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仲惠伯也列席。
于是,三桓家长会共有四人出席,即所谓的“三加一”模式。
其中,公孙敖为长辈,其余三人为同辈。
按规矩,家长会由尊长主持,也就是由公孙敖主持。
“大侄子,二侄子,三侄子,三个大侄子。”公孙敖已经有些乱了阵脚,说出话来也有些混乱。“那个什么,啊,那个什么”
公孙敖一来是有些紧张,二来,这事情说出来很丢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哼哼唧唧说不出来。
一旁叔仲惠伯看着难受,于是主动为他解围:“大伯,您要是不好说,让我来说吧。”
叔仲惠伯虽说在这里地位最低并且仅仅是列席资格,但是他为人豪爽,善于交际,因此交游极广,大家都很喜欢他。而这次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首先就到了他这里。
“那行,那你来吧。”公孙敖自然巴不得这样。
其实,事情一点也不复杂,叔仲惠伯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如今,襄仲叔叔不干了,已经和主公商量好了,要攻打孟孙家族。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我说完了。”最后叔仲惠伯这样说。说起来,其实东门襄仲跟大家的亲戚程度与公孙敖是一样的,大家都是桓公的后代。
大家都没说话,公孙敖是没有主意,叔孙得臣和季文子都知道这完全是公孙敖的过错,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就应该承担责任。而叔仲惠伯本身就是列席,介绍情况可以,发表意见就不太合适了。
眼看着没人说话,公孙敖忍不住了,他急眼了。
“大侄子们,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啊季友叔叔经常教导我们说要互相扶助,要同舟共济。如今伯父我遇上难题了,你们都不说话了,啊我们鲁国的传统美德都哪儿去了”公孙敖发火了,他辈分高,有发火的资格。
公孙敖发火了,大家就不能继续装傻了。按年龄,该是叔孙得臣发言。
“伯父,这个事情我们是爱莫能助啊。这件事情,说到天上去都是您老人家理亏啊,唉。”叔孙得臣表态,基本上就是不管。
公孙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季文子。
季文子发言了:“伯父,按说我们三桓是应该互相扶持,可是,这事情我们还真是难办啊。”
公孙敖的表情很失望,他原以为季文子能伸出援手呢。
“唉,看来你们真是见死不救了,我,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公孙敖说着,哭了。他是一个感情比较脆弱的人。
公孙敖哭了,三个晚辈看着,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伯父,两位哥哥,我说几句话行吗”叔仲惠伯说话了。三个人看看他,都点点头。于是,叔仲惠伯说了下去:“我记得季友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把我们这些晚辈叫到一起,给我们讲道理。有一次季友爷爷让我们看一个三足鼎,对我们说:你们看,这个三足鼎如果少了一个脚,就根本立不住;如果多了一个脚呢又会立不稳。只有这个三足鼎,放在哪里,不论地平不平,都能立稳。这就像我们三桓的三个家族,我们只有互相提携,互相帮助,才能长盛不衰。”
叔仲惠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阵,他要给大家一些思考的时间。
果然,听了叔仲惠伯的话,每个人都开始思考。
季文子当然记得叔仲惠伯所说的那段故事,事实上他还记得更多爷爷说过的话,因为很多话爷爷只对他说过。
爷爷对他说过齐国国家和高家的事情:“孩子,从周朝开始到现在,三百多年过去了,有过多少公子公孙可是,有几个公子公孙如今还能家道不衰的按常规,公子是卿的待遇,公孙是大夫的待遇,之后待遇递减,到五世亲绝之后,也就是平头老百姓了。可是,为什么齐国的高家和国家能够世世为上卿不是因为他们的祖上是周王任命的上卿,而是因为这两家互相提携,共同进退。为什么当初庆父和叔牙犯罪而死,我还要让他们的儿子做卿因为我们都是桓公的后代,只要我们三家像国家和高家一样同舟共济,互相提携,我们三家就也能世世为卿,子孙后代,永世昌盛。”
想到这里,季文子说话了:“是啊,爷爷说过,我们三家,如果灭亡了一家,另外两家也不能存在下去。伯父,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我们三个晚辈一块去找襄仲叔叔为伯父求情,不知有没有用”
听了季文子的话,公孙敖的眼中又放射出希望的光芒。
