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学会的,刻进了骨子里,抹不掉的习惯。【】

  一些“林衍”从不会用的手段;一些“安墨”成了本能的手段。

  男人,就这样失去了青年的踪迹

  、10日常四

  “您好,请问是玄先生么,我在网上看到你要找人合租的信息。”

  浑身上下骚包到了极致的男人,不耐的按着门铃,却在看到开门后的人,一瞬间改变了之前在门外的嘴脸,十分的有礼貌和涵养,变化之快,实在让人错愕。

  “嗯。”那人一身休闲装,原本诧异的神色,在听到对方之话以后,便收了回去,手一推,彻底的将门打开,“进来谈吧。”

  说着,他转身就进了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骚包男人。

  他穿着浅色系列的衣衫,神色淡淡,有着难以掩盖的疏懒距离和不能忽视的苍白倦怠,和骚包的男人面对面,却是没有先开口。

  他不开口,对面的人到是先说了:

  “我叫许颍,身家清白,最近刚刚被房东赶出来,看到合租信息,就过来了。”

  在说到房东的时候,这个自称“许颍”的骚包男人撇了撇嘴,像是极不愿意提起的样子,他看着那人安安静静等着自己说话的模样,想了想,道:

  “合租的话,我可以负担水电,房租一人一半,做饭烧菜的事情,我不会。”

  想了想自己在网上看到的那一条合租的要求,他补充的说了几句。

  “......”

  还是没有讲话,那个被许颍称为“玄先生”的男人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骚包男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样的视线,让这个向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骚包男人,不觉坐立不安,难受的很。

  “好。”

  敛目,低垂。

  良久,青年终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了。

  “这是钥匙。”

  之后又是一句。

  青年从口袋里拿出了银色的东西,移递给对方。

  他的音色哑哑的,没有清亮,没有柔和,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生涩,仿佛是不大开口的样子,咬字总是有些怪异。

  继而,这位安安静静的男人,就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卧室了,完全没有搭理许颍的意思,更没有要为他介绍该睡哪里,什么时候该交房租费,该付水电的打算。

  似乎这个多出来的人与他无关要紧。

  “我是个gay,职业牛郎,这样你不介意么”

  许颍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道了这么一句。

  说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显然这样的话不是他想要说出口的。

  “我叫十一。”

  青年的身形一顿,最后背对着骚包的男人,如此说道。

  然后,进了卧室。

  被接受了,就这样被接受了

  许颍的嘴巴张大的仿佛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脑竟然会不受控制,会把这样私密的事情告诉一个见了一面的男人,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不仅不厌恶不鄙视,反而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而接纳了他。

  他还记得自己的上一个房东,就是因为自己的职业,才把他赶出来的丑陋嘴脸,仿佛他是什么病毒细菌,恶心的遭人厌。

  也许是这个男人太无害平和了,所以他才会不受控制的卸下心房,露出长满了刺的尖锐,想要看一看听到这话以后的男人,是不是依旧能够无动于衷吧。

  结果......

  呵呵......

  这让他该说什么好呢

  “玄十一”

  他想着刚刚青年告诉自己的名字,喃喃自语,怎么现在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么

  “十一”

  我还十二呢

  骚包男人不屑的嗤笑,认定青年给的只是一个假名,哪有男人会用如此随意的名字。

  许颍和十一,就这样同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许颍一直弄不明白青年为什么要找人合租,他看得出来,青年的吃喝用度虽低调,却不简单,单单一件衣服,就有可能花掉他一个月的工资,而这样的一个身家富有的男人,不仅没有房子,竟然还找人合租,难不成对方还在乎这么一点钱

  还是,真的是老话里说的,“越有钱的人越吝啬”

  可是,那人也没有问他要过任何钱啊要不是自己每月主动将钱给他送过去,许颍都觉得其实对方早就忘了这么一回事情。

  许颍性子跳脱,没有青年的安静,出门的时候总要化妆打扮,他穿的戴的比不上青年那些甚少有人负担得起的牌子,却也是普通人所熟知的名牌。

  他每天上下都是穿的闪亮亮的,耳洞上戴着耳钉,染过了的浅红头发,一撮撮的杂乱无章,却是别有一番美感。

  两个人的生活南辕北辙。

  一个没有夜生活,一个只过夜生活,这样的两个人,虽说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也基本没有见面的可能。

