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自己对着木婉晴耳语,“其它人可真傻,都不知道这摆设可以随便换呢。”

  这分明就是给你特殊待遇好不好,也就你察觉不到了。木婉晴无奈的想着,秋屏过来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趁着丹翠出去,小声的问道,“怎么会忽然对咱们这么好,该不会又要对我们下什么手吧”

  她可是没忘记,她们昨晚才得罪了赵柔芳呢。按照正常反应,这会儿不该是德妃派人给她们穿小鞋吗这会儿这番厚待是怎么回事

  木婉晴从来没跟秋屏说过自己与惠妃的关系,宫中也少有人知晓,这会儿她看了一眼正在指挥要人把旧家具搬走的来琼,有些含糊的说道,“或许是因为某些人吧,德妃娘娘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

  秋屏循声望去,看在在房子中间毫无心机的来琼,顿时有所领悟,“咱们这个,怕是看在她的面上沾光了吧。”

  木婉晴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是也没打算纠正。惠妃让人把来琼安排过来,多半也是报了让她给自己做挡箭牌的打算,所以还是将错就错吧。所以她点了点头,有些不动声色的告诉秋屏,“待会儿这里忙完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好。”秋屏不知道木婉晴要做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相信她。两人正说话着,丹翠安顿好了外面的事情,正在冲着木婉晴招手,木婉晴疑惑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姑娘好,昨晚上我没有当班,所以才发生了那种事情,娘娘可是气坏了。这付姑姑是可靠的,以后由她在,你在这边住的也会放心些。娘娘说了,来姑娘安排到这屋里头有好处没坏处,有她这尊大佛在着,咱们对你照顾也顺理成章了许多。”丹翠站在角落里低声解释道,木婉晴听了忙道谢,“是我麻烦娘娘了,还劳姑姑替我道声谢。”

  “不过就这三两步的功夫,你要有诚意,自己去跟娘娘说啊。”丹翠笑了笑,然后掩口说道,“娘娘想要见你一面,姑娘今晚拨个冗,跟着奴婢去见一次娘娘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夜谈

  “就是这里了。”木婉晴跟秋屏打着灯笼到树下,让来琼站在最外边放风,自己两个人却是到了那树下去寻找。

  这盥洗室旁边有一个茅厕,茅厕后面就是一棵槐树。这地方本来是一块空地,但不知道何时起被当成扔杂物的地方,大家把不要的东西都往这里丢,什么烂衣服啊缺胳膊少腿的家具啊杂物啊,满满当当的堆了好大一片地方,连秋屏看到都惊讶:宫里头竟然有这么乱的地方

  木婉晴看了也直皱眉,疑心是丁萍萍骗自己。这种地方丢一个东西进去,怕是等闲都找不到。

  不过,要换了她是丁萍萍,她也把东西丢在这里。毕竟这地方太适合藏物品了,杂七杂八,没有个目标能找得到才怪。

  不过也是她们运气好,丁萍萍指了就在树下,两个人打了灯笼抛了半天,竟然真的找到了。

  不过,可惜已经成了一堆碎玉。

  看着秋屏拿着半截玉环在那里眼泪汪汪的样子,木婉晴愣了一下,却是说道,“不管了,先把东西都捡出来,咱们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黏好。”

  有了这句话,秋屏总算是恢复了点活气,两个人忙活半天,终于将这碎玉断都捡齐了,这才包在帕子里带离开。

  “这分明是被人故意砸的,恐怕是她们换了东西,又发现这不值钱,所以怀恨在心,索性将着这东西毁了吧。”木婉晴看着那被勉强拼起来的碎玉,有些惋惜的说道。

  她本来想着要是不慎摔碎,那还可以用胶粘一下,可是等回来在等下看的仔细了,才发现这是被人可以砸的,接口处都碎的不成样子,是没办法再接了。”

  “那些人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太后娘娘,让她把那些坏人赶出去。”来琼也气愤的说道,以她的心性,是不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琼儿,别闹了,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秋屏勉强笑了笑,拿着帕子包了那东西,有些黯然的说道,“反正,反正也不是很值钱,闹出来还被人家说咱们得理不饶人,所以就这么算了吧,你们也别去外面说。左右是我娘给我的东西,好的坏的都差不多,不要紧的。”

  她收拾好东西,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让她二人放心,“行了,我没事的。忙了这半天,我都有些累了,大家都休息吧。我先去洗个澡。”

