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下午,自柳光兰、袁思天相继到案后,“宁远富被杀案”专案组指挥部还是头一次这般热闹:一个又一个最新消息被公布,引起一阵又一阵的议论和猜测!金玉妍很会打理春节长假加班的日子,买来瓜子、巧克力、苹果、桔子等,当然还有电线杆子。一帮人边吃边聊,不断有完成任务归来的侦探加入,差不多将案情碰头会开成了“茶话会”。热闹归热闹,身为主办侦探的诸葛强心里颇不自在:一是室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二是各种消息纷至沓来,超出此前的预想,一大堆新问题冒了出来——
袁思天肯定不是王顺利的那个神秘兄弟,柳光兰根本不认识王老板。小白猿凭什么半夜三更能调动王,而且王还愿意帮他处理宁远富的面包车呢?为钱?袁、柳两人都不是有钱人,何况王顺利自己有正当生意,没必要为蝇头小利去犯罪。按王“遗书”中所说:他应该知道宁死了,他的兄弟也知道;罪行败露,他只是“坐牢”,他兄弟会死。由此推断,王的兄弟和宁远富之死有莫大关系!光头既死在小白猿、柳寡妇手里,又死于王顺利兄弟之手,这道理说不通啊?
案发当晚,樊坤经成哥介绍,和袁思天一起吃火锅,后来被阿宝电话叫走,向宁远富“逼债”。此前查明:樊坤和宁被杀没有任何关系。据樊坤所见,成哥和袁关系很铁;东来顺老板娘回忆:樊老板走后,白总和他朋友一起离开的。小白猿自称是正在吃火锅,接到兰姐电话催促,便直接去见柳光兰。这里面便出现一系列问题:成哥去哪里了?他是中途下车了,还是跟着去了柳家呢?他会不会是“帮凶”之一呢?如果成哥涉案,小白猿“不说”可以理解;但柳光兰没道理不说,她毕竟连自己的小情人都供出来了,何况是外人呢?
最蹊跷的是杀人现场的喷溅血迹,居然来路不明?按常理推论,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和宁远富被杀案毫无关联;另一种是有人在案发时受伤流血,而血迹未被柳光兰清理干净。宁远富被严重捅伤,肯定会出血,现场遗留血迹是宁的-最合理!dna检测结果“却不是”,并且肯定不是小白猿的,那会是谁的呢?难道市局搞错了?排除检测错误,只能证明案发时现场还有一个男人......
小诸葛绞尽脑汁,做出一个大胆假设:“成哥”就是伤者!他跟着袁思天来到柳光兰卧室,参与了行凶伤人,自己也受了伤。更大胆设想:成哥就是王顺利的所谓“兄弟”!案发后,他通知王来帮忙处理光头尸体和面包车!如此一来,绝大多数疑问立即迎刃而解。
诸葛强想到这些,便感觉后脊梁渗出冷汗:凭空“杜撰”出一个凶手来,领导会不会骂他“疯了”?他此前坚信昨天柳光兰说出了所有秘密,再无隐瞒了。现在提出“成哥涉案”,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巴子么?他没有马上加入会议室论坛,而是将想法一一列在本子上,以便案情分析会正式开始后发言。他写完后,便站起身出门透气!
金玉妍在食堂安排晚餐,给艾春光、刘宗炜两个小组留了一桌。临开饭时,张局接个电话,便向薛支“告假”匆匆离开。程勇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领导有领导的应酬,不说是不便打听的。张正义不在,一班人沉闷地吃完饭,便做“鸟兽散”:等张局最新指示?
诸葛强走近大队长办公室,便听见薛支声音:“成哥必须要立即设法查出来,一是真实身份?二是目前落脚点?他是案发当晚最后一个接触袁思天的人,也是目前掌握的唯一一个和袁关系密切的‘局外人’,这个人要重视!”“薛支说得对。找到这个成哥,对撬开小白猿的嘴肯定有帮助!”亲面兽在搭腔:“问题是:据豹子讲,樊坤没有提供任何关于‘成哥行踪’的有价值信息,连手机号码都没有。只说那人右小臂上有个纹身—像个字,具体什么字?记不清了,还是在成哥撸袖子赌博时看到的。到城南赌场应该能发现一些线索,但现在‘铲赌行动’还在经营,不能打草惊蛇...”杨志金郁闷道:他显然还在为再次提审袁思天犯愁?“我总觉得成哥‘不正常’:他一个外地人和樊坤因赌结识、臭味相投搞到一起,勉强说得过去;不讲真名,不用手机联系-打固定电话,小白猿出事后,他便从樊坤生活里消失了,总让人觉得怪怪的?”程大稍顿后道:“先不管成哥和樊坤这一层。假定成哥是王顺利的‘双胞胎兄弟’,我认为先前难以解释的许多事情,就合理多了...”
“程大、程大,我也是这样想的-”小诸葛抑制不住激动,冲进大队长室道:“不好意思,各位领导,我、我有点激动!”看着三位大领导表情并不感冒,诸葛强便将下午所考虑的“假想”和盘托出。等他说完,办公室又多出汪义军、艾春光等人。一班老侦探衡量的角度不一样——
汪支和艾大是从现场勘查、物证检验方面考虑:中心现场发现提取的微量血痕是客观的;经dna检验,证实有一个未知名男性存在,是科学、客观的;诸葛强分析认为这名男性是“成哥”,并不矛盾。关键是找到成哥或搜集到他的生物检材,再做一次dna检测进行比对,便知道结果了。亲面兽死命抽着烟,他感觉脸在发烧,心头升起浓浓的羞愧感,还参杂着几许醋意:诸葛强不是在捕风捉影、信口雌黄,而是基于全面掌握案情和最新侦探进展,进行系统分析和推理,他的假设有道理!如果尽快抓到成哥,突审下来,即使小白猿再狡猾、抵赖,也难逃法律严惩!杨志金感到自己“审讯头牌”地位遭到间接否定,特别在支队长面前,挫败感尤为强烈。
“小强,你把这些想法整理清楚,待会儿在会上讲。成哥涉案嫌疑不能排除。”程勇肯定主办的想法后,接着道:“薛支,我们去会议室等张局吧?”“好。”薛远建同意:他此前未重视王顺利的《遗书》,想立即去研究一番?找到成哥不会太难,但“突审”就不好说了。“薛支,我去小艾办公室和他捋捋‘技术’汇报材料,理好再来。”汪义军道:这是他的办案习惯,会上“发言”必须统一口径,以便他针对性补充。薛支“嗯”一声,便要离座往外走——
“谁都不许走,都给我坐下—”张正义出现在大队长门口,嘶声道:脸是红的,或是冻的、或是喝了酒,也或是二者兼有。室内人纷纷打招呼、让座,连两位支队长都不例外。张局反手关上门,走到杨志金办公椅上坐定,开始掏口袋?程大赶紧递上电线杆子,随后发一圈。正义点上,掏出一叠纸放到桌面道:“薛支,你看!我们桐溪刑警不行了。一大群人还不如一个女律师...”“义子,你又在谦虚,怎么可能呢?今天弟兄们收获就很大!”薛远建笑答,伸手接过程勇转递的那叠纸。他展开一看,脸色立即凝重起来:标题是《关于认定柳光兰有重大立功表现的情况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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