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老实实当个小丫鬟挺好的,我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咱们就都平平安安就好。”

  木婉晴愣了下,然后看着秋屏,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她误会了自己,却又误会的那么可爱。她以为自己是对太子有意思,为自己担忧,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为她谋划。

  “你想多了,我不是攀龙附凤的人,我对太子没半点意思,更没有当太子妃的奢望。”木婉晴笑着让她安静下来,然后才低声解释道,“我跟太子相识也是偶然,有点交情,但是与着来琼和岐王不同,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老实告诉你吧,我心里头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在此处,所以我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出去的。今儿我跟太子说话,其实是为着你的钱途考虑。”

  “我,”秋屏愣住了,下意识的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二十七章遇险1150票加更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就是为着你去说的啊。”木婉晴将着自己的刚才做的事情对秋屏一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也不是真的要轻贱你,只是恰逢其会,若是跟你商量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会,于是就趁机说了。如果你觉得我有些多管闲事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推掉。”

  也就是这个时候,木婉晴才感觉到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太想当然了。

  她觉得是好机会,在别人眼中看来未必是。

  “得,你别客气了。你在这么说下去,就叫我觉得你拿我当外人了。”秋屏一笑,然后摆摆手“我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你别想多,我信你是真心实意为我着想的,所以,我欢天喜地的接受。”

  “秋屏,”木婉晴低声叫了一句,被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信你。”秋屏看着她认真的说道,鹅毛般轻飘的三个字,却重于泰山。

  因为心里头有了底儿,秋屏是前所未有的踏实,整个人学习来也更有劲儿了。她虽然没有太强的执念,但是换了一个更有前途的地方,自然也不会不高兴。

  像着她这样小秀女的去留,不过上面一句话的事情,无足轻重的很。至于她对于太子有没有感情,大家默契的都没提。

  这座宫殿里头,本来就是一个不需要讲爱情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秀女都换上了夏衣,来琼经过短暂的消瘦之后,很快就变得珠圆玉润了起来,从外表看上去与原来无二致,但眼泪却少了许多,不常哭了,连几次被赵柔芳刻意挑衅都傻笑着混了过去。

  “你到底是怎么了”木婉晴和秋屏拉着她私下里逼供,对着她这样的状态极是不安。

  发生了那种事情,若是她哭成个泪人,她们倒不担心了,可是现在这样,一抬头就看着她傻乎乎的笑容,就总觉得心里头没底儿的很。

  “笑不好吗”来琼捏着手里头的豌豆黄,掰了小块儿给秋屏,“秋屏姐,这个味道很好的,一点都不腻。”

  “当然好,但若是不想笑却强笑,那就不好了。”木婉晴抢过食物,一口吞到了肚子里,然后看着来琼,“说实话,不准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我把你丢出去。”

  “晴儿,你怎么老是这么凶巴巴的。”来琼瘪了瘪嘴,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糕点,过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说道,“我其实也没那么爱哭的。”

  “这话你还敢说,”秋屏做出一个擦汗的动作,“你是我见过最能哭的人了,你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我小时候没那么爱哭的。”来琼抬起头,笑容里有着几分羞涩,“只是后来发现,眼泪是很好用的东西。难过了自己不用忍,不大自己哭出来舒服些,而别人看着也会觉得,这小东西真是可怜,忍不住就怜惜我几分。”

  她说着小东西的时候,脸上有浅浅的自嘲。抬头望见木婉晴在皱眉,忍不住笑的有几分得意,“你看,你起初不喜欢我,觉得我麻烦,可是只要我一哭,却不也顺着我的意思做了”

  木婉晴看着她这样子,忽然意识到她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当初父母双亡,她带着幼弟要怎么讨生活想必并不容易,有人遇强变强,可有些弱者,却也只能用示弱来自保。

  “其实哭呢,多半是眼泪有用。若是有时候眼泪没什么用,我也不会傻着老哭了,省几分力气也是好的。”来琼笑了笑,然后低头看自己胖乎乎的手,“我是个没用的人,可没用就得有没用的样子,如何让人同情又不招人厌恶,自己得有分寸。”

