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衍森咧嘴,哼哧冷笑出声,凌厉的眸子泛出彻骨的寒意,“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段铭辰,我这双眼睛还没瞎呢,为了段氏还是为了你那自私又恶心的小金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那点伎俩还不够我看的竟然能想到把自己怀着孕的亲姐姐当做勒索我的筹码,这世上有你这种奇葩,我想,真的是地球乃至整个宇宙的不幸你就那么稀罕那三十亿是吧你姐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你眼里就值区区三十个亿是吗行,我凌衍森施舍给你,我给得起”
说着,凌衍森拧眉,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给林文才,“立刻给我筹集所有能够筹集到的流动性资金,我要三十亿,给一个畜生买棺材”
“总裁这三十亿不是小数目”
林文才听自家老板
明显不在理智范围内的语气,有些担心。【】
“别废话一小时内我要见到钱”现在没有任何东西比阿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他虽然心狠手辣惯了,可比起这群畜生来,他还差了一大截
再说了,他凌衍森是什么人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他心甘情愿的给予才叫做给予。敢威胁他还是用阿妩来威胁他段铭辰注定死无葬身之地,就是给他三百个亿三千个亿,他有命花吗
只怕钱还没捂热,早就死在他手里了呵,三十亿,他凌衍森怎么给出去的,到时候还得怎么给他完璧归赵
一群蠢货
他真的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阿妩,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委屈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就像一滩淤泥中盛开的白莲,并没有被这一家人的浊气所污染。
如果她知道对她下毒手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弟弟,不知会心碎到哪般地步他的傻阿妩啊,是这么的可怜,这么的让他心痛
夜里,清妩跟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大半段路,才上了车,大概两个小时后才下车,那时困意袭来,但她没敢睡着,一直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被带进了一片很安静的区域。
是几间破败的平房,有床,有家具,看起来像是这个男人的住所。
“不好意思段小姐,家里情况就这样,您将就着在里屋的床上睡吧。”
清妩去里屋看过,那张床凌乱不堪,棉被又脏又臭,很明显就是这个男人在睡,但见他这么说,知道他不会也挤进来,这才放心了些。
身子沉,清妩没力气一直站着,可那张床她实在不想上去,便只好再椅子上坐一阵,腿肿了,又起来站会儿,再继续坐着打会儿盹。
她听见外面的男人在打电话,不一会儿便有三四个男人进门,吵吵嚷嚷的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
中年男人提着饭盒进来,“夜宵”
清妩吃惊,戒备地起身,忙摇摇头,那男人看她不上床睡,“段小姐,将就一晚上吧,你这样一直坐着对孩子不好,孩子有点事儿,你弟弟那头我也不好交代。”
“我明白的。”
听着外头三四个男人粗鲁的骂声,清妩没有来得一阵害怕,便赶紧缩到床上,“我要睡觉了。”
男人关门,清妩听见锁门的声音。
她坐在床的一角,缩着身体,晚上冷,她只好拿过墙角的报纸盖住身体,想着凌衍森,想到流泪不止,不知道他发现她失踪没想到这里,又不禁对小弟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透顶。
后半夜,终究抵不过困意,睡睡醒醒的,一睁开眼,小窗外竟然天色大亮。
从门缝里往外看,那几个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水泥地上,鼾声一片,小矮桌上除了大堆大堆的啤酒瓶,还有一副散落的牌和零钱。
看他们醉的死死地,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清妩赶紧拉门,门却拉不开,这才想起来昨晚上那个男人锁了门。
这个时候是最佳的逃跑机会
怎么办
清妩试了试,门外的锁是那种很大把的,她用力拉门,除了制造出声响外,门根本就拉不开
她返回屋子里,床挨着的那扇墙倒是有个窗户,可是十分窄小,她现在腰身丰腴,怎么敢挤到孩子就是能面前出去,那窗子少说也有快两米高,出去后她怎么下地,总不能蹦下去吧
正焦头烂额,不禁感觉肚子有些胀,她灵机一动,想出了个法子。