  直到后来,一次意外,许颍才好像真正认识了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疏离拒绝的男人。

  这个叫做“十一”的寂冷青年。

  而那个时候,他和对方已经生活了三个月了。

  、10日常五

  “母亲病危,速回”

  客厅里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不下四次。

  在卧室,突然惊醒了的青年,额间布满了湿汗,苍白凝然,似乎在沉睡之时陷入了可怖的梦魇,以致到此刻都没有回过神,他微微侧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空洞洞的眼睛里尽是苍茫与失意,突地,他抬起手,视线从窗外转回自己的指尖,看着自己的五指,弯曲张开,弯曲再张开,却是怎么也握不紧拳头,失神的眸子有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浅淡笑意,嘲弄而复杂,也不知他想到了些什么,整个人变得极为的虚无飘渺,过了有一会儿了,青年伸手往边上一碰,开了床头的灯,起身,去了浴室。

  镜中的男人,五官柔和,苍白孱弱,他动,那人也动,他张口,那人也张口,他五指划过竟是水汽的镜面,那人也对着他划向镜面,两根修长青白,骨节分明的食指指尖就这样碰到了一起,在镜面上缓缓移动着,缓缓书写着,寂静空无,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沉默无声,只能偶尔听到指尖抠到镜子的刺耳尖锐之声。

  远望,在浴室的青年,机械僵硬,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无意识划动,整个人陷入黑暗里,显得极为骇然。

  过了许久

  这个向来浅眠的青年,这个柔和怪异的青年,终是披了件外衣,走出了浴室,却也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出了卧室,去了厨房。

  这个时候,第十次响起的手机,荧幕亮起了刺眼的,不祥的光芒。

  青年从厨房出来,手里是一杯热的柠檬水,经过客厅的茶几,无意望到了那极亮的屏幕:

  “母亲病危,速回”

  电话那头,突然放弃了再次的电话袭击,只是弹了这么一条信息过来,就再没有了动静。

  而青年,就这样顿住了,看着那数十个未接电话,看着那一条短信,没有再前进一步,后退一步,直到屏幕又暗了,他也没有动。

  他盯着手机,敛目,眼底的失焦却很是明显,不知又想到了哪里去。

  愣然许久。

  随后,他拿着手机,出了客厅,去了最近的一家gay吧。

  茶几上,是一口都没有动过的柠檬水。

  而那卧室的浴室镜面上,刻了的,是一个凌乱至极的字

  林。

  青年单薄纤细的身子穿过噪杂的酒吧人群,到了吧台。

  苍白纤细,柔和精致,咳嗽不断,惹人怜惜,在这个乱极了的gay吧,最容易激起人的肆虐欲和征服欲,几道不还好意的视线就这样锁定到了他的身上,放肆而。

  他说:“您好,我找许颍。”

  孱弱生涩的音色,低垂敛目的询问,优雅有礼,柔软温和,这样的举止,显然是一个家教极好的世家公子才会有的,但是,一个家教甚严的公子哥,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青年的造访,让酒吧里的气氛渐渐地,变得不一样起来。

  就像狼窝里来了一只小白兔,怎么会不引起别人注意。

  “许颍”

  吧台里的侍者,愣了愣,显然这个于此格格不入的青年的来到让他也有些错愕,不过,想来是酒吧里的老板手段极好,对于侍者也是训练有素,因而那人也就是一时讶然,随即就反应过来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青年懂了侍者言下的涵义,想了想,便道:

  “如果他不方便现在出来,请你把手机交给他。”

  这是青年能够做到的最大的极限了,他将那有着数十通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的手机交给了侍者,转而就准备离开。

  这不是他该呆的地方,也不适合他在呆下去,他与这里本该是绝缘,身体的抗议与不适让他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杂乱气息。

  但是,有些时候,有些地方,不是该来就可以来,该走就能够走的。

  尤其是这样阴暗黑色滋生,乱成一团的地方;尤其是他这样长相柔和,极易挑起人胃口的男人。

  “喝一杯”

  才走两步,他就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

  蓝眼金发,一个气势极强,会说国语的外国人。

  同时,

  许颍就那样从一边突然的冲了出来,撞到了他的身上,狼狈不堪,一身暧昧麝香,少了清醒,多了迷离痛苦。

  也不知受到了什么遭遇,能够让这个骚包的男人,失措成这样。

  、10日常六

  入鼻的味道,透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青年费了好大得劲,才忍住向后退的身体,只是本就极为苍白的脸色,现如今就是更加的带着渐微的痛苦之色了。

  “许颍,还认得出我么

  青年下意识的忽略了身边蓝眼金发的男人,转而一把拽住了神思有些不大对劲的许颍,淡淡的,喊了对方的名字,问道,那种从容漠然的气势,强大且浑然天成,令人不自主的想要信服。

  “......”