  “唉,秋屏姐,秋屏姐,”看着秋屏走了,来琼站起来正要想喊,却被木婉晴扫了一眼,立刻乖乖的坐下了,“我不说话。”

  “她心情不好,你就让她自己安静带会儿。”木婉晴淡淡的说道,然后盯住来琼,“镯子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你就负责看着她,想办法让她开心点吧。”

  秋屏的镯子对她有多重要,只有她们几个知道。落在别的女孩子眼中,见着秋屏为这个大惊小怪,多半又笑话秋屏穷酸了。秋屏本来就是个硬气的,自然不愿意被人这么看,于是木婉晴也觉得,这事情不宜大肆声张。

  幸好木家有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那里的巧匠众多,等改天出宫之后她拿着这东西去看看,说不定能想到补救的办法。

  木婉晴在心里头默默的盘算着,跟着来琼两人坐在那里大眼看小眼,一句话也不说。来琼坐的难受,却又不敢走,正在扭来扭曲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开门,忙兴奋的跳了起来,“我去开门。”

  来琼开了门,外头站着的人正是丹翠,她看着来琼微微一笑,却是问起木婉晴在不在。木婉晴在屋里头听到声音,这才想起来今晚还跟丹翠约了去见惠妃呢,当下赶紧略微收拾一番,叮嘱了来琼之后,便随着丹翠一起离开了。

  这不是木婉晴第一次见惠妃,却是木婉晴第一次单独来见惠妃,所以到了永寿宫颇为局促,但惠妃的表现倒是随和至极,跟着普通的长辈似得招呼她坐下,给她拿果子吃,又问她最近过的如何。

  “劳娘娘牵挂,一切都还好。”木婉晴温顺的答着,心里头也在琢磨着如何像她打听那些事。

  “你这孩子,”惠妃摇了摇头,不赞同的看着她,“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你都不通知我一声。”

  “我,我本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震慑她们一番便行了,没想到娘娘出手如此雷厉风行,”木婉晴说到这里又少不得像惠妃道谢,“多谢娘娘照拂了。”

  “罢了,我先前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便不欲声张咱们的关系,但却没想到外人却越发不知收敛了起来,所以这次行事,也是为了告诫她们。”惠妃摇了摇头,拍着木婉晴的手说道,“你们是小孩子,不晓得这其间的要紧性。她们这次只是在你们的柜子里放了一个镯子诬陷你偷窃而已,要是她们直接诬陷你行巫蛊之事,那又当如何若是放着与突厥人的密信,告你里通过外,勾结叛国,那又如何要是给你放上谋反文书,说你要行刺皇上,那又当如何”

  惠妃看着木婉晴呆住的神色,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次是好运气逃过一劫,但是不能保证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你的未来应该窝在你自己的手里,而不要寄希望于对手的愚蠢与无能。”

  “所以,流苏才,”木婉晴有些小声的说道,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个只见了一次面的宫女。

  “是。”惠妃明白她在说什么,点了点头,“我这里从不用犯过错的人,也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因为我肯给人,别人却未必给我。所以,你或许觉得我冷酷,可是这是没办法。”

  惠妃看着木婉晴,“好心也要分对象,有些好心会害死你。”

  “娘娘教诲的是。”木婉晴点了点头,眉宇间是一片凝重。惠妃看着她这样倒是笑了,“你年纪小,能做到眼下这些也是极为出色了,你父亲若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也会为你高兴的。”

  “我想父亲了。”木婉晴叹了声气,看着自己裙子上的绣花,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我,我想见到父亲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我做的很好。”

  木万霖出现的时间,比木婉晴所知道的还要晚。原本他这个时候已经准备返京了,可是如今却正在往更西去。

  上辈子他只想着逃回来,跟着西域小国结盟,搜集突厥人的情报是顺带的。但是这次因为徐梓卿的出现,他知道家中妻女无忧,心思便更大了,跟着徐梓卿俩人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将着整个突厥部落都消灭,所以他的活动范围却比原来更大了。

  木婉晴十分惧怕这种改变,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或许是一场名垂千古的功勋,或许,

  她都不敢去想那个或许了。

  惠妃听着木婉晴的话,也跟着沉默了,两人一时俱无言语,过了很久,木婉晴才听到惠妃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也跟你一样。”

