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而今看来,那人是故意的。
她气得眼睛里聚起寒意,没做什么思考的就转身去了侧殿。所以说,像她这种极度自信、骄傲又行动力强的女人,可能对于情爱的反应并不是那么如人意,但她们却往往做出些个胆大直接的决定。
比方说现下:她并不会想到我在同她生气,也不会去想我为什么会生她气,为何恼她不想见她。她只知道她想见我,想表达她对于冷战这种事的不满。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来了侧殿,推开了我的房门。
世上的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而可笑的是我们竟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凭着喜欢而去猜测对方的心思。然而结果却是令人遗憾。比方说在慕容白的眼中她现下来找我是来表达和好的意思,但对于我来说,她这一月对我不闻不问,见着了跟没见着一样的。而今又板着张脸,我自然,不会往好处去想。
再比方说,她一进门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过了半天后她才朝我走来,却未有说话,而是弯下腰来吻住了在床榻边斜坐着的我,在我不解中,她说道:
“多日未见王君,当真思念的紧。”说着就将我推倒在床上。
兴许在她眼中,她说的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表达思念,而结束冷战,让我不再同她“闹别扭”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投其所好,来进行场热切的。
可在我眼里,我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对我毫不在意的慕容白对我暗讽,因为她往日里绝对不会叫我“王君”,而当她将我压在床上时,我终于怒了。我不想被她碰。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她与别人的恩爱,怎么今日想换换口味了
我带着几分力反身将她压到身下,盯着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在心底我是怒火滔天,面上却是淡笑着。我用最轻浮的语气问道她:
“王上今日怎么得闲到我这里来莫不是他人伺候的不好,才想念我的紧”
瞧,我们已然开始在互相伤害了。
她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她用手将我推开了些,硬生生地与我拉出距离来。对此,本来就怒火中烧的我则更加火大。
她不愿意被我碰了么
我咬着牙,目光带火地瞧着她。多少个日子里,我在梦中惊醒。身边空无一人,冰冷的床榻上只有我一人。而我日思夜想的人却在别人的床上,共度良辰。这个曾浑身上下都留有我印记的人,抛弃了我。
那些日子里,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在他人身下她的脸上,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儿我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我嫉妒地都快发狂了。我想要她,狠狠地要她
我吻着她的唇,带着几分粗暴,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在撕咬。她在我身下,我忽然的发狂让她有几分无措,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推开我。在良久的沉默后她开始试探性的在回应我,她在用她的方式与我拉近距离,可沉浸在嫉妒中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吻落在她的如玉的颈部,留下煞人的红印。手上不安分地解开她的衣衫,浑身的她沉默无声地躺在我身下,承受着这场毫无前戏可言的欢爱。在手指探进她体内的那一刻,她弓起身子,条件性地抱住了我,长腿也曲了起来。指尖熟悉的温度让我的恢复了几分清明,我抬头看着她紧锁的眉,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隐忍与情动,她抿着唇,见我瞧向她也并未说话。
我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或者说是感到了一些挫败,我停下了动作,在她体里一动不动。半晌,她哑着声音道:
“怎...怎么”
我没有说话。
她闭了闭眼,大概是缓了缓身体上的疼痛后,才又睁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印着的是惶然无措的我。我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占有她么可若是她心不在我这,占有了她又能如何
想到这儿我便欲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意外地却被她伸手制止了。她拉着我的手臂,将脸别到一边,顿了半天后,在我的诧异与震惊中缓缓地带着我的手开始在她体内进出。手上的摩擦感颇强,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皱着的眉是何缘由。我伏下身,轻吻她的发梢、耳后、眉间、薄唇。手上渐渐感觉到湿润后才放开手进出,本想温柔的待她却嫉妒心作怪,手上的力气不减反增,用力地撞进她的深处。
如果要别离,那就让我好好地感受这场最后的温存吧。
慕容白,我多想问问你,在你心里可曾有我
“爷。”男人走到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身前,作揖行礼道。
“办妥了”
“办妥了。”男人道。
闻言那名被他称作“爷”的男人心情颇似愉悦的勾起了嘴角,他悠悠然道:
“走,去瞧瞧。”
“诺。”
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黑暗深处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的男人听到开门声后犹如惊弓之鸟般努力地想要将身体往后退,人性的本能让他趋利避害,只是无奈锁住他的铁链太紧太固,他根本无力挣扎。眼睛被蒙上,嘴里被塞了布条。他着的上身鞭伤累累,新老伤口混在一起在偏白的肌肤下显得颇为骇人。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嘴里发出的“呜呜”求饶般的惊恐声让来人的心情变得更加愉悦。
“不错,很像。”来人的声音温良如玉,如是赞美道。
来人伸手抬起被铁链锁住的男人的下巴,然后用力地捏住,在听到令人满意的痛苦声后来人又才开口道:
“若不是他早已埋入黄土,我定会以为你们是一人。不过......”