  “我没事的,真的。”她看着她们笑的单纯至极,倒叫她们不好逼着了。

  赵瑜来找过来琼,来琼笑嘻嘻的见了,只字不提那日的事情,跟着往日一样没心没肺。两人在花架下说话,一堆人偷看,来琼却只落落大方,连赵瑜试探的问起她将来的如何打算,她却笑着回道,“我没有打算,娘娘们安排在哪儿就是哪儿。”

  “你喜欢他吗”她这样强撑着,木婉晴和秋屏见了到底心有不忍,待着赵瑜走了之后偷偷问她,来琼想了想摇头,回答的很简单,“不重要。”

  木婉晴和秋屏一愕,想通之后,也只有难过。

  的确,她的喜欢与否,在着这偌大的宫墙里一点都不重要。她的家族为太后的家族效力而死,她们姐弟孤苦伶仃,其实太后对着她的怜惜不过是补偿愧疚,她是苦主,本该理所当然,但是最后落在世人眼中,却该她千恩万谢了。

  “他其实是很好的人,虽然他总是欺负我,可是,也只有他一直注意着我。”来琼沉默了一下,又微笑起来,“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他,不过我知道,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德妃野心勃勃,来琼太后又或有安排,他们都是身不由己,若是心里头有挂碍,将来无论是嫁是娶心里头都是跟刺,所以不如将着他定位旧友,大家都舒服些。

  世事艰难,糊涂起来,是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了。

  要说豁达,她也豁达的都有些让人咬牙切齿了。

  可是看着她的笑容,木婉晴忽然觉得一阵心酸,忍不住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的肩头,“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们会幸福的。”秋屏伸出了手,一手搭在木婉晴肩上,一手搭在来琼肩上,认真的说道。

  “嗯。”来琼笑着点了点头,“会好起来的。”

  成长,来的那么忽然,回身去望来路,感慨万千却也除了微笑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只是她们都默契的不提着将来的事情,只认真的过好当下。随着第一场将近一半的人被淘汰之后,房子忽然就空了许多。管事姑姑来问过她们要不要分房,三人商量了一下,却都摇头拒绝了。

  大房子她们都不稀罕,倒是现在一起的日子不到一个月了,显得更加尤为可贵。

  随着第二轮的第二场逐渐接近,木婉晴心情愉快了不少,一想着这轮完毕就可以回家,她甚少表情的脸上都带了几分笑意,连着丹翠都说她,姑娘看起来欢喜多了。

  “我娘给带了这么多东西,要都拿出去可真成了无事忙,你也别跟我客气,能用得上的都拿走。”第二轮选拔的头一夜,,木婉晴这次却是不由分说的拿出了自己的私藏让秋屏挑,秋屏知道她是要给自己留些念想,于是也不再推辞,喊了来琼一起帮忙参谋。

  三个人在桌前正说说笑笑,忽然听着有人敲门。木婉晴见着他们在忙,自己便亲自去开了门,却没想到外面站着个小太监。

  “请问,是木婉晴木姑娘吗”那小太监长得很普通,脸色十分紧张,见着木婉晴出来,有些结巴的稳定哦啊。

  “是我,怎么了”木婉晴愣了一下,平静的问道。

  “我是太子殿下的人,”那小太监左右张望,显得神情紧张,“太子殿下有急事让你随我去一趟,麻烦姑娘跟我走吧。”

  “急事”木婉晴皱了皱眉头,心想明天就要选拔了,太子连夜找自己能有什么急事。

  “是啊。太子殿下没有说清楚,只是显得十分焦躁。他说,你担心的那件事,出状况了。”小太监低声说道,然后连连摇头,“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去问问殿下吧。”

  你担心的事,这句话落到木婉晴耳中,跟响了个炸雷似得,她一下就懵住了。

  能让她跟太子共同担忧的事情,除了徐梓卿在突厥的安危之外还能有什么太子一向谨慎,从来不会随便派人来找他,眼下都直接派人到了门口,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无以复加了啊

  木婉晴只觉得脑子哗的一声炸开了,当下跟着梦游似的点点头,“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跟我朋友说一声。”

  “太子说此事不宜声张,还望姑娘一切从简吧。”小太监见着她要回去,赶忙出言道,木婉晴想了想,自己夜会太子的事情也的确不宜张扬,当下便点头走了出来,掩着门跟着他走了出去。

