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节

  子路没有再说话,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孔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毕竟子路不仅是自己最信任的学生,还是季孙家的管家,于公于私,不应该这么不给面子。所以,孔子喝了一口水,平复自己的火气之后,决定改用商量的语气来和子路说话。

  “子路啊,我不是对高柴有成见,其实他是个很努力的孩子,人品也好。但是,每个人的能力适合不同的工作。费这个地方是季孙家的心脏,季孙家的每个人都盯着费邑宰这个位置。可以说,费邑宰既要承受季孙家臣们觊觎,又要承受季孙的猜忌,不是一般人能够去做的。这个人必须要八面玲珑,随机应变,要能让下属服气,要能让季孙放心。你说,高柴能坐这个位置吗”孔子把利害分析了一遍,然后看子路的反应。

  子路一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抗拒。过了一阵,子路才开口。

  “老师,高柴确实不适合。”子路服气了。

  子路服气了,孔子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可是,我已经跟季孙说了,怎么办”子路问。

  “你可以推荐另一个人。”孔子心情好了,说话也轻松了很多。

  “谁”

  “冉有啊。”孔子说,不过说完,他又有些后悔。

  自从当初子路随孔子去了中都,孔家的管家就由冉有代理;自从子路去了季孙家,冉有就正式接任了孔家的管家。冉有的能力明显在子路之上,这一点每个人都承认。在孔子的弟子当中,最具有管理才能的就是冉有。

  冉有的性格也很好,善于与人沟通。此外,冉有家世代是季孙家的家臣,在季孙家颇有人脉,这一点也是他的优势。

  所以,没有人比冉有更合适了。可是,孔子又有些舍不得,这是他有点后悔的原因。

  “对啊,冉有最合适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呢”子路非常高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话已经说出去了,孔子不能再说冉有也不行了。再说了,如果自己阻止冉有去,弟子们会怎么想还有谁愿意跟这个老师混

  就这样,子路向季孙斯重新举荐了冉有,冉有面试一次过关,季孙斯对他非常欣赏,立即任命他为费邑宰。

  第二六〇章炒鱿鱼

  孔子一门心思要恢复鲁国公室的利益和权力,因此在平时的言行中都表现出对三桓的不满,也会提出一些压制三桓的建议。可是,所有的建议,只要是涉及三桓的,鲁定公一概驳回,而三桓知道之后,都对孔子不满。

  基本上,孔子并没有能够讨好鲁定公,相反,鲁定公开始担心孔子会连累自己;而三桓对孔子日渐讨厌,尤其是季孙斯。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这就是孔子当时的状况。

  可是,孔子很执著,他要按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去做。

  孔子断案

  有一对父子之间发生了诉讼,具体什么原因没有记载,不过不外乎土地钱财。父子二人吵吵闹闹,来到了孔子这里。

  按照孔子的习惯性审案方式,是这样的。

  孔子会安排两名讼师,类似于现在的律师或者陪审团。首先,诉讼人提出各自的主张和论据;之后,孔子让一名讼师首先发表意见,论述自己对于案件的看法;再之后,又让另外一名讼师发表意见。两名讼诉的意见发表之后,孔子断案:“某某讼师说得正确,按照他的意见判决。”

  基本上,孔子也算是开创了中国历史上原始的律师制度。

  按说苑。孔子为鲁司寇,听狱必师断,敦敦然皆立,然后君子进曰:“某子以为何若,某子以为云云。”又曰:“某子以为何若,某子曰云云。”辩矣。然后君子几当从某子云云乎。

  不过,这次孔子没有采用这个办法,他采用了什么办法

  孔子把父子二人关在了一个牢房,之后并不审理。这一关,就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后,父亲实在忍不住了,请求撤诉,孔子准予撤诉,释放了父子二人。

  父子诉讼的案件很快传到了季孙斯那里,季孙斯非常不高兴。恰好冉有就在面前,季孙斯当着冉有的面批判起孔子来。

  “孔子忽悠我了,他从前对我说,治理国家最重要的是提倡孝道,如今这个不孝的儿子不是一个很好的反面典型吗为什么不杀掉他来教导百姓呢真是太无理了。”季孙斯话说得很气愤,借此发泄他对孔子的一贯不满。

  “哈哈,老师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冉有小心地为孔子辩解了一下,见季孙斯的脸色难看,于是找了个别的事,把话头岔开了。

