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将东西收好便借口因有事不便多留,刘夫人又邀请她闲时来玩,这才放她去了。【】

  刘夫人看二丫精神不济,虽心中纳闷却也只认为是这两日收拾东西累着了,便命人服侍二丫先去歇歇,等午饭时再叫她。二丫早被脑中的事儿搅得浑浑噩噩,可一时又理不清头绪,只好告了罪随着丫鬟回房歇息,又赶了人出去,只自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喃喃说道:“胭脂玉郞”

  第三十七前生奇事

  第三十七前生奇事

  二丫希望这只是个巧合,只是恰巧都叫了这么个混名,然而一想到那人也有个姐姐叫做芳姐儿,她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太多的巧合只能说明,此胭脂玉郞既是彼胭脂玉郞。

  那还是她嫁入川阳侯府的第一年冬天,丈夫刘栋一脸怒气地回到房中。她小心地询问为了何事,刘栋只是怒道:“以为除了族,不是刘氏族人便可抹了那羞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知庇护族人只一味地害怕权贵,哪还敢称什么勋贵之家。”

  那时的她正因不适应侯府生活而小心翼翼,见此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刘栋因与她无话可说,便拂袖去了书房。她在侯府又无根基,又被教导要多听少说,自是不好去打听什么,只是在心中纳闷。

  反倒是过年给族人分派礼物时,主持侯府中馈的大嫂特意去请示婆母,是否要按例给一家姻亲互送东西,婆母沉吟半响深叹一口气道:“他们家已是没了人又除了族,已与刘家没了关系”大嫂听了面有不忍,张张口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了出去。

  大嫂终是在她二人独处时,忍不住对她说道:“芳妹妹已没了父母长者,唯一的弟弟被除了族,又那样靠不住,如今又与刘府没了瓜葛,真不知她以后怎么唉,当年那么爽利的女孩,大家也相处得好,谁知竟”

  那时的她还是新妇自是不知芳妹妹是谁,倒是大嫂身边的何妈妈也忍不住叹道:“都是那糊涂父亲做的孽从没见过这么糊涂的官,自己丢了命不说,竟累得老母妻子含恨而去,只是苦了一双好儿女”

  经过何妈妈这么一说,她才有点明白,便欲开口相询,大嫂却厉色道:“何妈妈也是办事办老的了,这些个话也是随便说的,总之这事已是如此,不过是各人各命罢了,既不是一家子也不必再提,省得自寻耻辱。”

  她心中一惊便把话咽了下去。只是女人家只拘在院中,闲着无聊时便会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是那看着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们也不例外。因着也是父亲出事连累家人,且差不多是同一年出事,与自己也有那么一点同病相连,她便留意了几分,虽说那事也是刘家的耻辱,却也因连着那世间极难出的稀罕事,终是让她断断续续了解个大概。

  那芳姐儿祖父早亡,祖母一人拉扯着她父亲长大。她父亲倒也争气终是凭着自己的才干做了官,只是世事无常,平日里瞧着他也是极聪明的,却不想一次外任就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也合该他命运不济,就是说出去这也是世间奇事。

  却说那年有商户去北蛮做生意,无意中发现那与北蛮临界之地有蹊跷之处,便秘密禀报给相交的京城大官,那官员也不敢怠慢,急忙一个折子奏给圣上。圣上对此事极为重视,阅过奏章后便急忙派人前去查看。果真在境内临近边界的某个荒山发现有北蛮的人在开采铁矿。这铁矿可不是小事,有时都比那银矿重要,因为有了这铁矿,不仅采了可以打农具,更得要的是还可以打造兵器。现在这天朝能让周边小国臣服,与那些小国缺少兵器不无关系。如果这北蛮因得了这铁矿而兵强马壮的,对于刚平息战争百姓已经开始安居乐业的天朝来说可不是个好事。

  圣上忙派兵去制止,并命当地州府的知府大人协助办理。出人意料地是那北蛮人竟拿出有印有州府印章的出租那荒山十年的合约。那知府大人也表示当时是他一力主张办成的,但当时并不知道这有铁矿,只说耕种并没说开矿,且当时以为是租给本朝的人。然而那北蛮人一口咬定既是天朝定了合约就得遵守约定,且合约上也没说不能开矿,如今年限未满天朝没理由收回。

  不过是一个小国竟如此无赖,何况这不光关乎国之颜面,还有那装备兵器的铁矿。于是圣上点兵遣将列兵于边界。幸好那北蛮国也知自己实力在此时不宜轻举妄动,且也占了三年的便宜,便忙送上了求和降书。

