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时辰,慕南乡才回去。【】她见文水心披着外衣,抱着小顾立在窗边,明明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却也不回头,只当没听见,心下有些不好受。她手里提着一包干粮,打包了一袋酒酿饼,见状,只好先开口说话,“我瞧见这儿有酒酿饼卖,也不知道与我们以前吃的味道对不对,”她撕了一小块放进口中嚼了嚼,点点头,“味道不差,要尝尝吗!”
等了半会儿,文水心回她,“不要。”
慕南乡听她说得别扭,也知道这事儿的确是她做得有些不厚道,出去走了一趟,心下也想开了,林穆心又如何,终究是做了他人妇,这几日是她钻了牛角尖,看不得心儿为旁人伤神,倘若让她与林穆心当真见着了,二人又生出牵扯,自己就能舒坦了?
她走上前从文水心身后抱住她,“心儿,阿姐喜欢你,你能感觉的到,是不是。”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慕南乡松开手,掰过她身子面对自己,笑了笑,“我们即刻往回走,走水路,绕过菖月楼,直往北上,小顾是落尘楼的人,交给落尘楼你我也可放心了,只是负了小顾她娘的嘱托,”她顿了顿,“她也曾负过我,只算扯平了吧。”
“你说过江湖人不能越过京城八百里之内。”
“不要惹出事被人发觉就好。”
“我们这一路上闹出来的事儿还少吗。”
“……”
“你说过倘若当时从顾家堡走,或许能避过菖月楼的眼线,如今已然被发觉,我们往回走又有何用。”
“至少可以避开阳州城。”
提到阳州,又免不了想起那人,文水心皱了皱眉,“你是不信我说过的话么?”
“你说……”
“从今而后,我跟着阿姐。”
慕南乡捏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我!是我的错。”
她笑了笑,将文水心和小顾拢进怀里,“你别再埋怨我啦。”
文水心扭了扭身体,“埋怨你做什么。”
慕南乡从她怀里接过小顾安置在床榻上,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拿起酒酿饼递给她,“不生气就吃点东西。”
文水心躲开,“才吃过粥。”
“是啊,大半进了我肚子。”她摸着肚子,嗔怪着看向她。
文水心面上缓和起来,突然又想起之前那个缠绵的吻,面上又露出绯红,情不自禁去看她浅笑的唇,慕南乡似有所感,向她靠近,托着她下巴,凑过去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又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含笑说,“很可口。”
文水心抓住她的手咬了她一口,“原来阿姐往日假作正经,今日原形毕露。”
慕南乡笑起来,“怎么个原形毕露?”
文水心抓着她的手向身前一拉,将她拉扯到面前,前倾咬住那片娇嫩的下唇,在齿间轻轻磨着,又改做吮吸,感觉到南乡的舌头不甘寂寞的探出来轻舔她的上唇,便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到腿上,张嘴将那张小口包裹在嘴里,舌尖深入,与她勾卷在一起,看着她眼睛越发湿润,发出别样的声音。她将手试着移到她胸口,感觉到慕南乡颤了一下,她打算挪开时,却又被她摁住,一吻终了,她的脑袋被慕南乡抱在怀里,感受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口,忍不住用胳膊将她箍得更紧,“阿姐,你喜不喜欢!”
感觉到她重重得点头,心里更加欢喜,手在她腰间游移,腰带轻易被她松开,同时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忽然绷紧,她笑起来,离开胸口抬头看向慕南乡,“阿姐,不早啦,可以休息啦。”
“休息……”
“是啊!”她抬手作势打了个哈欠,“明日要走山路,早些睡吧。”
“……”慕南乡默默地从她腿上起来挪开,端起桌上的杯子胡乱喝了口凉水,企图平复身上的热潮,冷不丁,撒了几滴水在衣领上,忙低头去看,却见,衣领不整,没了腰带束缚,外衣宽宽松松得罩在身上。
两人终究有些顾忌,梳洗了一番,当真是躺下准备休息。
原先背对着背贴在一处,过了一会文水心翻过身来,搂着她,“我记得四年前,刚出了仓木林,就被你找着了,可是你有十年没见过我,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慕南乡动了动,“我虽不能见你,却是能见得到甘纳。”
“嬷嬷?”
“嗯。”
“所以,这十年,阿姐一直在我身边?”
