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神相的头上还盘着一条蛇,蛇的脑袋绕到肩膀这边,甭管是佛家哪一门观音,都不存在这种扮相的!”
杨若晴接着又分析,观音的法相,是大慈大悲的悲悯形象,纵使三头六臂,也覆盖不了悲悯这个关键元素。
但是眼前的神相,悲悯就谈不上了,邪恶感却是拉得满满的。
“女施主,女菩萨,女贵人,小的供奉的不是观音娘娘啊,小的供奉的是白奶奶!保家仙之一的白奶奶,白奶奶的本体就是蛇仙啊!”
听到陈半仙的纠正,杨若晴转过身来,更是满脸严肃的盯着他。
“那就更不对了,”杨若晴说:“五大保家仙里,蛇对应的是柳家,刺猬对应的才是白家!”
“啊?”陈半仙惊得嘴巴再次长大,都能塞进去一只鸡蛋。
杨若晴接着又说:“五家中,除了白家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现,其他四家通常都是以男人的外形展示给世人!”
“所以,陈半仙你供奉的这个神相,四不像,你供奉的是邪魔外道,你利用邪魔外道来敛财,你自己就是邪魔的代言人!”
“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好,我现在正式怀疑你跟黑莲教有关系,我要扭送你去官府!”
杨若晴说到这里的时候,递给骆风棠一个眼神。
骆风棠会意,赶紧上来将那陈半仙像小鸡崽子似的从地上滴溜起来,拎在手里。
那陈半仙早已吓到浑身瘫软,就剩下一张求饶哀嚎的嘴:“饶命饶命啊,我不是黑莲教的,那玩意儿是要造反砍头的呀!”
“二位高抬贵手,我是良民,真正的良民!”
“是不是良民不是你说了算,得姑奶奶我说了算!”
杨若晴一脸凶神恶煞的冲到陈半仙面前,扬手就甩了他两耳光,然后对骆风棠说:“我要代表正义,公审这个装神弄鬼的老匹夫以及他的两个徒弟!”
骆风棠点头:“好!”
然后他抬手一挥,屋门直接摔上。
骆风棠又将那两个徒弟拖到屋子中间的地上。
小徒弟依旧是昏迷状态,是真昏迷。但是大徒弟却是已经醒了,醒了睁开一条眼睛缝,看到他师傅陈半仙被杨若晴打成猪头,那大徒弟赶紧又把眼睛给重新闭上了。
他的这点小伎俩,蒙蔽别人可以,但是想要在杨若晴和骆风棠两个练家子的眼皮底下搞小聪明,那就贻笑大方了。
因为一个人到底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昏迷的深浅程度如何,这些东西都可以通过他的气息以及脉搏来判断。
而练家子,耳聪目明,随着武功修为的抬升,五官方面的敏锐能力也是同步递增的。
所以对于真正昏迷未醒的那个小徒弟,骆风棠是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那小徒弟就醒了。
醒来后因为脸颊吃痛,下意识想要发作,结果对上骆风棠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睛,昏迷前那些恐怖的零碎记忆片段顿时拼凑完整。
那小徒弟吓得一手捂脸,另一手撑着地上使劲儿挪动腚儿往后躲,口中还在语无伦次的叫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骆风棠确实没有多大兴趣去打他,因为在骆风棠的眼中,对方真的跟蝼蚁和洞蛆没什么两样。
骆风棠转而来到那个大徒弟的跟前,直接拿起墙角桌上的一壶茶,泼到对方的脸上。
那茶不烫,是温的,但是以这样的角度一股脑儿倒到一个人的脸上,那些茶水倒灌进大徒弟的嘴巴,鼻子,耳朵,呛进他的气候,茶叶堵住他的呼吸,那种溺亡的恐惧瞬间抓住大徒弟的心脏。
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地上弹跳起来,一边用手去抓掉那些覆盖在脸上的泡开了的软哒哒的茶叶,边用力的咳嗽。
气管里,肺里,都进了水,辛辣刺激,咳得他撕心裂肺,直不起腰,涨红着脸,眼泪鼻涕口水以及那些咳出来的茶水,全都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副狼狈不堪的受虐图。
咳着咳着,那大徒弟竟然猛地发力朝屋门奔去。
骆风棠站在原地未动,长腿一挥,将那大徒弟横扫进了隔壁的内室。
扫进内室的时候,内室的屋门原本是关着的,一下子门都给撞倒了,压在那个大徒弟的身上。
“我去,亲爱的你今天有点小暴力哟!”杨若晴还在那里摆弄陈半仙,听到动静抬起头朝骆风棠这边看来。
骆风棠一言不发,阴沉着脸跟进了内室。
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这是找死!
随即,内室里传来大徒弟的惨叫。
惨叫过后,人却奇怪的没有晕死,依旧保持着清醒状态来承受接下来的恐惧。
这就是骆风棠的手段和分寸了,换做其他人,估计都不太好把握这个力度,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把对方搞死了。
这种手段对于骆风棠来说,不算什么,是他众多手段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小徒弟,你可不要学你师兄搞小聪明哦,如果你不想吃苦的话,就乖乖的。懂吗?”杨若晴一边摆弄陈半仙,还不忘记像个知心大姐姐那样对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徒弟投去友善亲和的微笑,以及给与正确的提醒。
那小徒弟看到师兄被打得惨叫都破了嗓子,而师傅也跪在地上,被杨若晴捏住脖子,脸肿得像猪头,小徒弟惶白着脸,跪在地上连连点头。
杨若晴这才满意收回目光,她对骆风棠说:“把这些蜡烛都给点上,我喜欢两趟一点。”
骆风棠点头,很快屋里就点上了许多蜡烛,是之前陈半仙为了营造诡异气氛来蒙蔽顾客们而点的白蜡烛,有些先前被杨若晴和骆风棠闯入时带来的风给吹熄灭了。
此刻这白蜡烛再次点燃,四下明明亮如白昼,可是整间屋子却前所未有的阴森恐怖。
因为在陈半仙和他那两个徒弟眼中,此刻最阴森恐怖的,就是面前的这对夫妻。
而自始至终,陈半仙都还没有机会询问他们夫妻的来历,上门找茬到底所谓何事!
“好了,我现在要审你们。”杨若晴拉了把凳子在陈半仙和那小徒弟面前坐下。
大徒弟也像死猪那样被骆风棠从内室拖出来,丢在一边,拿来震慑陈半仙和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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