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腾出一只手,将枕头提起让她靠着,温和地说,“说来,你该唤我表姐来着。【】”
文水心瞧着她的脸,思索了片刻便摇了摇头,“不会,我同你可没相像之处。”
那女子笑了笑,“都说了是表姊妹,”女子又喂了她一口粥,说,“我叫慕南乡,我的名字还是你娘取的。”慕南乡将空碗搁置在一旁,又向她凑近了一点,“我似乎还有些印象,抱过你哩。”
文水心向后躲了躲,向被子里滑了点,“随你说吧,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慕南乡盯着她瞅了半晌,“你真是一点都不好奇。”
文水心“呵呵”笑了两声,“我想休息一会。”
慕南乡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拍了拍,“好,晚些时候,我再过来喂你喝药。”慕南乡也不拖沓,站起身便向外屋走去。
文水心躺在床榻上,眼睛瞅着天花顶,一时想起林穆心来,只觉得烦闷,但心底是决计不相信她不爱自己,那张小榻上的温存,是真切的情意,文水心仿佛心里打开一扇门来,“穆穆,何必欺瞒我呢,我能明白你啊。”
一时又想起当下处境,眉头皱的更深,若是穆穆找不着我,必然会着急,然,且不说不知此处何地,便是那慕南乡说的话,就叫她心里犯疑惑,非如她所说的不好奇,只不过是不愿听信别人的话而已,又想起以往种种,这个女子当真没害她半分,文水心摇了摇头,有些犯困,便没法再多想,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文水心直到晚上才复又见着慕南乡,是被慕南乡唤醒的。未及文水心质问,慕南乡便笑着同她说,“非是迷药,不过是怕你病里头多想,放了些许安神的药物,于你无害。”
文水心“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慕南乡握住她的手,“好妹子,不论你相不相信,我始终不会害你,即使旁人都在算计你。”慕南乡端起药放在文水心手中,“药是温的,快喝了吧,别这般看我,只是治病的药而已,要我先喝一口给你看吗。”
文水心瞅了她一眼,捏起鼻子仰起头便一口闷了下去。
慕南乡“呵呵”笑起来,“少主真是乖孩子。”
“我可以出去走一走吗,我躺在这里有几天了?”
慕南乡替她拢了拢被子,“虽是计划好了带你走,确没想到你生了病,也没拘着你,但也总要等到完好了再下地,我虽不知原因,但却知道你是不能烧着的,病了便不易康复,好生歇着吧。”
慕南乡直起身来,将帘子放下,“外面太闹,还是我这里清静些,等你好了,我再同你说。”
文水心却没照着她的话好好歇着,身上出了汗,黏腻腻的,难受的慌,便起身来,走出里面,外屋便灯火通明,有两个侍女里面帘子外,瞧见她,便施礼问道,“小姐可有吩咐。”
文水心扯了扯衣襟,“我想洗身子。有没有水。”
侍女道,“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给您备置。”
文水心点了点头,便要撩起帘子,另一名侍女忙道,“小姐还有何吩咐。”文水心走出来,“现下没有,待我洗舒爽了,想出去走走。”侍女道,“听候小姐吩咐。”
文水心倒是有些惊讶,这般看来,慕南乡当真没有拘着自己。当下便不再多说,又回了屋子。一刻钟的功夫,下人便将洗浴的物什准备妥当,文水心拒绝了侍女的服侍,那两人便退了下去,临走前道,“楼主说了,小姐的伤口上了药,不怕碰着水,小姐只管放心,只是千万别再让伤口裂开。”
文水心待她两人走后,松开衣襟,触碰了下原先的伤口,发现包裹得很是精致,便小心地将衣衫解开褪去,连着绷带也慢慢松开,却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抬脚跨进桶里,慢慢沉下去,温热的水浸满全身,文水心闭上眼睛,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擦洗身子的时候,发现肩头上的有些泛紫的印记,身上便如一阵暖流走过,默默想,穆穆是我的了,那么不论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这般想着,又勾起无数思绪来。
慕南乡听完侍女的回禀,便挥手让其退下,池封纤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弯下,身子,双手勾住她的脖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瞧你愁的。”池封纤揉捏着她的耳朵,“你应该愁愁你自己,待会怎么向那两个老头交代,文丫头在你这头,可比热手山芋烫得多。”
慕南乡扶着额头,笑着看向她,“我病了,不能见客,明日你替我去见见那些人。”慕南乡站起来,手里握着一块琉璃,“人不在我这里,要我怎么办,想打探?他们敢进来吗。”顿了顿,慕南乡向她问道,“夜茗楼不是换了主子了吗,怎么,那老家伙还占着主事的位子?”
池封纤走到她身侧,两手圈住她腰肢,笑道,“你看你,这些年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连消息都不灵通了,好了,不用搭理这些俗事,不早了,该歇息了。”
慕南乡轻轻皱起眉头,却依旧任她牵着走向床榻。
文水心早早便醒了来,穿戴好衣衫,便出了里屋,依旧是那两名侍女守在门外,文水心也不多说,掀了帘子便走了出去,侍女倒也并不阻拦,只是跟在她身后。
天气晴好,文水心抬头望了望天,又向周围望去,一座座的庭院连在一起,一堵堵墙隔着,文水心走了一会,便觉得这地方实在是太大,摸不着边,文水心舒了口气,靠在桃花树干上,打了个哈欠。
这间院子很大,种满了桃花树,正是花开的季节,风在吹,不断有粉色,紫色的花瓣从花朵上飘下来,文水心漫不经心地看着,不经意的抬头,仿佛瞧见一片白色飘过,文水心揉了揉眼睛,想,大约是乱花迷了眼睛。
侍女替她披上一件外衫子,小声道,“风大了,小姐还是回去避一避风好些。”
文水心身上还未大愈,隐隐透着点凉意,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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