  因他们毕竟有合约在手,本朝便有些理亏,再加上周边几个小国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刚刚才息了战火没几年正在休养生息,此时也不便兵戈相见,便只好接了降书,又挑了个宗室女和亲以为安抚。

  事情虽说算是暂且解决了,只是这事真是让人憋屈得难受,何况是九五至尊,于是开始追究那地方官员疏于职守之罪。

  追查之下,又出现一大奇事:因那北蛮人神不知鬼不觉得在那开矿近三年,该县的县令等人的失职自是不必多言,便都罢官杖责追查到底,哪想到此时才发现那县令竟是他人假冒的而且那人在事发前就已逃走。有道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最终着落在知府刘大人的身上。

  这天下还没听说过有如此糊涂的官,共事三年多竟是不知下司已是被掉了包,自己又大笔一挥租出个铁矿,任由那北蛮人在他眼皮底下开了三年的矿,他竟是分毫未知。

  这刘大人也是百口莫辩,当时那县令初上任来拜见上司,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且此后行事也颇为称职,哪里会想到有人胆敢冒认做官,当时不过是为民筹款才出租了那山,哪会知道那里竟有铁矿,这一切不过是那北蛮的阴谋诡计罢了。

  最后才查到那真正的县令大人在带着妻儿上任后便与老家的人断了联系,而他上任途中正是那盗贼猖狂之时,显然得是被那北蛮人借机除了去。

  于是那刘大人便被罢了官,又下了狱抄了家,终是打了三百杖流放三千里,幸好圣上仁慈不罪及家人,如此那刘大人也是已去了半条命,刘夫人把子女交付给婆母,便陪着丈夫上了路。却不知,不过半年时间便听说二人相继染病去世,刘太夫人得知后伤心之余也撒手人寰。

  却不知那家的小公子竟因长相俊俏更有眉心一点胭脂便得了个“胭脂玉郞”的雅号,本是官家子弟倒也没什么,可一朝败落便引得那龌龊之人心生垂涎。不知怎的竟是被人威逼利诱做了娈童。于是刘氏族人本就因刘大人获罪而颜面尽失,如此更是忍不得这耻辱,然又不敢与那相关的权贵起冲突,便柿子拣软得捏,开了祠堂将他一家除了族。

  第三十八章打探消息

  第三十八章打探消息

  又过得一段时间,隐约听说,那胭脂玉郞不知何故,竟要意图杀害某权贵王爷,于是被拿住给直接打死了。至于芳姐儿因是内宅妇人,打听不到有何消息,只是父母长者皆无,又被除了族,兄弟又出了这种事,只怕在婆家也不好过,若是碰上个狠心的,被休了出去,孤身女子哪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再到最后杨家谋逆之事发生后,就有那会揣摩圣意的人上奏:杨浩与北蛮结盟,欲弑君后扶持太子登基,而牵头的人便是那和亲的宗室之女。于是圣上大怒,在清算杨家谋逆之罪时,又彻查那权贵王爷之事,发现他徇私舞弊结党营私,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他的谋逆罪,然就是这些也够治他的罪了。于是他终于也被抓入狱,只是最终如何却应是自已殒命后的事,便无处可知了。

  但是当时得知那权贵王爷因罪入狱后,刘栋倒是高兴地喝了酒,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借着酒意,他难得地和她絮叨:那王爷当年不过是个墙头草,先皇登基后没怪罪于他,仍是封了他个王爷,而如今他却仗着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结党营私打压群臣。他当年仗势将得罪于他的刘大人贬出京去,后又因女儿被选中而去和亲北蛮,更是迁怒于刘大人,故那杖打刘大人的人早被他收买,三百棍下去,哪还有活的机会,不过是挨些日子罢了。至于他家小公子成了娈童,也不过是他在刻意报复羞辱而已,只可惜刘氏族人不敢与之相抗衡,关键时刻庇护不了族人,却欺侮无辜的小儿,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如今也是苍天有眼,终是善恶有报。

  二丫虽叹息那一家人的悲惨遭遇,然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始终是当做一个故事来听听罢了,也曾拿这事与自己家的事做对比,还为自己内心找个了平衡点,认为自家与他们相比倒是幸福得多。如今看来自己的心也够龌龊的。

  看到这件事就要发生在自己认识且相处很好的人身上,二丫自是不能坐视不理任他眼睁睁发生。且不说刘夫人对她的疼爱,便是今日看到那画像上一脸幸福笑容的姐弟俩,也无法容忍自己在已知前事的情况下,什么也不做任由她们落到那般凄惨田地。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细细思量:看这情形上世那糊涂知府必是刘大人无疑。虽说现在看来这刘大人倒也是个有清正有有为的官员,只是若不知那些个弯弯绕,那有心人的阴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只要自己设法查出当年的事到底是发生在哪个属县,想办法戳穿那假县令的面目,然后想法防止刘大人将荒山租出,如此就可免了刘家的祸事。若是再找出那铁矿,到时给父亲记上一功,说不定祖母的敕命也能请了下来,早早让朝庭定了这封号,也能让自己的心早些安定下来。

