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先天的不足之症,体质较一般人偏弱,不过病因是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其他的没有了。【】”温柔疏离。

  长时间的沉默,那个年轻的医生冷冷的看了眼安静柔美的林衍,低头,继续检查,林衍也不强求对方的回应,闭着眼,配合。

  ......

  不论他讲什么,没有一个人会给他正常人的回应,那个时候尽管再是不喜应青岩,却也只有对方的来到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人,再医院呆的越久,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讲话了,因为没有人会给与他理会,直到......

  “可以给我一杯水么”林衍靠着病床上,睁眼,温和的看着给自己量体温的护士,问道。从上一次胃镜以后,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喝过水了,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哪里才有水供他喝,他的食物,他的一切都是那些医生给他安排的。

  护士一句话也没有说,检查结束,拿着手术盘离开......彻彻底底飞无视了林衍的请求。

  渴,很渴,林衍伸出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夜色正浓,他侧着头,看着那只流浪的小狗,微微的扬起了嘴角,神色却是漠然冷淡。

  接下去的两天,他没有再讨要水,身子渐渐虚了下去,意识是模糊的,他感觉着那些医生进进出出,一句话也不讲,直到凌晨,他们将一种冰冷的液体注入他的体内,灼热的焚烧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止也止不住,翻滚着,嘶哑而艰涩,那些人力气出奇的大,压制住了他的手脚,让他连自残的机会也没有......不知哪来那么大的气力,他挣脱了压制,退至墙角,蜷缩的弓着身子,浑身痉挛,抵抗着,直到晕死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见到应青岩站在床边,林衍笑了,藏在被子里的五指紧紧捏紧被单,道,“你怎么来了”温柔却琢磨不透的语气。

  “那只是第一波试药,加上你在内25个人只活下了13个。”应青岩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将算是机密的事情告诉了林衍,面瘫脸上一丝一毫都看不出他的情绪。

  林衍不是不知道因为安家公子的事情,有多少和他一样的人受到同样的遭遇,原来既那种冷冰冰的检查过后,他们还要试药么......只是第一波呢,昨晚他以为自己都要熬过不过去了

  器官移植,需要试药么林衍雾霭朦胧的眸色直直的看向窗外,将一切深思敛下。

  接下来的日子,他充分明白什么叫做“试药”,什么叫做检查,人性这种东西,似乎早已经被剥夺,羞耻感,痛感,在一次次的“检查”过后,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一个实验体,需要尊重这种奢侈的东西么

  “咳咳......咳咳......”林衍坐在轮椅上,连日来的检查让他的身体与精神不堪重负,甚至连最普通的站立都不行了,他坐在轮椅上,看着青葱的树阴,恍恍然的,回忆着弟弟,想象着弟弟,也就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正活着的,而不是行尸走肉。

  “应青岩,我......咳咳......我检查到哪儿了”肝脾肺似乎都已经“检查”过了呢,林衍咳嗽不断,手捂着唇,眼神没有焦距的问着站在他身后的男子。

  不止一次的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器官移植”,需要对活人进行试药与抗体催生,只不过,想明白了又如何,没有与之对抗的实力,一切都是白费而已,弱肉强食,他明白的很彻底。

  骨髓深处的疼痛又泛了起来,林衍低垂下眸子,不语,忍着,对于他来说,这种疼痛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了,在常人看来难以抵挡的蚀骨之痛,对于林衍已是家常便饭。

  、所谓过去2

  那时林衍终于摆脱了漫无边际的试药,却也是众人认为他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除了他,还有一个男人也在这样的折磨中生存了下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安家公子要见他们两个,那个和他一齐活下来的男人,他们被带到了安家名下一座秘密的别墅。

  安墨长的很美,那种美是刻在骨子里的,并非外表可以遮掩......

