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福女
魏大人的确生病了,但病的不只是魏大人,皇帝也病了。
一大早起来他就觉得喉咙不舒服,侍卫伺候他洗漱时一摸,发现他额头滚烫,便立即禀报给了殷礼。
从莆村赶回京城,快马需要一个多时辰,皇帝现在显然是不能快马回去的,坐马车最少要两个时辰。
他可不敢让皇帝高热时在路上奔波两个时辰,所以他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开了药熬了喝下去后,便立即带着大夫一同护送皇帝和魏大人回京。
殷礼没有告诉庄先生皇帝生病的事,与他道:“陛下心急新稻种的事,庄先生还是协助周家将关于新稻种的培育写成折子呈上去吧。”
庄先生心领神会,拱手应道:“是,那下官留在别院里整理资料。”
殷礼点点头,让人将魏大人扶出来。
皇帝虽然发热,但除了脸色微青外基本看不出来,他笑吟吟的走出来,大踏步走向马车,和庄洵道:“朕给你多放几日假,将折子写好一些。”
庄先生应下,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
周大郎和周五郎跟着站在一旁,见车队都走没影儿了,庄先生还看着,俩人便也探着脑袋往路上看了又看,“先生,皇帝他们都走远了。”
庄先生这才转身回去,“大郎,套上骡车,我们也回京城。”
“啊,皇帝不是让我们写什么折子吗?”
庄先生微微一笑道:“折子可以迟一些日子再上,这是你们周家的大事,可以等满宝和立重回来后由他们整理成册上交陛下。”
周大郎:“可殷大人刚刚说让您上折子,万一皇帝见您迟迟不上折,怪罪您怎么办?”
庄先生叹气道:“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陛下没功夫关心此事了,还是等周满他们回来再说吧。”
虽然殷礼说生病的是魏大人,但他又不是傻子瞎子,何况周满是他弟子,他多少也会些医理的,陛下一看就是身体不舒服。
庄先生头疼起来,昨日皇帝脸色就不是很好,莫不是中暑了?
殷礼也怀疑是中暑了,所以上车后一直灌皇帝喝水。
皇帝都快烦死了,一早上不仅只能喝粥,还得喝药,喝完药又得喝水,每隔一刻钟就要被劝着喝一碗水,好烦啊。
皇帝下车解放了一下自己,回到车上,看到殷礼又拿着水囊上来,顿时脸都青了,“守节啊,你也别光盯着朕,你看看魏卿,他可比朕病重,你也关心关心他。”
靠在车壁上的魏知掀起眼皮来看了皇帝一眼,又垂下眼皮去,并不太想与他说话。
殷礼道:“臣已经关心过魏大人了,陛下,您该喝水了。”
皇帝盯着递到眼前的水囊没接,道:“水喝多了还得停车,有这功夫不如早些回宫。”
他道:“虽然有些发热,但朕并不觉得很严重,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
魏知慢悠悠的道:“陛下,你身上有旧疾,而且前些年便因为咽喉疼痛差点儿危及性命,此次岂能儿戏?”
“可朕现在精力旺盛,精神也好,不管远看近看,你看朕像是生病的样子吗?”皇帝道:“倒是魏卿你,你脸色都发白了,唉,早知道你会受累生病,做题朕就不该叫上你一起来。”
殷礼继续举着水囊,提醒道:“陛下,萧院正和周太医都说过,咽喉疼痛,多饮温水有缓解之效,臣不指望这水能治好您,但至少不能让您加重了病情,不就是路上多停几趟车吗?臣停!”
而且马跑累了也得歇一歇不是?
皇帝见拗不过俩人,只能默默地接过水囊,早知道就不把古忠留在宫里了,应该把他带着。
一行人终于赶在午时前后进宫,萧院正和刘太医被紧急召进宫中。
皇帝一看见他们就指着偏殿道:“先去看魏卿,快去!”
一头雾水的俩人便又转身去了偏殿,一旁的殷礼欲言又止,古忠已经上前伸手扶住皇帝,一脸忧心的道:“陛下,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怎么才出去一日就都生病了?”
魏知是受了寒气,加上他本来就生病,这一受寒,病症就更重了,被送到偏殿时,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萧院正和刘太医忙给他扎针用药,只是他身体很不好,给他开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禁忌太多,有些药是适合病情,却又不适合他的身体。
便是都适合,药效也比用在一般人身上要小很多。
等魏知病情稳定,萧院正叹息着收回针,还没来得及把那口气叹完,古忠已经连忙拉着他道:“萧院正,快去给陛下看看吧,陛下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又?”萧院正瞪眼,“陛下也生病了?”
他还以为他就是进宫给魏知看病的呢。
萧院正忙带着刘太医去看皇帝,一边走一边道:“太医院里这么多太医,您怎么不请其他太医前来?竟然一直等着?”
“陛下更信服萧院正和刘太医的医术。”
“那为何不早点儿将我们其中一人召过去?”
古忠道:“陛下说此时魏大人更要紧。”
萧院正没话说了,去给皇帝问诊。
皇帝的病症则正好和魏知相反,他是热着了。
殷礼呼出一口气,问道:“是中暑了吗?”
“不是单纯的中暑,”萧院正摸着皇帝的脉,眉头微微拢起,道:“体内痰湿严重,又着酷热,加之过喜,不免损伤心气,而且……”
萧院正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道:“陛下昨晚一夜未眠吧?”
那就更伤身体了。
皇帝:“……朕就是一时高兴睡不着。”
这个一时持续时间也太长了。
萧院正斟酌了一下后去开方,知道皇帝此时咽喉难受,于是让人去太医院里取了西瓜霜来给皇帝服用,先缓解一下。
古忠亦步亦趋的跟着,等他开完方子便问,“陛下没事儿吧?”
萧院正斟酌的道:“这几日要好生静养,不可食荤腥,清淡些,先看用药的情况吧。”
因为皇帝有过病情恶化的先例,所以萧院正也不敢下定论,他道:“这几日要多留意一下陛下的旧伤。”
古忠应下。
有医助配好药拿过来,萧院正检查过后拉着刘太医就一起去煎药,“不知是不是我把错了,我总觉得陛下阳过盛,但气虚,燥热过重,加之体内痰湿,又中暑,这才发了这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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