  因着上次淘汰了五六百人,明天又是第二轮筛选,姑娘们不是跟她们刚才一样挑选着首饰衣物,便是在苦练仪态步姿,一路上走过去,路上并没遇到人,只有窗户上有着影影绰绰的影子。

  木婉晴跟着小太监一路急行,走了大半天才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宫殿,看着那明显有些破败的宫墙,木婉晴不由得有些迟疑,“这里头看上去不像是有人住的。”

  “这是一处废掉的禁苑,太子说正是因为没有人才安全,是以让奴才将你带到这里。”那小太监行了个礼,然后催促木婉晴,“姑娘进去吧。”

  木婉晴轻移莲步的踏进了宫门,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比外面看上去的更破,什么叫没什么人住了,明显早就被当了扔破烂的地方,废旧的木料桌椅扔的四处都是。

  “殿下,殿下”木婉晴在院中走了一圈,没有见到太子,顿时心生疑惑,她朝着来路走去,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人反锁了。

  “来人啊,救命啊,放我出去啊”木婉晴砰砰砰的敲着门,却出了惊起一窝宿鸟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反应。

  那敲门声,在着月夜中显得格外凄凉。

  第一百二十八章凶兆

  本来是极好的月色,但是不知道哪里忽然跑出了一朵乌云,将着皓月遮挡的严严实实,祭台上的一干人等都变了脸色,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这个,”终于,年纪最大的白胡子老头干笑着走了出列,对着容若行礼道,“大人,这并非是我等推诿,只是,只是我们明明已经排演过数日,今夜当是望月,却不知为何又出现了这云或许,或许等上数刻便会好吧。”

  容若转过了身,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双冰冷的眼眸看着他,那人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

  明日便是选妃之日,因着未来的皇后便在其中,所以十分郑重。钦天监从数月前就开始择良辰吉日,并确定今晚在此祭拜上苍,为明日大典祈福,可谁想这吉时竟然会出现乌云遮月之象

  皇帝乃一国之君,乃国之明日,皇后乃万民之母,在星象上为与日辉映的月。如今祭拜之时发生乌云遮月之状,这在普通人眼中不过是小事,但是在星象上看来,却是大大的凶兆。

  按道理来说这种日子的选定本来是容若的差事,只是近些年来皇帝遇事多仰仗他,几乎将着钦天监给架空了。钦天监众人或者不服气被他遮住了风头,或者因为其他的利益关系,于是便强抢了差事来。容若本不在乎这些,于是便也由着他们闹,不过担任前一晚祭祀的首献而已,可谁想到祭祀刚开始,月亮竟然没有了,顿时对这些酒囊饭袋怒到了极点。

  连个望月之期都算不准,这么多年的修行都被狗吃了么

  无视那老头子絮絮叨叨推卸责任的话,他面无表情的掐指一算,忽然身子一震,僵在了那里。

  算不出来。

  他这一生极少遇到这种状况,如果连他也测算不准发生了什么事,那就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此事事关重大,天机不可泄,要么便是与他自身有关。

  “大人,如何”旁边的人有看到他掐算的动作,见着他脸色一变,顿时也提起吊胆了起来。

  “你们各自去算,看对今夜之事能测出多少。”容若冷冰冰的丢下这句话,然后不等人反应过来,就疾步到案前拿起了一直香,凝神片刻,只见一道火光从香顶骤然升起,如一条红龙般扑下,然后落到了桌案上,化成一片香灰。

  这是修真界最常用的的测算之法,只是别人使起来都没有他这般容易而已。祭台上几十名道士都是有些真本事的,见着他用燃香之法测算吉凶,顿时都伸长了脖子去看,不过每个人在看到香灰形状时都变了脸色。

  大凶。

  “大大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先前总是不服气挤兑容若的钦天监天师见到这画面,声音都带了哭腔,整个身子抖抖索索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差事是他负责的,他原先只想抢功,琢磨着最普通的祭天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就算是刚入门的小道士也能算个十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抢了过来。可谁知道,如今这最简单的事情就真的出错了。

