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妖异俊美的面虽带了几分灰尘,发丝微乱,但这丝毫不影响其俊逸的气质。如今,他身上仅着雪白中衣,没了紫衣修饰,倒是显得他身形单薄,颇有几分纤质之感。

  楚亦风面色不好,瞥他一眼便转眸朝躺于紫衣上的云初染望去,眸色寂寂。慕长歌若有无意的瞟着他,嗖然一笑,心生明白。

  他慢腾腾的伸手颇为风情万种的掠了掠额前头发,扬着略带几抹媚笑的朝楚亦风道:“这紫衣,乃她亲自自本少身上拔下的,本少还琢磨着是否得要她负责。”

  悠长的嗓音,幽幽中却带了几分嗤笑。

  慕长歌这话一出,霎时惹得楚亦风面色一冷,就连一旁平然无波的杳沉香,也是沉了沉眸子。

  “负责你与本王王妃相处一室毫不知避讳,就凭此,本王便可将你扔进刑部大牢。”楚亦风冷冷望向慕长歌,不知为何,倒是觉得他面上那抹嗤笑令他心生几道不满。

  他朝慕长歌冷了一声,随后便踏步绕过火堆走近云初染,居高临下打量她一番,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唇上沾着干了的血迹,且发丝凌乱,颇有几分落魄之感。

  他知晓,她平常对妆容发鬓皆不大注重,他也随了她去,因心里不在乎,便未细致的观其妆容,但如今一瞧,倒是陡然发现,她此刻的样子,与她平日里素净的模样相差极远。

  刹那,他心头顿然涌出一抹若有无意的莫名来。他本以为他记住的仅有她身上的冷香,却不晓他连她平日里的妆容,似也一并记下来。

  他微微抿了抿唇,冷脸弯下身来,但他还未稍有动作,却见旁边的慕长歌顿时伸手推向云初染,悠然喊了声:“郡主。”

  云初染今夜本是有些累,加之身上被杳沉香震出内伤,此番不免困了些,但她刚一入梦,却觉慕长歌推她,不由怒从心来,她立时干脆的坐起身来,睁开眸子寻准了人就开始冷道:“你若再吼,我连你中衣也拔了给我垫背。”

  此话一出,在场的楚亦风与杳沉香皆是色变。

  楚亦风面色嗖然一冷,眸色有煞气掠过。他瞪着云初染侧脸,启着薄唇道:“云初染,慕家公子面前,岂容你放肆任为”

  楚亦风这话有些暗沉,但即便这样,他嗓音里那抹威胁之意,倒是格外明显。

  云初染微微一怔,这才回神转眸循声而望,眸中一道诧异悄然而逝。她望着楚亦风,见其面色不佳,而后薄唇一勾,还来不及说话,却闻身边的慕长歌道:“本少今儿算是荣幸了,竟在瑞王面前这般有地位。只不过,若霓裳郡主要在本少面前随意任为,本少倒是不介意。”

  云初染暗自嗤笑,自然知晓慕长歌调侃之性。她也未多做理会,仅是瞥慕长歌一眼,却不料收到其一记妖娆流光的眼神,云初染眸色一沉,不料其兴致盈然的迎视她的眸光,笑道:“郡主,本少如今仅剩中衣,你切不可这般瞧着本少,再怎么说,非礼勿视这个道理郡主应该知晓吧。”

  云初染眸色一动,不气不恼。她毫不避讳,笑望慕长歌:“你若是再多言一句,本姑娘应你的那个要求,就要反悔了。”

  闻着这等威胁的字眼,慕长歌顿时一愣,而后终究安分下来,垂眸之际咋舌悠然道:“果然,与女人谈条件,当真是要生出许多变故来。”

  云初染倒是不理他,仅是转眸过来望向面色不善的楚亦风,缓道:“瑞王爷,别来无恙啊,如今本姑娘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未能殒命,想必瑞王爷如今瞧着活生生的我,心头不快了吧”

