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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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伯府双姝

  一连几天的阴霾天气,本以为会下场大雨,谁知今日竟放晴,阳光格外的好。【】虽是深秋,却仍是满园花红树绿,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一路蜿蜒,阳光洒在琉璃瓦上一派富贵景象。

  几个丫鬟婆子目送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驶出二门,直至不见踪影才敢散去。丫鬟自去内院回话,几个婆子暂无其他差事,便走到一旁磨牙。

  翠盖珠缨八宝车一驶出二门,便有些婆子小厮赶来簇拥着出了锦乡伯府。车内管事媳妇赵仁家的掀帘看了一眼后面,对着一位美貌夫人笑道:“少夫人您瞧瞧,估计是前段时间崩得太紧了,现在终于天下太平了,那些婆子们还是死性不改,准是又要磨牙编排主子啦”

  少夫人嗤笑:“不过是捧高踩低趋炎附势随她们去”

  赵仁家的笑道:“可不是嘛,不过这次估计捧得是您,踩得是四姑奶奶”

  少夫人闭着眼笑笑不再说话。

  不过这两位倒是有点神机妙算了,那些婆子们还真是在谈论着府里的几位姑奶奶,吐沫横飞俨然个个都是那茶社酒楼的说书人。

  少夫人知道,若是说起自已谁不夸绵乡伯府的三姑奶奶李淑婉那真是上辈子积了德,真个是命好啊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虽说是个小官吏的女儿,可在这达官贵人横流的京城,真是土里的尘埃低到了极点。谁知因为父亲招惹祸事眼看性命不保,却仿佛成了李淑婉直上青云的契机,不仅父亲李达盛得保性命,自已也成了绵伯府里的三小姐。

  绵乡伯府那可是自开朝以来百年的世家名门,开朝时以军功封爵,之后便是书香传家。虽说绵乡伯府早已不如当年声势,然毕竟百年世家余威尤在,虽然在几十年前那场朝堂动荡,也是受了冲击,竟呈败落之势,幸而这些世家们皆连络有亲,盘跟错节,终是有惊无险又起复起来。

  且那府里的两个小姐也是不一般。大小姐李淑媛美貌端庄知书达理,嫁给了当时的平原侯嫡长子。二小姐李淑妍更是了不得,不仅资容美貌无双,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兼仪态万方,更有人说其是贵人之相。

  伯府三小姐李淑婉麻雀变凤凰,成了平民丫头艳羡的对象。三小姐的好运可不止于此。虽说父亲只是绵乡伯的庶兄,且又没了官,但三小姐嫁给小官吏做个正室夫人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人的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虽然李达盛是庶子且屡屡忤逆自已,但绵乡伯府太夫人是个心善的嫡母,更是疼爱孙女的嫡祖母,竟为三小姐谋得嫁给川阳侯嫡次子刘栋的绵绣良缘。

  这刘栋品貌端正,待人温和,才华横溢,在十八岁就中了二甲进士,虽不能承爵,然以三十岁而立之年就已做到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再加上川阳侯府的庇护,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三小姐的到来,分薄了绵乡伯府嫡小姐李淑妍的福气。李淑妍可谓才貌双全且温柔贤淑,是京城上层人家儿媳的上上之选。谁知绵乡伯府认了李淑婉后,李淑妍的二小姐就变成了四小姐,运势也就每况逾下。人人都道其是贵人命,却偏偏嫁给了人称“京城小覇王”的杨浩。

  这杨家乃是几十年前新起来的将门,祖父是护国大将军,父亲是镇国将军,而其姐姐杨清更是贵为当朝皇后,所以杨浩是不折不扣的国舅爷。嫁与这般荣耀之家,夫贵妻荣倒也全了这“贵人”之名。然外面的花团锦绣终是遮掩不住内里的腐朽不堪。

  因为姐姐与他相差近十岁,对于这好容易得来的嫡子嫡孙,全家难免过于宠溺,故养成其骄纵跋扈冲动暴虐的性子。这种爱用拳头说话的人又怎么会懂得怜香惜玉,且又不学无术,才貌双全的李淑妍嫁给他真是牛嚼牡丹,不知疼煞多少青年才俊。

  偏这霸王嫌弃在京城耍不痛快,又跑去边关,吃了败仗且脸上受了伤,于是本就不好看的脸更是破了相,真真成了凶神恶煞。吃了败仗的将领都会受相应的责罚,可这位却没事人一样,照样在京城横冲直撞。谁让人家好命,有个疼爱他的皇帝姐夫呢。

