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画符炼箭!”樊法师低喝一声,他的小徒弟在帐篷外摆好新买来的长方形木桌子,桌面铺上一层黄布,并在装着新购买物品的其中一个纸皮箱子中拿出石砚、朱砂、毛笔、一个拳头大的铜铃等东西摆了上去,大徒弟、也就是那个脑子发热挑衅李峰的年轻人则在带来的包裹中取出道袍道帽帮师父穿戴好,再恭敬地拿出一把约一米长、三指宽的红褐色木剑小心放在铺了黄布的桌子上,想来那就是樊法师专用的桃木剑。
看到到小徒弟已经铺好符纸并把朱砂墨调好,大徒弟也在一个装了大半清水和五斤糯米粉的盆里放入四十支约一厘米直径、两尺长的桃木箭浸泡。樊法师颇有大师风范地点点头,走到桌子前面接过徒弟双手递过来的一支沾了朱砂墨的毛笔,闭着眼睛执笔立在那深呼吸数次,似乎在酝酿情绪。片刻后,樊法师忽然睁眼,左脚往外划开小段距离半蹲马步,拿着毛笔的右手在符纸上笔走龙蛇,整个身形随着毛笔的走势微微晃动,两三个呼吸后笔尖在符纸下部一点,人也随之站直、收笔,将毛笔递给大徒弟,左手卷起大衣袖印了印额头上热出来的几点汗珠,“把符纸烧了化入水里炼箭。”
“是,师父!”小徒弟托起黄符在水盆上方念着口诀点燃,符纸化作片片黑色灰烬飘落水面。
“收箭!”一会后,樊法师看已准备得差不多,命徒弟将桃木箭矢收起排放在桌子上,然后抱拳对站在边上观看的老管家行了个礼,指着另外两个装着新买器具的大纸箱说道:“贝亚特管家,还请派人帮一下忙把这些东西搬到别墅门口十步左右的位置,我要过去作法灭尸。”
现在正是烈日当空,理论上就算靠近别墅也没什么危险,老管家立即指派四个守卫帮樊法师把纸箱抬起,跟着他抬着木桌子的两个徒弟进入电网,往别墅方向走去。
反大师的两个徒弟把桌子抬到别墅大门前十多米正对大门的位置放了下来,四个守卫把大纸箱放在边上退了出去。
樊法师的两个徒弟在整理桌面的东西,小徒弟对跟上来的师父说道:“师父,这里好凉爽。”他们的师父走过来的时候便已发现靠近别墅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热辣的阳光便清凉了下来,抬头看看天空,已没刚才那么刺眼,樊法师脚步一停,似乎想到什么,低头看着脚下的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又感觉到了阳光的炙热,同时也在草地上发现了一段较为模糊、一步多宽的分界线,分界限外侧天气光线如常,内侧、也就是靠近别墅的一侧光线稍暗更显阴凉。
这个发现让樊法师心下大惊,对着别墅半张着嘴巴直愣愣地看了半响,紫僵,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借助别墅沟通地底阴气包围别墅周围的空间,遮挡了这么大范围的阳光正气,这还是有那个风水师阵法压制下的结果,不然......樊法师的眼神一阵闪烁,终于还是一咬牙,快步走到木桌后面,输人不输阵,心道幸亏还准备的最后一招,胜负还犹未可知。
“你们两个要小心不要踏入别墅,里面的僵尸也可能会扑出来。”樊大师在布袋中拿出一面自带的、带木制脚架的铜镜,在镜面上以毛笔点上朱砂画了一个符文,装上木架放在桌面上调整了一下角度,使铜镜的反射光正对别墅大门位置,然后拿起桌面上的罗盘和桃木剑,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别墅大门,绕过桌子(现在应该说是法坛了)走了过去,“准备朱砂红漆。”他的两个徒弟听得师父心中一紧,还要提防僵尸出来?那个意思是他们头上的太阳起不到防僵尸的作用了?
两人担心归担心,看到师父已走向别墅大门,两人急忙打开一个纸皮箱提出两大桶的朱砂红漆打开,用木棍接好油漆刷和滚筒赶紧跟上。
樊法师在大门前指着别墅门前的门柱、台阶和门框,“刷上红漆。”
他的两个徒弟听得师父吩咐,马上用油漆刷和滚筒沾满油漆刷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师父正拿着桃木剑守在大门前面,他们也没那么害怕。
“别挡铜镜的光。”小徒弟伸长接了木柄的滚筒刷门框的时候身体遮挡了一下法坛上铜镜反射过来的阳光,却被樊法师赶紧伸手推开,“没这道光的压制,这里很危险。”
刷朱砂红漆前后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除了别墅大门的位置,樊法师还拿着罗盘在别墅周围找了几个位置让徒弟刷上红漆。
在樊大师师徒三人忙活的时候,其他人正撑着太阳伞在电网外观看,老管家甚至还非常贴心地每人分了一个望远镜,让大家都能仔细观赏。
“峰哥,他们在做什么?僵尸怕红色油漆吗?”周佳欣看了好一会看不明白那个人怎么忽然就变成油漆工了,问起了身边的李峰。
“那是朱砂红漆,涂在正确的位置作法能够引动南明离火伤害里面的僵尸。”
红漆刷完,樊大师带着两个徒弟回到法坛,让两个徒弟将最后一个纸箱里的短弓和锣鼓拿了出来,短弓交给大徒弟,锣鼓放在法坛的左前侧,那是一个直径约八十厘米的锣鼓,用沾上朱砂的毛笔在锣鼓侧面画上几道符文,又在一对鼓槌上各点了一下,将鼓槌交给小徒弟,“擂撼地鼓!”
“咚、咚、咚......”随着他小徒弟手中的一对鼓槌交替落在鼓面,低沉的鼓声连续响起。
在樊法师将朱砂红漆涂好之后,别墅内的僵尸就感到周围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似乎置身于慢慢加热的蒸笼内,“闷”得它们这些僵尸都难受异常,吼叫连连。呆在地下室中实力最高的古尸也感到不妥,它能觉察到虚空中传来的丝丝火性能量,可能与刚才来到别墅外活动,因为现在是白天它懒得出去处理的几个人有关,可没等它去查个究竟,又是一阵阵震得它们头晕心烦的鼓声传来,令它愈加难受的同时变得更为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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