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赶到护国寺,希望柳木能继续留在书院读书,法能禅师,不知犬子犯了什么错误。【】
法能连连摆手,柳老爷,令公子没错。只是令公子是个真佛,可惜我这寺院太小,供不起这尊佛爷,您还是把他带回去吧。
柳老爷再三请求无果,只得把柳木带回金陵。
法能禅师,要赶我走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有个请求!
说吧说吧,法能不耐烦的样子,只巴不得柳木快点离开,只要不把我这寺院拆了就行。
当初本寂方丈不是说过,每个学生走的时候都可以带走寺庙的一样东西。那我如今走了可不可以把这盆花也带走。我在寺里惹了不少麻烦,也闯了不少祸,就这盆花还没被我照顾死,算起来我俩也算是有缘了。
法能松了口气,答应了柳木的要求。
俞婉然临走之前找到了冯琅渠,冯兄,这颗夜明珠还给你。
冯琅渠说道这是除夕那晚我送给你的夜明珠,俞兄为何要还给我。
俞婉然礼貌的说道除夕那晚我收下冯兄的礼物也不过是为了年关之际讨个吉利而已。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能随便收下呢。如今物归原主,时辰不早,我该随表哥启程了。
见俞婉然要走,冯琅渠急忙赶过去,拦在俞婉然身前,俞兄且慢!
怎么,冯兄还有话要说?
冯琅渠含情脉脉的看着俞婉然,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俞兄就心生爱慕,如今已然不能自拔……
俞婉然打断对方,笑道冯兄一个大男人对我说这些话是否有些不合适呢。
冯琅渠向前靠近了一步,其实我一早就猜到俞兄你并非男子了。冯某并非好男风,只是因为知道俞兄是女子,所以才会心生爱慕。且俞姑娘文采非常,不输于书院中的任何男子,如此女子,任谁见了不会动心呢。
俞婉然只礼貌的说道原来冯公子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隐瞒身份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冯公子不要见怪。
冯琅渠说道想必俞林也不是俞姑娘的真名吧。你我如今分别在即,大家相识一场,恕在下冒昧,不知俞姑娘可否将真名告知与我。
俞婉然。
冯琅渠眼中一亮,难道你就是金陵第一才女俞婉然?难怪一个女子会有如此才情了。婉然,我知道我今日说这话有些唐突了,可若是不说,只怕你这一走我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了。
俞婉然说道冯公子言重了。你我二人缘分浅薄,想必要浪费冯公子一番情意了。
冯琅渠举起三根手指,我冯琅渠向天发誓,我对俞婉然绝对是真心实意,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婉然你相信我,等我回京之后,我就跟父亲说,去金陵提亲。我一定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一辈子都视你如珠如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俞婉然说道实不相瞒,婉然早已成亲,只怕要辜负冯公子一番美意了。
冯琅渠心中一痛,勉强笑道原来是这样,还望俞姑娘恕在下无礼。俞姑娘既然已经成了亲,又怎么会女扮男装来到书院读书呢……冯琅渠突然神色一变,难道柳木是你相公?
俞婉然点了点头,此次是公公让我陪相公来此读书的,但女子身份不得来此,所以就办成了相公的表弟。
听了这些,冯琅渠更是打心底恨透了柳木,果然是造化弄人,婉然你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竟然嫁给了柳木那样的草包。
俞婉然只说道时候不早,这就告辞了。
冯琅渠还想再开口说什么,但俞婉然并没过多理会,直接转身离开。
添油和加醋将柳木的最后两个包袱拿出了屋子,少爷,东西都装好了,老爷已经在马车上等你了。
柳木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先过去吧,我马上就去。对了,还有我房里的那盆紫色的花别忘了也帮我带回去。
柳大哥……曾青这一大早就一直跟在柳木身后,看那样子只恨不得和柳木一起回金陵呢。
柳木说道曾青,我要走了,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在这儿一定要提放着冯烂蛆和温死人那两个小人,说不定我走以后他们会找你麻烦的。
曾青点了点头,柳大哥,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当然记得。我柳木一向最讲信用,他日你若是还能想起来这个柳大哥,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你的。
曾青低下头,小声说道柳木,如果你没有成亲,我们会不会……
什么?曾青的声音太小,柳木没有听清对方说什么。
曾青抬起头一笑,没什么。而后抱住柳木,将头埋在对方胸前,我会记住柳大哥的怀抱是什么样子。
柳木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兄弟之间离别的拥抱,遂也抱住曾青,好兄弟,别说的像生离死别似的。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我不是留了地址给你,日后你可以来金陵找我玩啊。等你嫁人的时候我还要去京城喝你的喜酒呢。
曾青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木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明白什么?
