林清江心里叹气,让人请林若菡过来。
章瀚志心里得意,算你识时务。她是我妻子,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
林若菡是一炷香后才到的。
原本已经睡下,听见动静知道林清江已经在处理了,就没有起身。
谁知,林清江无法解毒,只有自己亲自过来。
隔着屏风,林若菡低声说着每一个穴位和留针时间,林清江一一照做。
全部取针后,林若菡有让冬雨递过去一个小瓶,就要转身离开。
突然,一只黑漆漆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林若菡毫不犹豫一个银针扎了过去。
章瀚志痛得闷哼一声,却就是没有放开手。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就是他前世的妻子林若菡。
她比前世似乎健康了许多,特别是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清澈又水润,脸颊上似乎有了一些肉,白嫩的皮肤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可能因为临时被叫起,松松挽着头发,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长裙,没有穿外衫,纤细娇柔的身躯在眼前一览无余。
真像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蕊,柔软又甜美。
章瀚志几乎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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