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妾也】只是绵乡伯位居高位,做事自然要时时谨慎小心,以为天下百姓之表率才是。可他出了事,却保持着原样跑来以为凭证,开此先河,只怕天下百姓冬日里落了水,也不敢换衣暖身,头破血流也不敢止血,如此没等被告治了罪,原告倒是先去了。这天下法纪岂不是乱了。”

  见绵乡伯父子被皇后拿话堵了嘴,圣上忙笑道:“梓童,他们与浩儿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倒是浩儿非要娶李淑婉为妻,事关两国大事,还请你帮着劝着些。另外,为着这亲事,他可是将绵乡伯父子二人打成这般模样,今日也该给他们一些公道。”

  皇后一听怒斥杨浩道:“这几年看你也稳重了些,怎么行事还是如此不着调。去年非闹着让父亲去李秘书郎家提亲,今日又肖想绵乡伯的孙女李淑婉你这不是想害父亲出尔反尔,惹人笑话,今日倒不如就请陛下赐婚于你与李家女,省得你整日拿婚事做文章”

  杨浩听了,知姐姐已经知道事情由来,便是她再不同意,此时却只能帮着自己,故也不多言。

  圣上等人俱是大窘。皇后之话暗合了杨浩此前的话,且皇后此时明显不知李淑婉即是那李家女,又明显对这个爱惹事的弟弟恼了,只管怒气冲冲地让圣上给杨浩赐婚。

  绵乡伯无法,只得道:“李秘书郎就是臣的长子,李淑婉便是他的次女”

  皇后明显愣住了,半天反应过来,怒道:“好你个绵乡伯,你以为本宫不知你统共就两个儿子,如此嫡长子李航已是世子,另还有个庶子却无什么功名,如今又怎会出了位做了官的长子”

  皇后奏道:“臣妾请圣上下旨治绵乡伯欺君之罪,他太过胆大包天,竟妄想拿民女充当贵女,企图漫天过海,欺骗圣上及天下臣民。”

  绵乡伯忙跪下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李达盛确是臣的长子,虽然他自愿放弃继承爵位,但其女儿却是真正的伯府小姐,还请圣上与娘娘明查。”

  皇后笑道:“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如果他是你的庶长子,怎来放弃爵位一说,若他是你的嫡长子,本宫还请圣上治绵乡伯一个嫡长不分治家不严之罪”

  她又话锋一转,奏道:“陛下,这绵乡伯怕是有些老糊涂了,连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几个,谁嫡谁长都分不清,臣妾虽不懂朝堂之事,尚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朝廷上的事交由这等昏聩之人,不仅糟蹋了米禄亦是于国于民有害,还请陛下明示”

  圣上也是不满绵乡伯一连的处事,此时又被皇后捏着把柄,只得说道:“此事到底是何情况,你据实道来”

  绵乡伯只得将自己当年如何娶妻生子后又合离,续娶了现在的夫人,因长子自愿放弃爵位,故当日便为次子请封了世子,一一道来,又将李达盛所写放弃文书呈给圣上及皇后。

  皇后看那文书签名指印及证人等俱全,倒是做不得假,手中茶碗便掷向了绵乡伯,绵乡伯不敢躲,淋了一身的茶汤子。

  皇后冷笑:“如此说来,你这身伤真是被浩儿所打,倒是不冤了你你家孙女既然是与浩儿订有婚约,那日却一声不吭献给了成王为媵,你乃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又没将杨家放在眼中,你自己倒是说该不该打”

  绵乡伯急忙解释道:“因李达盛未与臣住在一起,故臣并不知此事。况当日与他说时,他也不曾没提起此事,这如何怪得了臣”

  杨浩冷笑道:“他家倒想说,只是圣上一早就令人去宣了旨意,绵乡伯又令人团团守住,便是提出来了也不能上达天廷。此时你说他家没提,那你为何死死守着,不就是怕他家来我杨家求助”

  绵乡伯只得道:“这件事公道自在人心,臣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此事已经公示天下,知会了成王,出尔反尔怕是不妥。况且她虽是臣的孙女,其实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吏的女儿,到底是匹配不上杨世子的。”

  皇后笑道:“匹不匹配暂且不提,只是臣妾倒是有些疑惑,按大齐朝例来的规矩,这和亲的媵妾皆是两位,而且臣妾也确实是按圣上旨意选了两位贵女,怎会多出一位来且这多出的李淑婉竟未让臣妾亲自教导,此事实在是让人困惑。”

  第一九六章大家看戏

  第一九六章大家看戏

  圣上大窘,当日拒绝了成王索要李淑妍,为了补偿才会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因自己的私心,也未与大臣商议,只是这绵乡伯却是知道的,怎也不提醒一句,他不由瞪了绵乡伯一眼,暗道可见绵乡伯果然是老昏聩了