“没那么简单啊,襄仲叔叔这个人一向是个不吃亏的人,单单去求情没用的。我看,除非伯父把小婶子还给襄仲叔叔,否则说什么也没用。”叔孙得臣说。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这也算在提建议。
“那,那还不如杀了我。”公孙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见色忘命,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那哥三个一听,哭笑不得。
叔仲惠伯想了想,又说话了:“伯父,我有一个建议。其实,襄仲叔叔现在也未必就是真想要小婶子了,不过面子他是要的。所以,一边向襄仲叔叔赔礼道歉,一边把小婶子给送回去,谁也别要了,这样,襄仲叔叔倒也可能接受。这可是底线了,如果伯父还是不同意的话,对不起,我是无能为力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叔仲惠伯起身,就要走。叔孙得臣和季文子也都起身,也准备走。
公孙敖一看这架势,自己要是再坚持,恐怕真要掉脑袋了,急忙拦住三人:“喂喂喂,大侄子们,我,我接受还不行吗”
现在,算是达成一致。大家认为,叔仲惠伯跟东门襄仲关系最好,又只是三桓的旁支,因此派他去向东门襄仲说和最合适。叔仲惠伯也没推辞,一口应承下来。
“大侄子,全靠你了。啊,这个忙你帮我,我以后也给你在莒国找个美女做老婆。”公孙敖对叔仲惠伯说。
“嘿嘿。”叔仲惠伯没接这个茬,心说找谁做媒也不能找你啊。
妥协
东门襄仲一边派手下组织家兵,联络公室的队伍,准备攻打公孙敖。一边,东门襄仲心里也有些打鼓。一来,为了个女人就这样兄弟相残,传出去名声一定不好听,何况就算灭了公孙敖,出了这口气,还能把那个女人娶回来吗公孙敖都过了一水了,自己还好意思娶吗二来,公孙敖家里也不是白给的,如果叔孙和季孙两家与公孙敖联合起来,那鹿死谁手还真是难说呢。
可是,如果不攻打公孙敖,一来一口恶气出不来,二来,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就这么收回吧
正在烦闷,叔仲惠伯来了。
“叔,听说您要攻打公孙敖伯父啊”叔仲惠伯进来就问。
“啊,对,对啊。他抢了我老婆,不,是偷了。大侄子你说,做这样没屁眼的事,是不是该打”东门襄仲说。他一向喜欢叔仲惠伯。
“叔,听我说好吧据我所知,对内用兵叫作乱,对外用兵叫做寇。对外用兵呢,怎么说大家都有伤亡;对内用兵呢,死的可就都是自家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血浓于水啊,一笔写不出两个姬字啊。两千多年以后要是有人把这段故事写下来,说是鲁国为什么内乱了,结果是因为一个女人,你说咱们丢不丢人咱们内乱了,外面的敌人可就有机会来侵略我们了。我看,和平万岁吧。”叔仲惠伯虽然辈分低,可是人家的话说得有理。
“可是这事情不怪我啊,都是他自己招的不是吗”
“叔啊,地球人都知道这事情是公孙敖伯父不对,这不,昨天开家长会大家还都批评了他,说大家都是兄弟,这样做太不厚道了,他也认了错。叔啊,公孙敖伯父那些毛病您还不知道吗没什么爱好,就是好个色。看在大家都是桓公后代的分上,就别跟他计较了。”叔仲惠伯这话软硬兼施,等于告诉东门襄仲三桓已经在一块商量过对策了。
“那,那我老婆就白白归他了”东门襄仲还是想不通。换了谁,谁也想不通。
“我这么想啊:你说那个女人如果就给了公孙敖伯父呢,可是那是襄仲叔叔的老婆;如果襄仲叔叔要回来呢,可是她又跟公孙敖伯父上过床了。我看这样行不,叔叔也别娶她了,我去劝劝公孙敖伯父,让他把那女人送回莒国,再让他把聘礼给您送回来,再赔个罪。这样,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今后还是一家人,怎样”叔仲惠伯不说这是他们跟公孙敖商量好的,只说是自己的建议。
“那,好吧。”东门襄仲同意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叔仲惠伯把两边都摆平了,一场家族危机顺利渡过。
这也是三桓家族的第一次同舟共济,三家第一次感受到了互相帮助的力量。
卷款私奔
事情是过去了,但是后遗症留下来了。
公孙敖的名声本来就说不上好,现在更差劲了。
在朝廷,每次看见东门襄仲都很尴尬。
在家里,声己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这么多年感情了,现在姐姐死了,还不给自己转正,待遇提不上去在其次,关键是伤自尊心啊。两个儿子也阴阳怪气的,见了他跟看见怪物一样。
还有,公孙敖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为什么呢因为当初东门襄仲的聘礼是送到女方家去了,也不能要回来。所以,赔给东门襄仲的聘礼是自己这里搭进去的。想想看,聘礼出了不少,结果才爽了几天,就把人给送回去了,亏不亏
公孙敖就觉得这日子越过越没劲,这心情越来越烦,看什么都不顺眼,看谁都不是好人。这简直就不是在过日子,简直就是熬月份。
“我哪里是公孙敖啊,我是公孙敖掉水里了,我叫公孙熬算了。”
