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曾小兰厌恶地答道:“就是那个衣衫不整的酒鬼和公子在一处当差,早晚带累了公子。【】”

  二丫又细细看了一回,心终于暂时放了下来,原来阎老大就是他啊不管世人如此评论他不堪,就冲当年他与杨虎一起甘冒杀头之罪去救杨浩,又与杨浩一起慨然赴死,倒是条有情义的汉子,这种人便是坏也坏到哪里去的本来还担心杨浩会被他带坏,不过前世二人即也是生死之交,杨浩却未沾染那些坏习气,想来今世应该也不会的。

  二丫刚坐下没多久就见杨浩进来,一脸歉意地道:“这是我一起当差的兄弟,看门的没拦住。我已经让他们走了,咱们去园子玩吧。”

  孟娘子与丈夫商议,既然看门的拦不住那起子人,不如让老孟头就在园子门口看着,今日可是自己夫妻二人带着小姐少爷来玩的,万一再来个拦不住的冲撞了小姐少爷,自己这老脸没处搁不说,也担不起这个罪来。

  老孟头一个老头子哪有什么游园子的闲情雅致,自是满口答应。

  二丫进了园子看着满园春色笑道:“景色果然怡人,怕是与那百花会也不逞相让吧。”

  杨浩笑道:“你若是喜欢,咱们就每年此时都来玩赏”

  万儿瞅了杨浩一眼,又看看二丫,低下头不做声,只默默跟在后面。

  二丫只顾赏景,自然没留意杨浩话中的玄机。

  第一一五章闲话亭中

  众人分花拂柳来到一处空地,就见那里已经摆放了弓箭靶子等物。三丫早就欢呼地跑了过去,拿着一把大弓爱不释手。

  杨浩走上前去笑道:“这把大的是我的,旁边那个小的才是你的呢。”

  三丫也知道自己拉不动这把与自己几乎等高的弓箭,依依不舍地将它交给杨浩,拿起一旁的小的来。

  众人见了都笑道:“不必丧气,等过几年你长大了就拉得动了。”

  杨浩便教给三丫如何拉弓射箭。等三丫终于射出一支勉强钉在靶子上的箭时,时间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二丫见了心里也有些痒痒,趁着杨浩在那里纠正三丫姿势里,伸手拿起那把大的弓来。甫一入手,便觉沉甸甸地,费了好大劲就只拉开了一点。

  忽然一只大手伸到来,二丫抬头见是杨浩,忙不好意思地将弓还了他,笑道:“感觉挺有意思的,只是有些沉也拉不大开。”

  杨浩笑道:“这可不是你们女子玩的东西,小心磨出茧子来,可就不好看了。”边说边示意地看着二丫的手,又伸了自己的手给她看。

  二丫低眼一看,那双手可比自己的大的多,骨骼分明也粗糙了许多,宽大的手掌心确是长了茧子尤以虎口处为甚。二丫不由伸了自己的手对比,果然自己虽对拉弓射箭感兴趣,却是舍不得让自己的手变得那般粗糙。

  只是被杨浩如此看不起,二丫有些想找回场子,便说道:“茧子多手难看也不代表射箭就好啊”

  彼时杨浩正怔怔看着二丫伸在自己眼前的白皙莹润的一双玉手,听到二丫如此说,硬是扯回自己的目光,对着三丫命令道:“你先休息一下,看你师傅如何射箭的。”说罢,杨浩拿了箭矢,冲着二丫一挑眉,然后拉满弓,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靶子。

  二丫也不敢嬉笑,敛声屏气看着他。看着神情认真肃穆的杨浩,二丫倒有些恍惚,此时抿嘴全神看向前方的杨浩,再也不是她眼中那个莽撞好斗的少年,而是一个保家卫国的沙场上让人生敬的血性汉子,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二丫忽然有些脸热,忙将视线从杨浩身上转到前面靶子上。

  就见那箭“嗖”的一声如张了眼睛般直中靶心,众人不由惊呼,三丫更是惊叫道:“师傅你太厉害了,我得练多长时间才能赶上你。”

  杨浩收了弓,笑道:“我这可是练了一两年呢,你不是出自将门只怕没个三五年不成的。”说罢冲着二丫得意地一笑:“要是你,只怕只能在梦里啦。”

  刚觉得了他有些成熟,这就原形毕露了,二丫白了他一眼:“要舍得这双手,我三五年内未必不行。”说罢,双手在杨浩面前摆了摆,然后转身走了。

  杨浩被二丫的手晃了一下,看她转身走了,忙道:“你去哪里,这就生气了”

  二丫好笑地回头:“生什么气,我射不了箭,你也绣不了花我就是有点乏了,去那么小亭子里休息一下。你帮着看好三丫”

