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牙已经走远,杨斌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周围的人议论着,却很少有人帮忙。很显然,大家都不愿意沾惹是非。并非人心冷漠,只是不敢。
他仔细地捡着地上的钢镚和零钞,收到了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准备把地上的货品收起来。
“呜呜......”一个妇女突然冲进来:“我的可怜的孩子,呜呜呜呜......”
妇女冲到杨斌身边,把杨斌搂住。
“孩子你没事吧,可怜的孩子......你受伤了没有?”妇女语无伦次地说。
“没有没有,您是?”杨斌并不认识这个妇女。
“来,孩子,赶紧把这些东西咱收起来。”妇女说:“你家里人呢?”
“病了。”杨斌说。
“那就舍得让你一个人出来?”妇女顿时急了:“你说你这么小,怎么能这么早进入社会。”
妇女耐心地帮杨斌把东西一件不落地收了起来,规整的井井有条。
天色还有点早,妇女和杨斌开始唠嗑,从杨斌的籍贯姓名年龄爱好兴趣到家里的父母七大姑八大姨以及表弟堂妹的个数她都了解了个透彻。
杨斌在聊天的时候终于有空仔细打量这个妇女,她大约四十多岁的年龄,白皙的手显示出杨斌和她的阶级差距。这妇女身材有些发福,穿着一身淡紫色偏复古的精致衣裙。手指上一颗闪烁的钻戒更衬托出她的雍容典雅。
“孩子,这样吧。”妇女说:“你既然很擅长羽毛球,我有个外甥上初一,也很爱打羽毛球,你看能不能给他做个陪练。”
“我行吗?”杨斌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他水平高吗?”
“他也练习四年了,我想你给他做陪练应该可以的。”妇女说:“我给你留个地址,你看这周末能不能过来试试。”
“好的,谢谢阿姨。”杨斌彬彬有礼的说。
“孩子,你叫我云姨就可以了。”妇女说:“一定要联系我,费用方面好说,一个小时一百五十元。”
杨斌吃了一惊:“这么多?”
“云姨不能坑你,北京的陪练市场价都是这个价。如果是教练,还会更贵。所以你一定要来试试。”云姨显然怕杨斌到时候不来,又强调了一次。
“好的我一定来,云姨,谢谢您。”杨斌这次是真的感谢这位陌生人。
有人说,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这话对杨斌显然适用。不同的是,杨斌感觉上帝给他开的这扇窗有点大,是个豪华别墅的高档幕墙全景天窗。
杨斌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他掐了掐自己胳膊,然后还不确定,又咬了咬自己嘴唇。
云姨把杨斌送到了公交站牌,临上车又拍了拍杨斌身上的灰尘,用手绢替杨斌把手臂上的上擦了擦。
“孩子,路上要小心,看好自己的东西。”云姨叮嘱说。
杨斌上了公交,看着站台的云姨身影渐渐消失。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杨斌又想到了那个扔给他两百元钱纸团的爱笑青年。身上的伤有点疼,车上的空调一吹,他更感觉有些刺痛。
但是杨斌心里却感觉暖暖的,好像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租住的阴暗小屋。
PS:杨斌下车忘记了刷公交卡,所以说,人不能太得意,得意不能太忘形。各位看官谨记。不然会有不测风云,比如忘刷公交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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