  “十一”

  总归是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骚包的男人感觉到手腕的清凉,又听到后头拉着他的那人音色生涩艰难,这样奇异的调子,仿佛在哪里听过,他定定的看着青年,失了焦距的瞳孔渐渐地恢复了,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下。

  说实话,连他都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青年的一瞬间,会有这样的类似于心虚害怕与委屈依赖的情绪并存,完全不像一贯的他。

  “嗯。”

  浅浅的淡漠,算是给了一个回应。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许是青年的淡然处之,让这个骚包的男人逐渐的平静下来了,男人奇异瞪大眼睛的问道,只不过由他自己身上传来的暧昧与麝香,时时刻刻刺激着他,令他的情绪不受控制,这样的浓郁香味,连他自己都觉得讥刺。

  “好吧,不用回答。”

  许颍前句问完,也不带对方说什么,立马接上了下一句,矛盾中渐觉违和。

  骚包男人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觉得好笑,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问别人,他嘴角勾唇,嘲弄冷漠。

  少了那些伪装,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就像一个浑身是刺的刺猬,别人碰哪,哪儿就会受伤,扎人疏离。

  “母亲病危,速回,你的短信。”

  几个简短的字,青年看着男人神志不清的样子,抿了抿唇,淡漠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宛若最深刻的嘲讽,直直的射向乍听此话僵硬了的许颍。

  青年说完这话,也不待对方回应,绕过这人,就准备离开这个对他本人充满了恶意的地方。

  可他忘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从来不是这么好出去的;可他忽视了,身边的人,那种从初始就虎视眈眈极为侵略性的目光,所以在他放开许颍走开的一刹那,蓝眼金发的外国人,就再次将他拦下了。

  看着胸前的手,青年抬眼,与之对视。

  平静,内敛;死寂,漠然。

  良久,无声

  然后,那人微微一笑,侧开身子,由着青年遗然独世的背影消失在他眼中,只是原本的侵略性,更加添上了几分邪气与兴趣。

  那样的,令人心惊;那样的,裸;那般的,不怀好意;如此暗黑深沉,沾上之色,厚重的让人窒息。

  而许颍,早在两人对视的时候,就快步离开了,去了哪里,无人知道,而向来在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做top做的十分开心的他,这样没心没肺,潇洒自在的他,那一天又怎么会如此狼狈,也无人知道。

  “你对刚刚那个菟丝子,感兴趣”

  蓝眼金发的男人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那人黑发黑眼,是个华裔,他笑嘻嘻的,没个正形,浑身上下透着麝香,表情餍足,在谈到青年时,眼底的轻视到很是明显,显然对他口中的“菟丝子”,极为的不屑。

  菟丝子一年生寄生,只能依靠别的植物而活。

  “......”

  “菟丝子”

  蓝眼金发的男人意味不明的哼笑低喃,并不答话。

  他对青年方才挑起自己暴虐欲的那一眼,只觉得热血上涌,无比兴奋,看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某一部分,他隐隐的笑了。

  另一边

  “啧,林中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没”

  黑暗里,将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收入眼底的医生,点了杯酒,然后在酒吧的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调侃戏谑,带着一点看好戏的心里。

  “......”

