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久本想让何斯年自己一个人去,又怕何斯年自个儿应付不过来那些人精,心里想着就当是帮他把架子做足,也跟着去了。【】
这边请客的人瞧着顾清久也跟着去了,顿时觉得十分惊讶。顾清久有时候连程老爷子的面子都不会给,哪里会想到还会搭理他们这种走南闯北根基不稳的小商人。
看来他倒是对何斯年十分看重,于是更加对何斯年的身份揣测纷纷。
这姓罗的连忙把顾清久迎过来,一脸的赔笑
“顾司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顾清久并不看他,用眼神示意何斯年,让他走在前头。
何斯年派头十足。
姓罗的这才悄悄吩咐后厨在多准备几个硬菜,这位顾司令,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又连着把何斯年邀进去,谄媚地叫到“何公子。”
何斯年对于这个何公子听得十分别扭,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顾清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在家排行老二。”
这边便已经了然,立即改口“何二少。”
何斯年更觉得别扭了。
一场饭局下来,何斯年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清久说吃不了什么东西了。
先是客套话,敬你一杯酒。
然后拉着你唠家常,敬你一杯酒。
接着跟你拉关系,敬你一杯酒。
最后称兄道弟,又敬你一杯酒。
反正总少不了喝酒。
顾清久不喜何斯年喝酒,他的就大多都被顾清久给拦了下来。
酒过三巡,姓罗的看见灌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拉关系了。
一只手把在何斯年肩膀上,装作醉醺醺的样子。
“我说兄弟,以后有啥事儿,找你罗哥就是!别的没有,钱咱还是有的。”
何斯年只是笑了一声,也并未推辞“那就多谢了。”
那人见着何斯年钻了他下的套,便打了哈哈,装作开玩笑的样子,
“咱们兄弟要是有啥事儿也得靠顾司令多罩着啊!”
何斯年心说弄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说道点子上了。
他不是不精,只是没见过这些世面。
姓罗的跟他称兄道弟分明是假意,他却装作相信的样子,也大大咧咧跟着一拍姓罗的肩膀,
跟着江安忆跑惯了江湖,漂亮的话还是会说的,
“兄弟!以后你要是真有事儿,顾司令怎么着暂不论,就是我,也得帮着你啊。”
既没帮顾清久应下来,也把话说得圆满。
至于找他帮忙,他自己也没那个本事帮他啊。
几句兄弟下来,姓罗的看着何斯年的表情倒像是真把他当兄弟。心中暗笑蠢货,也不知道顾清久为何这么看重这个蠢材。
不过也好,顾清久越是看重他,他越是蠢,就对他们越有利,他们的钱就越是好赚。
顾清久心说这小孩还学得挺快。
等吃完饭送两人离去,这是一旁的伙计才上前来问,“爷,怎么样?”
姓罗的看着桌上的菜肴,谄媚的脸色全无,不屑地笑了一声,
“绣花枕头。”
好看不中用。
等回到家,何斯年方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顾清久旁边,懒懒的问了一句,
“清哥,你说这姓罗的到底是什么人呐。”
顾清久的气息里带着浓浓的酒气,“不必理会也不必记住,以后这种人还多得是。”
何斯年点点头,“清哥,你说怎么有怎么多人想你你搭上关系啊。你说你能帮到他们什么忙啊。”
顾清久胳膊搭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憩,并不答话。
为什么?他的手里可是整个上海的兵权。谁做生意不得先问问他的意思?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钱永远不如权有用。
缓缓吐出一口气,“去休息吧。”
这接连着几天,何斯年都忙着像这般应付各种饭局酒局。虽说不是很喜欢,不过也渐渐得心应手。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大致有了数。
上海的人脉,也大致摸了个清楚。
只一点,顾清久不许他喝醉,他再想喝酒,也只能点到为止。
顾清久可不想让何斯年再抱着别人胳膊说什么“你嫌弃我”。
这何二少的名头,也开始在上海滩传开。
都说这何二少极得顾司令看重,只要巴结上他,也就算巴结上了顾司令。
又说这何二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什么都不懂,极好巴结。
何斯年这个有用的绣花枕头,算是成了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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