  在当今还是太子时就娶了杨浩的姐姐杨清,并对其宠爱有加。而彼时太子妃忧心母亲体弱弟弟年幼,恐人照顾不周,故亲自照看,虽为姐弟有如母子。太子爷爱乌及乌,对于这个稚儿小舅子疼爱起来不比儿子差。杨浩闯的大大小小的祸,总是太子在后边给他善后。于是当太子成了皇帝后,杨浩闯祸的本领也就更大了,就连皇宫里的贵人娘娘们,他看不顺眼说打就打,谁让人家靠山硬呢

  后来杨浩更是一路高升成为理国公,李淑妍成了国公夫人倒也不枉了她那无双才貌。可是谁知这杨家如此富贵体面犹不知足,竟唆使太子造反,真是辜负了皇帝对杨家的恩宠和信任。幸好苍天有眼,百姓有福,终是被皇帝及时发现控制,并发秘旨将驻守边关的杨家人捉拿,只待押解回京城一并处置,这才免了这场弥天大祸。

  皇帝到底念旧,只将皇后废黜贬入冷宫,太子圈禁,只杨家一门8岁以上男子处斩,女眷及8岁以下男丁发配边疆,不罪及妻族及其他。本以为一场血风腥雨,竟是处置得如此轻风细雨。一时间人人皆呼当今乃是贤明仁君,此是天下苍生之福。

  又有人惋惜国公夫人李淑妍,为其求情。到底是皇帝仁慈,赦了李淑妍的罪责,判其与杨浩和离并允她不必去边疆,且其7岁儿子杨辉可与其一同回绵乡伯府。但李淑妍自感杨家罪孽深重,要出家皈依佛门以赎其罪,因放不下儿子,只好在家庙带发修行,待时机成熟再行剃度。

  而今日淑婉就是此事结束后第一次回娘家,后因姐妹情深,只在娘家略坐便起身,要去城外李家家庙看望堂妹李淑妍。

  淑婉正朦胧中,就听赵仁家的说:“少夫人,家庙到了”

  淑婉睁开眼睛,扶着赵仁家的下了马车。家庙四周原本郁郁葱葱的林木,已有些凋落,显出一丝萧索之意,毕竟也是深秋了。淑婉深吸一口气,感觉受这不同于侯门深宅的清新气息。

  赵仁家的问道:“少夫人,您是先去看静空师父还是去看四姑奶奶”

  淑婉看了一眼赵仁家的道:“自是先去看长辈”

  说着也不进家庙,竟是沿着一条小径逶迤而去。

  赵仁家的忙带着丫鬟婆子紧紧跟上。

  只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处尼姑庵,刚一进庵门便有小尼姑迎上来。看到是川阳侯府的二少夫人,小尼姑也不说话,只静候一边,等二少夫人及赵仁家的过去,便引了被二少夫人留在后面的丫鬟婆子去客房休息。

  淑婉和赵仁家的默默走到一处偏僻的幽静小禅院。淑婉走向前去敲门,片刻就听到有人走开开门。

  随着门打开,就看到一位穿缁衣着禅帽慈眉善目的老尼正和煦笑站在那里。

  淑婉忙向前搀扶着老尼,亲呢地叫道:“祖母”又皱眉向院内看了一眼“您怎么亲自来迎呢,静安呢”

  赵仁家的也早就行礼,低声叫道:“静空师父”

  静空也不理她,只接着淑婉的话,笑道:“静安能舍了家人,陪我在此清修已属不易,又佛云众生平等,岂能拿她做奴婢况我忖度你今日或许过来,便一早打发了去”

  说着话二人已走向院内,赵仁家的在后面关好门,低着头跟在后面。

  禅房内放着两个蒲团,静空自坐了一个,淑婉也依偎在老尼身边坐了下来,赵仁家的自在房门外答应着。

  淑婉搂着静空的胳膊,盯着前面的木鱼怏怏地说道:“前段时间府里府外人心惶惶,都快三个月没过来了府内一切都好,您这儿还好吧”

  静空眯了眼转动着念珠,笑道:“我在这里很好,庵里对我很是照看,且不说现今事多,就寻常你们也不用时时过来,反倒使我沾了红尘”

  淑婉看着面前一脸穆然宝相的祖母,已隐隐有了出世的迹象来,不由心中一黯。

  赵仁家的在门口认为主子们暂时也使唤不到自己,且静安师父不在连个茶水都没有,于是悄声去小厨房煮茶去了。

  这边厢,淑婉正仔细打量着静空,看她气色也好,便也放了心。只是不知再说些什么,便跪正在蒲团上默默陪着祖母,心中却暗想:果真是人不能胜天嘛

  如此过了一会儿,静空却又开口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只我落发出家已是方外之人,红尘种种于我已是前尘往事,早就忘却了你们各自珍重罢”

  静空又道:“你告诉你父亲,凡事不要太过于强求,已是尽了心便可无憾,名利不过浮云耳”