  杨浩这才放了心。孟娘子示意万儿守着三丫,自己急步跟上二丫。二人走到小亭子里,发现里面不仅打扫得干净,而且方凳子上还铺了素白的垫子,桌上也摆放着茶点。

  孟娘子笑道:“这估计就是那位曾娘子准备的了,想得倒是周到。”

  二丫坐下来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理应如此你也坐下休息一下吧。以前在田地里跑上一天也不觉得累,如今不过走了这么点子路,站了半个时辰,竟觉得疲乏得很。”

  孟娘子笑道:“这就累了,以后出了门子可是有小姐站的。”在娇养的小姐都得在婆婆面前立规矩。

  二丫假装没听懂,摸了一下茶壶,道:“这水却是冷了。”

  孟娘子忙道:“小姐先在这里看着四处的景儿休息一下,我去提些热水去。”

  二丫此时也真是想喝点热汤水,便让她去了。杨浩窥见孟娘子走了,忙也让三丫暂停自由休息玩耍一会。三丫很高兴地要拿箭去射别的东西,万儿怕伤了人,好说好劝终是同意他拿弹弓射着玩,杨华也识趣地在三丫身边照料。

  等杨浩走到亭子里时,二丫便看到三丫拿弹弓射花射果的,不由说道:“胡闹。”就要起身去阻止。

  杨浩好不容易有个和二丫独处的时间,又怎会放过,忙劝道:“不妨事的,你只管休息就是。”

  二丫笑道:“好像听你说过,这是府上为杨夫人特意栽培的花木,我们来此赏玩已是对夫人不敬了,若是再由着他毁害,不但这里管事的就法交代,更是误了夫人赏花了。”

  杨浩愣了一下,转眼一想,笑道:“没事的。这园子是庄子里的,早就与府中已没有多大联系了,顶多各季送府里一些花果表示一下而已。”

  看到二丫有些不解,杨浩忙解释道:“栽培花的事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母亲爱花,父亲便让人在此处栽培各季的花让母亲观赏,后来母亲嫌麻烦,就挑喜欢的移到府里去了。再后来这庄里安排了世代跟着杨家的一些老兵及家眷来,府里就不在管这处产业了,只是这园子已有些年头,大家早就习惯了也就由得它在了”

  二丫想起前年见到的粗犷豪放的杨将军,不由感叹:“真没想到杨将军竟也有细腻柔情的一面你母亲真的很幸福,让人羡慕”

  杨浩搔搔头,又看了看二丫,嘿嘿笑道:“又费不多大劲儿,当然得尽着自己媳妇”

  二丫看他笑的古怪,眼睛转向亭子外追寻着三丫。

  杨浩内心极想和二丫单独在一处的,只是真在一处,却又患得患失不知做什么说什么才好。毕竟还不是自己媳妇,说亲密些的话怕她以为自己行为不检轻薄她,说些客套话又太生分,真是远了不行近了不好。

  二人沉闷了一会儿,二丫也觉得有些怪怪的,便道:“小兰姐怎么不是在将军当差呢她和杨虎二人一直都是在庄子上住吗今天怎么没见到杨虎呢。”

  杨浩忙答道:“杨虎他们本就不是府里的人。他们祖辈跟着杨家守卫边关,如今年纪大了的老兵就在这庄子上安了家。我前几天给杨虎派了点事,昨天才回来便让他在家里歇着了。”

  二丫不由调笑道:“你现在是守城门的,还能有什么事派给他办”

  “还不是调查那个姓房的去了”杨浩似听到了什么,猛然闭了口。

  二丫有些奇怪杨浩的表现:“查得怎么样了”

  杨浩哼道:“一个小乡绅家的少爷,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秀才,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家里就那么几亩地,将来兄弟分家还不知能知几亩呢。就这条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房公子的条件在将军府公子的眼中自然不值一提,然对于自己来说却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二丫掩口看向一边,装作不经心地问道:“你既然打听出来了,怎么没听见告诉我父母呢”

  “这”杨浩有些张口结舌。

  其实昨日杨虎将打听来东西一股脑地说给杨浩时,杨浩也说了差不意思的话,只是后一句是“这种货色也敢打二丫的主意”。

  杨虎这才知道,原来是帮二丫小姐打听未来夫婿的。他便直言道:“那房公子条件是一般。但若是说给李二小姐的话,倒也不算太差。李老爷只是七品官,又是才进京没什么根基,看着家产也不是很丰厚,李二小姐的嫁妆只怕也不多,若是高嫁了未必就好。且那房公子若是今年中了举,将来再做了官,两家倒也门当户对。”