  皇后见了,忙道:“这只怕又是绵乡伯为一已之私进的谗言,竟是坏了规矩,外人不知是绵乡伯做了小人,只道咱们大齐朝怕了北蛮,亦或者是安宁公主果是个扶不起的,竟要多陪嫁一个好争宠既然如此倒是舍了李淑妍的好,就让三位公主在玉真山上祈福一年,到底是圣上的血脉,臣妾还不信了,三个公主加在一起还比不上一个伯府小姐”

  一席话说的绵乡伯汗流浃背,只哀求圣上道:“此事已然成了这样,还请圣上为妍儿做主。”

  就如杨浩早就视二丫为自己媳妇一样,圣上也将李淑妍视为囊中物,怎会割舍与他人,故他只得道:“此事虽然不合乎规矩,只两国相交贵在诚信,怎好反反复复”

  皇后笑道:“臣妾不懂朝政,只是绵乡伯父子已是打了主意要那李淑婉和亲,浩儿则因前头已经订下婚约不能放手,皆有私心,圣上若是一时难以定夺,倒是不如召见内阁大臣,一同商议。”

  圣上想了想,便令人去宣大臣到御书房来议事,皇后不便留下,便要告辞。绵乡伯见事不可挡,又想到太子向来厌恶杨浩,且大臣面前他更不能偏袒杨浩,便道:“此事也该请太子殿下来才是。”

  此事已然挑明,倒是不用避讳太子等人,且正好让他历练一下,圣上便着人去宣了他来。

  一时众人都到齐了,看到绵乡伯父子正狼狈地跪在地上,杨浩倒是站在一边对恃着,都在心中暗自猜测。

  圣上只道:当日选了三位媵妾,不合规矩,不知大臣们可有什么说法没有。

  当日圣上选了三位陪嫁,让众人惊讶,只是因为圣旨已下,成王也早就知道了,众大臣多说无益。且绵乡伯自家情愿赔个孙女去,所以大家也就混着过去了。

  但是今日却又来询问众人,怕是圣上要出尔反尔,君无戏言且关着两国之事,可就不好办了。所以那几位大臣,都沉默不语。太子虽知前因后果,此时却是不好说出来。

  绵乡伯不由语带笑意道:“虽然是误会一场,可是已经答应了北蛮,怎好反反复复,失信于人杨世子既然食君之禄,还请以大局为重”

  杨浩气极反笑:“你的一句狗屁误会,就让我杨浩乖乖将妻子献给别人我告诉你,这事都是你闹出来的,如果好好解决了倒也罢了,若是事情不好办,我只好亲自将你那好孙女李淑妍送到成王手中”

  圣上等人这才惊觉,此时李淑妍可是在杨浩手中呢。杨浩做事向来不管不顾的,如果真让他将李淑妍送到成王手中,事情可就糟了。

  李航忙道:“杨浩,万事以大局为重臣并不是因为舍不得女儿才令侄女前去,只是因妍儿的生辰八字与公主契合,要为我大齐朝的百姓祈福。如果你真要将妍儿送到成王手中,若是今年年景仍是不好,你如何对得起圣上对你的恩宠。”

  此时几位大臣这才回过味来,圣上已经选了两位贵女,绵乡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且说这话音,怕是杨浩看上了他的孙女李淑婉,以绵乡伯的为人,这等好事,如何会向外推

  杨浩冷笑道:“这继室之子,果然是比不得元配嫡子,刚才你父亲已经说了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你就来打他的脸面。”

  大臣们听到此都有些小兴奋,绵乡伯见了忙截话道:“不是臣向自己孙女身上泼脏水,李淑婉自昨日圣旨下发之时,就已是成王妾侍,虽然是有名无实,但也算是他人之妇。世子便是爱重她,硬留下她来,却也是再嫁之身,残花败柳,配不上世子世子倒不如就此放手,另择佳偶。”

  绵乡伯的话尚未落地,杨浩已经扑了过去,对着李航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口内骂道:“都是因为你家的老匹夫为了保住你的世子之位,才会如此算计爷,让爷不得娶李达盛之女,偏还敢在此说出这等污言秽语来”

  李航因折了一条胳膊,此时哪还有招架之力,绵乡伯早就动弹不得,见状,急忙道:“请圣上为我父子做主啊,他竟敢在圣驾及群臣面前将臣父子二人打成这样,这以后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若是以前自然御史言官就接下话来,劝诫圣上不要过份宠信杨浩。只是今日,大家都老僧坐定,谁也不吭声:你想把人家的正妻送去给别人做妾,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打你一顿还是轻的。况且这里面还牵扯着爵位继承方面的事,事情未明了前,谁也不会贸然凑上去。