  淑婉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出话来。室内重又寂静无声。

  淑婉看了看外面,对祖母说道:“祖母,堂妹现也在家庙清修,待我过去打个照面,再过来陪您午膳”

  静空却睁开眼道:“如此正好,我这正有一事需你相帮,却也是你该还的债”

  淑婉不由大为惊奇地看向祖母,正要相询,却不料此时外面赵仁家的“啊”地一声大叫:“你是什么人”

  淑婉听到外面赵仁家的声音有异,忙起身向外走去,一看之下不由心惊胆战全身僵住。

  第二章惊险连连

  第二章惊险连连

  只见院中不知何时走进来一个青衣男人,身上几处血痕,手中所持长剑正架在已瘫软在地的赵仁家的脖子上。

  淑婉惊慌地四处看了一眼,院门还好好关着,又没听到开门声,只怕他不是跳墙进来,就是早就藏匿此,正想着却见那人已扯着赵仁家的,快步走进禅房。

  淑婉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护在祖母身前。

  静空却已走向前道:“二丫头莫慌这位施主也不必惊慌,她们皆是贫尼的亲人”

  话毕,就见禅房内室又快步走出一个黑衣男子,手里拿着绳子竟将赵仁家捆了起来。

  淑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仿佛身在梦中一般,心中竟不知惊怕,只是怔怔看向祖母,好一会儿才颤声问道:“静安师父呢,是不是已经”。

  静空忙道:“静安无事,只是被关在柴房”想了想又叹口气拉着淑婉走进内室。

  淑婉刚踏进内室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只见内室蹋上正躺着一位全身血淋淋面目狰狞的男子,一双眼睛正凌厉地看向她们,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那男子的眼神扫过静空后,神情稍稍缓和下来。

  静空握着淑婉的手,说道:“这是锦乡伯府的三姑奶奶,你们之前也是见过的,她或能帮你,外间的是她的贴身侍候的心腹,一向是个忠心的,不会露了你们的行踪的。”

  那男子在床上弯了弯上身权作行礼道:“师太请放心,只要她们不喊大叫,我是不会伤她们的,待过了今晚一切就都过去了”

  淑婉看着眼前一脸大胡子却也遮掩不住脸颊处的伤疤的男子,再联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便知道这只怕是自己那没见过几次面的堂妹夫杨浩。她不关心他是如何逃到这里的,只是决不能让他伤害到自己的亲人

  静空果然说道:“二丫头,这是你堂妹夫杨浩”看到淑婉点头,便又接着说:“他是昨晚押解到京城外时被家仆劫出,机缘巧合来到此处,今晚便走,偏巧得知妻儿在此,便想临走前见见妻儿,此后只怕再见不易了”

  淑婉却知事情不止如此,只是静安已被关在柴房生死不知,赵仁家的也被绑了起来,既使杨浩身受重伤力气不足,但外室的那两个人可不是自己祖孙二人打得过的,且他们还拿着刀剑,除了乖乖听话也无他计可施所以此时,她除了去请淑妍母子过来,别无他法,只希望此事不被外人察觉,否则只怕祸及家人

  淑婉如此想着,便又看向祖母。

  静空拍拍淑婉的手道:“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他当年于你有恩,今日也算是了了此债罢”

  淑婉心中冷笑:可不是有恩当年若不是他踢断栏杆使自已掉进水中得了寒症,以致子嗣艰难,若说有恩,不过是当年迫于他的yin威,大家不敢轻易问责于他,这才找了当时也在场的刘栋背了黑锅,再加上嫡祖母的多方谋划,终使刘栋娶了自己

  淑婉知道祖母如此说是为了宽自己的心,本想叫着赵仁家的一起,可又怕只有祖母一人在此终是不放心,便让他们放了赵仁家的,在祖母身边服侍。

  杨浩想到一个女人也翻不出什么花了,便点头同意了。

  淑婉只身一人走出小禅院,给庵里的小尼姑说准备好斋饭,便在庵门口会了丫鬟婆子一径往家庙而去。

  淑婉心里着急,快步走到家庙,便挥退下人,给管事说要看看堂妹,管事命人引了她去往淑妍的居处。

  到了门口,那人回说不便打扰四姑奶奶静修,便对着房门恭敬地行了礼一时去了,淑婉也不理她,急急踱进房去,便看到一身素衣的淑妍正闭目诵经。

  此时的淑妍虽已是三十岁,却一点都不显老,反而有种成熟雍容之美。因是静修,只将头发绾至头顶用根木簪盘了个髻,除此全身竟无一饰品,更显圣洁。怨不得人都说:女想俏,一身皂。如何简洁装扮竟不能使淑妍减一分颜色,反倒更散发出一种楚楚可怜不能言说的韵味来。

