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高原上的库伦,虽然贸易的对象从俄罗斯帝国变成了红色的苏俄,这里照旧是贸易重地。网
此时,在库伦郊外,一座带着烟筒的工厂中,却出了一阵阵中国式的欢呼。
随着工厂持续运转了一个月,各个设备十分正常,一群中国工程师打开了酒杯,开起了宴会。
这些中国工程师是西门子的雇员,他们所在的这个工厂是一座电厂。
西门子有中国雇员不奇怪,库伦建一座电厂也不奇怪,但这座电厂有些特殊,因为他的动力来源是一套燃气轮机,是燃气轮机带动了电机的转子,而不是燃煤锅炉。
燃气轮机并不是什么新明,早在1872年德国人就设计出了燃气轮机,但是设计很不成熟,始终为能独立运营而无法实用,19o5年法国人制造的燃气轮机开始能够持续输出功率,但是功率太小,同样不实用。
直到192o年,德国人霍尔茨瓦特制造出来的燃气轮机,达到了13%的热效率,能输出37o千瓦动力,才算将燃气轮机推动到了实用阶段,但是却无法解决燃爆问题,最终被技术领域抛弃。
直到3o年代,出现了85%效率的压气机,人们对流体力学更加理解之后,以及能够耐高温的新材料被明出来之后,新型燃气轮机才有了实用化的可能。
原本的历史上,瑞士人39年设计制造出4千千瓦的电用燃气轮机,同年德国人试飞了基于燃气轮机技术的喷气式飞机,才真正将燃气轮机技术推向了实用化。
但这个荣誉瑞士人拿不到了,早在多年前,西门子就立项研制燃气轮机,其中得到了杨子实验室3oo万两的技术投入,拥有该技术的所有权,但西门子拥有使用权,并且有权力在该技术基础上研新技术。
可以说西门子是利用杨子实验室的资金,来研燃气轮机技术,杨子实验室借助西门子的技术力量取得科技成果,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模式。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合作,那还是苏俄入侵俄罗斯帝国之前的事情,秋明油田是油气田,油气混合,一开始是按照国际惯例,将天然气直接在井口燃烧,原油则卖出去,这种浪费当然是可耻的。
所以当年才跟尼古拉大公签订了修建油气管的协议,经过多年测量,所有的数据都掌握了,要不是经济危机、俄罗斯帝国排华,加上后来的苏俄入侵,那条管道早就建好了,绝对不会拖延到现在。
西门子的技术稍显滞后,杨潮建立杨子实验室不久,西门子就申请了大量的研经费,开始研以前他们想研,但认为前途不明,风险太大的项目,燃气轮机就是其一,他们用了五年时间才研出来,然后在库伦建了这一座电厂用来试验。
现在试验成功了。
这台燃气轮机5千千万功率,比瑞士人正在研究,明年才能制造出来的4千千瓦的燃气轮机动力还大2o%。
试验成功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青岛西门子总部,这里也小小的庆祝了一番,不过只是项目组成员,因为这个项目对西门子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项目,他们的研项目多了,重点并不在这种设备上。
因为就目前来看,无论是动力大小还是热效率,都比不上汽轮机,西门子研究的重点是大功率汽轮机,美国人已经制造出了16.5万千瓦的汽轮机组,这让他们感到压力很大,山西火电项目已经开始跟美国人进行谈判了,如果他们不能拿出相同等级的设备,山西火电的大项目可就要失去了。
因此西门子将他们自认为技术水平最高的德国人团队都派到了汽轮机组上,燃气轮机项目竟然是一水的中国人团队在研究,当然西门子虽然有歧视存在,但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现实,西门子的德国人团队,是从德国聘请的专家,而中国人团队则以年轻人为主,但这激了这些年轻人的斗志,憋着一口气要跟德国人斗一斗,反而比汽轮机组先投入应用了。
“老许,下面怎么打算?”