  从季孙斯那里出来,冉有感觉到事情比想象中要严重,仅仅这件事情,季孙斯犯不着如此光火。

  冉有来到了孔子家中,他要把季孙斯的反应告诉老师,看老师有什么说法。

  “唉,执掌国政的人治国无道,却要杀掉有过失的百姓,这是不合理的;不能教育民众遵守孝道,却以不孝来处置案件,这是杀害无辜的人。军队打了败仗,不应该拿士兵开刀;法治不健全,又怎么可以处罚百姓呢身处上位的人教化不力,百姓犯罪的罪过就不在百姓。法令松弛,可是处罚随意,这就是残害百姓;随意征收税赋,增加税种,就是残暴百姓;不经试行就要求百姓去遵守,这是残虐百姓。当治理国家时没有这种三种情况,才能执行刑罚。康诰里说得好啊:刑罚要合乎礼义,不是随心所欲,不是执法者想怎样就怎样。其含义就在于执政者要教化为先,刑罚为后。对老百姓,先对他们进行道德教化,自己身体力行,之后才能让他们服从;如果这样还不行,再以尊崇贤人树立榜样的方法勉励百姓;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废黜无能之辈;如果还是不行,才可以用教令的威势让百姓忌惮。如此进行三年,百姓们就步入正轨了。如果有奸邪之徒不听从教化,再以刑罚对待这种人。那么,百姓就知道什么是犯罪行为了。诗经小雅节南山中说道:天子是毗,俾民不迷,所以,不必使用威势弹压,不必使用刑罚。而如今不是这样,教化淆乱,刑罚繁多,只能使百姓能够更加迷惑而触犯刑罚,又滥用刑罚,结果就是刑罚越多越制止不了犯罪。三尺的墙,即便空车也不能越过,为什么呢因为陡峭。百仞的山,重载的车也能翻越,为什么呢因为山岭上的坡路是逐渐抬高。现在的世俗就像这高山,败坏的时间已经太长了,靠刑罚怎么能阻止呢”孔子家语孔子讲了一大通,核心思想就是三桓对鲁国的统治已经败坏了很多年了,想靠刑罚治理这个国家已经是没有办法了。而话外之音,就是孔子对三桓的强烈不满。

  冉有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老师的话就是针对季孙的。自己现在是季孙家的人,当然不能顺着孔子批判季孙,可是同时,也不能反驳老师。

  所以,冉有对孔子的话未置可否,搭讪了几句,告辞走了。

  冉有没有把孔子的话转告季孙斯,可是孔子自己跟弟子们说起了这件事情,结果很快传到了季孙斯的耳朵里,他不仅对孔子更加不满,对冉有也产生了不满。

  祸起萧墙

  孔子的两个弟子,一个担任季孙家的管家,一个担任费邑宰。对于孔子的学校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招生广告了。在鲁国历史上,除了斗鸡的曹刿之外,能够以平民身份平步青云的,大概就只有孔子师徒三人了。

  整个鲁国都在说孔子的学校,士人们从孔子学校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想当官吗去孔子学校;想发财吗去孔子学校。”这不是孔子学校的招生广告,而是所有想当官发财的平民们的共同的呼声。

  一时之间,到孔子学校上门求学的人挤破了大门。

  “对不起,名额已满,不再招生。”孔子的学校不得不停止扩大招生。

  冉有在费邑做得非常出色,比子路还要出色。不过,越是出色,孔子反而越是不高兴。理由很简单,因为屁股决定脑袋。冉有的屁股坐到季孙家之后,想法与老师已经完全不同,处处为季孙家着想,而不是为鲁国着想。

  临近费邑有一个小国叫做颛臾,是鲁国的附庸国。季孙斯决定灭掉这个国家,并入费邑,成为季孙家的地盘。为什么非要灭掉颛臾呢理由其实很简单,三桓瓜分了鲁国,可是附庸国依然向公室纳税,三桓并没有什么利益。灭掉颛臾,本质上就是抢夺鲁国国君的利益。