  故群臣们也不动弹,只装看不见听不到,圣上忙令人强拉开他们,李航也已被杨浩打得鼻青脸肿,御医们少不得又上前帮他处理。

  已经当着君臣的面,将绵乡伯父子打成这样,且也把事情都揭开了,杨浩也不愿再费唇舌和时间,便直接道:“此事并不需要再议,去年我父与李秘书郎已经议了亲事,这李氏决不能去和亲既然绵乡伯如此有心机,事情又是他惹出来的,还请圣上让他前去知会成王一声,今日便为臣赐婚才是。”

  杨浩又转头对着绵乡伯父子道:“你们不过是怕我娶了李氏,到时会帮着被你抛弃的嫡长子夺了世子之位,所以才想要调包。你们今日最好将此事办妥了,不要忘了李淑妍还在我的手上。”

  圣上见那几位大臣只管看热闹,却无一人说话,无奈问太子道:“熠儿,此事你如何看”

  太子恭谨答道:“此事倒有些让儿臣为难。如今事已成定局,杨浩实不该如此不顾大局,一味胡闹,一个处理不好,引起两国纷争,却是我朝之罪人了。且又在父皇面前打人,实在是嚣张至极,还请父皇按律责罚。”

  一席话说得大臣们皆是点头:太子果然公正,处事不一味偏向自己外祖家,将来又是一个明君。绵乡伯父子也暗喜,果然太子看杨浩不顺眼,但凡是杨浩所为,太子从未赞同过。杨浩却只管垂着眼,不说话。

  太子微微一笑,又道:“只是但凡男子万没有眼睁睁将妻子拱手给他人做妾的,倒也是有情可原。至于绵乡伯父子,被打成这样确实可怜,然他二人却将已有婚约的女子献了上来,一则乃是欺瞒天下,将圣上与君臣玩弄于掌中;二来则是因他们的私心,多送了一人做媵妾,竟破了和亲的规矩,亦堕了我朝的威风。被打一顿倒也不冤。”

  圣上与绵乡伯父子哑然,大臣们心中赞道:太子果然英明,事情看得透彻。

  太子又道:“父皇心中只装着天下百姓的民生大事,哪里知道绵乡伯一家为了一己之私所使的不入流的计谋,一时不察,忽略了也是有的。此时既然真相大白,自然不能再如此下去。这绵乡伯既然巧舌如簧,倒是让他去做个说客,将功赎过也就是了。”

  谁也不愿接这个苦差事,大家不过是来看戏的,因此也一致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绵乡伯适合。

  绵乡伯心中气苦,他本意让太子前来是要弹压杨浩的,没想到太子此次是完全站在杨浩一边的,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道道:“事已至此,臣也想为君分忧,只是如今臣这个样子如何去见成王”

  杨浩见确实是绵乡伯打得很了,不由笑道:“这有何难,让人抬着去就是了,正好利用你那可怜样子,搏一搏成王的同情,说不定事情更好办呢。”

  最终却是李航吊着一只胳膊去了。诸大臣看完戏都退了下去,杨浩只守在绵乡伯的身边。因杨浩素来无法无天惯了的,圣上也无心去管他,只自己皱着眉头发愁,现在李淑婉是成王名义上的妾,事关一个男人的颜面,也不知会是如何情形。

  果然成王听了李航的话,也是火冒三丈,当日想求娶公主不成,换成郡主和亲,倒也罢了。没想到又被人设计索要李淑妍,后来虽未得到李淑妍,却因打破常例,多得了一个贵女为媵,亦算是不失面子。

  如今这绵乡伯世子却又来道:那李淑婉又与皇后亲弟杨浩有婚约,便要将名义上已经成为自己媵妾的李淑婉讨回,这也太不将北蛮放在眼里了。

  成王冷笑道:“那李淑婉是你的亲侄女,这有没有婚约你还不知道吗,当日既然圣上已经公告天下,我不管她之前有没有婚约,她就是我的妾室,如今要我放手,乖乖将她奉与其他男子,这却是万万办不到的。”

  李航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只要成王不放,杨浩也是没折,如果他真闹得狠了,也讨不了好去。

  他虚意道:“这杨浩可是皇后亲弟,他那个人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既然看上了我的侄女,我们也不敢不从。如今我父亲已被他打得起不了身,我也是满身满脸的伤,且还断了只胳膊。他又一向是个混的,不如他的意,只怕也会对成王殿下不利,成王不如还是放手,免得后果不堪设想”

  成王冷睃了李航一眼,笑道:“你也不用在这里用那激将法,火上浇油但凡是个男人就忍不下这口气,我倒是看看杨浩如何犯混。你回去告诉他,他现在别说是拿那个劳什子李淑妍,便是用仙女来换李淑婉,本王也不会放手的”

