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抱养个女娃,并不是多稀罕这个女娃,而是想要生儿子,所以照着土方子去别人家抱养个女娃过来,相当于是抛砖引玉的作用。
“希望他们小两口在生下自己孩子之前,能善待下那个招娣吧!”杨若晴又说。
王翠莲却道:“将来能不能善待这不好说,不过从今个看,两口子还是很待见那孩子的。”
“徐巧红给那孩子拾掇的也还干净,穿了一套九成新的衣裳,小黑还买了零嘴小吃来招待村里这些过去看热闹的孩子们。”
“小黑还把咱团团圆圆跟那女娃领到一块儿,说这是两个表弟,这是表姐,你们是亲戚,往后可以一起多玩玩。”
杨若晴抬起头看了王翠莲一眼,眼中有些惊奇:“哈?小黑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啊?这可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
王翠莲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不相瞒,小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愣了下。”
“突然,就会来事儿了呢,临走还抓了两大把棒棒糖塞给咱家俩孩子……”
“那徐巧红呢?她在旁边有说啥吗?”杨若晴又问。
小黑虽然说憨憨傻傻的,成亲前几乎是饕鬄转世。
但是说到底,小黑的大脑袋里是稻草,把稻草拿掉那就剩下空空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坏水。
有一百个心眼子的人,是徐巧红。
提到徐巧红的反应,王翠莲干笑了笑。
“假装很忙,没跟我们说啥。”
“不过,你四婶硬要凑到她跟前去打听招娣的事情,徐巧红还是不情不愿回应了几句。”
“我见她那样子,就带了孩子们去了院子外面玩。”
杨若晴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往后尽量不要让孩子们往那边去玩。”
抛开杨华梅嫁给徐元明,引发了徐巧红仇恨整个老杨家这件事不说,就说当初徐巧红想勾搭骆风棠这个事,杨若晴也不想跟那种人打交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三观也不正,犯不着凑一块儿。
晴好了一天。
等到傍晚日头下山的时候,突然就开始刮风了。
风势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留了骆铁匠在家里陪孩子们,杨若晴和王翠莲赶紧去隔壁三房收拾被子啥的。
一番忙活下来,日头已经彻底下山,外面北风呼啦啦的吹,把院子里光秃秃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都给刮到地上去了。
王翠莲伸出手在空中接了一阵,送给杨若晴看:“在下雪粒子,这天奇怪啊,瞅着要变天下雪的样子。”
杨若晴也感受到了雪粒子了,刚才掉到她脖子里,瞬间就融化了,却留下一片凉飕飕的湿漉感。
“今冬还没下雪呢,估计是要下雪了。”杨若晴也说。
“这雪下起来,我怕耽误你爹娘他们赶路。”
杨若晴摇头,“应该不会,他们应该已经进了长淮州境内,距离庆安郡也不远了,不过,也难说……”
万一夜里就开始下鹅毛大雪呢?到时候路上就堵住了。
杨若晴再次抬头看天。
明明是很期盼冬天的第一场雪的降临的,可是现在,她又希望这雪能够憋回去,推迟个三五天再下,好歹等家里人顺利抵达了村子再下呗!
天不遂人愿。
当天夜里,降温降的很厉害。
寝房里生了两个炭火盆子,窗户留了通风换气的缝隙,即使如此,两个孩子的被褥里还给塞了两只汤婆子……
因为天冷,两个孩子都失去了在地上玩的兴趣,早早吃完饭烫了热水脚就躲到被窝里去小哥俩说悄悄话了。
杨若晴披着披风站在门口,天空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面很快就落了一层白。
这雪……尼玛的还真成气候了啊。
眠牛山这边的雪势这么大,不知道庆安郡那边咋样。
这要是下一整晚,明日路上积雪都到脚脖子了。
到脚脖子的话,马车都还可以勉强前行,但继续下,马车轮子就得沦陷了。
不行,这得做点什么了,不然,这么冷的天,老老小小卡在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不得了。
……
隔天,杨若晴起床,看到的果真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院子里的墙头上都是雪,树枝上也是,地上厚厚一层,屋顶就更是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被子。
家里的暗卫都被杨若晴给安排去铲雪去了。
两个孩子可高兴了,拉着骆铁匠在院子里堆雪人。
你说,骆铁匠哪有那么巧的手去堆雪人?老汉只能负责帮他们铲雪,他们两个亲自上阵。
王翠莲怕他们俩冻坏小手,拦着不让他们碰,然后骆铁匠就被赶鸭子上阵在院子里堆雪人了,俩孩子在旁边看得不亦乐乎,帮着给雪人戴上帽子,拿黑色的石头塞进去做雪人的眼睛,还找了一截红色萝卜过来插到雪人脸上做鼻子。
两个孩子玩的太忘我,以至于他们的娘消失了大半天,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
小孩子们的乐趣都是互通的。
当团团圆圆在老家里看到大雪,高兴得不像话。
而在距离长坪村将近百来里的某个官道中间,三辆马车就那么陷在茫茫大雪中。
前面那辆马车里,坐的是孙氏和小花,孙氏的怀里抱着一个小被子,小被子裹着刚刚周岁的小孙子,小孙子睡的正香,全然不知道一家人现在陷在半路上。
孙氏和小花看着车厢外面的雪景,婆媳俩都犯了愁。
“娘,这雪咋下的比我们赶路还快呢!”
孙氏也是环顾四下,愁眉不展,“是啊,早上从客栈出来还是雨夹雪,你爹才说赶紧赶路,不能等,到时候等来大雪了。”
“没想到这边不是雨夹雪,是鹅毛大雪啊,路都给盖住了,可咋整!”
小花说:“娘你别担心,爹和大安他们都在,肯定能想到法子的。”
“你再车里照看孩子,我下去看看啥情况。”
孙氏叮嘱小花:“叫峰儿和福娃莫要再玩雪了,待会冻到了,赶紧上车厢里来。”
小花下了车,脚下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往车厢后面走去。
车厢后面还停着另外两辆马车。
中间那辆原本是爹和大安的,最后面那辆是用来装一家人的行李以及年货。
此刻,除了两个正在路边尽情玩雪的孩子,其他人,爹,大安,以及从京城带回来的十来个侍卫,还有三个马车夫,大家伙儿全都围在马车那里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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