  “点灯,”容若铁青着脸吩咐道,这一会儿功夫,不但月亮没有出现,而且云层越来越厚,高台之上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在外围侍立的小道童们赶紧点灯,容若没有理那个急于抱大腿的老道士,而是自己走到案前,将着所有能测福祸的器具都用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却是已经不敢信自己心算出的结果了。

  “这事情不是我们能忙得过来的,去,找禁卫军,看此时秀女中有哪些人不在房中。”过了一会儿容若终于停了手,双手拢在袖中,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祸事就在这些人身上。”

  木婉晴拍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响应,只能自己蜷缩着背对着坐下了。

  很显然,这是针对于她的计谋,多半是想要将她在这里困上一夜,让她明天无法出席选拔而落选。

  “真是多此一举啊,我本来就是要落选的啊。”木婉晴扶着额头无力的嘀咕着,自己也是关心则乱了,若是出了大事,太子怎么可能坐得住,又怎么可能约她到这破旧宫苑说话。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吧。”木婉晴嘀咕了一声,然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打算在这里窝一夜。

  想必这个时候秋屏跟来琼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失踪,希望不要因为找自己而耽误了她们的选秀才是。

  木婉晴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事,然后自己靠着廊柱在台阶上坐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却是被擂门声敲醒的。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吗”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却很熟悉。

  “有人,有人”木婉晴听着这声音,愣了一刻钟之后才回过神来,当下就蹦着跑到了门边,“殿下,是我,是我啊你是来找我的吗”

  外面的人正是太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大半夜的被人拐到这里来。

  “木婉晴,真的是你”太子的声音听起来也颇为惊讶,忙贴在门边上跟她说话,“我莫名其妙收到你约我到这里来的消息,不过因为有事耽误晚了,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呢,没想到你竟然没走。不过是你什么怎么搞的,为什么把自己锁在里头了”

  “幸好你没准时,”木婉晴这才明白缘由,当下松了口气,然后趴在里面跟他说话,“我是被人以你的名义骗来的,大约幕后黑手是准备将我们俩关在一起,等着明日曝光在众人面前吧。”

  木婉晴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这个理由最可靠,只是这样一来怀疑的人却就要多多了。如果只是关住自己,那可能是同批的小秀女做的,但是牵连上太子,那就不会这么简单。

  “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言你也信啊”太子听到木婉晴这么说,有些气急败坏,“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啊,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诳了进来。”

  “你还好意思说我,若不是你意外晚到,现在被关的人就是我们俩。”木婉晴不满意的反驳,“你又不是没受骗。”

  “你,”太子被她反诘的无话可说,当下郁闷,“怎么把你关在里头也没让你变得柔顺点。”

  “我本来就是好脾气,只是你不觉得而已。”木婉晴脱口而出,说完倒是自己先笑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多谢你听我有麻烦就赶了过来。”

  半夜私会的罪名不轻,尤其是在他这种摇摇欲坠的时候。可见当时去谎报消息的人一定将自己这里说的很严重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来了。

  “算了,是我连累你了。”太子也很容易想到这个圈套是对着他来的,在门边有些内疚的说道,火气倒是全消。

  “无所谓,明儿我就出宫了,你以后是想要连累我都连累不到了。”木婉晴偷笑着说,对此倒是豁达的很。

  “噢。”太子听了这话,声音越是显得有些沉闷,木婉晴隔着门看不到他的脸,索性就问道,“怎么,你不为我开心”

  “为,怎么不为。”太子的声音略高了一点,听起来稍微生气勃勃,“我是在想怎么把你从里面弄出来。”

  “门被锁死了”木婉晴猜测着问道。

  “是。”外头传来了铁链撞击在门板上的声音,然后她听着太子有些怏怏的说道,“缠了好几层铁链,我砸不断。

  那人既然把她困在这里,想必就有让她无法逃脱的心理准备。木婉晴并不意外,遂点了点头,“砸不开就算了,我也没指望逃出去。你放心,最迟明早上,肯定有人来开门的。”

  “那你晚上怎么办。”太子试了半天也无法打开门,只能怏怏的踢了几脚,然后继续跟着她隔门喊话。

  “在这里睡啊。”木婉晴坐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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