  二丫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又想,打定主意此事自己管定了。于是唤了人来梳洗一番便去找刘夫人打探一番。

  刘夫人正在花厅逗弄鱼儿,看到二丫过来,便招手笑道:“这才多大会儿,午饭还得一会呢,怎么就起来了。”

  二丫让跟着的下人留在那里,自己一个人慢慢走着俏皮笑道:“已经休息过来了便起来活动活动,待会也好多吃些。”说着便在刘夫人身边坐下,也拿了些鱼食一点点撒着,一面又在心中暗自思量怎样打探消息。

  刘夫人却已说道:“昨儿听老爷说你父亲很是勤勉,一直忙着春耕的事儿,如此也让人放心了,也是尉县百姓的福气。”

  二丫忙笑道:“当不得大人如此说,不过尽本分罢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尉县百姓生活的确是苦的,也不知这泽州地界其他属县如何。”

  刘夫人叹道:“都一样的贫苦还不是那些年战乱闹得。这天下不太平,辛辛苦苦一年反倒便宜了别人,百姓也就没心思种地后来天下太平了,偏又有那不要脸面的贪官,刮得这泽州府的地皮都要薄上三尺。不过说起来这尉县倒真是格外穷些,年年大旱年年要官府救济粮食。不过看你父亲倒也是个做实事的,好好治理,如此反倒更能做出政绩来,将来也好封妻荫子。”

  “那就在此借夫人吉言了,我父亲也一直想着要为祖母和母亲请封呢”二丫想了想又问道:“咱们这泽州府最近一两年新到任县令大人都有哪几个县的”这刘大人不过是前年冬日上任的,那么他亲见新上任的县令便只能是近一年以来的。

  刘夫人笑道:“这泽州也就辖着五个县,去年冬天是你父亲新到任,后来又有两个县的县令来上任的,好像是叶县和惠县罢。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看着那两个才能一般,远不如你父亲能干,这几个人里面,老爷可是最欣赏你父亲的。”不过又怕因自己的这些话,反助长了那李县令的骄傲浮夸之气,万一到时那政绩不如那两人,反倒不好,显得自己说大话了,便又道:“只要一心为民办事,为朝庭效力,做到问心无愧,上头总是会看得到的。”

  却不知,那二丫只听到“叶县”和“惠县”几字,觉得心中怦怦直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已父亲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如此一来那有问题的便是那叶县和惠县的县令了。目标已是确定,二丫只激动心跳如雷。

  二丫稳住心神道:“那两个县也是如尉县一样靠近边界山地颇多吗”

  刘夫人细想了一下,不由笑道:“这我倒是不知道了,你放心他们官员考评自是有一套的,定会公平处理,你不用担心的。”

  二丫正准备再组织语言旁敲侧击一番,这时却见秀儿带着丫鬟捧了水过来,刘夫人忙叫洗手准备吃饭,二丫无法只好住了口。

  吃过饭后二丫又继续想着套着话,然而却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两位县令也是寒门出身,妻子不过是乡间妇人,刘夫人与她们也无话可说,故不过是初上任时见了一面,此后这几个月便也没再来往。至于那两位县令听说也是很勤勉的,其他却不太了解。

  第三十九章暗生疑窦

  第三十九章暗生疑窦

  二丫考也虑到刘夫人也不过是个内宅夫人,反正已经确定那两个县了,与其花时间向她打听做无用功,还不如回去问问父亲。于是寻了个机会,告诉刘夫人准备明日回家。刘夫人看她一脸归心似箭的样子,以为她家中有事便也不做强留。

  第二日一早二丫催着赶路,因为心中藏着事,便不如平时那样温柔可亲,书琴三人也不敢吭声,如此行了将近一半的路程,二丫也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便欲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局面,便对小梅说道:“你们家祖籍在尉县,可有亲人在尉县以外的地方定居的吗”

  小梅见小姐开腔说话,忙笑道:“倒是有位姑奶奶嫁去了惠县,不过那时我还小也没去过。”

  二丫忙问道:“那你可知道惠县是在尉县的哪个方向”

  小梅摇摇头,二丫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也懒得再说话,便闭目养神,也让她三人放松一下不必老是紧绷着。

