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轻巧的翻身,顾清久轻松下马,把那匹黑色的马儿牵到何斯年面前。【】
何斯年跃跃欲试,刚刚顾清久骑马真是帅的不行。
学着顾清久的样子拍了拍马脖子,可那马依旧是高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何斯年一愣,怎么没有反应?跟着又拍了拍。
马儿还是昂着头,用一种“你谁啊”的眼神看着何斯年。
何斯年眼睛一瞪,丫跟小爷叫板?
伸手拍了马脖子第三下。
黑马依旧是一种“一边玩去”的态度。
何斯年没辙,“清哥。这怎么上马啊?”
顾清久上前拍了拍马脖子,“你踩着脚蹬,蹬上去。”
何斯年瞪了黑马一眼,什么意思,司令拍就给低头,他拍就没反应!
跟着踩着脚蹬上了马。
想学着顾清久夹着马肚子跑,又怕撒开了跑给他跌下来。何斯年拉着缰绳,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顾清久。
顾清久拉着马领着何斯年在马场里走了一圈。
何斯年坐在马上,有风微微吹来,马儿走的不徐不疾,好不自在,何斯年在马背上晃悠着脑袋,心里就两个字,“悠闲!”
马场的人见着顾司令居然给那个青年牵马,惊得眼珠子都掉了。
好大的来头,咱堂堂顾司令都得给他牵马!
走了一圈,何斯年觉得自己这骑马也学得差不多了,嚷嚷着让顾清久带他骑马上山。
“顾司令,这山上刚下了雪,路滑又不好走,您看……”
旁边一人好心提醒顾清久。顾清久他们当然是不担心的,可旁边这位一看来头不小,骑马又不怎么会,万一出了事,他们这马场……
顾清久还没说话,何斯年就嚷嚷“路滑有清哥在呐!怕什么!”
那人难为地看着顾清久。
“不碍事。”顾清久沉声回答。
顾清久的马在前,何斯年的马在后,慢悠悠地走着。
马背上的风景不同,好像高了一些视线也开阔了许多。
积得并不厚的白雪,稀稀疏疏地压在干枯的枝条上,有些一点一簇,好似盛开的白梅,有些压得多了,便是清脆的一声“咔嚓”,不堪重负的枯枝便折断。
路上的雪大多已经融化,被踩的泥泞不堪,南方的雪向来没有北方的干净,一落到地上就立即化开,积成一小摊雪水,永远都没有北方银装素裹的景致。
但干枯遒劲的树枝伸展,压着点点的积雪,偶有几只野梅,带着淡淡地幽香,带着几分肃杀萧条之感,掠过何斯年的视线。
不知从哪里折了一根细长的枯枝,何斯年拿着树枝在马背上四处挥舞,把自己当成了戏文里行侠仗义的剑客,嘴中还念念有词,
“呔!贼人哪里逃~~~~”
活像个小孩子。
每一个平凡的少年都有一个大侠梦,无论是在乱世或是盛年,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太平盛世。
何斯年将手中的树枝向前虚空一刺,结果不知哪里来的积雪砸在脑袋上,冰凉的雪渗入后颈,冷得何斯年打了一个机灵。
或许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何斯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顾清久回头就看见这一幕。四处肃杀,何斯年披着那件好看的瓷色披风,眼角弯起,脸上带着与周围不相符的温和笑意,手里牵着缰绳,悠闲自在,好看得不得了。
右手又开始无法遏制地发抖。
看见顾清久回头,何斯年冲着他眯眼一笑,顾清久也回以一个微微的笑意。
何斯年的眼里笑容更甚,马背上坐久了胆子也更大了
“清哥,咱能不能撒开了跑?”
这样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哪里像大侠,活像唐僧带着徒弟取经。
顾清久想都没想,回过头去留给何斯年一个英挺的背影“不能。”
在马背上坐了一会还真以为自己会骑马了!
何斯年瘪瘪嘴,丧气似地伏在马脖子上
“这样慢慢走着好没意思。”
大侠可都是纵马驰骋威风得不行!
顾清久回头,看见何斯年像个小孩子一样垂眉丧眼将脑袋耷在马背上,
“积了雪,路上滑。”
何斯年依旧瘪嘴,“怕什么,大不了摔一跤呗!”
顾清久依旧板着脸,口气也依旧一本正经
“摔死了怎么办。”
何斯年琢磨出一点揶揄的味道,脑袋从马脖子上一下子撑起来,拍了拍马脖子,带着笑眼看向顾清久,
“摔死了你就把这匹马和我一起厚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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