“喂醒醒我要去洗手间我忍不住了,喂”清妩用力拍门,不断的拉扯,锁子和锁眼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外面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都动了动,可也只是翻了个身。
清妩有些焦急,但她不气馁,继续撞门,“听见没我着急上洗手间啊谁来给我开开门”
重复喊了至少十几分钟,终于,那个中年男人被吵醒了,拧着眉一脸被打搅的不高兴,醉醺醺的摇晃过来,开了半天终于开了门,打着哈欠赔笑,“不好意思,忘了给屋里放个便盆了。”
“有那个东西我也不会用的”清妩一听那两字,心里直犯怵。
“可是段小姐,我们贫民上的厕所更加出乎你的想象。”男人叨叨着,一边往屋子外头走。
走出了四合院,在一个小巷子中间停下,指了指里头,“左边是男的,右边是女的,你去吧。”
清妩大老远便闻见刺鼻的臭味了,她走进去,果然,的确出乎想象,沿着右边走,是个厕位排成一排,走到最当头,清妩眼前一亮。
那男人估计从没来过女厕,所以从不知道女厕这边进,那边还有扇后门可以从另一头出去
这时候厕所正好没人,清妩走过去,从那道门钻了出去,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搞不懂方位,又怕绕来绕去绕回了那男人站着的地方,那可就惨了,只好摸索着,四周有零零稀稀的几家
早餐馆子,她记得来时也有几家,她只好一边走一边看标牌,但走了一段路,并没发现有来时馆子的标牌。
倏地松一口气,她加快步伐,又走了一段,小巷变成了单行道,开阔起来,清妩看见了希望,便捂着肚子小跑起来,果然,眼前出现一条马路。
马路两边没有饭馆,这一带的确十分偏僻。
清妩怕那中年男人发现她跑了,追上来,只好随便选了一头,往前继续走。
肚子有点疼,她摸了摸,知道是宝宝在踢她,便放下心来,一直担心昨夜没盖被子可能会感冒,现在看来,宝宝情况还不错,可能是饿着它了。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一辆的士停在路边,清妩高兴着大步走过去,打开后座车门,仰着头大口大口喘气,“师傅,麻烦去景山别墅山庄。”
那的士司机听见声音抬起头,老实巴交的脸上滴着汗,他朝后视镜看过去,眉头蹙起来,目光放远,放远,倏地,恍然大悟似的,一下子便清明起来。
“师傅,去景山别墅山庄啊。”清妩见的士司机不动,又重复了一遍。
那司机才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发动车子,灰溜溜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清妩的脸看,越看,老实巴交的脸上越是兴奋不已。
“小姐家住那里”
清妩看了看后视镜,只瞥见一张晒黑的敦厚的脸,她放下戒心,“是的。”
“那是只有很有钱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小姐的先生莫不是大公司老板”
“呵呵。”
那司机也笑,只不过当时的清妩并没听出那声笑里的意味深长,“要说全栾城最大的老板,我看还得数那个嘉什么国际的总裁吧。报纸上经常有他呢,姓姓什么来着”
他又怎会忘记那个男人姓什么呢他这辈子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那个在酒吧包间,将他打得整整六个月都下不了床,一条腿终身只能跛着走的男人
“姓凌。”想起那张刻入骨髓的脸,清妩的心一阵温暖。凌衍森,我逃出来了,我马上就能回家了,我好害怕,我好想你
可是清妩不知道,这条路,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凌衍森和段铭辰还在这间客房里,他们割据一方,对峙着。
凌衍森在等林文才用最快的速度弄好钱,送过来。
而段铭辰自然再等这笔唾手可得的巨额赎金。
下午三点一刻,段铭辰的电话响了。
“喂,她还好吧”段铭辰盯着凌衍森,言辞闪烁。
凌衍森听到这一句,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段铭辰忽然变了脸,“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见了”
“怎么回事把电话给我”凌衍森大步走过去,抢过呆滞的段铭辰手里的手机,咆哮,“她怎么了”
“对不起啊,段少,昨天晚上我朋友过来非要打牌,喝了点酒,今早上迷迷糊糊地陪着段小姐上厕所,没想到打个盹儿的功夫,她就不见了原来女厕那头还有个出口,这事儿不能怪我啊,段少,我从没进过女厕,当然不知道有两扇门了喂”
凌衍森摔了电话,双目赤红,绷着脸对准段铭辰的脸连着几拳就过去了。
“段铭辰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血洗你整个段家我说到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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