他目光向下移去,落在囚犯的胸口,继续道:“还差了点东西。”
囚室里传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只见来人将一把精致的匕首刺入囚犯心口,片刻,刀身便被鲜血所染红。
刺入的位置与力道很精准,既深可见骨又未伤及心脏。
来人看着囚犯煞白而冒着冷汗的脸,他笑的十分爽朗:
“放心,你不会死,你可是我要送人的大礼,怎么会死但现下...你要学会听话。”
说着他便侧过身接过身后的待者递来的包着一种不可知的粉末的手帕,然后一点一点均匀地抹囚犯的伤口上。强烈的疼痛加上多日的囚禁,终于让这个可怜的囚犯昏了过去。但来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上的动作,终于,在完成了他作品的最后一个步骤后他满意地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被锁住的男人,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
“噢,当真是完美。”
这么完美的礼物送给慕容白,想必她定是会很喜欢的。
慕容白,我的王。你不是想要保护好你的爱吗那就看着吧,看着你用你的爱如何去守护你的爱人。看着爱你的人如何被你的爱逼到绝路上。
噢,瞧着吧。
你在意的,我都要毁掉;你拥有的,我都要夺走。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现下终于开始要归还于我了。
慕容白,游戏开始了。
秦王宫长生殿
当我从梦中醒来时,枕边已是一片冰凉。伸手探了探昨日里与她温存过的地方,她睡过的位置早已散走了炙热的体温,在这初冬里,有的,便只有寒冷。
半晌,我轻笑了一声,真是搞不懂自己在大清早里做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果真是岁数越大越矫情吗又没什么用。
我哈出一口白气,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我想我这身子是越发的虚了,才初冬里我就已然冻的不行了,往后可怎么办明明裹着厚厚的被子我却还在打着冷颤,冬日里本应是囤肉的季节,结果我却因天气凉,胃口不好的缘故生生减起了肥来。
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那日过后,我又有很久没见过慕容白了。听木二说好像是出宫去了,他告诉我这话时我正躺在靠椅上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听完他的话后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地应了声就当是知晓了。结果这可让汇报完的木二赖在我眼前不走了,他冒着大不违,上上下下有些奇怪地打量了我一番。
我知道他奇怪些个什么,无非是我对慕容白这般冷淡的态度罢了,平日里向来追着他问慕容白的消息的我,如今却是这般不为所动,他奇怪也是正常。但他怎知我已不同往日。
木二说,陛下,您还是搬回主殿去吧。您同王上置了这么长时间的气,也该消了。可莫让后宫的那些个公子们讨了便宜去。这寒冬腊月的,您都瘦了不少。瞧您这脸白的,诶......
正巧纵七十一从门外进来,听见了他这话顿时一张脸拉的老长:
“你瞎说个甚陛下在这住的好好的,要你管东管西的”
木二气的涨红了脸,指着七十一就道:
“木三你...你”
“好了。”我打断他们的争吵,“吵什么吵诶算了算了,木三你少欺负木二。”
纵七十一暗地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面上却是十分恭敬:
“陛下见笑了。”
我对木二道:
“你先下去吧。”
“诺。”木二看了眼七十一,愤愤然的退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与七十一,我斜靠在椅子上,搭着腿随意道:
“怎么样了”
七十一席地而坐,随手拿起桌上的香蕉剥开就吃,并道:
“你眼光不错,这才几月,郑浩便在朝中颇具影响力,另外两人也依着你吩咐在慢慢按计划行事。丞相那边没起什么疑心,你放宽心便是。”
我笑着点了点头。
七十一吃完一根香蕉,又拿起一根,很随意地问道我:
“说起来你现下不应该操心该怎么争宠吗”他啧啧了两声,摸着下巴,面上神情颇为猥琐,“一次就纳七名公子,师兄,嫂子应当算是豪杰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又道:
“话说回来,你搬到侧殿里来也不给嫂子吱个声,天天躲在这里暗自伤神给谁看啊”
“......闭嘴”
“师兄你这是为伊消得人憔悴么”他安静了一下后又两眼冒着星光不怀好意道。
“......”