  到了尉县内宅,二丫等父亲从前面回来,便跑去书房。二丫再一次向父亲确认,这一年中除了尉县还有叶县和惠县是新上任的县令,便追问起叶县和惠县的地理位置和县内土地山丘。哪知李县令正在忧心农事,哪有心思应付女儿,便略敷衍了几句就把女儿赶回后院。

  二丫无法,只得出了书房。反倒是王桐怕二丫心中不在自,便跟了出去给二丫解释:这尉县产粮少,天旱是一大原因。现在已经种上庄稼,再过一两个月那干旱期就要到了,李县令本是想在此期间做些打井引水的水利工程,可惜却无银钱。原本这各州县倒也专门有这一处预算银子,但是被上一任的知府巧立名目地给用了,没有银子李县令便成了无米下炊的小媳妇,行事处处受制。前几日已向知府大人申请拨些银子用于打井的费用,但也知只怕州府也没银子,不过尽人力听天命罢了。

  二丫见此也不好再打扰父亲,便回后院另做打算。

  晚饭后小梅格外殷勤,晚上更是抢着值夜。二丫看着有些好笑,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道,便等着她来求事。

  果然,小梅服侍二丫梳洗了准备就寝时,就讪讪地笑道:“后日我小姑出嫁,我想告个假去送送她。”

  二丫听她说过,她小姑和小梅年纪差不几岁,相处得极好,便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梅就收拾妥当,到二丫房中打个照面就要家去。正巧二丫正命曾小兰在那里将昨日刘夫人送的胭脂水粉分出几个小瓶来。

  二丫看她穿戴倒也整齐,便说道:“最近也没什么事,你在家住几日,等后日再回来就行”又转头命道:“小兰姐姐,你拿一瓶香粉来给小梅,就当是我的贺礼吧。”

  小梅忙谢过伸手接了过来,曾小兰便嘱咐道:“这可不是那外面卖得,也就是京中贵人们才使的,到时只挑一点出来拍在脸上就行,再多就糟蹋了。”

  小梅忙点了头欣喜地退了出去。哪知过一会就见她哭丧着脸回来了,二丫两人闻到她身上那清淡香味,便知道她定是不小心给撒了。果见她伤心地哭诉:因为曾小兰那么郑重地嘱咐,且又是刘夫人送的,小梅知道这定是极好的,便忍不住偷偷打开闻了又闻,却不想在转弯处就与书琴撞了个正着,全撒了自己身上了。

  曾小兰恨道:狗窝里放不住剩馍馍,有点好的非得摆活没了心里才舒服。

  二丫心中也有些可惜,这些胭脂香粉的确是不易得的。那是进上的东西,一般来说就是京城一般的富贵人家都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幸好那脂粉店与川阳侯府有些关联,倒是没短了她使。这次是刘夫人专让人捎来的,因觉得二丫也已快及笄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倒是也该学些如何妆扮,便割爱送了她些。只是二丫这两日被那些事搅得没情绪,且想着自己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用这些好东西,倒不如一开始就别用,就让曾小兰分开来,一会儿派人再给陈家送去,好送给母亲和姐姐使用,刚才不过是偶发善心,哪想就被小梅给糟蹋了一瓶。不过看她皱巴巴的小脸,只得让她以后办事小心些,又让曾小兰给她一瓶。

  小梅本就想着二丫送的是好东西,再经她转送给小姑,这可是件很有脸面的事儿,可不等自己得瑟就没了,心中很是懊恼,忍不住回来哭诉。哪想小姐又送了一瓶,虽说被教训了一顿,可心中却是欢喜得很,忙珍而重之的放入包裹里,换了件外衣就欢欢喜喜地走了。

  二丫心中烦闷,想了又想也没个头绪,便带着曾小兰去街上随意逛着散散心。她刚到尉县时也曾要做个帏帽之类的好方便出门,后来发现这里也如平安镇似的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讲,冷不丁带个帽子更惹人注意,本想摆摆县太爷千金的谱也只好作罢。

  此时她二人恰好信步走到程公子开的店前,想着自己伤好后了也一直没亲自给程公子道谢呢,于是决定进去拜访一下。

  一进门,就早有小伙计过来招呼,二丫便问他程公子可在这里,伙计忙回道:他家公子在楼上呢。二丫知道楼上都是些上等的物件,客人倒也能随意上去,就带着曾小兰慢慢上了楼,让小伙计有时间好上楼去传话。

  二丫上楼后就见程公子儒雅地站在那里,看她上得楼来忙上前来迎。请二丫在楼上一隅坐着,又让人上了茶。

  二丫便道前段时间养伤,也不便前来,今日特来拜访道谢。

  程公子却笑道:“小姐不必多礼,区区小事何挂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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