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年的馅儿包得太多,又煮得久,皮和馅早就分开,碗里就一个肉丸子和一张面皮儿。
再看看顾清久和傅桥的大饺子,也就是皮有点破了,形状总还是像饺子的。
“这可都是你自己包的。”傅桥笑了一声,“自己吃了。”
何斯年切了一声,“吃就吃。”
“顾司令呐,咱这干吃,可没什么劲。”傅桥又看着顾清久,眉梢上挑。
“柜子里有酒,自己拿去。”
傅桥嘿嘿一笑,去那边酒柜挑了一瓶最好的洋酒。
“这洋玩意儿,看起来不错啊。”
顾清久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人送的。”
傅桥掂量洋酒,“就这瓶儿了。”
“这是洋酒吧!”何斯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傅桥手里的洋酒。
“哟!你也知道?”
何斯年点点头“以前小虫子唱戏的时候别人请他喝过。”
“那你呢。”
何斯年嘿嘿一笑,“我尝过一点点,小虫子不许我多喝。”
傅桥二话没说拿出杯子给何斯年直接满上,“这次你可以撒开了喝!”
何斯年看了一眼顾清久,他也没反对,自个一乐,先试着轻轻抿了一口。
“我说,咱就拿这饺子配洋酒啊。”
何斯年喝了一口洋酒,更乐呵了,
“现在那些读书人不都讲什么中西结合嘛。更何况咱还有这么一桌子菜呢。”
傅桥也不说其它,将倒了一杯给顾清久,又给自己满上。
“喝过酒没。”顾清久看着何斯年又往酒往嘴里送,问了一句。
“以前唱戏师父不让喝。”何斯年摇摇头,又接着狡黠地一笑,
“不过我和小虫子把师父的酒偷来喝过,后来就直接在戏园子里打起了醉拳,然后就结结实实挨了师父一顿打。”
捂嘴偷笑“你还别说,喝醉了师父打着都没那么疼!”
顾清久听后淡淡对何斯年说道
“没喝过那就少喝点儿。”
何斯年点点头,心里偷想,酒杯子在我手上你还能管着我咯!
学着师父的样子,夹一口菜,就往嘴里送一口酒,别说,还真挺悠闲!
“今儿个过年总算多了一个人了。”傅桥突然举杯,“来来来,咱还是走个形式!”
何斯年笑着举杯,然后三人的酒杯撞得叮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顾清久轻轻说了一声“过年好。”
何斯年放下杯子,一口一口地抿,杯子里也快见底了,眼里带上了微微的醉意。
“清哥,以前你们都两个人过年啊。”
顾清久只是微微点头。
何斯年又往嘴里灌一口,杯子已经见底了,
“桥大眼儿!满上!”说话的语气都放肆了不少。
傅桥也没损他,听话地又给他倒了一杯。
何斯年又看向顾清久,“十六岁以后我和小虫子也是两个人过年。”
又突然委屈似的撇撇嘴,“可心酸了!”
顾清久看着他的样子像是醉了,不动声色将何斯年的酒杯移开。
何斯年眼角一瞥,死死按住顾清久的手,
“清哥你干什么!这是我的酒!”
和护食的小动物没什么区别。
顾清久只能放开手。
何斯年一抽鼻子,又说,
“小虫子还没成角的时候,又没吃又没穿。”
“他还老带着我这个病秧子,什么也不让我干!”
“就他一人唱戏得管我们俩啊!他嗓子都唱哑了!”
“过年的时候他还非得给我发压岁钱买新衣服。”
说着突然一拍顾清久的肩膀,
“清哥啊我是个累赘!”
眼里包着眼泪花儿。猛地将一杯酒往嘴里一灌。“满上!”
傅桥看着他已经不是在抿了,行为举动一看就是个醉汉,没了动作。
何斯年又粗着嗓子喊了一声,“满上啊。”
说着泪汪汪的眼睛又看向顾清久,一脸悲愤欲绝
“清哥我啥都知道啊!小虫子蒙我,你们都蒙我啊!”
知道什么?顾清久只知道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何斯年晃晃悠悠端起酒杯,“来!清哥我敬你!”
自顾自地碰了一下顾清久还在桌上的杯子,
“清哥你真是个好人呐!肯收留我这个累赘!”
闷下又满上的酒,何斯年一头扎进顾清久怀里,突然嚎啕大哭,
“清哥小虫子肯定是不要我了!还好你肯要我!只有清哥肯收留我了!”
傅桥哭笑不得,看来是醉得不清。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的脑袋,心里思忖着,是不能让他自个在家瞎琢磨了。
瞧着酒后吐真言吐的都是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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