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步履蹒跚地上楼—叫老伴?
程勇推门进来,看见只有张局和老默两个人,便轻声道:
“张局,女死者叫王晴,32岁,是北伏镇青峰村的。她的包在现场,身份证放在皮夹子里。-现金也在,零钱和整钱加起来—556块。还有一张信用社的银行卡—”
“手机呢?”张正义伸手掏烟:
他听出来,程勇是要说明“财物”在,即使是案件,不会是因财起意。手机也是贵重物品,而且里面储存有王晴生前的通讯录、通话记录、短信、聊天记录等,这对下一步分析案情-非常重要!
如果手机被拿走,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追踪,及时找到手机持有人-甚至是“犯罪嫌疑人”…
“手机-也在,在枕头下面,法医检查尸表时,发现的。”程大语气中透出失望-显然已经想到了“手机丢失”的价值。
“……”张局点燃烟,叭一口道:
“让技术尽快处理,然后请网安大队帮忙看看手机内容?”
“好-我去安排人查王晴的关系人?”程勇说着出门。
老黄下楼,后面跟着一个披着棉袄的老妇人—下身穿着花棉裤,一落步、一摇晃。
“我给老马子讲了,她还没睡着?领导直管问…”黄老板拿起利群烟-又要拆?
“哪睡的着哎,吓都吓黄昏了!—不是你那样抠的,给我!”老板娘接过香烟,熟练拆开封口,顶起两根,递到张正义面前:
“我家老黄-不吃烟!领导—来?”
“多谢大嫂-”张局抽出一根来:
看样子,老板娘抽烟!
方所长没抽,理由是“写材料,不方便”。
老板娘果然自己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开抽…
“这是一个‘女光棍儿’!不知道-说话可靠谱?”方老默心生焦急,注视张局?
“大嫂,你晓得201那个女的,叫莫事呗?”张正义眯着小眼问:
他从第一眼看到老板娘,就明白遇到一个“老来俏”;称呼-老嫂子,只会加深双方对立!得先把她喊年轻,哄快活…
“好像叫—王晴。她来的时候,我叫她登记‘身份证’,她讲-过两个小时就走,等人来谈生意;要是过夜,再登记…我岁数大了,记性不好!等老黄回来,问‘来没来生意’,我才想起来-楼上有人?上去一看,出事了。唉—”老板娘说完,赶紧将烟塞进嘴里-连吸两口,烟火即将燃至海绵嘴!
“她讲-谈么‘生意’呢?后来有人来找她呗?”张局一边问,一边递出一根中华:
“大嫂-给—”
老板娘左手接住烟-含起,拿右手烟头对火,吸燃后—扔掉烟头道:
“生意?她能有‘么生意’—骑个破电瓶车;长的丑死,还染得像个红毛野人!-皮肤还怪白的…”
方云木见老女人不讲正题,便插话:
“电瓶车是么颜色的?”
老板娘瞅了一眼方所,转视张局道:
“我没问她-生意。派出所也不准许我们‘留女的-做生意’!后来我在屋里看到一个男的上楼,进她房间去了…么时候走的,我真没看到!—车子是红色的,就停在院子桂花树旁边,后来没见了?”
“那个男的-多大年纪?长么样子?穿的么衣服?骑没骑车子?”方老默有些急,问出一连串问题:
“么事耶?我老老的,你讲快了—我听不清?”老板娘反问!
“大嫂,不急、不急。你慢慢想,把看到‘男人’的情况,仔仔细细给我们讲-好呗?早点儿把事情搞清楚,对你和大哥—也是好事情!”张局看向方云木:
老默正在低头记录!
他本想示意“不要着急”-没搭上眼线儿…
老板娘又扔下一个烟头,才徐徐道来——
大概下午两点钟样子,一个穿灰棉袄、黑裤子的男人打着手机,低头走进院子。她准备开门出去,想到-外头冷,就坐等那人到客厅来?那人站在院子挂掉电话,抬头看前面二楼,随后就顺外楼梯上去,直接进了201房间。后来她只顾看电视连续剧,就没再往外看。直到老黄回来。
“你能肯定男人是自己推门进去的呀?你视力怎么样?”方所长问道:
从一开始,这个装模作样、老油子般的老板娘,就让他反感!现在-她越描述得细致,他越怀疑其提供情况的真实性?-60多岁了,眼神儿还如此“犀利”?
“她看‘近的’不行,看远的-真管用!不信—你试试?”老黄半天没吭声,这时候发声给老伴帮腔!
“相信,我们不相信嫂子,就不会-问她!时间不早了,大嫂-你先休息。黄老板,你还要陪我们—”张局调停,掏出2根中华,递给老板娘、方老默-一人1根:
该问的-基本到位。不过,明天必须换人—做老妇人视力辨别实验?现在黑灯瞎火的,想做-也做不成!
“……”老妇人叼上烟,一摇一晃往楼梯走,登上两踏-扭头道:
“黄老头子,你不晓得-莫瞎讲!”
“你都讲了,我也没看到。—你先睡,我还要陪领导…”老黄赶紧答应。
等楼上传来关门声,黄老板才苦笑道:
“老马子当家!你们莫怪她,从年轻到现在,她都是这个鬼味道儿-不好惹!来、来—抽一根?”
张正义接着利群,对老默道:
“方所-你辛苦!把材料完善好?我去现场看看?”
“不辛苦!保证-完成任务!”方云木头也不抬道:
虽然肚子胀气,收获还是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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