  电话里那头的人没有回话,刚刚准备按键的手,却是顿住了。

  因为

  “别挂电话,不然你估计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他的消息了。”

  医生如此道,语速极快,因早已为相熟,所以将电话里的另一人的心思揣摩的清清楚楚,把那人原本虚假的沉稳,保持着一切的平静都打破了。

  “说”

  那人道,宛若风雨欲来山满楼,有着令人心悸的寒气,就好似五年前,那从不曾改变的黑暗尸气,带着腐蚀一切力量。

  “我看到他了,不过,他似乎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啧啧。”

  医生叹息,虽然震慑于对方语气里深藏着的诡谲阴暗,却是依旧感叹道,只让人觉着他言语中的幸灾乐祸。

  “禁色酒吧”

  那人反问,语气却是肯定的,在说了这么一句以后,立马挂断了电话,不知去干什么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嘟”音色,医生咬牙切齿,眼底却是有着罕见的担忧,随即掩了下去,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隙,什么也不剩了。

  “啧啧,定位的速度真快,好伤人呢,好没安全感呢。”

  轻笑摇头,幽幽感叹,医生喝了口酒,看了看周围的男男,觉得没什么合胃口的,掸了掸什么脏气也没沾上的裤子,悠然离开。

  那人能够这么快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过是因为手机信号定位吧......怎么会以为他如此快的反应,是因为知道自己平日里经常去的地方而下意识的觉着暗喜呢,真是好笑。

  那人会在意除了青年以外任何人么

  医生自嘲似得,敛下心思。

  夜色,笼盖了所有的不安与危险。

  、11最后的片段

  一

  “十一,那天......”停顿一下,夜猫子的许颍有些尴尬和别扭,但他依旧郑重其事的道了句,“谢谢。”

  青年插花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轻碰茎枝,打理细弄,他的举止十分优雅,花瓶里的风信子与三色堇在他的修剪下便的很是美丽好看,这样的他,给人一种柔和美好的感觉。

  因为是背对着的关系,所以许颍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看见青年慢条斯理的修剪,好似对他的话全然的无动于衷,这样的漠视,对许颍来说,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羞辱。

  他不是碰了壁就会摸摸鼻子离开的人,所以,依着他的性子,当然是收起了那些本身就让他别扭无比的真挚,一个飘身,到了青年眼前,面对面的,勾着唇,道:

  “那天,谢谢。”

  骄傲的像一只盛开的的孔雀,容不得他人半分的蔑视。

  这样的许颍,是少见的。

  青年凝视对方眼底,看到了那抹逞强的讥刺与冷笑,想了想,便明白男人的反常有何而来。

  他本就聪慧至妖,淡漠冷情,明了自然便会给个回应,他敛下眸子,看着自己拿着剪刀的青白五指纤细而孱弱,莫名的给人一种艺术美感,良久,视线一转,便放在自己打理的那插花上,清淡的笑了笑道:

  “抱歉,失聪所以没有听到......”

  云清风淡,超脱世俗,纤尘不染。

  而许颍,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二

  “十一,真的没事么,我看那个外国人对你不怀好意啊”

  许颍担忧的看着青年,自从知道青年的失聪残疾,却能看得懂唇语,他和青年对话就永远是面对着面,想了想,还是如此劝慰。

  “无事。”

  青年在厨房切着柠檬,因为男人的到来才会停下动作,懂了许颍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敛眸,继续切青柠,淡淡的漠然道。

  不久,一杯酸涩到了极致的柠檬水就做好了。

  看着青年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让他难以忍受的酸涩果汁,男人只觉牙后根发疼的厉害,显然青年对于自己口中的“外国人”不曾放在心上,表现的一派若无其事,让许颍咽下了很多难以启齿的话。

  总觉得那些阴郁黑暗的东西,这个干净纤细的人不应该沾上分毫。

  连让他知道,听到,都是一种侮辱和亵渎。

  ......

  “十一,我们对面一直空着的房子,好像来了一个神秘的租客”

  如此,便是换了个话题。

  “估计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刚刚听一个军装的人叫他什么卫......什么的......”

  这个时候的青年原本是直视男人的,他的手中拿着刚刚完成的柠檬水,而许颍因为想到什么出神,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讲到那个“神秘租客”的时候,这个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的淡漠清雅,柔和浅淡的青年,那一瞬间僵硬的身子,与之后随即弯起的嘴角。

  莫名的违和与怪异。

  三

  “许颍,你是认真的么”

  青年看着男人,侧着头,在许颍卧室玄关处倾斜着的身子纤细而修长,他凝视着那人一身暧昧的痕迹,淡漠问道。

  “十一,认不认真有什么重要的呢,我需要钱,而他有钱,他愿意给钱,自然我也要给他想要的。”

  许颍自嘲的扯了扯唇,他依旧骄傲,哪怕他此时一身狼狈,也掩不住那种刻意的冷漠与扎人,不是对着青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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