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里翻起什么波浪。【】

  “你什么意思”方谨烈看到这样的对方,怒气一下就高涨了,勉强压住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眼神冷冷的看着安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东西全部交了上去,来个鱼死网破”暗沉的音色,莫名的诡异违和。

  说着,他目光如炬直视对方,绝不允许对方有丝毫闪躲锐利深沉,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戏谑笑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尾大不掉,盛极必衰。”

  安墨道,平静淡漠。

  “上面要动了,方家再占着这些资源,平白给人把柄,不如弃之。”

  方谨烈瞳孔一缩,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上面的打算,但对于安墨的话已经是信了几分,但他经过最近这么些事,也明白了对方自始自终就没有信任过自己,或者说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朋友,想到这里,他不紧感到一阵深厚的无力,虽说一开始是自己缠上去的,世家子弟之间也不会存在纯粹的情谊,但安墨这种理智却不近人情的做法,实在......不过,他哪里又真的信过对方呢......

  “你不介意说的详细一点吧”

  想得再多,方谨烈也知道最后郁闷的还是自己,因而也不再想了,只是等着安墨给一个解释,至于在这之后他想要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方谨烈,你的天真让人觉得好笑。”语气一顿,“还是你觉得,我讲的那些,是你给方老爷子最好的解释交代”

  “安墨。”低沉喑哑,方谨烈的音色冷漠到了极致,森冷的寒气直面扑向安墨。

  抬头,无视于对方晦暗警告的威胁,安墨话语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和犹豫,这样的话,这样的淡漠,由他说出,只觉得无比讥讽,安墨不看方谨烈已经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凌云的事情,是你托大了,方家的衰败是你要负的代价,但你敢说,方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没有你的默认”

  扯了扯嘴角,上扬的弧度失去了暖意浅笑的感觉,看上去十分的奇怪诡异。

  “......”

  “既然敢做,就要敢认。”安墨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最近说话,总那样直接,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委婉,见血封喉,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得罪人,他甚至将方谨烈所有隐秘的心思血淋淋的摊开在了阳光底下,“你想要和凌云在一起,方家是首要的,那些出了事的方家产业,暗地里你吃得不比我少。”

  “安墨,你说这些,无非是让我不要将这些资料公布于众。”方谨烈既不否认安墨的话,也不承认,只不过幽深的眼眸更复杂了些,他想了想,道,“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没有人默许,这些事情哪里会如此顺利”安墨放在桌下的手指不停的机械拨弄着,清雅柔和的音色此时听来只觉得尖锐,“如果捅了出去,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出事的不会是我,而是对方。”

  那个人的势力羽翼已经丰满了,既然已经开始变革了,就不会轻易停下来,如今是兵不见血刃,一旦还不成,也许就是更大的动荡了,而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前,他作为那一派哪里会有危险

  至于结束以后,蹦达的越欢,死的也越惨,那么处在明面上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下场了,毕竟,至少安定以后,还是要给所有人一个粉饰太平的机会,死亡就是一个结束。

  将一切直白的摊开来,方谨烈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下惊怒,面色沉沉,但所有的冷静自傲,在接到下面的人来的电话以后,全然的消失了,甚至连从小养成的风度都不见了。

  “总裁,出事了,公司名下好几个开发案的资料都被销毁了,你要我调查的那些资料,全部被凌少爷带走了。”

  “......”

  挂了电话以后,方谨烈立刻又拨了另一个号,得到的永远是关机......一次又一次......

  “蹭”的站了起来,方谨烈在听到凌云名字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了,如今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加上想到自己让人查得那些事情有多辛秘,男人惶恐,心底浮上不安,永远都是这样,碰到凌云,该有的不该有的,他都有了。

  “对不起,骗了你。”

  “叮”,手机一个振动,往日里最喜欢的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简单到了极致,却令方谨烈彻底绝望的信息,诉说着,这些日子的虚假以及方谨烈曾经可笑的自信,都是不堪一击。

  凌云没有失忆,一切都是装的,这就是为什么凌轩同意把凌云留在他身边最大的原因,凌轩向来尊重弟弟凌云的一切决定

  “白沂是死在善琏的设计里,凌云激愤下,找到对方,结果只有一个。”

  善家既然为了舍弃白家,连白沂都残杀,也不会介意再毁了一个没有了凌驾庇护的凌云,在凌云掌握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以后。

