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宏惊恐地望着卫轩:“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
“周大人,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嘛。”卫轩邪魅笑道,“你现在是杀害前县丞陆辰的嫌犯,嫌犯就应该好好地关在牢里面,你这大半夜地携家带眷地离开……是要畏罪潜逃吗?”
“我……我没有!”周文宏慌乱大叫,“你不要信口雌黄,本官才没有杀陆县丞!你休想污蔑本官!”
卫轩负手冷笑:“陆辰留遗言在印鉴之中,说是你派人杀他,物证已在,不管你有没有罪,都已脱不了嫌疑,我记得上次龙天赐死,周大人就是这么对我说的,难道你忘了么?”
“那是假的!是伪造的!算不了物证!”周文宏还在垂死挣扎。
“物证是真是假,待府衙派人来一查便知!”卫轩冷然摆手,喝道,“将周大人押回马车上,连同其家眷,一起带回县衙!”
“是!”所有人齐声大喝,上前将周文宏按住,推回到马车中,周文宏连番挣扎,卫轩直接下令将他绑了,并用破布堵住嘴。
后方马车中,周文宏的家人目睹这一切,然而全都吓得不敢吱声,蜷缩在马车里,有人哭泣,有人发抖。
一路押着周文宏及其家眷回到县衙,卫轩将周文宏和其家眷分开软禁,没有将他送到大牢,已是格外开恩了。
没过多久,张猛押着师爷黄一平回来了,黄一平一见卫轩,便跪地哭喊求饶:“卫大人,我错了,我知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周文宏让我做的,我只是一个狗腿子,我全都招,求您饶我一命……呜呜呜……”
卫轩点头笑道:“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周文宏的罪行,就是污点证人,定会获得减刑的。”
“多谢卫大人!多谢卫大人!”黄一平激动得连连磕头,直接把头皮都给磕破了。
卫轩摆了摆手,命人将黄一平关进了大牢,黄一平也是一个重要证人呢。
天亮了,整个县衙的人很快都听说了,周文宏被卫轩给关起来了,大家知道,南溪县要变天了,尽都拍手称快。
这则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听说卫轩抓了周文宏,尽都开心得拍手叫好,成千上万的百姓涌到县衙门口,均呼卫轩为青天大老爷。
卫轩知道,自己其实只是做了一个官员的分内之事,然而仅仅这样,就让百姓们如此感恩戴德,可见南溪县的百姓们是多么渴望有一个好的父母官来拯救他们。
南溪县只不过是大明一隅,整个大明,又有多少个像南溪县一样被官员们鱼肉的百姓呢,卫轩站在中院,望着戒石坊,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渐渐意识到,自己穿越过来,或许不是机缘,也不是巧合,而是使命。
在未来世界,他学着祖先们留下的文化瑰宝,享受着祖先们造就的千年文明,现在,他返回祖先们所在的年代,他觉得自己应该为祖先们做点什么了。
中午时分,叙州知府张永吉带人来到了县衙,卫轩接见,卫轩将早已准备好的物证,人证以及状词全都呈上,张知府就在县衙开堂,公审周文宏。
张永吉其实很想替周文宏开脱,然而证据确凿,铁案如山,他想包庇也不可能,而且杨公子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也交代过,下面的人如果有重大劣迹被人告发,查有实证,他不可包庇,所以他也没必要为了周文宏而冒险,直接顺水推舟,依律判刑。
审案过程中,挖出了周文宏一项又一项的劣迹,在堂外听审的百姓们听了周文宏诸多罪状后,尽都恨得咬牙切齿,张永吉一再喝止,这才使得百姓们保持安静。
公审周文宏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最终周文宏被判刑斩立决,其所有家产尽数充公,女眷充入官奴,男眷发配。
至于黄一平,也是判的斩立决,家产尽数充公,子孙三代不得参加科举。
这一切判决只是初判,还必须送交刑部审核,刑部批复后,就彻底定罪了,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如此铁证如山的案子,哪怕就是皇帝出马,也难改变判决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朝廷的批复了。
等了将近二十天,刑部批复公文到了,对于周文宏和黄一平的所有判决,全部通过,任命卫轩为监斩官,对二人择时问斩,择时问斩和秋后问斩不同,秋后问斩,需要等到立秋,而择时问斩就是由监斩官随时决定问斩日子。
同时到达的,还有吏部公文,着卫轩暂摄南溪县县令一职,卫轩成了代理县令。
接到公文的当天,县衙的布告栏上便贴出了告示,明日辰时,押周文宏和黄一平游街,明日午时,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这则告示瞬间引燃了整个南溪县城,城里所有的百姓们都沸腾了,这可恶的赃官终于遭报应了,大家无不拍手称快。
隔日辰时,卫轩押解周文宏游街示众,他骑马行在前面,刻意和囚车拉开很大的距离,因为他料到百姓们会用污秽之物去丢周文宏和黄一平,这是惯例。
果然,游街一圈后,周文宏和黄一平早已没了人样,浑身都是泔水粪便臭鸡蛋等物,简直惨不忍睹,然而百姓们依旧不解气,继续扔,他再可怜,能有被活活饿死的百姓们可怜吗,他虽然只是贪财,没有亲手持刀杀过百姓,但被他害死的人,数不胜数。
游街两圈,眼看午时将至,卫轩派人拎来水桶,将二人冲洗干净,命人端来饭菜,让他们吃最后的断头饭。
断头饭很风声,有荤有素,寻常百姓过年都不一定吃得到,但周文宏和黄一平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在那嚎哭起来。
二人仿佛在比嗓门,周文宏哭喊自己不该贪心,行差踏错,黄一平则说自己跟错了主人……
卫轩一脸冷酷地望着二人哭喊,没有说只言片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时辰将至,卫轩直接命人撤去了饭菜,将他们强行压上断头台,断头台就是两段大树桩做的砧板,在断头台的下面,放着两只竹篮,只要一刀砍下,脑袋就会掉进篮子里。
两个刽子手将他们按在断头台上,二人还想挣扎,刽子手冷冷道:“莫乱动,若是砍偏了,一刀若是杀不死,还得再来一刀。”
此言一出,二人吓得不敢动了,只能将脑袋放在断头台上,继续哭。
刑场外面无数百姓望着,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监斩台旁,放着一只日晷,用来看时辰,卫轩看了看日晷,时辰到了,于是他从竹筒里抽出一枚令牌,用毛病画了一下,大喝:“时辰已到!斩!”
令牌抛出,掉落在地,两个刽子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两只头颅滚落在篮子里,瞬间,百姓们的欢呼声充斥着全城,他们期盼已久的一幕,今天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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