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生就只娶她一人如果当日不是打着慢慢说服母亲的想法,这亲事早就已经成了请恕儿子出言不逊,虽说当初圣上曾封锁消息,儿子却不信母亲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当时但凡母亲出手,事情也不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子都要拱手相让,别说以后要统帅三军,便是连出去见人的脸面都没了”
杨夫人又气又心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杨浩也不想让母亲太过没了脸面,便缓了一下口气道:“母亲,请放心,儿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件事的轻重”
杨浩说完就上马直奔驿馆而去。
却说因为圣上为此事焦头烂额时,皇后又病了,太子也因此只一心侍疾一边又对人直道杨浩行事太莽撞无礼,不能再纵容于他,倒是让圣上宽心不少。而绵乡伯父子见圣上已对他们心生不耐,忙灰溜溜地相互搀扶着出宫回府。
如此一来,便没人想要封锁这其中的消息,于是随着群臣离去,这里发生的一切,便都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
绵乡伯之前打发回乡的妾室庶子果然是元配嫡子,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就这么抛了元配,又让嫡长子心甘情愿地写下绝不承爵的文书,真真是好手段
人家关起门来是一家人,爵位如何分配,外人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没想到绵乡伯的心是偏到胳肢窝了,为了养在身边的亲孙女李淑妍,竟逼着已与杨浩有婚约的便宜孙女去给成王做媵。
闻者无不惊讶万分,那杨浩自小就是一霸,他不来招惹人就不错了,没想到绵乡伯愣是长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摸老虎屁股如此竟是连皇后与太子爷的面子都不看了,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他有恃无恐到此等地步。
便有记忆力好的人提出,前年不就有相士说那李淑妍是命格极贵,莫不是应在这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那绵乡伯府竟有此雄心壮志,自家可没有这大逆不道之心,以后可得瞪大了眼睛,离得他家越远越好。
御史言官们大多是寒门出身,对于勋贵们自然是看不上的,此时则兴奋了,又到了他们忠言逆耳青史留名的机会了。于是纷纷擦拳磨掌,准备弹劾绵乡伯嫡庶不分、蛊惑圣上,李航如今成为世子已是名不正言不顺,自然要各就其位。而那两家勋贵,自然也免不了上窜下跳地寻那绵乡伯府的错处。
安宁公主亦是对侍女笑道:“这杨浩却是个妙人看来我倒是要进宫凑个热闹了”
杨浩到了驿馆,陈老2就凑过来悄声道:“那李航一走,咱们兄弟就将这里看了起来。如今那成王就在里面,因为虎爷不好出面,正在一边躲着呢。”
杨浩一看,果然旁边杨虎正在一边冲自己打手势,便笑了笑,走了过去说道:“这次多亏了你,等事毕后,我请你喝酒。”
杨虎忙笑道:“这是小的该做的。爷如此说,倒是生分了。不过,我还得提醒爷一声:这成王就是泽州的程公子。”
杨浩一愣,这程公子他倒也听杨虎夫妇提起过,当日因他对二丫还没生那种心思,只是心中暗自嘲笑:一个十多岁的乡下丫头片子,没看出来竟迷得一个青年男子想要为她一掷千金的魅力
如果成王就是那程公子,当年事倒是大有文章。
杨浩也不及多想,便带着陈老2等人进了院子。
成王早得了消息,不由冷笑:“不必拦着他,只管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他要说什么”
杨浩等人畅通无阻地来到成王跟前,成王站在那里抱拳笑道:“不知是忠义侯世子驾到,真是有失远迎,不知阁下贵足踏贱地,有何指教”
杨浩直言道:“自来听说北蛮人做事爽快,我也不和你啰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不能带走李淑婉她是我的未婚妻,希望成王能大人大量,成全我二人,杨浩也不敢忘此大恩,必会重谢”
成王冷笑道:“我道世子为何来此,原来是这件事。本王早就听说大齐朝乃是礼义之邦,人人皆是一诺千金,那李淑婉是圣上昭告天下许了我的,请恕我不能从命。”
杨浩心中发怒,本要动手,只是想起二丫让自己好言相求,虽说那成王也不是心善之人,既然要先礼后兵,前边总要做足了,不给人留下话柄。