  安墨淡淡道,看着一边打电话,一边已经追了出去的凌云,眸色不定,他今日讲的最后这些,无一不是善家最大的不可言的秘密,方谨烈既没有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如此轻易的信了,除了遇上凌云之事的不冷静,更有他之前多处言语相激,锋芒毕露,挑拨之功。

  白沂,是自杀的,死法是安墨替他选的,安墨许了他想要的,他就给安墨想要的,善家只是个推动者,不是执行者,但这些安墨不会让凌云知道,更不会让方谨烈再查下去,查到

  座位上,只剩下了安墨一个人,还有两杯冷掉的ffee,垂眸,寂冷凉薄。

  良久

  “安公子,几日不见,你倒是愈发的伶牙俐齿了。”

  轻嘲缱绻,暧昧低沉。

  “.....”

  眼底出现了一双干净的鞋子,安墨敛下心思,按住头疼,抬头,浅然

  “林少尉,好久不见。”

  他盯着对方的唇,不知想到了什么,漠然轻笑,奇怪的笑容与眷恋的视线,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

  “安公子有兴趣,和我喝一杯”

  压下被安墨注视的怪异感觉,林唯一手撑着白底玉石餐桌,俯身靠近安墨,缱绻低喃,反问勾唇。

  “好。”

  漠然,应允。

  、初相识

  h市。

  风格迥异的两个男子面对面的坐着,桌上一杯柠檬水和一杯现磨的蓝山咖啡,神色间,都有着说不出的鬼怪僵硬。

  面向较为凌厉精致的男人便是林唯,他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白玉石为底的餐桌,眼神倒是沉沉的盯着安墨,想着刚刚听到的那些安墨与方瑾烈的对话,一时间没有说话,至于那个柔和温柔的男子便是安墨了,他低着头,垂眸,似乎在看桌上越来越凉的柠檬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仿佛没有焦距的失神着,过长的刘海遮盖住了他本就朦胧复杂,看不通透的左眼,气氛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林少尉,家父在京都欲见你而不得空,没想到你竟回来h市了,让我给见着了。”

  善初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两人在这里的消息,十分巧合的出现了,她这一出现便将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打破了,没有任何顾忌的坐在了安墨身侧,善初调笑着戏谑道。

  也不知是不是善初和林唯的气场天生就是不和,原本的善初穿着总是低调精致,像淑女一般那样的内敛矜持,大家闺秀,而如今,却是美的艳丽,美的妖娆和张扬,她一身深蓝的海色长裙,配着刚刚在店里做过的酒红色的大波浪头发,脚上是一双深红色的约莫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坐在一直安静柔和的安墨身侧,竟是有着说不出的般配和谐。

  “女人是不是都爱自说自话”

  这种郎才女貌的画面,让林唯不觉感到一阵刺眼,对于善初的态度,更是毫不客气,一点也不怕得罪了善家,也是,自从那次善家莫名其妙的把那所谓的芯片遗失一事栽赃在了他的头上,林唯和善家,就不会是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这种局面了,说不上针锋相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也谈不上亲切热络,冷冰冰的,才是所有的关系最好的阐释。

  林唯对于自己所不在意的人,不放在心上的人,说的话,给的态度,从来都是那样的直接且毒舌,他的性格将一切黑白都划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在意是否会说话做事因得罪了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原则,因而直白的极为不客气,但对于那些他放在心上的人,他总是表现的如同幼稚的孩子,与那些他在意的人相处,他的毒舌和别扭,直接和冷漠,喜怒难辨和阴晴不定都是伪装,细心留察之下,便能发现内里的真诚与柔软,因此往往让那些人对他哄也不是,骂也不对,不知该怎么办。

  但善初绝不是这一类林唯在意的人,对于善初将自己与安墨的气氛打破,林唯可是半分不曾感激,善初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也没把过多的注意力给予林唯,为了化解尴尬,她将自己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安墨的手臂上,浅笑皎皎,道:

  “安墨,你不是说和我去看电影的吗”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善初又道,“现在离开场已经没有多大的时间了呢,还不去么。”

  她的心底有多忐忑,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墨被手腕上的触感惊到了,他终是抬起了头,看着善初将所有的话说完,安静的沉默着,看着善初,想着她撒的谎从来没有过约定,哪里会有什么看电影呢