  “你就是林衍吧”安墨坐着,安安静静的泡着茶,熟练而优雅的动作让人看的不禁一阵迷醉,他将泡好的茶递给对方,然后自己也沏了一杯,微抿一口,笑笑道,“有兴趣和我做一个交易么”

  林衍不懂,也不是十分的明白,他的出身与安墨有着天壤之别,纵然心智比一般人成熟的多得多,但相较与生活在这样如履薄冰的环境下的安墨,还是嫩了些,那也是第一次,他看见了安墨沉静眼神下的野心勃勃。

  “......”林衍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的敏锐告诉他,有什么在安墨和他见面的那一刻就朝着一个无法预料的方向改变了,他没有能力阻止,只能接受,但是被动与主动,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林衍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样的表现取悦了安墨,他从身后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对方,“你的身家我找人查的明明白白了,如果你想活下去并且让你的家人活的平静的话,我希望接下来的谈论你能好好想想。”

  林衍接过那些,然而他翻了几下就面色惨白,指尖微微颤栗,事无巨细,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被一一列在了那份薄薄的a4纸上,然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关唯唯的一切也没有半分的遗漏,林衍压下混乱不堪的心神,“上流社会的心思果真是难猜。”掩饰性的道,温柔却极尽讽刺。

  林衍的敏锐,安墨的紧逼,一切的一切就像轨道,不偏不倚的继续下去。

  “林衍,你是个聪明人,我衰竭的器官总要有个人牺牲,而你可以活下来,代价便是”苍白的记忆倒映在雾霭迷蒙的眸子里,他极致的温柔,极尽的残忍,想着那个和他一样遭受过那些非人试药的男人最后在某人谈笑之间被决定了生死,试药的人里面只有两个活了下来,自己可以不用死,对方也便是必死无疑了么

  他们谈了近一个小时,应该说是单方面的谈了一个小时,期间他一直听着对方的计划,没有半分表示,再后来,因为他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他让他好好想想,而那个人就那样离开了他的视线,心神恍惚,待他再回神过来,火光已近,他眼见着安墨所在之地满起火光,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一步一步离开,然后在大门口跑了回去,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没有了选择。

  安墨一个拿自己生命做赌注的人,赌他对生存的期许,赌人性的良善安墨不会知道林衍那个选择不过是因着他只是想再看看林唯罢了只一眼便足够,只一瞬的恍然,便下了那个决心。

  而他林衍却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个那时因一己私情而做下的决定,让他双手染上了看不见的血,什么“身不由已”,什么“他不死便是自己死”,这些所谓的借口,不过是将“自私”合理化,终是因着无关的一个人,化成了心上的一道魔,夜夜折磨,难以安寝。

  再后来是整容,是被迫接受安墨安排好了一切,狸猫换太子,那个人想要用这样的方法逃离安家,但是.......他永远没有机会醒过来了,不是么

  指尖划过老旧的白色墙砖,安墨,亦或是林衍,清清淡淡的笑了,那是连应青岩都不明白的阴错阳差,除了他本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安墨林衍两个都是,亦或者两个都不是

  姑且称他为安墨吧,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既定的病房,进去,只有应青岩守在外边的病房。

  、所谓现世

  安墨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人,一个平凡外貌的苍白男人安静的躺在那里,风一吹,白色的窗帘微微掀起一角,像是感受到了无边的寒意,安墨断断续续的咳嗽了起来。

  上前,然后距离床沿一尺距离,止步

  他的指尖修长白皙,此刻却微微的颤抖着,在触摸不得的空气中,描绘着那张脸,低低的叹息,雾霭弥漫的眸子里尽是荒芜的漠然,空洞,极致的残忍和极致的温柔眷恋,他看着床上这个身体,良久不发一言。

  “我要去b市了,林唯还会认得你么”

  寂静冷漠,几似魔神。

  安墨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离开了,他一走,空气里的寒意便也被带走了,微微浮动着的,是人心的最后一丝温柔与期许。

  病房里的世界,无人触摸得到,那些世人们自以为的真相到头来就是一个可笑荒谬的自欺欺人,沈炎的资料,应青岩的认知,安墨的存在,林衍的消失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存在的是他

  安墨身后跟着的是满目冰霜的应青岩,每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他眼前的男人总是极淡的模样,碰不得,摸不到,像是要归去了一般,然而他永远不曾明白病房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无法可查,无处可查,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林衍成了安墨以后的势力有多大那个男人就像突然出现在了林衍的生命里,无处可寻,一个被完全抹去了痕迹的男人

  林衍的神色告诉他,抹去那个人痕迹的人就是他林衍本人

  不是没有想过那时候刚成为安墨的林衍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大的一股势力,可以全然的避开应家的查寻,但终究是无果。

  离开了这家名不见经传却又有着无限神秘的医院,应青岩开车到了h一市医院。

  这一次安墨并没有让应青岩陪同,他留对方在了车上,独自一人来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门诊部。