他只得忍耐道:“公主和亲本就只有两名媵做陪嫁,我与李淑婉两情相悦,成王何不成人之美。”
成王不由哈哈大笑:“人人都道大齐教化严,如今看来却是不然。虽然那李淑婉不守妇道,只她如今已是我的人,本王回国后,自有法子教她如何守妇道杨世子,实在是对不住,她活是我的人,死是我北蛮的鬼,恕我不能相赠。”
杨浩自认够委曲求全的,没想到成王不仅不答应,还如此蔑视二丫,心头火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就一脚踹了过去。
第一九八章虎落平阳
北蛮人自来就尚武,成王身手亦是不错,只是杨浩虽来者不善,自己却不能失了北蛮的颜面,所以寸步不让。且也知大齐人办事温和,杨浩再是武将,也不得不碍于自己的身份以礼相待,哪里想到杨浩却是一介莽夫,说打就打。他一时不提防,躲闪不及,竟是被杨浩踹了个正着。
成王连连后退,勉强维持平衡不让自己倒下,他怒道:“杨浩你真是欺人太甚,本王以礼相特,你却要动手,你在大齐固然横行霸道,本王却不怕你”
成王属下见主子被杨浩欺负了,便向前冲去,杨浩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急忙阻拦,双方一时对恃两旁。
杨浩趁成王分神之际,抽冷子上前,一把揪住他,另一手却将一柄锋利的宝剑搁在成王的喉上,冷笑道:“只是你答应了爷,爷自然会以礼相待的。就怕你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我告诉你,爷不惧怕打仗,正好建功立业本来我就不赞同两国和亲的事,只是圣上准了和亲,我也乐得轻松没想到你偏不让我如意,信不信,我一刀下去,就让你的性命交代在这里。”
成王没想到杨浩身手如此之快,自己只一分神,就落入他手中,心中骇然。
成王手下见主子落入杨浩之手,都急红了眼,奋力杀了过来。陈老2忙道:“你们都乖乖退下,成王现在可是在我们手中,要是惹得我们爷不高兴,这手一抖,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成王亦是个有血性的男子,虽被杨浩拿剑顶着喉,人却极镇静,口内冷笑道:“有种你就杀了本王,本王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除非本王死了,否则谁也别想夺走本王的女人。只是你也要想清楚,如果我真死在了你的手上,你们圣上要如何对北蛮交待恐怕你也活不成,况且由此引起两国纷争,你那皇后姐姐也护不住你。”
杨浩笑道:“那时你都已经死了,还操这个闲心做什么我既然敢做,自然会有办法将此事摆平了。我再问你一句,你放不放手”
成王知道大齐朝虽然去年与东临国的战事打得并不激烈,只是因当年景帝之乱,内忧外患数十年,此时刚刚恢复元气,去年却又因天灾几近颗粒无收,所以大齐皇帝不愿两国开战,杨浩再是无法无天,也不敢要了自己性命。
成王咬牙道:“既然是我的女人,死都不能让有种你杀了我,否则就乖乖跪下给本王陪罪。”
“果然是条汉子”杨浩点头赞道:“你既然寻死爷今日就成全你”
成王还未反应过来,杨浩另一手已经自身上抽出一把小匕首来,成王大骇:“杨浩,你为了一个女人竟敢如此对待外使”
“这有什么不敢的”杨浩笑道,匕首却是已经插入成王大腿上,成王虽然不曾喊叫出来,却也疼得直哆嗦冷汗涔涔。
成王属下也顾得只管向前冲去,双方便战在一处,成王恨恨地盯着杨浩道:“伤在腿上要不了命,你有种往心窝子上捅”
杨浩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成王殿下请求,在下自然照做。”说罢拔出匕首,就往成王胸上招呼。
成王急忙向后躲闪,哪知杨浩并未刺来,只是拿着那匕首在他在胸前比划,杨浩见他躲闪,心中冷笑,成王为了拉拢重臣的支持,才娶了他现在的王妃,如此想做君主的人怎会不惜命呢。刚才不过是鸭子嘴死硬罢了。
成王却以为杨浩不过是故意吓唬他,不过也不敢再以言语激他,像这么个愣头愣脑,急了定是什么也顾不上的,自己犯不着与此莽夫搏命。此次也是自己大意,被他占了先机,等此间缓和了,自己必要找回这个场子。
他缓了口气,劝道:“天下女人多的是,世子爷又何必只要她一人。女人还不都是一样,年轻时再是花容月貌,几年下去也都凋零了。并不是本王不通情理,只是你大齐皇帝已经昭告天下,我此时如果让出来,哪还有面目面对我国之人”
杨浩并不说话,仍是拿着匕首在他心口处比划。
成王忙又道:“如果你觉得颜面过不去,不如这样,我去求陛下,为你多赐几位美人,或者自我的侍女中选出一位,如此皆大欢喜岂不是多再说了,你如此着紧那李淑婉,怕是已得了手,既然已经享受了其中的滋味儿,还有什么不能放手的”
杨浩大怒:“闭上你的臭嘴”匕首避过要害,刺入成王的胸口。
随着成王的惨叫,杨浩冷然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什么伤了你会造成两国交战都是狗屁自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既然杀了你,自然有法子将责任全推给你。”