  杨浩听了差点跳起来暴打他一顿,却也被他提了醒:决不能据实告知李家诸人,实在不行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打二丫的主意

  二丫看杨浩的表情,也知他打听的情况应与自家打听的差不多,相对于李家来说那房家确实是门好亲事,只是不知杨浩为何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孟娘子提着热茶进来帮两人斟上茶,二丫也懒怠说话只管慢慢喝茶,杨浩则默默思量着对策。

  过不多时,杨浩一拍脑门,叫道:“瞧我这记性那日还说要送你梅树呢,若是休息得可以了,你亲自去挑几株喜欢的,我让人早做准备。”

  二丫放在茶碗,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又蹙了眉道:“孟婶子不若你代我去挑上一挑吧,我此时只觉身子有些乏,且于此也没什么研究,你看着挑就行。”

  孟娘子看二丫眉间颇有些倦意,不由关心地问道:“小姐身体不舒服吗”

  二丫忙笑道:“许是在院子里关久了,这身子就虚弱起来。倒是不碍,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杨浩认为二丫可能真的是累着了,便起身带着孟娘子去一侧的梅林中。二丫又坐着喝了一碗茶,觉得有些无聊,便起身走到亭子一侧站着看景,却发现杨浩又走了过来。二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杨浩笑道:“我让杨华陪着呢”又不好说看她一人在此,想过来陪陪,便看着茶碗笑道:“却是有些渴了,过来喝口茶”

  二丫笑了笑,便转身上前走去准备帮杨浩斟茶,不想却觉得下身一股暖流涌出,心下一惊,急忙抬头看向方才坐的素白椅垫,上面赫然有一片铜板大小的血渍

  第一一六章奸情败露

  二丫年前月信就已经来过一次,当时李母直感叹二丫长大了,又在二丫床头上挂了红布除秽添福。没想到隔了近半年竟突然而来,怪不得今日时时觉得有些疲倦,当时也没向这方面想,倒是打了二丫个措手不及。

  二丫羞赧地看着那血渍,忽然又想到此时自己又背对着杨浩,忙红着脸急转身去,暗暗责怪不该因为轻便游园而穿了薄装且又是素淡颜色,只希望杨浩不要瞧见才好,要不然真是差死人了。

  杨浩初时还真是没看到二丫衣裙上的血渍,然二丫猛转身时,裙袂翩然,那一抹红色便映入了眼帘。杨浩忙道:“你后面衣衫上莫不沾上了什么花渍,好像是染了颜色。”

  二丫羞愤,忙站住要打发他离去:“若许是刚才游园没注意沾了些,你去把孟娘子叫过来服侍我吧。”

  杨浩不疑他由,转身就走,又想到二丫羞红了脸,忙又转头劝慰道:“观花赏景弄脏了衣服也是常有的,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二丫急忙摆手道:“快去快去”

  哪知,杨浩却顺着她抬起的胳膊皱眉看去,然后大步向她走来,二丫一惊,忙侧着身子向亭中小桌旁倒退着走去。亭子本就不大,杨浩大踏步走了两步就到了方才二丫坐的方椅前。

  二丫靠着小桌确定都挡严实了,看向杨浩,一看之下只觉脸上滚烫,恨不能地上裂开道缝隙躲进去。

  杨浩用手指抹了下,看着手指,果然是血渍,忙一个箭步走到二丫面前,急切地问道:“这血是怎么回事,刚才你一抬手,我看着就象是血,难道是你受伤了是什么地方被刮蹭了吗,你脸这么红,难道是被蛇咬中了毒”

  二丫看着杨浩焦急的模样,暗自后悔自己刚才真不该抬什么手臂,硬着头皮道:“我没受伤,真的,你把孟娘子叫过来就行了。”

  杨浩哪里肯信,抓着二丫的手臂毛手毛脚地要查看。自己一把年纪还顾忌他这么个毛头小子,二丫咬了咬牙:“我真的没受伤,这是女人家的事,你不懂,你把孟娘子叫来即可。你再磨蹭下去,我可真是生气了。”

  杨浩看二丫脸色不对,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在她身上又摸又捏倒真是个登徒子,也罢,她既然不好意思,看样子好像也不是很严重,赶紧让孟娘子过来给她好好检查一下,也省得耽搁时间,反正这个庄子里好药倒也不少。

  孟娘子听说二丫受了伤,唬了一跳,急忙一路小跑。等到了那里,却看到二丫正端坐在椅子上,未见什么异常。

  二丫招手让孟娘子进前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孟娘子听了也有些愣怔,忙道:“小姐,你且等一下,我立马将披风取来。”说着也顾不上与杨浩说话,又是一路小跑出了园子门。