  淑妍在淑婉进来时便睁开眼,此时也正打量着这位堂姐。黑鸦鸦的头发挽着朝云近香髻,发上几股镶珠金钗,一身品蓝纹锦的衣裙华贵而不失端庄,分毫看不出一丝当年的拘谨无措,再想她夫妻和美,而自己却要青灯古佛,不由心中感慨。

  因是自家姐妹虽不太熟络,淑婉却也不耐烦那些个虚情客套,且自进门又细细看了四周,更是走进内室,只见杨辉一个在床上睡觉,这才放心走到淑妍跟前,低声将来意说明。

  淑妍听说丈夫逃出竟不知心中是喜是惊,皱眉思索片刻,心中拿了主意,便拉了堂姐要去往庵堂。

  淑婉忙道:“妹夫还想看看辉儿呢,你一并带了过去吧”

  淑妍低声解释道:“他近几日受了惊吓总不安稳,才刚哄睡了,且他人小不懂事,万一嚷嚷了出去,只怕反生事端。且我来此也有几天了,却与老姨奶奶并无来往,现又带着孩子巴巴过去看望,倒惹人注意了”

  淑婉虽觉得此理由勉强,只那是别人家的事,自己也不好拿主意,况且这事最是机密,万一孩子没个轻重嚷了出去还真是个祸端,便止了口。因担心祖母,便催促堂妹快些去。

  谁知淑妍反倒又不急了,亲自倒茶请淑婉喝,说道:“姐姐先别急,你即来看我,没有不请你坐坐喝口茶的道理。”看到淑婉着急的样子,便又道:“这样也能让人去去疑”

  淑婉这才知道自己思虑不周,家庙并不只是淑妍一人在此,若让人看出些什么,过后对了出来可就真是说不清了。

  如此又略停了一会,二人才起身,一路不紧不慢地去看老姨奶奶。

  到了庵堂,照例让那些丫鬟婆子退下,又给厨房传话说,她们要说会子话,等用饭时会让人来传,且慢慢做着吧。她姐妹二人这才走进禅院,掩好了门户向院内走时,淑妍却有些近乡情怯,紧握着淑婉的手随她走入禅房内。

  静空坐在蒲团上闭目念经,赵仁家的侍立一旁,看到她姐妹走进来着实松了口气。那两个汉子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淑婉也松了口气,心中略安,便走到祖母身边,跪坐在另一个蒲团上。

  淑妍一进内室,看到受伤的杨浩不由心痛难耐,哽咽凝语。虽说那夫妻二人在内室,可是他们的谈话还是时时飘来,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杨浩见到妻子进来心头一喜,可眼看着外面却没见儿子进来,不由失望地问妻子:“辉儿为何没来”

  淑妍忙道:“他受了惊吓刚睡了,回去我告诉他也是一样的,再说你伤成这样,万一再吓着他”

  杨浩不满道:“你也别太娇着他,杨家以后只怕要靠他了胆子这样小,哪像我杨家的种”

  淑妍心虚道:“我只要他活得好好的”

  杨浩听了想到杨家只怕这就这一根苗了,辉儿又从小长在妇人之手,真是指望不大上,心中黯然。

  沉默了一会,他便问起盛夏皇上带领妃嫔去静雅皇庄避暑皇后殿前失仪之事。虽然皇上带妃嫔去避暑,贵为国夫人也是没有资格去的,可因为杨浩经常去边关,皇后怜惜淑妍,便着其带着杨辉在身边伴侍。可是毕竟是外妇,内里之事并不知晓。其后太子带领御林军左统领杨明轩攻入皇庄始末,更是不得而知。

  杨浩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又见淑妍哭泣更是心情烦燥,不由粗声大气地训斥道:“好了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我杨家一向忠心,定是有小心陷害,只可惜”

  想起只怕早就身首异处的杨家男丁,他的手不由得捶床榻,用力过猛竟挣开了伤口。

  淑妍忙止了声,向前察看他的伤口,一时内室外室诡异静谧。

  这时却听外面有嘈杂之声,外室的一个青衣汉子忙悄悄走到门前探视,紧接着把房门一关,待回过头来已是脸色大变,满眼通红恨恨地盯着淑婉。

  淑婉不由起身心惊地说道:“外面何事”

  那青衣汉子冷冷说道:“外面情形夫人又怎不知只可惜你现在我们的手上,夫人的通风报信只怕反害了自已性命”

  见此,那黑衣汉子也忙走向窗前向外望去。

  淑婉大惊道:“我怎么会如此做”却又颓然坐在地上。

  自已并没有对透露半分,淑妍也不会如此害儿子的父亲。也就是说,早就有人盯在此处了,那祖母及自已只怕会担个窝藏反贼的罪名。想到此不由心凉,面如死灰。

  这时杨浩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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