成王看着杨浩,心中终于有了惧意,而杨浩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恐惧,因为他发现杨浩不仅身手好,心肠狠毒,更是有些智谋,再不敢小觑于他。
“你也别装什么大义凛然的样子,要我说这世上最怕死的便是你们这些皇族贵胄。”杨浩鄙夷道:“个个为了皇位,手足相残,你如今已是储君,没做上皇帝前哪舍得死。我也知道你现在已有嫡子,如果你真死了,你北蛮王此时还算是壮年,将来你的儿子也会继承了皇位你的那些弟兄败在你手上也就罢了,他们会甘心对一个黄毛小儿称臣而这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坏了你的名声,使他再无颜继承你的储君之位如此两国哪里会战起来,新储君想要得到大齐的支持还来不及呢。”
成王不得不承认,杨浩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个样子确实不值得的。眼前的这个二楞子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可是自己的命却不能交代这里,他有雄心有抱负,心中装着北蛮的江山社稷,如此耗下去,便是流血也能出人命,为了一个女人命丧他国,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自来好汉不吃眼前亏,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不过区区一个媵妾,怎能毁了自己的千秋大业,况且此时杨浩浩已然理屈,大齐皇帝必会被偿于自己的,只要北蛮强壮,他日必能一雪今日之耻。
成王稍做犹豫,道:“你既然把话说开来,我也不藏着掖着,本王这个储君之位也是步履维艰,便是我有心成全你,可是事关我国的颜面,我不敢随意答应下来,还请世子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杨浩已知他心中十之**是同意了,此时倒也可以缓缓,免得真逼得他狗急了跳墙,却也是棘手,他刚才的话不过是强拉硬扯的,真要取了成王的性命,他或许没事,二丫却要成了红颜祸水,将来两国交战,必会被人推到前头去,倒是小心些好。
杨浩痛快地说道:“可以,不过你不要想着拖延时间,我来此是圣上的意思,没人可以救你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日一早,你要亲自去圣上面前奏请。否则你的手下,会先去阎王那里给你铺路。”
驿馆中有太医随侍,此时见事情已经缓和,急忙上前帮着止住血,因没有伤到要害,性命倒是不防,那几位奉圣命跟着杨浩而来的内侍,这才擦着脑门上的汗前去禀报圣上。
成王的属下早就被陈老2等人拿下,杨浩亲自部署手下看管成王所住的院子。因成王毕竟受了伤,便放了他的一个侍女前去侍奉他。
成王躺在床上苦笑,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饶是自己再有本领,却遇着这么个横的,也只能认栽。只是明日难道真要如他所愿吗
一切妥当后,杨浩看着天色已晚,自己已经出来一整天了,也不知二丫如何,可是正在担心自己又闯下了祸
杨浩叹口气,虽然圣上容忍自己胡闹,可是如果他敢离开此处,只怕圣上就会派人来救出成王,此间众人如何敢阻拦。
就在杨浩感叹时,空明却带着人来送饭了。原来杨浩不放心此间的茶水饭食,早就命杨虎悄悄送些吃用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空明却来了。
他忙拉着空明走到一边,悄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二丫现在怎么样”
空明笑道:“我办事,您尽管放心还不是那一位也不放心,非让我来看看。”
杨浩心中甜蜜,口内却道:“真是胡闹你只管保护好她就是了,另外李淑妍也要藏好,以防万一”
空明笑道:“爷尽管放心,我藏的地方决不是常人能想到找到的圣上偏不死心,如今玉真山都快翻了过来,还不死心呢。我看那绵乡伯世子都快哭了”
杨浩忙道:“圣上的人没难为你们吧”
“放心吧,但凡出了事自然是往爷身上推,我们早就做得熟了。”空明笑道:“倒是二小姐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希望也能管点事。”
原来杨虎奉了杨浩的命,为安二丫的心,便将事情说了一遍,另外成王即是程公子一事也告诉了她。