  楚亦风面色一沉,眸中又道浅浅的复杂。

  “你若是殒命,对本王有何好处”他沉默了半晌,终究是道了一句。

  云初染一笑,不置可否,仅是道:“是啊,本姑娘于王爷来说,还有用处,只不过。”说到这儿,她嗓音微微一顿,眼风瞧了火堆对面一直静默无言的杳沉香,而后继续道:“只不过,王爷今晚倒是令初染极为不畅了,如今本姑娘的琉璃珠丢失不说,身子也带了伤,既然瑞王爷对本姑娘这般不屑与随意妄为,本姑娘倒是不愿配合瑞王爷了。”

  说着,云初染便伸手随意理了理身上略带灰尘泥土的白衣。瞧着白衣上略带一些泥泞,她眉宇一蹙,奈何旁边的慕长歌竟似知晓她的心似的,仰着脖子靠近她朝她颇有几分魅惑的浅声道:“没事,等回去,本少差人送你一箩筐白衣。”

  云初染冷瞥他一眼,倒是未料到这风流不羁的二世祖还有几分败家。

  一箩筐不得不说,若这慕长歌对女人送东西一向如此大手大脚,他,倒是真有几分现代财阀富二代的气势,只不过,这些瞧在她眼里,仅是令她略生嗤讽的败落,俗称穷得只剩银子。

  她未理会慕长歌,仅是云淡风轻的沉着眸子起身,胸口依然有些闷疼,但经过一番休息,已然比开始时舒畅不少,想必回去再自行运功几次,便能全数康复了。

  瞧着坐在地上仍然无动于衷的慕长歌,她微微皱眉,居高临下的瞧着他的脑袋顶儿,道:“快些起来,我们得上崖去。”

  此番,她倒是真愿速速上崖,然后回凤家酒楼沐浴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睡上一觉。今夜这般折腾,她也累。但,更多的,却是令她瞧清了一些世间冷暖。

  原来,这世上,即便是与自己极亲的人,亲得相依为夫妻,是本该举案齐眉的天作之合,却不料一旦女二号出现,她这个正主,就会被沦为不轻不重的小三。今晚瞧楚亦风紧张玄裳那模样,甚至不惜强拿她的琉璃珠,她便觉得她云初染,当真是有那么几分悲凉。

  好不容易在这古代闪婚一次,却不料竟沦落至此,她此番,倒是真想咒骂几声,让那楚国皇帝好生瞧瞧他乱搭的红线。

  另外,眼风里瞧着一直默默站于火堆对面的杳沉香,她倒是心生暗沉。

  比起楚亦风来,若是楚亦风待她如此,她虽怒,但这种怒,却不揪心,但今晚杳沉香的所作所为,却令她打心底的失望。

  月上枝头,桂花间。花落肩头,你我对影,偶尔间瞧瞧月色,碰碰杯盏,虽未有太多的言语交谈,仅是一杯一杯的饮着酒,但自桂花落于肩头,香气萦绕鼻尖之际,她便觉这该是一副静然悠缓的场面。只不过,如今一想起这等场面,她却忍不住嗤笑。

  原来,知己,也抵不过红颜。

  一想到这些,云初染眸色一沉,而后浅然吐出一口浊气,面上重新悠悠的带了抹常日里的笑意。

  这厢,慕长歌倒是极为听她话的起身来,他左脚脚踝受伤,如今一起身,他倒是摆出了金鸡**的姿势,奈何他自我感觉倒是良好,单腿站立之际,还极为做作的伸手掠了掠自己额前的头发,但他那只掠发的手上赫然红肿,残留着斑驳血迹,倒是活生生掩了些风华。

  云初染瞪他一眼,奈何他却朝她笑得妖娆魅惑,堪堪令她闻到了几丝阴柔的算计。

  随后,她见他弯身下去收好铺在地上那件被她躺过的紫衣,极为小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嘀咕道:“当真是暴殄天物,这等紫衣,你也舍得从本公子身上拔下来后拿来垫背。”