  简单干净,明亮的办公室只坐着一个男人。

  “程医生,我要去见他了”安墨坐在与对方仅有一桌之隔的椅子上,温柔平静道,那副模样,淡漠的让人心惊。

  “你是要我再给你加一个心理暗示”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眼睛里满是暖意浅浅,看着便让人十分舒服的脸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要知道纵使我给你加了心理暗示,该避免的不是那么容易避免的。”

  那人显然是心理医生,举手投足尽是世家子弟一般的温润风华,他就那般看着安墨,笑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去了那里或许便能解开你的结了。”若果说安墨是柔的温和,对方便是暖的温和。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当初给我下的心理暗示是什么”安墨静静的看着对方,算不上什么质问的话却是有着喋血封喉般凌厉的质感。

  “想知道”程医生不为所动,安墨的威胁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拨弄着放在桌边上的甜点蛋糕,“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今日来向我求证”内敛而真实的戏谑自程医生的眼底映出。

  “我想我应该知道了。”安墨起身,迷蒙的眼底尽是一片复杂,离去前,他还是向对方道了谢,毕竟若果不是对方的心理暗示说不准他一早便已经因为那些混乱的人格疯了。

  程医生见着对方离开,压根就没有做什么客气的挽留,果然他当初留下了最理智敏锐的人格是对的,这个人也猜到了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心里暗示了吧。

  还没有多想什么,一个电话便已经切了进来,程医生看着来电显示,加深了笑意,最后却是想到了什么挂了电话。

  对于自家恋人因公而废寝忘食,他总该给他一些教训,程医生脱下了白色的大褂,想着今日的中餐,该与何人一道呢。

  安墨心思通透,在今日明确了一些事情以后,他雾霭的眸子覆盖的迷蒙更重了,却也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所谓混混

  b市不似h市那般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也不似h市那般错综复杂,掌权的是以温家独大,黑白均沾,也就相对更平静些。

  安墨下了飞机并没有按照一贯的做法去拜访温家的人,也没有去参加b大的交流会,他仅仅是温柔浅笑不容拒绝的挥退了那一甘跟在他身后的便衣杀手与护卫,不顾众人担忧与不赞同的神色,一个人徘徊在b市。

  混乱而四通八达的公路,不知通往何处,喧嚣而烦躁的城市,冷漠而平庸的打工者,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交流,这是都市里最为常见的一幕,安墨一直在这样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兜兜转转,寻找着属于他自己的存在。

  这一寻找,便寻到了夜间

  不同于白日,b市的夜晚是给了那一群人前偏偏有礼,精英干练,人后却是奢华狂乱,举止轻浮的工作者,如此的不堪靡乱,令安墨不禁作呕,由于体质的问题,加上安家老爷的刻意安排,安墨可以说是从未参加过所谓的**的夜生活,在这一方面他可以说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这样灯红酒绿的街区,**之中均是匪气,也不知道安墨是怎么走了进去的,置身于此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顷刻间沾上了巨大的悲哀,这就是唯唯的世界吗他在此之前由于不想给林唯带来太多的麻烦,因而根本没有动过去调查林唯的手段,怕被有心之人逮住把柄,加害林唯,而如今才刚刚着手调查。

  “喂”安墨的伤感致使他甚至连自己走进黑色交织地带还不清不楚的,被一群青年混混瞬间给围住了,那些人手里还拿着棍子,一个个笑的不会好意,更甚者还吹起了口哨,“同志,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脏乱的,不堪的话语带着威胁一句又一句的自某些人口里流顺的冒出。

  安墨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这样的话本能的抬起头,雾气温柔的眸子里毫无惧色,有的只是淡淡的平和与包容,柔美的面容与修长纤细的单薄身子,增加了他本身的危险性,只听得他柔和了嗓音道,“我身上没有带钱。”便也不再言语,只有那一贯长留在他唇边的笑意不减。

  “你这样的人,不给钱,陪人总是会的吧”那样携带侮辱性的字眼,那种轻佻与并存的语气,不知是从哪个混混口中冒出的,安墨却似没听进,一句反驳与愤怒也没有,只是那样的站着,如青松一般不倒的坚持。

  “同志。”为首的混混在听到手下讲的不堪之语后有些厌恶的神色,一闪即逝,然后走上前,靠近安墨,用威胁的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一遍,冷笑不已,“别以为你自己说没钱,我庭子就信了,老子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你这一身的限量名牌,说没钱,你蒙谁啊”

