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索萨

  十年后。

  “主人,瑞恩法师近些时间有些忙碌,他安排了自己首席弟子前来,已经在门外等了。”管家微微躬身,与十年前比,鬓角多了许多白痕。

  而伯顿看上去却似乎没什么变化,他点了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者,白须垂颈,一身黑色星袍,作为法师公会会长的首席弟子,它看上去应该会比表面上大上许多。

  让伯顿有些动容的是他袖间的六颗星星,这么说,他是六阶大法师了,但这相貌,他却很是陌生,这可不寻常。

  “公爵。”老者恭敬的行了行礼。

  “先生。”伯顿站了起来,示意他随便坐下,“公会我认识的不全,但也有个大概,却未曾见过先生,敢问先生名讳?”

  “呵呵,公爵客气了,老头子我叫做智,平时醉心于研究,倒是出来的少。”

  “智?先生单字作名吗?可是有姓氏?”

  老者微笑了起来,每次介绍自己,都会有人这么问道,还好,他外出的时间不多,倒也不会太过麻烦。

  “瑞恩先生对老头我有知遇之恩,他赐我‘智’字,是希望我能发掘魔法的智慧。”

  “智法师。”伯顿点了点头,为何如此,他也是不便再问,那里,已经是人家的私事了。

  管家沏上了茶水,氤氲的茶香,让智点了点头,那满意的模样,也是不枉伯顿精心准备,那么接下来该谈正事了。

  “索萨,进来吧。”伯顿喊道,应声,一名男孩怯生生的走了进来,他躲在伯顿身后,不住的往前看着,那好奇又害怕的眼神,逗得智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孩子有些怕生,此前瑞恩法师有跟先生介绍过情况吗?”伯顿将索萨拉至了身前,这孩子却是忽的抱住了他的腿,时不时的回头,偷偷的看着智。

  “要评测的可就是这个孩子吧?倒是生的俊俏。”眼角弯弯,智看上去很是喜欢这个孩子。

  “嗯,麻烦智法师了。”伯顿点了点头,看向了索萨,命令道:“索萨,过去。”

  听到伯顿的声音,索萨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智来,慈祥的老者形象,似乎不是很可怕嘛,他缓缓的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他跟前。

  “你叫索萨,对吧?”

  “唔,嗯……”索萨低着头,脸颊红彤肜的。

  智笑了笑,早听闻公爵领养的孩子比较害羞,如今看似乎比传言更胜一筹,也是,从孤儿院里长大,忽然换了个生活环境,如此的变化,内向也是在情理之中,算算时间,现在领养了也才一年吧?

  看来自那以后,公爵就再没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件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虽然不清楚是什么让教皇都如此恐惧,但是,既然是教皇做出的决定,那便是命运了,想到这,智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看向孩子的眼眸里越发温柔起来。

  “呵呵,索萨,你看,这是什么?”

  索萨抬起了头,看到智手中凭空变出了一颗糖果,眼睛顿时发出光来。

  “想不想吃呢?”

  索萨点了点头,伸出了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缩了回来,看向了伯顿。

  “吃吧,接下来听智法师的。”伯顿说道,那是在索萨眼中一如既往的严厉。

  得到肯定,索萨才松了一口气,又伸出小手来,智笑着将糖果递了过去,同时摸上了他的手臂。

  八岁,智点了点头,公爵倒是算的很是清楚,这个年纪,正是评测魔法师潜力的最佳时候,早了,成长还在雏形,看不了太全面,晚了,则是错过了培养的黄金时期。

  “好吃吗?”智依旧那般和蔼,索萨点了点头,这是他最喜欢的糖果,平时父亲都不让他吃,也是到了逢年过节,才能沾上一点。

  “呵呵,喜欢就好,吃了爷爷给的糖果,接下来就要听爷爷的话了哦!”

  索萨眼睛大大的,好奇的看着智。

  “那么,告诉爷爷,你有看到会发光的点吗?”智身边的空气开始波动起来,伯顿知道,评测开始了。

  看着索萨一脸茫然的模样,智摇了摇头,那么,天赋上,已经不是优了,他开始加大了精神力,伯顿虽然看不见,但他感到了,凝聚在空中的各种元素魔法能量。

  “现在呢?”

  “爷爷,你说的会发光的点,是指什么?”索萨忽然眯起眼睛来,像是仔细观察的模样,智的眉间一凝,用出了全力,身边的空气顿时汹涌了起来,在他的眼里,四周尽是他凝聚而来的魔法元素。

  如果这个浓度也不行的话,那便是与魔法无缘了,他心里想着。

  “爷爷,我感觉有点难受。”索萨几乎闭上了双眼,到此,一切了然,智叹了口气,散去凝聚的元素,一切又成了寻常模样。

  “如何?”伯顿走了过来。

  “公爵……”智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表达,这孩子,哎。

  “直言便是。”伯顿皱起了眉头,心中大概已经明白。

  “依我几十年来的经验,我想,这孩子可能另有天赋吧。”

  “是这样么……”失望溢于言表,伯顿看向索萨的眼神忽然有些冷漠,而这孩子,却依然懵懂,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爷爷……”他忽然开了口。

  “怎么了,孩子。”智蹲下了身子,抚摸起了他柔顺的头发。

  “还能给我糖果吗?我还想吃。”

  听到这话,伯顿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怒火,正要发作,却被智拦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抬手一晃,手心多了一些糖果。

  “孩子,给。”看着索萨乐呵呵的天真笑容,智感到一丝欣慰,至少这一刻,他给孩子带来了快乐。

  “谢谢你,爷爷。”

  “孩子,你开心就好。”智点了点头,“公爵,那我先告退了。”

  不算喜事,他也是不便再留下来吃饭了。

  “爷爷。”让他没想到的是,索萨忽然喊住了他。

  “怎么了?”智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孩子今后的生活了,在这样的贵族家庭,只是养子,不具备能力只能被遗弃吧?不过也比寻常百姓生活的好便是了。

  “你说的发光的点,是这个吗?”小手指向了空气中的一处,智疑惑的看了过去,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伯顿也是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看到智摇了摇头,他顿时感到一阵羞怒,他可是经常教育索萨,作为男子汉,行事都要堂堂正正,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又怎么能为了迎合他的期望,而撒谎呢?

  “索萨。”他说,“那个点是什么样子的,如果你撒谎,你最好做好迎接后果的准备。”

  伯顿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的愤怒,而索萨似乎并没有察觉,看上去,像是真正认真的描述了起来。

  “那是白色的小点,刚刚在爷爷身边,小点太多了,好亮,刺的眼睛难受。”索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错,他都把眼睛眯起来了。

  “白色?”智疑惑道。

  “是呀!很久以前就有了,到处都是呢,冬天的时候会多一点,但是,没有爷爷身边的多!”

  “智法师?”伯顿看向了智,却是一愣,那副模样,是不应该出现在像他这样魔力高超的老者脸上的,他连忙上前了一步,问道:“法师?怎么了?”

  “公爵。”智的声音有些凝重,“如果这孩子说的都是真,那么就有可能是那个了。”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空中顿时绘出一个神秘符号,那是关于很久以前的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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