  可能善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下意识做出挽着安墨举动的她,这种刻意的行为,带了多大的暗示意味,她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心底存在着不安,不然不会一听到安墨和林唯在这里,也眼巴巴的赶了过来,哪怕只是顺便顺路,也不是个借口,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害怕林唯,害怕对方毁了她的未婚夫。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估计谁都不会相信,就在没多久前,善初对于安墨是各种的不屑冷漠,哪里会有如今的依恋亲昵呢,那些安墨如细雨般温润的陪着她的日子,终是被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记在了心头。

  “啧啧,安大公子果真是重色轻友啊,方才还说要和我喝一杯,如今倒是喝都没怎么喝上,就要陪未婚妻走了呢”

  善初的弯弯道道的心思,林唯哪里会看不出来,只不过,他不屑和一个女人磨磨唧唧,争点什么,他向来只看重那些他在乎的人怎么想,他的冷漠和讥刺下掩盖的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扭。

  然而目光还在善初哪里的安墨哪里会顾得上,哪里会听得见林唯讲了什么,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点了点头,道了个“嗯”字。

  可是,这个“嗯”实在林唯的话以后才出现的,也不知是应了林唯,还是应了善初,但是同一个字,深处不同位置

  的人,便会有不同的理解,在林唯看来,安墨的“嗯”是对他的客气疏离,刻意羞辱,安墨甚至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完全无视了自己,像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而在善初看来,安墨的“嗯”是讨好心虚,无意敷衍,

  因为她从未见过一直盯着自己看着的安墨,对方每次都是那样优雅得体,从不过分注视他人,做出失礼的事情,但是似乎碰上了林唯,安墨就变得完全的不像她了。

  这让他怎么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猫腻呢

  尤其是林唯每每看着安墨刻意流露出的暧昧炙热的视线,缱绻,让她不多想也不可能。

  “好,那我先走了。”

  靠近安墨耳畔,善初低语轻笑,将所有的话,所有的心思都沉在了心底,亲密的道,一半是做给安墨看的,一半是做给林唯看的,毕竟她才是正大光明的安家公子的未婚妻

  说完,善初扭头,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这样多疑,胡乱猜测的自己。

  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靠近安墨那一刹那,对方僵直的身子,没有发现的是,在她在安墨耳畔低语之时,对方在桌下的食指和中指一停不停的摩擦着裤缝中侧,似乎有些焦躁不适,但这些全被林唯看见了,那一瞬间,林唯原本暴虐失控在边缘的情绪一下就被抹平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足溢上了心间。

  “我倒是安家公子和善家小姐伉俪情深,容不得外人插足呢,原来安大公子竟是不喜善大小姐的触碰呢”

  林唯难得好心情的调笑,不带任何的恶意讥刺,显然他完全不愿深想,为什么自己的心情,可以如此简单的被安墨的一个举动,弄得起伏不定,不过所有的好心情在他说了这话以后,对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自己以后,便消失殆尽了。

  他看着安墨低垂着头,视线淡淡的看着那柠檬水,却没有喝一口,眼神似乎有些悠远飘渺,似乎全然忘记了这里还有他林唯这么一号人物,失了焦距,不知想了些什么,如此的入迷,林唯忍了又忍,他对于安墨的这个样子难以接受,对方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惹火了他,身子微微向前覆倾,魔怔似得,他右手伸了出来,掰起安墨的头,面对面的,眼睛对眼睛的两人直视着,连因为起身幅度过大而造成的咖啡倾倒都不曾在意......

  直到那人的眼底缓缓有了自己的样子,林唯缓缓才开口道:

  “安大公子,你这幅要死要活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林唯的食指与拇指拧着安墨的下巴,不曾松开过分毫,力气大的令人难以想象,他用力的,看着安墨似乎又要飘散开来的思维,毫不客气的捏紧了对方的下巴,似乎在那个地方已经留下了两个深深地,青紫色的指痕,安墨吃痛,对上林唯直接且不客气的锐利眼神,漠然雾霭,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会儿,久到林唯心底的挫败犹如潮水般将他自己湮没,他终是启唇,道:

  “从医院接出去的那个人,他还好吗”

  巨大的哀伤笼罩着安墨,直直的扑向与他迎面相对的林唯,下意识的,林唯一怔,那种哀伤让安墨整个人都虚弱了好几分,他的话出口就伤了他自己,因为承受不住那种极致的哀伤,他似乎下一刻就要消散了般的虚无,终于意识到,明白了安墨讲的是什么的林唯,“咔”的一声,右手的力道一下便失了控制,直直的将安墨的下巴卸了下来,

  松开了钳制对方的右手,林唯的面上是他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狰狞冷漠,憎恶与痛恨。

