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章

  南楚太康十九年仲夏,永辉公主为复国仇与公子白术约战阳泉平原,尽屠白术三十万大军大获全胜!后史将此战称之为‘永辉之战’。【】

  永辉之战后,诸多因此而被掀起的风云逐渐的重归于寂,然,南楚国内的形势却来越是水深火势。

  这夜,月色皎皎如水,西蜀绝色楼主白芷便是在这样的月夜踏檐而来。

  彼时,君惜竹代殿下行事,方才从书房处理完要务,负手踱着小步前往永辉殿下所住的院落,却不想方才踏进院门,便发现白芷正端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院外林立的侍卫丝毫没有查觉院中突然多了一个绝色女子,而四周埋伏在暗处的琼花宫死士已经被白芷制住。

  月色下,一人,一桌,一琴,一壶酒。

  君惜竹见状,淡淡一笑步入院中,拂袖落坐于白芷的对面,微微拱手道:“不知白大家夜临,君某有失远迎,望白大家见谅。”

  白芷眸光柔若江南春风徐徐掠过,边自斟自饮道:“深夜冒昧打搅,君姑娘莫怪。”

  “君某岂敢怪罪?”君惜竹直视白芷,再见她眉锁深愁自斟自饮,面色微熏颇显醉态,不禁微微蹙眉问道:“白大家夜深驾临,可是有何要事?”

  前前后后细细思索,君惜竹也没想到有何要事需白芷为乘夜而来,不过,观白芷此时神色,聪慧如君惜竹,倒也猜出了几分缘由。

  果然,正如君惜竹所料,白芷应道:“也无甚要事,只是想……想……想来看看罢了。”

  “想必白大家已经看过,”君惜竹疏离一笑,狭长的丹凤眼底掠过几丝深遂:“却不知有何见教?”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寻名医为她治伤?”白芷猛然将掌中白瓷酒杯置于桌上,那酒杯经不住那么大的力道,直接她碎裂开来,尖锐的碎瓷划过她掌心,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她却浑然不觉:“你明明知道她中了毒,明明知道她生死一线,可你为什么不寻医为她治伤?!!!”

  “那些流言都是你安排的罢?那些请命的百姓,都是你蛊惑的罢?”

  “在这种时候,你还在利用她与楚王和欧阳明月博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可以这么狠?”

  “君惜竹,你……你……你能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此时的白芷完全失去了那一袭江南烟雨风华,整个人都透露出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和凄厉。

  君惜竹安静的听着,并执起另外的酒杯,为自己斟满了酒,缓缓饮入唇间吞入腹中,初入喉时温软爽口的清凉酒液倾刻就变得灼热起来,犹如烈火一般在腹中翻腾不休——浮生若梦,果然不愧是世间最烈的美酒!

  聪慧君惜竹,她自然是知道白芷心里对楚汐那些念想的,如此一来,她不禁有些好奇——白芷跟楚汐素来无甚牵扯,可她又怎么会寄情于楚汐身上?依她目前这模样看来,此情显是不浅。

  一杯饮罢,再饮一杯,等君惜竹三杯之后,白芷也已经敛起所有的失态,神色冷冷的望着君惜竹:“我不希望你伤害她。”

  “敢问白大家,此语可是在逐我离开楚怀谨?”

  回视白芷的眼神,君惜竹罢手道:“很遗憾,恐怕要让白家大失望了。”

  “君姑娘此话,是在逼我用非常手段吗?”白芷顿了顿,复又继续道:“我知君姑娘智深如海,阳泉平原与公子白术弈棋时有所隐藏,但是……”

  “没有但是,”君惜竹凉薄一笑,缓缓道:“我喜不喜欢她楚怀谨,那是我们的事;我利不利用她楚怀谨,那也是我们的事;白大家无需用什么来威胁我君惜竹,没用的。”

  “依我看来,白大家与其担忧这些,不若把就此把她放下,世间比楚怀谨貌美品优者不知几何,白大家何必单恋一枝花?。。。”

  听闻君惜竹之言,白芷断然出声打断:“可那都不是容华无双得才兼备的楚怀谨!”

  “那就可惜了白大家的大好韶华,”君惜竹又为自己斟了杯酒饮下,借此掩住自己眼底所有的风起云涌:“世间美人何其多?若我是白大家的话,定然舍了她楚怀谨,自此花丛遍游,逍遥此生岂不快哉?”

  “说得简单,你能做到?”

  “自然,”君惜竹边举杯独饮,边点头道:“若我喜欢的人今朝舍我而去,那我明朝必然遍赏诸美,人生之路何其漫漫?何必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伤悲?……”

  君惜竹的话还没说完,白芷骤然起身,一掌挥出,直击君惜竹身前要害,却在千倾一发之际,不知有何顾忌的白芷突然收掌撤力改变了方向,一掌击在了石桌之上。

  轰然震响,石桌在两人间碎裂纷飞,白芷愤然道:“果然不愧是七杀照命之人,天生薄情之辈,死不足惜!”