  因为颛臾国家很小,季孙斯把任务直接派给了冉有。在事先征求意见的时候,子路和冉有都表示反对,不过既然季孙斯决心已下,两人也只能服从。

  在出兵之前,子路和冉有来看望孔子,同时把事情向老师汇报一下。毕竟,这是国际战争,孔子也是国家领导人,如果不来汇报,到时候老师又该不高兴了。

  “老师,季孙准备攻打颛臾了。”冉有把事情大致介绍了一遍。

  “求啊,这可是你的失职了。颛臾从前是周朝让他们主持东蒙山的祭祀的,而且已经是鲁国的附庸了,为什么要讨伐它呢”孔子立即表示反对,也表示对冉有的不满。

  “老师,都是季孙想去攻打啊,我和子路师兄都表示反对了。”冉有料到了老师的态度,急忙为自己开脱。

  “求啊,周任有句话说:尽自己的力量去负担你的职务,实在做不好就辞职。有了危险不去扶助,跌倒了不去搀扶,那还用辅助的人干什么呢你说的话显然不对。老虎、犀牛从笼子里跑出来,龟甲、玉器在匣子里毁坏了,这是谁的过错呢”孔子更不高兴了,他觉得冉有和子路没有尽力,尤其是冉有。

  “老师,话说回来,颛臾城墙坚固,而且离费邑很近。现在不把它夺取过来,将来一定会成为鲁国的忧患的。”冉有继续辩解,屁股显然坐在季孙立场上。

  孔子最恨的就是冉有站在季孙家的立场上说话,听冉有这么说,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求,君子最痛恨的,就是那种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找其他借口来辩解的作法了。我听说,不论是国家还是家庭,不怕财富少,而怕分配不公平;不怕贫困,而怕动乱。财富分配公平了,也就没有所谓贫穷;大家和睦,就不会感到财富少;社会安定,也就没有倾覆的危险了。就因为这样,如果远方的人还不归服,就用仁、义、礼、乐招徕他们;已经来了,就让他们安心住下去。现在,仲由和冉求你们两个人辅助季氏,远方的人不归服,而不能招徕他们;国内民心离散,不能保持稳定,反而策划在国内使用武力。我只怕季孙想要夺取的不是颛臾,而是国君的利益吧。”孔子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说得冉有和子路两人默然无语,悻悻离去。

  最终,冉有还是率领费邑的部队灭了颛臾。

  按论语。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成语来自这里。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成语来自这里。

  分崩离析,这个成语来自这里。

  祸起萧墙,这个成语来自这里,意思是内部发生祸乱。

  萧墙,是国君宫殿大门内或大门外面对大门起屏障作用的矮墙,又称“塞门”;萧墙的作用,在于遮挡视线,防止外人向大门内窥视。上文中的萧墙之内指代鲁国国君,有说法指代三桓或者季孙家内部,错。

  冉有和子路的处境

  孔子对冉有和子路真的很不满,即便是与外人,孔子有时候也表现出对两个弟子的失望。

  一次,季孙家的季子然与孔子谈起他的两个在季孙家供职的弟子。

  “子路和冉有算得上出色的大臣吗”季子然问,他很欣赏这两个人,以为在他们的老师面前夸奖他们,他们的老师一定会很高兴。

  “嘿,我以为问谁呢,问他们啊。”孔子有点不以为然,然后以不屑的口气说:“所谓大臣,就是要以道义来辅佐君主,做不到就不要干了。子路和冉有嘛,也就是两个家臣吧。”

  “那么,他们会一切听从季孙斯的命令吗”季子然对孔子的回答有些惊讶,于是接着问。

  “嗯,如果是杀父杀君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干的。”孔子回答,他发觉自己刚才有些贬低自己的弟子了,现在要挽回一点来。

  按论语。季子然问:“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子路和冉有夹在季孙和老师之间,一个得罪不起,一个不愿得罪,因此两人经常要充当传话的角色,把季孙的话传给老师,然后被老师训斥一顿;或者把老师的话传给季孙,看季孙的白眼。

  作为季孙家的管家,尽管尽职尽责,可是不够圆滑,因此得罪了一些人。而冉有年纪轻资历浅,被很多人嫉妒。

  当季孙斯对孔子强烈不满之后,对于孔子的弟子子路和冉有的态度也都有了一些变化,不再像从前那么信任。所谓墙倒众人推,很多人看到了干掉子路和冉有的机会,于是纷纷到季孙斯面前说他们的坏话。

  公伯寮也是孔子的弟子,这个时候也在季孙家打工,他一向对子路不满,这个时候觉得是个机会收拾子路,同时保全自己。于是,他就去季孙斯那里说子路的坏话,恰好子服景伯在季孙斯那里,听到了公伯寮说的坏话。