  剧痛那种下巴被毫不留情的卸下的疼痛由脸颊传至全身,再传至心间,带来一阵又高过一阵的心悸和刺痛,安墨是第一次这样直面林唯不掩饰的杀气与寒意,带着透彻心股的冰冷,他惨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滑落,带起一阵阵的低咳,难以隐忍的剧痛由桌下微微颤动的苍白指尖泄露而出,背上早已冷汗一片的湿濡了,他不是怕了,而是从头到脚感到了彻骨的血冷,再也不能温热起来分毫,那种痛不是下巴被卸下可以带来的,而是完全的失望与解脱。

  他早该知道的,从成为安墨的那一刻,自己和林唯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种结局,是他心存侥幸,心存期翼,妄想两个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妄想林唯可以通过这么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将自己是林衍认出来

  但是怎么可能呢,不一样的性格,不一样的脸孔,不一样的身份,唯唯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呢

  可是为什么脑海里似乎却有人这样做了,这样将他认出来了呢

  安墨无法平静,心绪不稳的,脸色惨白中带着诡异的笑意,林唯的寒气和冰冷,是因为那个一直躺在医院里的人的,但那也是他,不是吗

  只不过是错认,只不过是错认

  但是结束了,在林唯将那人当做林衍的时候,就结束了。

  林唯在那几次药物注射和昏迷以后,早已知道了,记起了曾经忘记了的过往,沈炎,炎帮,他这些年布得网也该收一收了,至于安家,他动不了,那个人也会动的,他只要看着便好了。

  “我的事情,哥哥的事情,我会一笔一笔找你要回来的。”语气顿了顿,林唯恶意讥刺道,不再掩饰,“一笔一笔找安家讨回来的。”

  逐字逐句,林唯将“一笔一笔”四字咬的极重,那种深刻的恨意被安墨的一句话给激了出来,但是看着对方惨白隐忍的脸色,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哪怕他查过了,也知道了这个人是无辜的,知道了安墨曾经因为拒绝治疗而**过也无济于事,他曾经的生活,现在的生活都被这个人搅得一团麻乱,安墨必须要为自己负责,要为他的哥哥付出代价。

  林唯之前表露出对于安墨的在乎,在对方提到林衍以后丝毫不剩了,哥哥的重要,之于林唯来讲,独一无二,不可

  替代

  安墨沉默的看着林唯,虚无的眸子里没有任何人的倒影,他凝视着对方,淡淡道:

  “你一直......在找的医疗......资料,下午......青岩会......给你送过来。”

  安墨没了那些侥幸,说的话,做的事便也就有了条理性,然而被卸了下巴带来的剧痛和不便,不是说的那么轻巧的

  ,他慢条斯理,甚至是慢吞吞的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出来,神色有着说不出的苍白漠然。

  林唯下意识的轻笑,轻蔑的看着那人隐忍的颤抖,心中不觉感到一阵快意,似乎只有对方痛了,他才会真正的满足,哥哥的仇才可以算是讨了回来,不然就算是安家覆倾,于他,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好......我等着”

  林唯讲完这句,意味难辨的笑了,起身,离开,白色玉石的餐桌上尽是棕色的倾倒出的咖啡印渍.....仓乱而污垢。

  他和安墨的一切,终结在安墨将林衍的事情摊在明面上讲开后,这是安墨的残忍,也是林唯的冷漠所造成的

  安墨不会不知道自己说了那句话以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他还是说了,残忍的,果断的,将他所有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付诸一炬。

  这才是安墨,一个安家公子该有的心性,果断决绝,毫不留情,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抉择的痛苦只一瞬,但之后的痛意却是绵长,只是犹豫不决,牵扯不断,绝不是一个安家人会有的作风,于他而言那不过是一瞬的决心,之后就算是要承受那些如剜骨之痛,那些痛的鲜血淋漓的代价,他也不会再有后悔.....那些曾经的软弱,可笑的乞求,不过是繁华过后的烟花一瞬,过了就没了......

  林唯离开了,安墨也只是低垂着头,静静在那里坐了一会儿,便是一个信息让善初把地址发了过来,应了和善初的约会,去看了一场,所谓的爱情电影,出了电影院,两人便分开了,安墨一个人来到了h市医院,一个他无比痛恨的医院,承载了他所有梦魇的医院。

  电话悄无声息的响了起来,安墨看着一闪又一闪的屏幕,漂亮的大拇指随手一按,就掐了,再也不曾接听。

  这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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