  说着,他倒是不避讳,竟潇洒的将紫衣往他身上一穿。

  刹那,楚亦风瞧着慕长歌,眉宇倒是蹙得更甚,而云初染,却心生几抹悠远。

  幸得慕长歌这厮竟破天荒的穿了中衣,要不然,她当时倒是真有些顾忌拔他的紫衣。说来,以前慕长歌皆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上仅披一件紫衣,领口大开,他那白皙的胸膛登时若隐若现。但此番,她倒是有些诧异这慕长歌穿着的中规中矩,莫非,这厮转性子的,又或是这厮长这么大,最近终于学会羞耻之心了

  云初染心生几抹猜测,但终究没心思出言问透,她仅是缓缓敛神,转身便率先往洞口放心踏去。

  待经过杳沉香时,她的步子丝毫未停,眸光也未有一丝一毫落于他身上,可待她越过他一步时,他却出声唤她:“云初染。”

  她心头一突,面上也微微盈出几分淡笑来。

  呵,本以为此番他会一直将他自己当成空气,不准备与她道句话,但终究,这杳沉香的定力,不够。

  她微微敛神,脚下的步子仅是微微一顿,而后再度迈开。她甚至未回头瞧他一眼,仅因,她云初染是小气之人,也是傲骨之人,一旦她对某人某事心生难以压制的失望,她便会,永不回头。

  瞧着云初染修条决绝的背影,杳沉香眸子沉得宛若寒潭,乍然之际有方死寂飘荡开来。

  慕长歌见状,倒是悠哉悠哉的跛脚掠过杳沉香,他那妖异的面容上却是浮现出几抹若有无意的笑意。而楚亦风,却是瞥了杳沉香一眼,然后却将眸光落在了慕长歌身上。

  “哼,当真是小人得志”这是,一直沉默候于一旁的那名楚亦风的侍卫,倒是极瞧不惯慕长歌,不由为自家王爷略微打不平,低声冷道。

  这话一出,那慕长歌倒是听得清楚。他突然驻足回眸望来,魅惑萦绕的眸光若有无意的瞥着那名侍卫,缓道:“你丫还装不来小人。”