  第一九七章亲自出马

  第一九七章亲自出马

  李航得了成王的这句话,心中暗乐,假装叹口气回去先暗暗禀报了圣上。

  圣上听了,知道此事已是无法更改,因恼杨浩咄咄逼人,就让人将方才的那几位大臣叫了来,以为见证,又暗令人去杨府请杨夫人进宫劝说杨浩。

  那几位大臣虽有心看戏,只是也知成王必不会轻易肯的,杨浩也定不会相让,最后少不得还是着落在他们身上,真是红颜祸水。如今圣上宣见,不得不苦哈哈地来到御书房。

  大臣们刚到御书房,太子就令人来请罪:皇后因杨浩之事,竟是气得病了,太子一方面要侍疾,另一方面怕自己因母亲之故不能秉公办理,倒是回避了的好。

  大臣们如何不知皇后因何而病:皇后不过是因为绵乡伯明着算计了她的弟媳,可惜她向来是个贤德公正的,必不会以公报私,故才心中憋闷气出了病来。倒是太子纯孝且亦如其母行事公正不徇私,倒是国家之福。

  李航将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一时群臣无策。杨浩只在一边冷笑。

  圣上听了成王的话,心中也放了心,又见众臣也是束手无策,便无奈地对杨浩说道:“天意如此昨日朕已是下了旨意,也是那李淑婉命不好,偏就入了成王的眼浩儿,看在朕疼爱你一场的份上,就请以大局为重大丈夫何患无妻,朕答应你,这京城的女子随便你挑了,朕亲为你赐婚。”

  群臣因圣上此事办得糊涂且又对绵乡伯偏听偏信而有些腹诽,不过到底是一心忠于圣上的,又见圣上积极进行补救,此时又是一幅哀求内弟的模样,觉得杨浩与那李淑婉到底只是口头约定,做不得准,便是做了媵妾也不会真的有损他杨家的颜面。

  如今圣上又已经给了台阶,他里子面子都有了,就势下来也就算了,到底圣上是一国君主,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难得。

  只是此想法也只在心中想想罢了,谁也不敢说出来,否则杨浩犯起浑来,未必不敢将他们妻女随意送给了成王。

  见杨浩如此着紧二丫,绵乡伯更不敢将二丫留在大齐,他之前以为杨浩欲纳她为妾,现在看来必是杨家父子也知道她出身高贵,故才有求娶之心。到时定会帮她与李淑妍争那伯爷嫡女的身份。

  可惜今日那些大臣们是打定了主意不开口,绵乡伯又不怕死地说道:“也是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想得不周到,事已至此,也不能堕了我大齐朝的威风,既然是多出一位媵妾,臣愿请圣上将臣孙女贬为侍女,到时再让人去斡旋一下,想来也是可以的。”

  绵乡伯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杨浩一拳,只打得他满口是血,牙齿也掉了一颗。

  杨浩对着绵乡伯道:“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这老匹夫胆敢设计小爷我,本来我想先记在心上,等这事了了我再好好和你算这笔帐。没想到你这张嘴是吃了粪了,说出的话来越发的臭不可闻。”

  杨浩又一脚踢向李航,李航急忙躲了过去,杨浩也不再动手,对圣上说道:“这绵乡伯如今身体已是如此虚弱,怕是不能为圣上再做事了。至于这位世子,这么点事都做不好,可见是个没什么能耐,要不怎么如此紧着那世子之位,竟是连订了亲事的亲侄女都算计上了。难道他不知好男不吃分家饭之说”

  杨浩又对李航嗤道:“你自己无能办不成事,爷只好亲自走这一遭了,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为君分忧,不是你在这里嘴皮一碰进进谗言就做的。本想给你家一个机会将功赎过呢,真是可惜了。”

  杨浩说罢,向圣上行了礼,便退出去,要亲自会会那成王。

  大臣们这才急了,杨浩行事莽撞,如果那成王真出了事,可就坏了大事了,急忙进言阻拦。

  当今圣上虽然宽厚仁慈,却也有其威严之处,只是因十几年来都对杨浩极其纵容,已是成了习惯,此次又是他因李淑妍之故配合着绵乡伯算计了杨浩,便有些气馁,又想着让他去碰碰壁也好。

  于是他挥手让大臣退下,另特叫几个人跟去,以防杨浩闯出大乱子来。

  不想杨浩刚出了宫门,就遇到了杨夫人,杨夫人急忙将他叫住,怒斥道:“你竟为了一个成王的媵妾擅离职守,跑去殴打绵乡伯,实在是大胆至极如今又要去找那成王,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竟置整个杨家的安危于不顾吗”

  杨浩跪下道:“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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