  二丫勉强笑道:“今日我身体确实有些不舒适,等孟娘子取来衣物,我们就得告辞了。”又看杨浩意欲发问,忙道:“我真的没受伤,你不用担心。这是女人家的事,你别理会了。要不然,我可就鬹生气了。”

  明明流了血,却仍是遮掩着不说,显见得把自己当外人了,杨浩有些不悦。二丫也看到杨浩面色不愉,便说道:“你去帮我告诉万儿一声,让她好好哄一哄三丫,我们马上就家去。”

  杨浩说道:“就是家去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没个人在这里陪着你,我不放心,等孟娘子来了再说吧。”

  二丫此时倒是感激大于窘迫,倒也由得他了。

  看到孟娘子来了,杨浩真就去寻了三丫等人。三丫听说姐姐身体不太舒服,忙和杨浩等人一起寻姐姐,等看到姐姐身上较之方才加了一件披风,神情倒是淡然,知道应是没多大事,便松了口气,众人簇拥着一起出了园子。

  孟娘子手中拿着椅垫对曾小兰笑道:“这垫子倒是做的好活计。我厚脸付了回去学着做做罢。”

  曾小兰已知道此事,见孟娘子如此说便笑道:“这我倒是能做得了主。您老若是喜欢,只管拿了去。”一边又侍候着众人上了马车,仍是由杨浩主仆二人护卫着回城。

  马车严严实实地进了李宅,倒把正准备中饭的众人惊了一下,原本是要在园子里玩一天的,如今回来只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孟娘子让万儿服侍二丫回房,自己悄悄将事由说给老太太等人,众人这才放了心。又见杨浩一脸着急的样子,李母又叹又笑,安抚他道:“二丫没事儿,过几日就好了。”又张罗着留杨浩吃中饭,杨浩见她们神秘兮兮的样子,却又不告诉他,只管让他着急,心中有气,也不多做停留,让人赶着车回府,自己带着杨华又出了城。

  然而却无人注意,杨浩从接走二丫到送二丫回来,这中间一直有人在盯着。此时,见杨浩主仆骑马出了胡同,向城外奔去,那人方慢慢从一家小铺子里走了出来,正午的阳光正灿烂地照着万物,而此人却握紧拳头脸色铁青。

  他死死盯着李宅,过了好一会才去李宅的隔壁拍开了门。刚进院不久,就见宋盈儿惊道:“表哥今日会友怎么这时就回来了,可用过饭了。”

  房公子艰难地笑了笑:“已经用过了。”说罢,就向自己院内走去。

  宋盈儿看到表哥的神情,有些心疼,却也不去追问劝解。

  也是天意,今天一早房公子出门会友,就看到李宅门前拴了两匹骏马,因为李大人是文官,且看这马的毛色鞍辔便知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因为之前宋盈儿的话做好了铺垫,房公子就起了疑心,便在正对胡同口的一家小铺子装作买东西暗暗观察。果然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就见自李宅内驶出一辆遮的严严的马车来,又见穿着华服的两个男子骑马护送着向城外驶去。

  房公子思忖着果然这李家的事有些鬼祟,也不去会友,直接回了宋宅。又拿话儿唆使着舅母去李家,倒是被宋太太笑话太猴急了,昨日李太太刚来传了话,今日却是不好再就这事过去。让房公子有些无计可施。

  宋盈儿见表哥如此急不可耐地想与二丫成就亲事,心下黯然,可细看表哥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也是七巧玲珑的人,暗让丫头去门子处套了话来,这才知原来今日李家有两个男子护送着一辆马车出去。

  她不由暗自思量:这事必有鬼。其实二丫与川阳侯刘府的小姐交好,她早就知道了。但是每次那府里来访或是接二丫去玩耍时,虽然不是特别招摇,但也是前呼后拥一看便是世家派头,让同住一个胡同的小姐们很是艳羡。李大人此时应是去上值,李家老太太轻易不出门,李太太倒是偶尔出去访客什么的,但一般也就让家中奴仆赶辆牛车,显说是寒酸了些倒也符合她家的身份。

  既然是一辆严实的马车,又只是两个青年男子护送,看来定是内眷出门。恐怕真是宋盈儿笑了,没想到天助自己。去年秋天有男子大叫二丫开门,住在内院的小姐自是听不到的,但门子们都当成笑话来说,故大家也都知道新来的邻居是乡下的没规没矩的。等到后来真相处时,发现李家倒也不是那无知粗俗之辈,且二丫相貌性情也是好的,大家便相交起来。虽说后来也听门子说时常有华服男子上门,因看着二丫也像是个守规矩的,便没在意。没想到那日自己刚情急之下胡乱说了一通,这边就配合着出了这鬼祟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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