二丫先前就已证实那程公子是冲着铁矿去的,只是没想到他竟是成王殿下因当年成王谋算落空,且又疑心成王当日使了美男计,她推测成王定不愿看到她,如果知道自己便是尉县故人,说不定就做了顺手的人情。所以她想让杨浩装作无意间对成王透露一二,说不到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第一九九章握手言和
哪知杨浩想到成王曾对着二丫大献殷勤,故心中不忿,自然不愿在成王面前提起此事。反正没有这个事,成王也必会答应的。
空明笑道:“以前的爷做事何等畅意痛快,如此是越来越婆妈又打又闹老半天,也没解决了事要我说,反正二小姐也在那里,倒似私奔的小夫妻一样,不如今夜就成就好事,反正两家的亲事也都说准了的,到时让成王干瞪眼,不得不放手”
杨浩脸上一红,照着空明头上来了一巴掌,小声斥道:“胡说什么爷成亲自然要风风光光的,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况且,这先奸后娶,如何让二丫在夫人们面前抬头做人。”
空明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此时也不过是说笑罢了。因怕被圣上人盯上,他也不回庄子,也留在驿馆里。
杨浩亲自拿着吃食,带着空明一起去了成王房里。
杨浩问道:“你考虑的如何了”
成王苦笑:“这才两个时辰,既然说好了给我一夜时间,何苦如此逼迫呢你今日来说李淑婉是你定下婚约的妻子,我就要拱手相送,后日再有人说其他媵妾也是有婚约的,难道本王就都送出去,你让本王颜面何在总要给我些时间来思虑周全了。”
杨浩冷哼道:“就这么点子事,都两个时辰了还定不下来,到底是不是爷们”说罢,示意空明看好他,自己便出去了。
因二丫知道杨浩必不愿让成王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强求空明见机对成王透露一二。
空明见杨浩走远,不由笑劝道:“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又是何苦呢您是王爷,将来的一国之君,要什么女人不得,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倒是识实务些的好。”
成王被杨浩逼迫着,本就一肚子火,此时见眼前不过一介奴仆,也敢跑到自己跟前耍威风,不由斥道:“你一介奴仆如何懂得本王心中所虑之事狗仗人势的东西,也配和本王说话”
空明并不生气,仍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您老也别逞什么英雄我劝您老还是乖乖地听从我们爷的话,否则这顿饭可就是您的最后一餐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爷是不会放手的,他可是多年前就看准了的记得四年前,李小姐随他父亲去泽州任职,还是我们爷亲自带兵护送的呢,护了这么多年,你说带走就带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成王闻言心中一动,忙道:“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不说李小姐的父亲是伯爷之子,断不会去那边陲小地做官,便是她乃是堂堂伯府小姐,自然娇养在深闺,怎会随意跑去边关”
空明不以为然道:“大家子的事,谁又说得清我犯不着骗你,不过是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爱信不信”
空明说罢,便不再言语,二人便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成王道:“我要见杨浩,所谓一人计短,我要与我的副将商议一下”
空明嘟囔道:“真是麻烦”便将门前守卫的一个人叫来,让他传话给杨浩。
杨浩倒是不以为然,成王如今已被自己攥在手心,凭他怎样也玩不出花来。
成王见房中只有他二人时,这才低声问道:“四年前你带人与老屏山的贼寇欲一同劫杀李县令时,因李县令有士兵想随,这才做罢。你可还记得当年领兵之人”
副将苦涩地点点头:“就是今日的杨世子”
果然如此,成王叹了口气。
当年成王手人无意中发现了铁矿,这让他大喜过望,自认可以为自己成为储君加大了砝码。于是他借着尉县更换知县,想借老屏山上的匪徒将新任知县灭了,然后自己的人冒充上任,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倒也不怕被人拆穿。
没想到那新任知县竟然有兵勇护送,不是家丁,是真正的兵士,这就使得他不得不改变了计划,没有再参加之后的劫杀。
但是他实在不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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