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东不由自主地将握枪的手垂了下去,一脸询问地征求着同伴的意见,“徐哥,那人看起来不简单,我们还是……”
“不行!老子今天就不信了这个邪,他还真敢把我们杀了不成?你没见小王和老大都只是晕过去吗?怕你就先滚,老子倒要看看他能耍出个什么花招!”
徐哥执拗地坚持不松手,反而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眼见着煜祺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一直在旁眼观的凌遥忧心如焚,可千万别再雪上加霜了啊!这位徐哥的智商也着实感人,他是抱着侥幸心理在盲目自信,还是本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没见角宿脸上的表情已经像是要吃人了吗,自己还从未见过角宿发这么大的火呢,只希望他抓紧时间速战速决,不然煜祺就要坚持不住了。
凌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朝角宿望去,却看到角宿眼里悄悄迸出一抹金色的精光,这一点点的光亮从他的眼里慢慢溢出,不知不觉间飘向了卢东手里拿着的枪。
凌遥见怪不怪,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哈哈,这下对方要遭殃了。
卢东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只是紧接着掌心发热,随后枪支突然被点着,他烫得一甩手把枪扔出老远,原本紧绷的心态登时土崩瓦解,嘴里哇啦啦大叫着“有鬼呀!”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徐哥看着瞬间遁走的同伴,仅仅怔了一秒,转眼就朝角宿骂道:“妈的,还特么装神弄鬼,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她!”说罢,双手并用就要往煜祺脖子掐去。
咽喉部受到强烈的外力刺激,煜祺发出“咳咳”两声,徐哥见人就要转醒,更是往死里掐住她的脖子,要是等这女孩恢复神智,自己可就麻烦了。
“咳咳咳……咳咳……”煜祺经过一阵猛烈的咳嗽,眼皮竟然动了动,求生的本能让她抬起双手使劲的扳着卡在脖子上的手,眼睛却还是仍旧紧紧闭着。
角宿见状翻身进入车厢,一脚踢在了徐哥下颌,徐哥半蹲的身子随即晃了一晃,手部的力道随即减弱,他稳住身体的重心,一手掐着煜祺脖子不放,一手抠住车窗不让自己倒下去。
“还不松手?看来的确是个不怕死的!”
之前为了掩饰身份才会有所顾忌,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角宿眼底起了一层杀意。
眼角的金光浮现又收拢,在眉宇间凝聚成火,晃晃悠悠却不伤他丝毫,徐哥哪见过这等异事,终于松开手连连后退,角宿一把抱过煜祺,朝凌遥大喊一声,“接住!”
只见煜祺倏地朝自己飞来,凌遥哪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道,一时站立不稳,两个女孩同时摔在了地上。
她还来不及朝角宿骂过去,角宿却再次冲她大喊,“别担心我!快跑!”说完,眉间的火焰直抵徐哥而去,徐哥顿时成了活动的燃点,痛苦地在车厢内扑腾着。
角宿看着在火焰包围中不停翻滚的人,邪魅的笑容从嘴角划开,原来杀人竟是如此快意而又轻松的事,看来过去的自己实在是太心慈手软了些。
他收起笑意,一脸森寒地站在车内注视着嗷嗷直叫的男人。
车内的器具均被点燃,一时火光冲天,火势之迅猛很快就包围了整辆商务车,两人皆被大火困在了车厢内。
“角木蛟!”凌遥抬起头撕心裂肺地朝车内呼喊,她想狂奔而去,身体却被煜祺压得动弹不得。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从门后的世界逃了出来,以为保住了小命,没想到却在此处中了算计。
煜祺被接二连三巨大的动静给震得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眼前噼里啪啦频频作响的车身,她以极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扯过凌遥就往田坎边的土堆滚去。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猛烈的冲击波将二人远远的抛了出去。
凌遥衣衫篓缕地从地上翻身爬起,想也不想就往燃烧的车体拔足狂奔,“凌遥,别过去,危险!”煜祺追了上去,这个好友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认真起来活脱脱的像个疯子!
煜祺旧伤未愈又添新痕,跑了两步实在虚弱得不行,看着失去理智的凌遥已经跑到了熊熊燃烧着的车身前,她蹲下来大口喘着粗气,不明白自己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遥怎么会突然紧张起那个家伙来?
“角木蛟!”凌遥朝车厢里狂喊着,“角木蛟,你别吓唬我啊!”凌遥围着车身上下查探着,均不见角宿人影。
火势越烧越猛,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时地传来,好在没有发生更为严重的二次爆炸,可刚才那番震耳欲聋的声音还依旧蕴绕在凌遥耳边,不断刺激着她的脑神经。
就算角宿不会被烧死,那强烈震波也能将人活活碎尸万段,凌遥急切的目光四处搜寻着,无意间瞥到地上的小王和胖头老大,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哪还分得清谁是谁!
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着急,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垮,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这边凌遥的眼泪溃不成军,那边火势却在逐渐收小,她泪眼朦胧地看出去,就在火点正中有一团亮晶晶的东西正在缓缓探出头,一点一点地从车内纵出,凌遥止住簌簌直落的眼泪,不可思议地看向前方。
角宿从燃烧的车头中央徐徐升起,他两手护膝双目紧闭,以一种初生婴儿的姿态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浑身散发出夺目的金光。
火势弱了下去,直至完全熄灭,角宿蓦地睁开双眼,瞳孔深邃呈鎏金色在眼窝里不停流转,神情威严宛若天神。凌遥呆呆地看着此时陌生的人,一时间楞在了原地。
角宿舒展了一下筋骨,虚浮在空中站了起来,他低头向身下扫视了一圈,当目光触及车旁的凌遥时,整个人渐渐收敛光华,眼珠恢复正常的漆黑,从半空中附身落下,站到了凌遥面前。
角宿望着她柔顺地笑着,脸上云开霁月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总是哭鼻子?”熟悉的声音传进凌遥耳朵里,“你这算是在担心我吗?”
凌遥眼中的焦点渐渐凝聚在一起,当确认眼前的人是角宿无误后,顿时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怎么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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