从此,公孙敖私下里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公孙熬。
越是这样,公孙熬就越是想念那个被自己送回莒国的美女。
转眼第二年秋天到了,周襄王崩了。
周襄王崩了,鲁国自然应该派人前去吊唁。臧文仲已经老得门牙都管不住口水了,自然不能去;东门襄仲刚刚出了几趟差,也不想动了。轮下来,轮到了公孙熬。
“爹,去吧,就当散散心。”两个儿子勉励他。其实,爹能不能散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爹走了,大家都能散散心。
就这样,公孙熬带着丧礼上路了。
一路上,公孙熬没心思去想周王的事情,他只是怀念莒女。
“活人还想不过来呢,还想死人”公孙熬对自己说。看见丧礼,又想起聘礼来,心情更糟糕。
眼看走到了伟大首都洛邑,远远地已经看到了洛邑城。
“走,往回走。”公孙熬给御者下令。
“怎么往回走”御者很惊奇,问了一句。
“去莒国。”
公孙熬作出了一个旷古以来没有过的决定,他决定放弃去周王室吊唁的任务,到莒国去寻找莒女,追求自己的爱情。
天哪,伟大的爱情故事啊。
天哪,为了心爱女人抛家舍业啊。
天哪,为了一个女人,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啊。
不管怎样,公孙熬卷款潜逃到莒国去了。
也不知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公孙熬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之,公孙熬到莒国找到了莒女,并且莒国参照政治避难国际规则给了他大夫的待遇。从此,公孙熬跟小老婆就在莒国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非人的生活,也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卷款潜逃并在国外包二奶的祖师爷就是公孙熬了。
公孙熬事件成为当时的国际事件,同时也成为民间街谈巷议的主要话题。公孙熬私奔之后,鲁文公不得不紧急派人前往周王室吊唁并解释,这个人选毫无疑问只能是东门襄仲。东门襄仲很不愿意,他很愤怒:“该死的公孙熬,干什么都让我给他擦屁股。”
东门襄仲到了洛邑,立即发现周襄王的驾崩不是新闻,公孙熬携款私奔才是新闻,很多人都来向他打听:“喂,有什么内幕透露一下。”“公孙熬私奔,你有什么感想”“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骚吗”
自古以来,八卦都是人们感兴趣的东西。
“该死的公孙熬,老子要没收你家的封邑,让你老婆孩子去喝西北风。”东门襄仲咬牙切齿地发誓。
可是,东门襄仲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在伟大首都发誓的时候,三桓又召开了一次紧急家长会。之后,三桓找到鲁文公,一通成功的忽悠,于是公孙熬的大儿子孟孙谷接替孟孙家家长职位,同时继承了公孙熬的封邑和司马职务。
三桓,依然鼎立在鲁国权力场中。等东门襄仲回到鲁国,黄花菜都凉了,只得接受现实。
在鲁国国内,公孙熬的事迹家喻户晓,很多人都说:“看人家公孙熬,那么大个家业都可以舍弃,我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从那之后,私奔在鲁国成为一种时尚。
几千年以后,英国温莎公爵放弃爵位,与美国寡妇私奔西班牙,真可谓公孙熬转世。
第一二八章绯闻引发的谋杀案
公孙熬的爱情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们索性把公孙熬的故事说完。
鲁文公八年前619年公孙熬私奔,到了鲁文公十年前617年,公孙熬在莒国待了两年,生了两个儿子。这时候,他想回鲁国了。可是,走容易,回来可就难了。往轻里说,公孙熬算是私奔;往重里说,他就算叛逃,而且是卷款叛逃。如今要回来,不走走路子,疏通疏通关系,那是绝对不行的。
来看看公孙熬是怎么折腾的。
生命在于折腾
公孙熬把想回鲁国的事情派人告诉了儿子孟孙谷,孟孙谷虽然对老爹也有意见,但是那毕竟是老爹啊,这总在外面漂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孟孙谷去找叔仲惠伯去了。
叫上了叔仲惠伯,两人去找东门襄仲去了。为什么要找东门襄仲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东门襄仲不反对,谁还得罪这个人
“叔,你看,公孙熬伯父想叶落归根,可是,没有您的批准,他不敢回来。您看,就让他回来吧。”叔仲惠伯向东门襄仲请求。
“什么,他还有脸回来莒国不是挺好吗回来干什么”东门襄仲听说是公孙熬的事情,勃然大怒,他算是恨死公孙熬了。
