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宝本是土生土长的南颐人,老家就在白涛镇上。因父亲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他母亲忍无可忍,离家出走。
中学没上完,他就辍学了。父亲不管他,在外面姘上一个寡妇—鬼混。他就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吃饱不成问题,零花钱是没有的。
白涛镇位于南颐和宜阳交界处,山多林木疏,地瘠出产薄,赌风却盛行:
镇上打麻将、斗地主随处可见;还常有人在山林中支起帐篷聚赌,主要是摇色子-猜单双。
郑家宝闲着无聊,便时常跟着镇上几个小混混往山间赌场钻。他是没钱赌地,主要是“看热闹”。
偶尔个把小混混手气好,赢下两千、三千,便随手赏他个五十、一百,称作-吃喜。他自然喜出望外…
这钱来得容易,他却不舍得马上花掉;根据观察,他发现一桩好买卖:
在赌场上卖香烟、矿泉水、方便面什么的,有赚头—一包硬中华进价41元卖100元,一瓶水进价1块卖10快!
就这样,他倒腾一段时间,竟然小有积蓄。
正当他做着“发财梦”,幻想有朝一日能像小混混那样-拼杀赌桌、吃好穿好时,派出所加大禁赌力度,罚款、拘留—狠刹赌博之风!
他没有参赌,不担心“被警察抓”,但生财之道毁了。
这时候,他已有十八岁,打麻将、斗地主、摇色子—样样懂;腰包里还有几个钱。他是闲不住的:
山上场子没了;街上棋牌室还在,何不“玩几把”?
他抱着小赌怡情、娱乐娱乐心态,经常出入棋牌室。说来也怪,他手风顺得发紫—和谁玩牌,都是赢得多、输得少!
两年下来,郑家宝已长成一米七多的小伙子,相貌一般,但皮肤白。在白涛街面上,被人起个绰号“阿宝顺清”。
原先带他玩的小混混见他“出息”了,还算棍气,便怂恿他:
南颐查赌博紧,一起到山那边宜阳“发展”;凭他阿宝顺清的赌运和技术,肯定能赢大钱。
这时的郑家宝正春风得意,对混混的鬼话-深信不疑,便带上积攒的一万元,和混混们跑到隔壁宜阳山上—上场子参赌…
他的不幸由此开始:
先是输光了老本,接着拿爪子钱-想扳本;扳本没扳回,还欠下两万块高利贷。
混混们看他输红了眼,便想出一个馊点子,邀他搅伙在白涛山上开赌场,并且约定—他现在手气差,不要赌;只负责“护场子”,赌完一场,给他一笔保护费。
郑家宝重新沦落到身无分文地步,就像做了一场梦。他觉得:没钱是小事,欠下的爪子钱是大麻烦。左思右想,他便答应下混混们提出的条件。
他当时的想法实在既单纯又愚蠢可笑—
想等到还清高利贷,便洗手不干;去学个开车手艺,外出打工。
真是“近墨者黑”,倒霉事不断。赌场没开几天,一伙赌客认为庄家-使诈,大闹不止。郑家宝想都没想,冲上去拳打脚踢;混混们更是拿砍刀、抄长矛欲行凶…
结果可想而知,被打伤赌客“报警”;混混们作鸟兽散。
南颐警方迅速出警,展开调查:
其中一名伤者被踹断7根肋骨,法医综合评判鉴定意见为“重伤”;而打人的就是-郑家宝。
警方随即对在逃的郑家宝等人,进行追捕?
案发后,郑家宝跟着混混们翻山跑到宜阳境内,随后包车、换车一路逃窜,彻头彻尾堕落为东躲西藏的“逃犯”……
时光转眼来到2007年春天,他突然听说-爷爷死了!回想起小时候爷爷对他的好,便偷偷离开打工的建筑工地,赶回白涛老家奔丧。
他白天不敢到爷爷家,呆在白涛山上等到半夜,才溜下山—悄悄潜回镇上。
他刚走到老屋后门附近,就被连日守候的蒯所等人擒个正着…
“我那时候刚到白涛所-干副所长时间不长,分管案件侦探、抓捕逃犯等工作。郑家宝是我抓的第一个逃犯,所以对他印象特别深!”蒯探长扔掉烟头道:
“你们要抓他,我来想办法。不过,听讲他服刑出狱后,经常猫在宜阳那边,还是‘老赌’;在白涛很少露面?”
“强探长和吴所去过市局,已经掌握到阿宝现在-极可能在白涛镇。我昨天夜里陪桐溪兄弟查旅馆,发现:他1月6日夜里在南颐县城活动。我估计他躲到白涛镇上—也正常,大后天过年-那是他‘老窝’。”张大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
“老同学,赌博案也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急-先吃饭。有蒯探长出马,只要他在白涛,你就等着‘押人’。”
他记得很清楚,任探长讲—要找的是“赌博佬”。
诸葛强和吴天放对视一眼,说道:
“张大,吃饭-先不急。我来给我们程大汇报一下?”
蒯杰闻言,心里一动:
看架势这次郑家宝犯的事情不小,绝不止“赌博”这么简单,要找到他—得费些心思,不能把事情搞砸,让桐溪同行看不起…
诸葛强出门打完电话,回到室内道:
“张大、蒯探长,我们程大意思:要我们尽早往白涛赶;他从家里派杨志金副大队长带人直接去-和我们会合。”
吴天放立即起身道:
“张大-老同学,这次特殊!心意领了、算我吃了。下次带弟兄们去桐溪,我安排!”
张彦平看出事态比想象中严重,桐溪人似有“难言之隐”,便赶忙站起来:
“行。去白涛吃晚饭,总不能饿肚子。镇上有家土菜馆还不错-我吃过,而且特色菜是‘桐溪锅仔’,合兄弟们胃口!蒯探长,你叫值班弟兄们赶紧吃饭-都快7点了。我俩去白涛?”
蒯探长提议道:
“张大,你坐镇大队。我去-有情况,及时向你报告?”
“甭说了。一起去!下这么大雪,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张大坚持道:
“我正好和老同学谈谈心-”
蒯杰点头出门:
张彦平说的在理,平常到白涛镇单程半小时,这雪天估计得1小时。一旦抓到人,桐溪人直接撤回,自己有伴返回-更“保险”…
两辆“雪”车一前一后缓慢驶离南颐刑大,蒯探长驾车在前-领路;小诸葛沿着他的车辙开——
入夜,大雪簌簌而下,车灯照处,已是一片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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