  桌毁语停,白芷已然携琴离去,望着那翩然消逝于夜空中的女子,君惜竹饮下方才眼急手快护住的最后一杯酒,随后哑然摇头,临风轻叹一声:“可惜了这一身绝世风华,却是个傻姑娘……”

  起身步入永辉殿下的房中,却见那传闻中身受重创命悬一线、仁义无双的永辉殿下斜倚在床头,正拿清清冷冷的眼神瞧着她。

  霎时,君惜竹心中一凉,不禁暗悔方才自己说话时没把声音放低些,瞧殿下此时这神情,分明是将方才的话语都听进了心里,以殿下那绣花针似的小心眼,指不定会介意到何时去。

  正想着,便听永辉殿下那清清朗朗的嗓音响起:“谁傻?”

  “当然是那白大家傻姑娘,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的喝醉了酒来这里瞎胡闹,从头到尾都写着一个傻字。”君惜竹走近几步,轻轻坐在床沿,安慰她的殿下:“不过,她唯一不傻的地方,就是与我一样知道殿下容华无双、德才兼备。”

  “是吗?”永辉殿下微微起身靠近君惜竹,以指尖捏住她那尖瘦的下颔,闻到了她身上飘散着浮生若梦的淡香,不禁蹙眉道:“军师是不是应该为本殿下解释一下方才那句花丛遍游?”

  “就是……就是找十个八个漂亮姑娘,日日寻欢夜夜作乐……”君惜竹本是想辩解一番的,却不想所言之语竟非其所思,而眼前的景物也开始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楚汐也没想到她那向来口是心非的军师真会解释,听罢之后,便见君惜竹迷离着双眼眨也不眨赞她:“殿下越来越美了,难怪那白芷念念不忘……!”

  观其神态,又满身的酒气,楚汐几乎不用猜就知道,她这军师定然是喝醉了酒,当即便问道:“喝了几杯?”

  君惜竹伸出三根指头比了比,随即又添了一根,数了数道:“九……杯……”

  四根指头能够数出九杯来,楚汐觉得自己已经无需再问了,因为,眼前之人分明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她也饮过浮生若梦,此等烈酒,当初她也不过是饮了两杯便已微熏,似军师这般牛饮,不醉才怪。

  不过,君惜竹却觉得自己没醉,心里通透得很,只是有点头晕目眩外加身子发软罢了,再观殿下微微蹙眉清冷高贵的模样,又想到白芷那些凄厉的话语,君惜竹只觉得心中莫明酸楚,被吞入腹间的烈酒更是翻腾不休,有什么念头开始在心底萌芽,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拙壮成长,刹那间就已经驾驭了她的理智。

  “殿下,请宽衣让本军师临幸!”

  一掌拍开楚汐捏着她下颔的纤指,君惜竹起身居高临下强势吻下,却不想眼前之人不听话的微微侧首躲闪开来,未能她所愿吻上那薄唇而是落在那雪白的颈侧。

  “不许动!”

  没能得尝所愿,再加上那身酒意,君惜竹顿觉得有些恼意,喉间翻滚着涌出几许轻哼,霸道的咬在了那白皙的颈脖上,咬完之后又顾念着自己似乎失了分寸,复又以舌轻舐,惹得楚汐轻轻微颤。

  “军师此言差矣,‘临幸’二字,该是本殿下。。。”

  方才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因着君惜竹已狡猾的转移阵地,自那颈脖间一路游弋而上,吻到了唇角,再趁机探入她的唇齿间……

  楚汐顿时确定,她的军师是真的没醉,只是借着酒意想胡作非为罢了。

  既明其意,楚汐自然不会任她肆意妄为,双臂一环,揽上那纤纤细腰,直接翻身压制上去。

  君惜竹兴风作浪吻得正是兴起,却不想突然被扣住腰身动弹不得,随后被紧紧拥入那琼花冷香缭绕的怀中,复而又被压制着深深的陷入那柔软的锦衾中。

  唇舌紧紧贴合,或是你逐我追,或是你争我夺,各自为政,却没有丝毫的间隙,仿若正在对垒的双方大军,战鼓激昂,战意滔天,谁也不肯服输,谁也不肯让谁半分。

  锦衾凌乱翻腾,犹若九霄狂风中飘浮不定的白云,偏偏那肆意而行的两人浑然不觉,只顾念着追逐彼此,在彼此身上翻云纵雨。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

  小默会告诉你们,下章h了么?

  呜呜……有种好掉节操的感觉

  还好,h不是我写的,只是把基友的h改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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