  慕长歌此番倒是随意回了一句,也不管这骂人之话是否具有品味了。

  那名侍卫当即一震,眸色带怒的朝慕长歌瞪来,慕长歌却不以为意,朝他媚笑一声,而后转眸回去,跛着极为滑稽但却硬要显出几分潇洒的身子往洞口移去。

  刹那间,山洞内倒是恢复平静,仅留得柴火燃烧的呲啦声响。摇曳的火光,将楚亦风与杳沉香等人的身影拉得极长,颇带几分凉凉的凄缓。

  如今见云初染与慕长歌双双离去,楚亦风虽未被云初染点名叫走,但他却在此站不住,仅是瞥了一眼仍静默的站在原地的杳沉香,而后领着那名侍卫腾然离去。

  待终于闻不到任何的脚步声,杳沉香才确定云初染与楚亦风等人已然走远。

  霎时,他缓缓伸手捂住胸口,那里,也被云初染一掌震出了内伤。只不过,她刻意震伤他,他却未有一丝一毫的埋怨,而他不注意震伤她,却惹得她情断以绝。

  如此,她这样对他,是否不公平了

  仅是失手而已,况且,他今晚欲保玄裳,也仅因被逼无奈。他从未想过她会善解人意的看在他的面上放了玄裳,但他却未料到,她会如此狠,竟能将往日把酒言欢的默契说放就放。

  呵,皆说杀手冷血,但若真论起冷血来,云初染居第二,他作为暗阁的阁主,却不敢居第一。论起真正的冷漠,云初染,怕是比他胜了数筹

  第二卷:一朝休夫,情意断082情意黯淡,不复回2

  次日,待云初染醒来,已然日上三竿。

  她抖动着眼皮睁开略微朦胧的双目,坐起身来,瞧着屋内的空旷且无一人,她不由蹙眉一番,仅觉有些凄冷。刚想习惯性的出声唤秋宛,却顿时记起秋宛已不见多时了。

  伸手揉了揉额头,她精致的面容微微浮现出一道复杂。

  近日事情太多,她已然有些烦躁。想来,秋宛说得倒是极对,她云初染身边若是缺了夜玥夜魅二人,当真处处都是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另外,昨晚上崖之前,她面前悬有两根藤蔓,一根是楚亦风侍卫编制的,一条则是杳沉香的暗阁徒属编制的,她当时倒是毫不客气的避了暗阁的那条藤蔓,轻易握住了楚亦风侍卫们投下来的那条藤蔓。

  她记得,她偶然回眸之际,瞧见了楚亦风似是突然间松了口气,他那深黑的眸中,也微微滑过几道亮色。

  对于楚亦风为何那般表情,她已然无心思探究,她只知晓,她如今是瑞王妃,抓楚亦风侍卫们的绳子,也算是有几分应该。但,即便她这么认为,她却不否认自己心里在刻意的冷漠和疏离杳沉香。

  毕竟,现在的杳沉香于她而言,已算不得知己朋友了,而她云初染,自然要离他远些,慢慢的冷漠,以致慢慢的淡忘。日后,若是凤家与暗阁敌对,她也好狠得心出手。

  另外,即便她昨晚抓住了楚亦风暗卫的那根藤蔓又如何藤蔓虽绵长,但,她与楚亦风,注定是过客,交集不得。

  “吱呀。”正待云初染暗自沉思,不远处的雕花木门倒是传来一阵颇为闷燥的响声。

  她顿时回神,循声而望,倒是瞧着门外进来一抹修长但却有几分跛脚的身影。

  因逆着光,她瞧不清来人模样,但瞧他那走路的姿势,嚣张中略带几分懒散,她便知晓来人是谁。

  她暗自敛神,正欲穿上外衣,但环眸一顾,却不见她那件昨晚沾了灰尘的白衣。蹙眉间,却见那修条的身影已然走至她的床边,他那含着一抹媚笑的眸子紧锁在她身上,惹得她当即心生几抹不悦。

  说来,此番她仅着中衣,这在二十一世纪来说,俨然一副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虽然慕长歌这般盯她,她也未能损失什么,可这里毕竟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极为保守的古代。这慕长歌这般瞧她,当真是

  “昨晚慕公子还在提醒本姑娘非礼勿视这个道理,怎今儿,你自个儿就忘了呢”说着,她缓缓理了理中衣,面色清缓无波,也未带一丝一毫的羞涩与赧然。

  慕长歌慢腾腾的笑了笑,而后坐于云初染床边,并大大咧咧揉着他昨晚扭伤的脚踝:“若是郡主在乎被本少瞧,你方才就该钻进被窝,然后怒吼本少一声,而非方才那般淡然而然的与本少谈论非礼勿视这个道理。”

  一闻这话,云初染眸色一深,面上的表情也未有多大的变化。

  她云初染自然不在乎这些,何况她如今身上还着有中衣,也未有露出什么。但不得不说,这慕长歌说话倒是极为不中听。

  她冷瞥他一眼,瞧着他面上那抹媚笑,顿时心生叹然,这般瞧着,慕长歌这二世祖,当真配得上风骚二字。

  “你又在想什么”见云初染走神,慕长歌拉长脖子稍稍凑近她,扬着一脸诡异笑容的望着她。

  淡缓微微的鼻息拂过她的脸庞,云初染也不躲,她天生定力足够,倒是对此不大敏感。虽说她骨子里有几分风流,但她云初染,却从未乱来过。

  只因,她骨子里的风流,仅是一种不注重男女授受不清的随和罢了,而非真正的滥情。

  她敛神,转眸毫不避讳的望着慕长歌,二人相距甚近,相互能瞧得对方黑瞳内自己的身影,但这眸光与眸光的相会,似是突然有火光萦绕互碰,激烈却不炽热。

  慕长歌眸中那抹媚笑更甚,云初染眸色微微一动,最后也稍稍笑了笑,“想知道本姑娘在想什么吗”