  子服景伯知道子路的为人刚正不阿,很讨厌公伯寮。不久,子服景伯碰上了孔子,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孔子。

  “先生如果想要收拾公伯寮,那就说一声,以我的力量,足够把他宰掉。”子服景伯说,他是孟孙家的人,可是和季孙斯的关系非常好。

  “唉,算了,大道如果能施行,那就是命;如果不能施行,那也是命。公伯寮能改变什么呢”孔子谢绝了子服景伯的好意,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公伯寮好歹也是自己的学生,下不了手。

  按论语。公伯寮诉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炒鱿鱼

  终于,季孙斯对孔子的忍耐到了极限,对子路和冉有的不信任也到了极限。

  “子路,非常感谢你对季孙家所做的贡献,可是,因为人员调整等等问题吧,我们决定解除你的管家职务,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很快能够找到更好的工作,更充分地发挥你的才能。谢谢,谢谢,请慢走。”话不是这么说,但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季孙斯炒了子路的鱿鱼。

  于是,子路从季孙家回到了孔子家。

  孔子很热情地欢迎他回来。

  这是一个信号,孔子知道自己也干不长了。

  “看来,我也快了。”孔子对子路说,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太妙了。

  几天后,冉有主动辞去了费邑宰,他觉得与其等着被炒,不如自己走开。季孙斯对冉有其实还是很欣赏,冉有要走,还做姿态挽留,不过冉有决心已下,最终还是炒了自己的鱿鱼。离开季孙家,冉有也回到了孔子这里,依然担任孔子的管家。

  冉有的辞职,让孔子门下混得最好的两大弟子都失去了职位,对于孔子是个异常沉重的打击,对于孔子的学生们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不能干下去了,而且,我也不愿意再待在鲁国了。”孔子对子路和冉有说,干不下去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要离开鲁国

  理由很简单,第一,担心受到报复;第二,面子挂不住。

  “那,我们去卫国吧。”子路建议。

  “为什么去卫国”孔子问,卫国是鲁国的邻国,路途并不遥远,倒是方便。

  “老师当年帮我娶了卫国的老婆,我大舅子颜浊邹在卫国混得不错,咱们可以去投奔他。”弄来弄去,原来是投奔子路的大舅子。

  孔子瞥了子路一眼,心说这兄弟干了这么长时间季孙家的管家,还是缺心眼。我一个堂堂鲁国的司寇,去投靠卫国一个大夫,我吃饱了撑的我的面子放哪里啊

  不过,没等孔子讽刺子路,子路又接着说了。

  “我大舅子还有一个妹夫,也就是我的挑担,名叫弥子瑕,他在卫国国君面前很受宠。所以呢,我们可以借助他的关系去见卫国国君。不瞒老师说,早前大舅子就说了,如果这边混得不好,可以去找他,以老师的名声才能,在卫国弄个卿什么的当当,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子路接着说,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拐弯亲。

  孔子这才笑了,弥子瑕他是知道的,确实很受卫国国君卫灵公的宠信。

  “嗯,卫国好,咱们鲁国是周公的后代,卫国是康叔的后代,鲁卫两国就是兄弟国家,政治上出于一脉啊。卫国好,卫国好。”孔子笑着说,他决定去卫国了。

  按论语。子曰:“鲁卫之政,兄弟也。”

  孔子不想辞职,他觉得那很没有面子;可是,也不能说走就走,那也说不过去。怎么办孔子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没有多久,时机来了。

  齐景公不知道哪根筋动了,给鲁国送来一批美女和艺人,结果季孙斯收了下来,都给了鲁定公。鲁定公虽然贵为国君,可是一向没什么权力,真没有怎么享受过,如今看见美女美得够呛,一头扎进美女堆里,三天就没下过床,自然,更上不了朝。当然,其实上朝也没什么事。

  与此同时,鲁国正在郊祭。按照周礼,只有天子享受郊祭,而鲁国享受一份特权,就是可以郊祭周公。郊祭周公之后,按着惯例,祭祀用的肉要分发给大夫们。可是,这祭肉也不知道是被人贪污了还是根本就没人管,总之,祭肉就没有分到大夫家里。

  “看见没有国君都不上朝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孔子找到了不辞而别的一个理由,之后,又找了一个理由。“祭肉都不分给大夫们,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礼法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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