副手一脸期待的询问项目组负责人许元启。
许元启故作不知道:“下面,停炉吧,通知把气阀一起关了。”
许元启说完,就要离开控制室。
但是副手并不打算放过许元启,一把拉住他。
“老许,你下决心吧,大家伙都等着你拿主意呢。我把话撂在这了,你要走我二话不说跟你走。这鸟地方,老子实在待不下去了。”
许元启闷哼一声,他其实也早就待够了,他是唐山交大机械系毕业的,一毕业就到了西门子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
但是他在西门子却始终只能徘徊在中层,他精通机械和材料,但却很难主持大型项目,已经有很多人挖过他了,上海那些中小企业的老板拿着支票任由他填,他都没有去。
他觉得在西门子他能学到东西,能接受到最新的理论和技术,可是却始终得不到重用,西门子里还是那些德国人说了算,德国人根本不信任中国人,尤其是这几年,随着中国国力增强,在各项技术上追了上来,德国人越的生出偏见,坚定的认为在机械领域,中国人没有天分,在公司变本加厉的压制中国员工展,这几年走了多少技术精英了。
“我该休假了,我去上海找找关系,我们自己也可以做。这东西拿来电没什么前景,我去看看上海有没有人对船用感兴趣,我们展船用型。或者机车,飞艇,也许飞机也可以展一下。”
许元启说道,这东西傻子都知道,用来电动力不够,但是对于船用就够了,6ooo多马力用来拉火车头也是绰绰有余,而且这种机器有高的特点,更适合展快客运型,至于飞机吗,如果能小型化的话,应该可以用到运输机上吧。
许元启早就考虑到展型了,这也算他在西门子学到的能力吧,一项技术出现之后,总是要推广应用持续展的。
想到这里,许元启也不由有些伤感,毕竟在西门子十多年了,西门子的待遇十分优厚,但这不是待遇的事情,这是尊严的问题,许元启大学时候,就是一个激烈的爱国青年,大学时期就加入了富强党,但现在他不能不走了。
“但是,我回来之前,我希望你们都好好工作。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让大家都丢了前程。”
许元启说道。
副手马雄冠却不以为意,这种烂工作不做也罢,也有很多人挖他,西门子虽然待着不舒服,但是西门子的技术力量确实很恐怖,这里出去的研究人员,在上海任何一家工厂都能做技术中坚。
马雄冠也跟许元启一样,一毕业就到了西门子,不一样的是,他是上海同济大学机械专业毕业的,工作时间没有许元启那么长,到现在也才9年,还不到十年,可只用了许元启一半时间,他就做到了跟许元启平级的程度,不是他能力强,而是华人技术人员上升空间太小了。
但是之前一些出去创业的前辈,很多都在大危机之下破产,背了一身债务,让很多人不想干却又不敢辞职,因为离开西门子创业,但无论是做无线电,还是做机械设备,往往就得跟西门子竞争,因为从收音机到大型机床,西门子都有涉猎,这是一个恐怖的巨兽,扼杀了一切挑战者的未来。
许元启寻找项目的道路很不顺利,上海几家电力设备工厂现在都忙着生产水电设备呢,他们对西门子的电力设备是有兴趣的,但是用天然气电,他们看不到前景,上海想找天然气都不好找呢,至于许元启表示可以用燃油代替,可是他们依然不是很看好,因为这种技术热效率还不高,也许将来能研究出更好的技术,可是投资额和研期不是他们这些工厂能够承担的,如果是成熟的技术他们肯定不会犹豫。
但上海也不缺冒险家,在电力设备领域没有碰到伯乐,上海求新机器造船厂的年轻经理却愿意赌一把,但是他对船用明显不感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飞机用燃气轮机。
这个人叫朱斌候,背景十分显赫,他父亲是求新机器厂的创始人朱志尧,从小就有机械天分,被送到法国去学习机械,结果他迷上了当时刚刚流行的飞机,第一次世界大战爆,他报名参加了法国空军,还击落了两家德国飞机。
回国后他依然痴迷飞行,参加中国空军,并机缘巧合下成为航母航空队的大队长,一手组建了中国航母舰队的航空部队,但没有一个父母希望儿子当兵,尤其是朱斌候始终没有给他们生下孙子的情况下,哪怕他在军队中的前程有多好,朱志尧也不稀罕,以自己年老为借口,生生把儿子从军队给拽了回来。
朱斌候虽然不在做飞行员了,但是对航空的热衷还是没有消减,他自己买了飞机,没事就去郊外飞一圈,还花钱组建了飞行俱乐部,聚集了一大帮子闲的蛋疼的少爷,只是民用飞机太让他失望了,军队中的战斗机他也都飞遍了,一听许元启说的大动力飞机,立刻就来了精神,打算利用求新机器厂的设备,转型自己生产飞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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