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温柔地洒在了慈云门的每一个角落。整个门宗上下,正忙碌于为各路受伤的武林同道疗伤,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关怀的气息。
计小星心血来潮之下,施展起轻功,身形如同林间清风,穿梭于慈云山的崇山峻岭之间,享受着那份自由与畅快。耳边,淙淙的流水声如同天籁,引得他心中一阵悸动,口中也不觉生出几分干渴。于是,他循着那清脆悦耳的水声,一路探寻,最终来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溪旁。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计小星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双手轻轻捧起一泓清泉,送入口中。那水甘甜凛冽,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然而,就在这一瞬之间,一股莫名的奇痒突然席卷全身,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迅速反应过来,这溪水或许含有某种特殊的矿物成分,于是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纵身一跃,将整个身子沉浸在了清凉的溪水中。溪水温柔地包裹着他,带走了所有的疲惫与瘙痒。他仔细地擦洗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感觉浑身上下都焕然一新。
喝饱了清水,计小星心情大好,他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挽在头顶,低头望向水面,只见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摇曳生姿。他忍不住哑然一笑,心中暗想:“这番打扮,恐怕连那小白脸唐玉也要自愧不如了。”
然而,一想到唐玉,计小星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记得唐玉那移花接木的邪门功夫,那是一种能够吸取他人功力的诡异武技。想到这里,他不禁心头一紧,暗自嘀咕:“若是被他捉去,吸走了我的功力,那可就真是便宜了那小白脸。这种邪门功夫,简直就是强盗行径,让人不齿!”
想到这里,计小星对唐玉的嫉恨又多了几分。
在慈云山逗留了数日之后,计小星感觉自己无论是武艺还是心境,都有了显著的提升。这里的每一处风景,他都已细细品味,从晨曦初照的峰峦叠嶂,到夜幕低垂的万籁俱寂,无一不让他心旷神怡。然而,美景虽好,却也有赏尽之时,再留下来,只怕会生出无趣之感。
想到自己和貂儿在不经意间犯下的“错事”——黑魔貂误食了慈云山的圣物“金佛莲花”,而自己则偷偷尝了那传说中的脱胎换骨丹,计小星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
因此,他决定在离开之前,向慈云山的主人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感激之情。于是,他整理好衣衫,带着一颗诚挚的心,来到了慈云山后室。这里是慈云山最为庄重之地,也是掌门人平日里闭关修炼的场所。
后室门外,竟然聚集了上百号人,他们或坐或立,分散在四周,其中不乏天山派的弟子。这些弟子们一个个都显得萎靡不振,神色中透露出疲惫与忧虑,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计小星心中疑惑,不知道这伙人为何会聚集在这里,但也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继续向内室走去。
他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挂满了名家字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历史与文化的积淀之上。长廊尽头,一座花厅赫然出现在眼前,花厅内布置得典雅大方,花香四溢,让人心旷神怡。
只见花厅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而放,显得庄严而肃穆。然而,此刻这四张太师椅上却是空空如也,只有靠东的一张椅子上,坐着满面愁容的乐药生。
乐药生两根手指不住地轻敲着额头,显得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正困扰着他。
两旁坐着十来位武林前辈,他们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幽音谷的谷主马永元、昆仑双剑等人均在其列。这些人平时都是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但此刻却都默不作声,仿佛都在思考着什么难事,整个花厅内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在座的武林前辈们,个个都是眼神锐利、经验老到之人,见他穿着慈云门的衣物,只道是慈云弟子,因此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只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曾给予过多关注。
计小星也深知自己在这些前辈面前的分量,不敢有丝毫造次。他并未向诸位前辈一一行礼,而是径直走向乐药生,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说道:“乐掌门,在下有事先行告辞。至于那金佛莲花之事……哎,这个……往后乐掌门若有什么吩咐,我计小星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定当在所不辞!”
说完这番话,计小星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羞愧。他深知自己虽然口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若是真的要他上刀山下火海,恐怕他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这种虚伪的承诺,让他感到十分不自在。
乐药生坐在太师椅上,并未答话,只是面容愁苦,两根手指不停地敲打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极为棘手的问题。整个内堂中,除了他轻微的敲打声外,竟无一人说话,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计小星站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武林前辈们究竟在搞什么鬼。他转眼瞧了瞧立在一旁的六云子,只见六云子也满面愁容,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心事重重。
“那……那我走了?”计小星左右一顾,发现竟然没人理会他,心中不禁感到诧异。他暗暗嘀咕道:“这些人都被毒哑巴了吗?还是慈云山的伙食太好,都吃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时,乐药生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他高声说道:“有了,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群相闻言,齐刷刷地朝他看来,其中天山派的鹤宁、鹤南更是双目放光,喜形于色,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师父有救了!”
乐药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尝试用真力护住心脉,然后以毒攻毒之法。”
鹤南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缓缓开口道:“乐掌门的医术,那可是天下闻名,无人能及,这一点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只是这以毒攻毒之法,未免太过极端,万一有个闪失,师父他……”说到这里,鹤南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显然是对此法心存顾虑。
乐药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绝。他沉声道:“此法确实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大祸。但如今当务之急,是保住你师父一命。至于要痊愈如初,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其余的就交给天命吧。”
说完,乐药生的目光在鹤宁、鹤南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是在给他们传递一种无形的力量。鹤宁、鹤南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决心。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于是,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乐药生的安排。他们的眼神中虽然还带着一丝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对乐药生的信任和对师父的关切。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同时也抱着一线希望,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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