  慕长歌笑意更甚,嗓音温柔如风,魅惑不浅:“想。”

  云初染依然迎视着他的眸光,拉长脖子突然凑近,惹得慕长歌一怔,潜意识的缩回脖子后退一番,但他此举,却惹得云初染嗤笑一声,道了一句令他顿时脸黑的话,“本姑娘在想,让你滚出去。”

  慕长歌脸厚,闻得这话虽有几分黑脸,仅片刻,他便稍稍平复了眸光,而后终于完全缩回脖子坐正,似乎有些不敢云初染越近一步了。

  他掀着修长的狐狸眼瞥着云初染,道:“你若让本少滚出去,本少岂有机会送你东西”

  云初染一愣,乍然之间见得慕长歌扯着床上的被褥往她身上一裹,霎时将她裹得严实。

  云初染不明所以,但心底却腾然涌出一抹不畅。

  “你这厮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她极为沉然的吼了一声。寻思着这厮莫不是刚才被她气着了,所以要以这等方式报复她。

  说完,她便挣扎着欲抖掉身上的被褥,但慕长歌却立即伸出长臂将她合着被褥困住,颇有几分无奈的道:“郡主,你在本少面前不着外衣,本少仅当没瞧见郡主,更未瞧见郡主衣着不妥,但,郡主若挣扎掉这被褥,莫非还想在其他男人面前们也春光乍泄吗,让那些男人一同观你一番”

  说着,他完全不待云初染反应,转眸朝门外道:“进来吧。”

  此话一出,顿时有几名小厮打扮的男子捧着一捧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进来。

  霎时,云初染顿时停住挣扎,有些诧异的瞧着进来的这几名男子目不斜视的将手中的白衣放于一旁软榻上,而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瞧着软榻上那堆积如山的白衣,云初染愣神。

  这时,慕长歌的瞧她一眼,而后放开她走至软榻边,在那一叠叠白衣中挑选一番,最后挑出一件袖口绣有浅绿兰花纹路,裙摆带有几抹淡雅海棠花色的白衣跛着脚过来,并献宝似的拎着衣服在他自己身上比划,模样颇有几分滑稽。

  “本少觉得这件好看。”他也未瞧她,仅顾着垂眸打量白衣,道。

  云初染当即翻了翻白眼:“你若喜欢,你今儿就穿它吧。”

  这话一出,慕长歌倒是慢腾腾的转眸望向她,并将手中的白衣仍在她旁边,“本少岂能穿女人的衣服。你昨个儿的外衣已然不能再穿,你就穿这件吧。”

  云初染眸色微微动了动,转眸云淡风轻的朝身旁的白衣打量而去,不得不说,这白衣当真清雅别致,她瞧着也喜欢。但

  她抬眸瞧着慕长歌,“在本姑娘印象中,你慕长歌,似乎对本姑娘未曾这般大手脚过啊”说着,她便垂眸下来,伸手拂开身上的被褥,而后拎着旁边的那间白衣正欲穿上,却不料慕长歌竟转身过去背着她,道:“昨晚说过要送你一箩筐白衣,本少是守信之人,今日自当差人给你送来。这衣服料子虽比不得天蚕纱衣,但你若是想要,本少这就传信回元国,差人寻齐天蚕丝给你做几件。”

  这话一出,即便云初染天生定力极佳,也不免被他的话镇住。

  如今她正欲穿上这件极为雅致的白衣,奈何她还未出口让这慕长歌背过身去,却不料他竟破天荒的带了几分君子风度的转身过去,用行动给她来了个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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