“叔啊,公孙熬伯父是做得不对,可是再不对,他也是您的堂哥啊。再说了,祖上怎么教导咱们亲亲上恩啊。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吗公孙熬伯父没什么志气,您不能也跟他一般见识啊。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兄弟情感,这样的事情您怎么会做呢”别说,叔仲惠伯还真有两把刷子,连说大道理带拍马屁,说得东门襄仲直点头。
“那,女人的事情就算了,卷款潜逃的事情怎么说”东门襄仲有点松口。
“嗨,不就一点公款吗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谁还没贪污过公款啊”
“那行吧,让他回来吧。不过说好了,回来之后只能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朝廷上没他的事。”东门襄仲同意了,不过提了个条件:在家养老,官职没有。
就这样,公孙熬带着三奶和两个小儿子,从莒国回到了伟大祖国。
公孙熬在鲁国家里待了三年,这三年哪里也没有去,就在家里待着了。三年之后,公孙熬又怀念莒国的生活了。某一天早上,公孙熬拾掇拾掇,带着三奶和两个小儿子,出门上路。
“爹,你去哪里”孟孙谷连忙过来问。
“去莒国。”
“去莒国为什么去莒国”
“我愿意。”
“你要想清楚啊。”
“没什么好想的。”
就这样,公孙熬又带着三奶和两个孩子移民莒国了。
故事结束了还差一点。
正所谓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如果说第一次移民莒国是叛逃,那么公孙熬第二次移民莒国就完全是合法的。可问题是,第一次固然是叛逃,那时候公孙熬是鲁国的卿,按照政治避难国际规则,他理所当然在莒国享受大夫待遇,有房有车有地。可是第二次不一样了,他这次的身份就是鲁国老百姓,连离休老干部都不算,这样的身份到了莒国,那是什么都没有,不算你非法移民就算给面子了。
好在公孙熬还有积蓄。但靠着这点积蓄在莒国过日子,那叫一个不爽。
也就过了一年,公孙熬坐吃山空,眼看着生活水平从豪华奔向小康,再这么下去,很快就该从小康奔初级阶段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公孙熬毅然决然决定回到伟大祖国的怀抱,而伟大祖国张开了伟大的怀抱,东门襄仲再一次同意公孙熬回来。
伴奏音乐:归来吧,归来呦,浪迹天涯的游子。
落叶归根
可是,公孙熬却再也看不见祖国的油菜花了。就在他准备回国的时候,突发急病死在了齐国。他不是在莒国吗怎么死在了齐国原来,尽管鲁国与莒国相邻,但是从曲阜到莒国的道路难行,所以通常都要走北线从齐国绕行。
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公孙熬死了,东门襄仲变卦了,他决定禁止公孙熬的遗体回国。
俗话常说:走着出去,躺着回来。这下可好,躺着回不来了。
古人对死人是很讲究的,一个人活着,在哪里无所谓。但是死了之后一定要千方百计落叶归根,否则就成了孤魂野鬼,没有人供奉,就是饿鬼。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人老了,老婆死了。
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人老了,孩子死了。
人生最最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人死了,老婆还年轻,孩子还小。
公孙熬的孤儿寡母守着公孙熬的尸体,痛哭流涕,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人觉得他们可怜,给他们出主意:你们啊,把公孙熬的棺材放到齐鲁交界的堂阜去,鲁国人一定会把棺材弄回去的。
好主意。
当个人问题搞成国际问题之后,问题往往就容易解决了。
公孙熬的棺材就这样放在了齐鲁边界。
齐国人在看热闹,于是鲁国人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公孙熬的大儿子孟孙谷已经走在了公孙熬的前面,因为孟孙谷的儿子还小,孟家的家长就由公孙熬的二儿子孟孙难接任了。孟孙难的母亲就是声己,声己恨死了公孙熬,因此孟孙难一开始对父亲尸体落叶归根的事情也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如今父亲的尸体成了国际笑话,孟孙难受不了了,于是来到朝廷请求把父亲的尸体运回来。东门襄仲一开始不同意,孟孙难就跟他玩坐地泡,你不同意,我就静坐示威。不仅我一个人静坐示威,还要让我全家都来静坐示威。
眼看事情要闹成群体**件了,东门襄仲害怕了。
“去去去吧,怎么说你爹也是咱们一家人,去把棺材接回来吧。”东门襄仲松了口。
当个人事件搞成群体**件之后,事情往往就容易解决了。
就这样,公孙熬总算落叶归根了。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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