“师兄,你是不是惹嫂子生气了啊怎么多日也不见嫂子来临幸你啊你可别欲求不满,转而对我下手啊”
我拼了半天的命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滚出去”
把七十一从房里赶出去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经他这么一闹,我本来郁郁寡欢的心情总归是好了点。
这小子,安慰我的方法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罢了罢了,我懒得理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时间调到年末,年关将近,王都内一片喜气洋洋。素来威严的王宫也沾上几分喜气,无论是主子还是宫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笑。
除了我。
原因么自然是因为我与慕容白的冷战依旧未停歇。自打她纳了后宫后,我与她见面的次数便屈指可数。起初她还隔个三两天的不经意路过侧殿,到了后来便是七八天,往后便再也未见过她了。
对此我表示十分淡定,看见她了就跟没看见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的冷漠,她的无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由最开始的难受到麻木再到现下的无感,怎么熬过来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对她算是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想她这种女人,大概是自小什么都有,所以她便什么都不在乎。我不想看见她,所以除夕夜里她差人过来传我一同前去享用团圆饭,参加王室的聚会时,被我一口就回绝了。
李德全纠结着一张脸,面带苦色:
“陛下,这......”
我手里拿着本书,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书桌前,昏黄的灯光下我木着一张脸,屋里的炉火通明,温暖如春,我心却似寒冬,一夜冰封。
“想必也不差我一个,我乏了。”我淡淡道,“就不送公公了,慢走。”
李德全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退了出去。
我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仿佛所有的心思都聚到这上面去了,这般认真,倒也少见。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时是有多失神...
合家欢乐我一个过了时,不成气候的王君去凑什么热闹下了旨羞辱了我还不够,还要当面来羞辱我,告诉我我的妻子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吗
纵然说的这般洒脱,但在心底我还是隐约希望慕容白能来找我。我就是贱,对着她时,便是一把贱骨头。我还想着,若是她能来,那我便依着她了。反正也让了她那么多回,多一次少一次又怎么样呢
可她没有来。
我等了她一夜,她都没有来。殿外断断续续,来来回回走过七十六人,却没有一个脚步声属于她。
等到第二日天大亮,宫人们进屋来请安时我才发现除夕夜已然过了。新的一年来了,鬼谷纵横,你该死心了吧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因果循环
第三十八章因果循环
秦王白八年十月初到九年五月中旬,这半年里我什么都没做,只与慕容白冷战。我们冷战了半年,分房而居。本来就算不得多亲近的我们,到最后变得陌生的客气。
我想了半年,认认真真的思考过。我还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俩都太骄傲,又太自信,都不肯服软,所以注定了伤害。坦白来讲,我想我与她并不适合。
在长久的失望与寒冷里,我那颗曾充满朝气,肯拿一股热血去感动慕容白的心终于沉静了下来。
两年,我减了不少无谓的执着。试着放下些事后,那半年里我过得还算自在,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我本以为能这般安安静静地等到我离秦的那日,不与慕容白再有过多的纠缠。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五月初里陈国出使来秦,修国书愿与秦共享秦晋之好。
本来我是不在意这事的,我已然很久没怎么关注过朝堂了,但谁知那慕容司音是抽了什么风,竟向慕容白上书表示她愿与陈和亲。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向来护短的慕容白竟然爽快的允了。
她允了她亲妹妹去陈国和那劳什子亲,当真是姐妹情深。既然如此那慕容司音当日又为何要去招惹琳琅惹了之后又装着副负心人样地逼走了琳琅,难不成这慕容家的女人都这么冷血吗
我气的摔了大门就杀去了公主府,在见到慕容司音的那一刻我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给她,冷声道:
“你知为何”
“......”