  木婉晴听着这话,有些吃惊的抬起头去看惠妃,惠妃也回过神来,却是淡淡一笑,有些无奈的说,“他对我亦兄亦父,多少年的养育之恩,照拂之意,我怎么可能不记到心里。只是,如今三年都没了音讯,我,”

  她摇摇头,然后劝着木婉晴,“孩子,你还是不要太在乎他回来不回来这件事了,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你也好,你母亲也好,都看开些吧。”

  木婉晴听着惠妃这意思,似乎是完全不知道父亲的死活的,她看着惠妃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我爹还活着。”

  “我知道。”惠妃点点头,“我们都希望他还活着。”

  “不是我做梦,”木婉晴有些急切的说道,然后看着惠妃,“娘娘你难道没有收到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吗”

  惠妃听着这个,却是身子一震,“你说,他还活着”

  “是啊,我进宫之前就有收到父亲派人送来的消息,知道他还活着,不过不在匈奴,而在西域的康居,后来便不知道流亡去哪里了。父亲说过,只要陛下跟突厥人打起来,他便能寻到间隙归国,还能立下赫赫战功。”木婉晴刻意将着一些事情隐去了,然后装作有些忧愁的说,“只是这么多个月也没有消息了,我听着人说陛下不准备打仗了,这是真的吗这样的话,那父亲不是就一辈子回不来了。”

  “他竟然还活着。”惠妃喃喃自语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激动而又狂喜,似乎一时间连木婉晴说什么都没有听清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失态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保持平静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你爹,他还活着。”

  “是啊。”木婉晴点点头,肯定的说道,“父亲的书信是我亲眼看到的,上面的确是他的笔迹。不过因着父亲说要千万小心保密,不让他有杀身之祸,所以我也没有把这事情声张。娘娘,父亲会没事的,对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隐疾

  “我就说,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死在区区蛮夷之后,他果然是逃出来了。”惠妃捏着帕子,又哭又笑,默默的喃喃自语,“他在突厥那里弄出了那么多事,突厥人恨死他了,新任单于扬言要将他寝皮食肉,我还当他们是真的害死了你爹,现在想来怕是信任单于无可交代,便假称他死了吧。枉他们那么多人,闹了这么大的阵仗,没想到最后却是又让他给耍了。”

  她坐在那里,脸上有着泪痕,眼睛却格外的亮,木婉晴看着惠妃的失态,这个女人对着所有的事情都是稳操胜券的自如,唯有在这一瞬间,那种崩溃却让人意识到在她压抑的平静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现在的她,就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从中又重新开满了希望的花朵。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真如同母亲说的那样简单吗十几年的相闻不相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木婉晴只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个门口,那门后的东西,是她所不敢去触碰的。

  “你爹说的对,这事情千万不能泄露出来,唯有让人都觉得他死了,他在西域才安全。”惠妃失常了一会儿,恢复了正常之后擦着眼泪对着木婉晴叮嘱道,“我们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行了。”

  “可是这样的话,哪里会有人去救他呢”木婉晴装作天真的说道,眼巴巴的看着惠妃,“我本来还想见了陛下,求他赶快去发兵救父亲回来的呢。”

  “陛下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而劳动全国兵马,”惠妃的眼睛红肿着,摇摇头沉思的说道,“如果你父亲真的是陷入突厥后方不得出,那么我们唯一的机会的确是等两边打起来。以为只有这样,突厥人才会将着兵马集结于要塞,漫长的国境线才会有漏子可钻。”

  “是啊是啊,”木婉晴点头,有些苦恼的说,“可是等了这么久,陛下丝毫没有发兵的打算。万一他不打算打了怎么办爹爹一个人,又人生地不熟的,我每天都在担心他每天天亮之后,有没有饭吃,每天落日之后,有没有地方落脚。我们在这里享福,父亲却在那里搏命,我,我,”

  木婉晴说的有些心酸,这些的的确确都是出自于她的内心,无半点作伪。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惠妃轻叹了一声,然后忽然笑了,“好了,你别难过,这事情我有办法。不就是一场仗吗,我让他们两个月内就打得起来。”

  “娘娘,”木婉晴睁大了眼睛,看着又重新抖擞的女人,顿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我,我代爹爹谢过你。”

  “咱们本是一家人,谢什么谢。”惠妃伸手摸着她的头,笑的一脸温柔,“你长得跟你爹真像。我,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说不定等你出宫的时候,你爹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或许他就可以跟你娘一起在外头接你了。”