  对方很干净,这是安墨的第一印象,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可就不怎么干净了,那样带着烟酒味与脂粉味的气息,令的安墨的身子本能做出反应,向后一退,仍是不可避免的咳嗽起来,脸惨白惨白的。

  “咳咳。”似要把心肺也咳出来一般的剧烈,安墨温柔的眸子里泛起痛苦的神色,看不清除了痛苦还有些什么。

  “喂”那青年见安墨咳嗽成这副样子,反射性的皱眉,”别给我耍花样,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儿小钱,何必呢”话语之间竟似带了不忍的循循善诱的意味,然而话锋一转,又变得冰冷无情,“还是说你是真的想陪我身后的这帮人乐呵乐呵”他身后的那些人听到老大这样讲,轻佻猥亵的吹起了口哨之声。

  “咳咳。”安墨只是咳嗽,然后无波无澜的看着这个为首的混混,浑身上下有着浓厚的悲伤,他看着对方不自然的神色,以及在说出这样话时眼底本能的抵触,静默不语。

  这样莫名而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浓郁的令人窒息,与安墨面对面站着的男人手中的棍子不自觉的拧紧,像是在挣扎什么。

  “抱歉”安墨不停不止的咳嗽,面带微笑,温柔中是痛苦的神色,“我我身上只有只有这只表可能还值点钱,还有咳咳。”那样的断断续续,语不成语的话,在安墨的叙述中变得可信,“还有这个”从容而动作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递给对方。

  “喂”像是再也受不了了,青年一拿扔下棍子,神色愤然,语气恨恨不已道,“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威胁你,你讲什么抱歉你不害怕至少反抗不会吗”他一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对那些混混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我不玩了,没意思你们走吧,钱二哥会替我给的。”

  对安墨来讲就是空气总算是干净了一些,他的咳嗽也渐渐平复下来。对青年来讲那件抢来的难闻衣服总算被他脱掉了,还有就是他的打赌输了,要回去乖乖上课了,一想到这就不禁眼神不善的瞅着安墨,他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样的男人,软软绵绵的,用劲都不知该往哪里使。

  “呵呵”尖锐讥讽.......

  、所谓抛弃

  “呵呵”这时从一旁传来笑声,难听且刺耳,那人双手环胸,背靠一个阴暗的角落,面色看不清楚。

  “温小少爷,这回你可以心服口服的去b大报道了吧”那是一个双手环胸靠在墙角的男人所发出的讥讽之声,月光与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明明灭灭的,显得有些诡秘,夜色与之相融,就像是一个悄无声息带着恶意的幽灵

  此刻他出了声,温庭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往那里瞄,神色有些不甘,皱着小脸,十分率真的模样

  安墨听声,便明白的是何人,不禁一怔......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么微微的扬起了嘴角,有些欣喜呢.......唯唯没事啊.......没事啊.......

  “林唯”温庭不满似的比划了一下手指,垫着脚指头有些不安与尴尬,“我哥哥他们呢”

  “这不是在那么”精致的面容,狭长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神情,七分桀骜三分邪肆,成功的打压到了气势本就不强的温庭,林唯略过安墨的背影,看向更远处。

  顺着林唯的目光,温庭就见到了从对面走过来的男人,一脸的揶揄神色,顿时他的不满之色就更重了。

  “小庭,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其中较为年长的沉稳青年身着西装十分正经的问着那个一张脸上写满了挫败与懊恼的男孩,手拍了拍对方的肩,问道。

  “看我们温家小少爷这般模样,还用说么”另一人看似儒雅文静,实则目光戏谑,调侃似的摸了摸温庭的头,无奈而取笑,“想必明天只能老老实实的上课去了吧”

  “这不公平”青年不甘的气愤道,手舞足蹈的,“为什么林唯明明和我一样大,却可以和你们一起做事,我就要和凌云那个娃娃脸一样到b大读书,无聊死了”在讲到“凌云”二字时,青年也就是温庭脸上一闪而过愤恨,怎样也掩盖不了,语气颇重

  “行了,别抱怨了”儒雅男人用力的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淡淡的看了眼听到自家弟弟话语后神色轻蔑的林唯一眼,无奈苦笑,“你不想和凌云一道,人凌云还不想和你一道呢”

  “二哥”温庭恨恨不已,一把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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