我咬着牙愤怒道:
“我替琳琅打的,你就是想她死也能不能让她死舒服点”
琳琅啊琳琅,若你知晓了慕容司音背叛了你,将要嫁给他人,你的心,该是怎样的疼啊想必定是与我一样痛不欲生,辗转反侧,恨不就死
“你...说什么”慕容司音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大声质问道:“她在哪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说啊”
我看着她眼底的那片慌乱,心里竟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我冷笑道:
“她死了,琳琅死了,被你逼死的。”
闻言,她往后退了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与绝望:
“怎么...怎么可能,她怎么会......”
我往前一步,目光如利箭般刺向她:
“你逼死了她,用她的爱活生生地逼死了她”
就像慕容白用我的爱,活生生将要逼死我一般。瞧,琳琅与慕容司音,正是我与慕容白的前辈呢。
夜里,我回到长生殿,连夜修书一封传信给苏域。慕容司音是个冷血的女人不错,但她至少比她的姐姐好,懂得去挽留。凭着这一点,我就得帮帮她。另外一方面么,我其实是在心疼琳琅,又或者是在心疼我自己。在她们身上,我看见了我与慕容白的结局。
过了几日,苏域回信给我,说是在江南一带遇上了琳琅,并且琳琅向她提出了希望苏域能帮帮慕容司音。
苏域在信里问我:阿纵你说我要不要帮那个目中无人的长公主啊
“长公主”这三个字她写的十分有力,可想而知慕容司音是多么不受她待见。
帮,怎么能不帮。
我回信给她,并附上和亲随行人员,兵力配备以及路线。
我问苏域,琳琅是怎么说的
我曾在邳森那儿得知了琳琅的病情,算算年月,她时日定是不多了。邳森说他已然找到了那味药,也制好了药丸给她。但我知道,琳琅是不会服下去的。
我和琳琅是一种人,我懂她。
我记得在药王谷时,她才二八年华,遮着半边容颜的她曾笑着对我说她的愿望就是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说她矫情,但事实上我比她更矫情。我也想白首不相离,但而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她说她至少要同司音道个别。苏域回信给我。
我心一沉,果然还是这样吗
秦王白九年六月初三,秦长公主慕容司音从秦王都出发,前往陈国和亲。临别前,穿一身红色嫁衣,画着娇美的妆的慕容司音走到我身前对我道:
“知道吗如果我能再见到她,其实我很想告诉她:琳琅,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我心里一动,忽然有些后悔那日骗司音,说琳琅被她逼死了。随后一想,倒也没什么。让她绝望一次,失去一次也好,这样的话她再见到琳琅时便会珍惜了。
琳琅是个好姑娘,她应当被人珍惜。
慕容司音侧过头,对我身旁的慕容白说道:
“王姐,我走了。”
慕容白面无表情道:
“好。”
果真是个冷血的女人,自己的亲妹妹要远赴他国和亲,当姐姐的竟连句道别的话都不愿说。
“司音,”我唤道她,“她不会怨你的。”
她对我笑了笑,温婉宁静。我这才意识到她早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盛气凌人的长公主了。而今她眼里的凄凉与悲悯,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琳琅改变了她,还是她改变了琳琅。谁也不知道。
有缘无份,大抵是这世间最伤人的了。
我尝过,所以我懂。
站在城楼上,我目送着和亲的队伍消失在远方。几年前我曾带着假凤虚凰的单寒飞去楚国和亲,比起慕容司音,单寒飞要幸运的多,好歹她还喜欢项瑶。
她是大秦唯一的长公主,享尽荣华富贵,最后却难逃被当成物品般送去他国的命运...王室的人,都这般生不由己吗
“走吧。”慕容白在我身旁轻声道。
说起来,这还是我这两个多月里头回见着她呢。若不是今日要送亲,我想我与她不相见的时日会更久些。
我微微往旁边移了几小步,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距离。我晓得我只要面对着她我就会心软,所以我不给我心软的机会。
都是痛,长痛不如短痛。
我同她恭敬地行了行礼,客客气气道: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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