  木婉晴听出了她笑语中的那丝悲凉,看着她眼角的笑纹,意识到她笑容里那些飞逝的时光,忽然就有些心疼,“等我走了,这里头就只有娘娘一个人了。”

  入了宫,才知道什么叫宫苑深深,日复一日的看着那四方天,日子寂寥而漫长。

  她入宫之前,木家已经与惠妃十几年不联系了,她出去之后,怕是也不能如同此时这般亲密了。

  “傻孩子,我一个人惯了,不怕的。”惠妃笑着看木婉晴,“昭阳走了,你再一离开,我也就彻底安生了。你们这些孩子,始终呆不惯这里的,走了也好,以后想我,多进宫来走动走动就是。”

  “我会一直记得娘娘的。”木婉晴听着她这么说,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想着不管将来如何,自己一定会尽力来陪她的。

  “嗯,你这么想我已经很开心了。”惠妃点了点头,看着木婉晴,笑的满是欣慰。

  两人又坐着说了会儿闲话,惠妃问道那天容若的忽然出现,木婉晴不好讲两人之间的交情,只能含含糊糊的说不晓得他是为何出现,还无意中说出了他“强卖”给自己了一个护身符。

  “国师是天人,他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这些俗人看不懂也是正常,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惠妃听到容若的举止,反倒是反过来劝木婉晴不要在意,可见容若这种疯疯癫癫但是在别人眼中高深莫测的举止在宫中忽悠了多少人。

  “是,我也只当自己运气好了。”木婉晴淡淡一笑,继续装小白下去。

  “他做出来的护身符,卖一万两银子也不贵,这钱我替你出了,等会儿就让人送到松鹤殿去。”惠妃对着容若卖掉的那个护身符很感兴趣,在着木婉晴手上摸了半天也没处端倪,不但不担心她受骗,反而还颇为佩服,“果然是国师出品的,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既然他肯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这物件儿,说不定将来还真的能派上用场呢。”

  “这哪里要娘娘出钱,我都跟他说好了,等着我回去派人送钱过去,他也说不急。”木婉晴本来是把容若那个万两银子当笑话说给惠妃听的,没想到她要替自己“还账”,当下就急了起来。

  “我还没有送过见面礼给你,这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不许推辞。”惠妃拍了怕她的手,然后又凑近了些,“你放心,我也没有吃亏,我替你出钱只是想找个机会跟天师搭上关系而已,他那地方寻常人都进不去,若是能得他好性儿,也卖给我个护身符,那我可就是做梦都乐着了。”

  木婉晴没想到她们都这么信容若,愣了下说道,“要是娘娘想,那我去帮你说,让他再给你做个得了。”

  “不行不行,”惠妃听着木婉晴这么一说就急了,当下连连阻止,“求这东西是要靠福缘的,你既然能得他青眼有加,那是多少人费劲万金求也求不来的,所以千万要珍惜,不可滥用。我也不是非要得不可,只不过是派人去碰碰运气而已,有了最好,没了也无所谓,你且把这份机缘留着,说不定将来有要紧事情求他帮忙时,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好。”看着惠妃如此为自己着想,不呰于自己的亲长辈,当下感动的点头表示受教。

  丹翠送木婉晴出来的时候,两人提着灯笼走在御道上,木婉晴想起惠妃送自己出来时那身体晃了一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丹翠姑姑,我瞧着娘娘刚才好像身子不大舒服,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啊,”丹翠听到木婉晴问,当下就笑了,“也是姑娘有心,一晚上就叫你给察觉出来了。没什么的,只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娘娘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又着胸悸的毛病,时常胸口闷,太医院一直在治着呢。”

  “啊,”木婉晴惊讶的抬头看她,“太医院都没办法治好”

  “既然是老病根儿,哪里有那么容易好的。不过平常也不显,娘娘又要强,难受了也会强撑着,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丹翠想了想,担心她是小孩子会说漏嘴,当下吩咐道,“你千万别说出去,免得给娘娘招灾。”

  她这般谨慎,怕是担心有人拿着惠妃这毛病做文章。

  宫里头的娘娘们各个都是没事干一堆药温补着的,所以惠妃用太医倒也不引人怀疑。她用人又严谨,瞒住所有人不奇怪。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

点击下载宅门之贤妻难为全本TXT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