“算是吧,我也不能常去仓木林,是以,每年都会捎一张小像。”
文水心在她背上蹭了蹭,“好不公平。”
“阿姐守了我这么久!”
慕南乡转过身,“不,我没有好好护着你,那三年你消失得无踪无影,我找你不着,当真要疯了。”她抚摸文水心的脸颊,“以后再也不要让我找不找你。”
文水心埋进她怀里,十分安心,“我会一直跟着你。”
“倘若,我做了你不欢喜的事情,你还会跟着我吗。”
文水心抬起头,“为何这么问。”
“就是随口问问,争执总会有的……”
文水心捧着她的脸认真得说,“我做过让你不欢喜的事吗。”
沉默了一会,慕南乡说,“那些年,你同林穆心那般亲密,我只能通过甘纳了解,即便瞧不见,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可你还是守着我,所以,即便你做了让我不喜欢的事情,我埋怨你是有的,却也不会轻言分离。”
“我一直没有问,那天庄子里那个自称是你妻子的女子是谁?”
“我十岁接管苜蓿楼,需得倚仗她,她是原苜蓿楼主封彦的女儿。”
文水心背过身去,瓮声瓮气的说,“扯平了。”
慕南乡楞了片刻方才明白她的意思,抬起头去看她的脸,确定她脸上写满醋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文水心不搭理她,反身将她推离一点距离,把小顾搁在中间,道了声“睡觉”,便继续以背影对她。慕南乡无奈的摇摇头。
第二日清晨,两人便收拾妥当,因要走山路,昨日,慕南乡便将两匹马卖了,一早租了辆马车向山脚奔去。
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山下,两人抱着小顾下了车,车夫见她两个女子又带着孩子,好心提醒,“这座山叫做公鸡山,后面连着母鸡山,再往后就是马头山,山里常有猛虎出没,两位姑娘家如无必要,还是回去绕些远路走吧。”
二人谢了车夫好意,车夫见文水心身背长剑,料想她两人有些本领,便不再劝阻。
山路并不多难走,照两人脚程,日落之前便能翻过三座山,只是二人均明白,需要防备的不是山中猛兽,而是隐在暗处的人。
冬天倒不怕蛇类,却也要防备毒虫,,两人又将裤脚衣袖用绳子系紧,戴上帽子,将小顾系在外衣里,这才往山上行走,公鸡山有些阴潮,大树遮掩住阳光,山里时常会形成瘴气,慕南乡身上备有不少解毒丸,两人分别服用一颗,一路走到山顶,除了遇着一两只并不算凶猛的野兽外,实在是走得轻松得很.
但到了山顶,慕南乡便觉出些不同寻常来。她伸手要把文水心拉到跟前,却不想拉了个空,慌忙向后看去,却不见她身影,心中大惊,面上却不显,她情知不妙,当下隐藏住身影,此时不能高声呼喊,否则必会先暴露行踪。方才二人紧随着行走,时而交谈,这不过过了一小会儿功夫,文水心断然不会走丢。
“下面怎么走。”得不到回应,文水心立刻回头望去,哪有慕南乡的踪影,四下望去,只有高木耸立,不见半个生物。她将墨涤解开来横在胸前,凝神观察周遭环境。
慕南乡忽然察觉背后一股凉意,急忙闪开,果有一黑衣人持剑直刺她背心,她挥出一根银针袭向那人,却只听“叮”得一声,那人不见踪影,银针扎在树干上。忽然又有两人分别从左右两侧向她刺来,她闪身避过,同时撒出两根银针,哪知那两人一招不得手,便又消失不见,还未等她细想,又是四人分从四面持剑向她袭击,慕南乡弯腰就地一滚,又是一把银针射出,仍旧是扑了个空。她不及思考,就又见数人挥刀分别砍向她身体各部位,她立即驾起轻功,借踩着树干的力道飞向树冠上。这几次攻击,来人皆是打出一招便消失,完全看不出招式,哪能找出破绽,自己除了浪费十几根银针外,别无所获,不禁暗想,再这般下去,岂不是要耗费所有银针?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怎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她看向周围,树冠外晴空万里。不对,她忽然察觉不妙,方才进入山顶便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原来山中瘴气遍布,为何现在山里却一丝瘴气都没有?这些人方才接连凭空出击,为何现在过去这么久却没再出现?刚这般想,便听见箭矢破空之声,数支箭穿透树叶向她激射而来。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