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年从沙发上醒来,觉得有些冷,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将衣服收紧了一些,突地喉头一哽,猛地咳嗽起来。【】
顾清久和傅桥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何斯年剧烈的咳嗽声。
顾清久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下了楼。看着何斯年咳得不停,面色刷白,浑身直哆嗦。顾清久伸手往他额间一探,烧的不行。这才瞧着他身上衣服单薄,又是深秋时节,昨晚就这样在沙发上躺了一晚,怕是着了凉。
于是吩咐傅桥“去把窗户关上。”
傅桥瞧了他一眼,“小身板儿够弱的。”说着就去将客厅里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
顾清久又吩咐下人将他扶到客房,请了医生来看。
这一大早的,等到医生来的时候,何斯年已经昏睡了过去。
那医生是个模样年轻的西医,叫李梵光,从日本留学回国,大多时候都是给顾清久手下那些生病受伤的士兵治病,和顾清久傅桥算不上熟络,但也算熟人。
他在客房给何斯年瞧病,顾清久就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
傅桥瞧着顾清久的眼神颇为复杂,开口问
“我说,这小子你打算怎么办呐。”
顾清久瞥他一眼,没说话。
傅桥收了笑,沉声对着顾清久说道,“你可要搞清楚,他可不是舒长华!”
顾清久依旧没说话,沉着一张脸,目光依旧停留在何斯年身上。
傅桥很快就恢复了那一张吊儿郎当的痞子脸,带着调笑的口吻
“就算他是舒长华,你也敢留着他?”
“你闭嘴。”顾清久压低嗓子开了口,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挠着,难受,又说不明白。
傅桥嗤笑一声,眼睛望向别处。
“李医生,他怎么样了?死不了吧?”
“没什么大问题。他身子囤着寒气,大概是从小的毛病。一受凉容易咳。若不注意,以后还有可能患上风湿。”
“有法儿治么。”傅桥又问。
李医生摇摇头,“这寒气引不出来,又经了这么多年,怕是不能根治了。”
李医生看了一眼皱着眉的顾清久
“但只要注意着不受寒,也没多大问题。”
又跟着说“喝中药会比较有效。”说着写了个药单子交给一旁的下人。
那下人准备送李医生出门,结果刚到楼梯口,李梵光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下人没多想,拿着药单子去给何斯年抓药。
“行了你走吧。”顾清久点了根烟,对着傅桥说。
他心里复杂,被刚刚傅桥那两句话撩得乱的不行,右手又微微抖起来。
傅桥嘿嘿一笑,“你这不厚道啊。昨晚我可是一宿没睡,一大早给你跑来送消息,早饭还没吃呐。”
“楼下桌子上,自己吃去!”
傅桥哼着小曲兴冲冲地下了楼,几人份儿的早饭他一人儿吃!留着顾清久一人在何斯年的房间里。
顾清久目光凝聚在何斯年身上,何斯年依旧在昏睡中,面色苍白,眼睛紧闭,眉头也皱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顾清久走近何斯年,看着他就这么入了神。就像僧人入定进入无我的状态,他不自主的伸手,抚向何斯年的眉骨、眼睛、鼻子、嘴唇,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动作温柔。
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下巴,又开始微抖起来。
猛然掐住何斯年的脖子,何斯年呼吸不得,顾清久似乎也呼吸不得,似乎也有一双手扼住顾清久的喉咙,那只手随着何斯年无意识的挣扎剧烈颤抖起来。
何斯年猛然睁眼,一双清澈却没有焦距的眸子对上顾清久的眼眸,顾清久心里突地一震,被这双没有逐渐失焦的双眼看得想哭。
何斯年没有看他,只是无意识地睁开眼罢了。
但就像心里的某处被触动,顾清久手上的力道缓缓放轻。似乎扼住他喉咙的那只手也缓缓松开。
收回那只剧烈颤抖的手,何斯年在昏迷中剧烈咳嗽。
顾清久退后两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着何斯年脖颈上的掐痕,顾清久拖着步子缓缓下楼。
傅桥吃的正欢实,看着顾清久双眼失焦,一副失了魂儿的样子,将嘴里叼着的馒头放下,没露出任何关心的神态,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哟,这是怎么了?”
顾清久的声音带上了颤音,眼睛了依旧没有焦距
“你说,我该不该把他留下。”
傅桥咧嘴一笑。
李医生又来了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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