曾青抬起头,猝不及防的吻在柳木唇上,柳木僵在原地,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袋里闪过无数个问号,糟了糟了,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曾青喜欢我?
曾青见柳木那一脸窘相,不禁一笑,别傻站着了,快上路吧,你的家丁还在外面等你呢。
俞婉然来叫柳木上路,却在外面看见了刚刚那一场景,心中酸涩,又燃气一股怒火,转身离开,心中暗骂,死柳木,居然在这里和别的姑娘卿卿我我!俞婉然在心中默默的将柳木痛打一顿,而后又卸成了十几块暴尸荒野。
柳木僵硬的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曾兄弟,我……我真的走了,你要保重,后会有期。
曾青苦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兑现的。
柳木掀开车帘,看了眼护国寺的匾额,有一天我也会想我爹怀念北方那样,怀念生活了一年的护国寺吗?
曾青回到柳木住过的房间,多希望开门的时候还能看到柳木。曾青环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这心也像是空了一样,最终没忍住哭了出来。无意间看见地上那两个端午节时装着雄黄酒的酒坛,曾青想起柳木平日里傻里傻气的样子,又破涕为笑,柳木,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自打曾青明白了柳木的苦衷之后,更加决定了要嫁给柳木的决心,当然曾青要这么做不只是为了要掩盖柳木的身份而已。
此时护国寺中心情低落的不只是曾青一个人,冯琅渠也在房中拿着那颗夜明珠睹物思人。
温思仁走进来说道算这小子命大,这么快就走了。说完将一个黄色的纸包放在桌子上。
冯琅渠打开那个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地上,柳木与你我二人不和,这是书院里面众所周知的,如果柳木死在书院里,不难被人查出是你下的毒。可如果柳木离开书院,我们就会好做很多。
温思仁气急败坏的说道怕什么,这是慢性毒药,要一年之后才能毒发身亡,我算好了,那个时候正好是咱们离开书院的时候,如果柳木留在书院吃了这药,那么他一定会死在回家的途中。那样不等他回到金陵尸体就会烂掉,他们一定会在途中就将柳木给埋了,到时候死无对证,谁知道是咱们干的!
冯琅渠笑道不用着急。柳木早晚都会死在咱们手里。冯琅渠握紧了手里的夜明珠,婉然,我不会放弃的,柳木那种小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相公。只要柳木死了,你就能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柳木和俞婉然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婉然,你怎么一路都没说过话呢。
俞婉然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想说。
马车里死气沉沉的多无聊。咱们说说话吧。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可能说说话你就会开心了呢。
有什么好说的。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三姑六婆四舅老爷,说什么都好啊。
俞婉然冷着脸说道有话还是留着日后和你的曾兄弟一起说吧。
哎呀,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点想曾青了,也不知道她在护国寺怎么样了。你说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呢。
不知道。
柳木见俞婉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自讨无趣,自顾自的冥想去了。回忆自己和曾青在一起时的很多细节,柳木自言自语说道我怎么这么笨啊!早就应该想到的!难道曾青真的喜欢我?不对啊,她都知道了我是女人又怎么会喜欢我呢?难道像男人好男风一样,所以女人也会喜欢女人?
柳木顺手拿起马车里的一把羽毛扇,拔下一只羽毛,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柳木拔下最后一只羽毛喜欢……不会吧!难道是真的?
柳木并没注意到俞婉然早已面色铁青,忽然马车一个颠簸,柳木身子不稳整个人都趴在俞婉然身上了。俞婉然本就心情不好,柳木,既然你自己送上来,那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忽听一声巨响,柳木像个穿云箭一样,从马车厢内‘破门而出’鼻青脸肿的摔在了赶车的车夫旁边,‘少爷!您怎么啦!’车夫吓得急忙向后看,还以为是遇上了山贼。
柳木含糊不清的说道晕……晕车!柳木擦了把鼻血,泼妇!老子早晚会报仇的!说完又爬回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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