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半,“接天星”的隆隆炮声响起来,一簇簇、一条条明亮、多彩的烟花划过夜空,稍瞬即逝、接连不断!老祖宗延续下来的传统:大年夜放爆竹是为了吓唬凶残的猛兽“年”!现如今,放烟花的仪式有些走味儿——变成攀比,拿烟花放的多、放的高档当做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似乎少放、不放就是“家穷”,在社会上混得不中?事实上,燃放烟花生成的硝烟和纸屑,造成的环境污染、环卫压力非常明显,部分大中城市已经明令“禁放”。但在小县城依旧蔚然成风。
艾春光带队从杀人现场撤回刑侦楼,便安排全体技术探员“早点休息”。他没有心思观赏窗外绚烂的夜空,顾及那份寻常人家的热闹,夹上现场勘查工作记录,拖着沉重的双腿往指挥部走——
一起投毒杀人案件,毒物、投毒用具、被害人尸体均不在现场,现场又被反复破坏殆尽。对于勘查现场的侦探来说,原是十分简单的。但中心现场书桌上出现的疑似“血迹”,以及在靠近双人床桌腿上发现提取的一组手印,却让春光心存疑惑:
血是谁的?血又是怎么来的?和宁远富被杀案有关系嘛?从柳光兰目前交代的作案过程分析—应该没有关系,但万一柳“说谎”呢?她已经承认毒杀宁,她有撒谎必要吗?
还有“手印”也是一个大问题。从指纹技术学判断,那是一组成年男性右手食、中、环三指留下的印记。哪个男人会在柳寡妇卧室内留下手印呢?是“宁远富”嘛?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
四楼会议室门窗紧闭、窗帘拉上,仍旧挡不住频频放炮声!大个子进来后,“宁远富被杀案”案情会商会立即开始。首先,老枭介绍审讯犯罪嫌疑人柳光兰的经过及结果。他提出下一步侦探的关键是:找到老鼠药瓶、投毒用的玻璃杯和宁光头的尸体,以便印证柳的供述。在是否有人帮柳光兰运尸、抛尸问题上,他保留“有”的意见。另外,他认为“面包车”目前依旧是个谜?即使从横岭水库中找到宁的尸体,还是要组织打捞碧羽湖。
廖文武接着讲述询问金洪磊的情况:金矮子很配合,没有反映出和宁远富被杀案有关的有价值信息;从今天他和柳光兰的谈话内容分析,柳似乎已经意识到东窗事发,是在向他交代后事,强烈表达出“托付姗姗”的意愿;1月6日,他记得是“小寒”—农村人对二十四节气特别敏感,白天忙着在家“打豆腐”,晚上累得早早睡了。他保证冬腊月间没进过城,但小寒那天夜里-一个人在家,没有人能够证明。谈话期间,金洪磊多次问“是不是兰兰出事了”,对女人的关切溢于言表!
随后,刘探长汇报了和袁姗姗谈话的经历。在黄老师帮助下,询问进行得还算顺利。叶莹也充分表现出“大姐姐”风范,对小姑娘照顾有加,减少了问话的阻力。他总体印象是:柳光兰母女俩相依为命、舔犊情深。据姗姗讲——
一是在日常生活方面。母亲挣钱非常辛苦,用“累死累活”都不够形容。母亲过去在浴场、饭店、水果超市等等地方上过班,现在白天做保洁工:帮人家打扫刚装修过的新房或彻底清洁住宅;夜里出去翻垃圾桶、拾破烂。她心疼母亲—一次提出“辍学帮忙挣钱”?被母亲流着眼泪教训一顿,让她安心好好学习-考出好成绩,就是帮顶天的忙;如果她“不读书”,母亲就死给她看!她吓得再也不敢提弃学。母亲的艰难,她看在眼里;母亲的付出,她心里有一本账,只是不能表露出来:怕伤了母亲的心。
二是在学习方面。她在箭山镇读初中时,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但中考时,因身体原因-发挥失常,没考出应有的成绩。后来,勉强上了桐溪中学,她心里知道:自己是“买读生”。为了母亲的期望,她拼命搞学习,总算在班里取得了中上游成绩。她觉得班上有的同学确实比她聪明,还比她有钱,心里很自卑。
三是和李刚关系好这件事。她并不认为是“谈恋爱”,只是被李刚身上的男子气所吸引;和他在一起读书、学习,有安全感。班上喜欢李刚的女同学很多,她自我评价:自己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根本没奢望做他女朋友,但很喜欢被他“保护”的感觉。母亲反对她和李刚走得太近,她觉得自己有分寸!上次李刚为她打架,她一直很伤心,深怕母亲知道。
袁姗姗回忆:半个月以前一天夜里,她上晚自习时,母亲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事不在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睡;叫她和同学“挤一晚”,明天会打早送饭来。她像做贼一样溜进同桌的宿舍,战战兢兢地一夜没睡安稳,总做噩梦直到第二天看到母亲,她才安神,结果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还挨了老师批评。
小姑娘情感很丰富,表达能力很强,每谈一段时间,就会说出“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我担心我妈”、“她回家看不到我,会急疯的”诸如此类的暖心话,弄得在座一班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听了三位探长介绍,与会的大部分人都得出相仿结论:宁远富失踪案应该“破了”;如果柳寡妇当夜作案时有帮凶,是金洪磊或她女儿的可能性极小!
“春光呢?‘现场’情况怎么样?”张局半睁小眼问。此时,窗外重新归于沉寂,想是在家守年的人们,开始别的娱乐“节目”或者干脆蒙头睡觉了。刑警们布满血丝的眼睛也需要休息,家里人盼着儿子、丈夫或父亲能突然出现在客厅里,但他们“不能—做不到”!每一张坚毅的刑警面孔下,都有一颗忍耐、为民的心。他们迫切需要侦探出案件的真相?
艾大简短说完现场勘查情况。程勇眨眨眼道:“柳光兰把家里清理地很彻底,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直接证据。如果她一直‘不交代’,后果不堪设想?张局,您早点儿休息。我来具体安排明天清早-押柳光兰辨认现场-”“你们抓紧时间商量—”张正义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他觉得是时候向“一把手”姚栋梁报告了:目前的侦探进展,可以算是一份拜年大礼!
见张局出门,大个子跟到过道里。他轻声道:“张局,现场发现了可疑的‘血迹’和‘手印’,和柳光兰交代的作案过程-有出入?”“什么-”正义拨号的手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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