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浔长风在前,这叫浔仇的小子若是能继承了父辈的能力,想必以后也是能纵横大陆的厉害人物。”知道了浔仇的身世之后,银瞳男子对于浔仇的评价显然也高了很多。
“这一点我也是深信不疑。”廉知音抿嘴轻轻一笑,如花的容颜中带着坚定的神色。
看着妹妹那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银瞳男子已经满脸黑线,“那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躲着他吗?”
“我跟他,以后就算是面对面也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吧。以后…应该也就这样子了。”廉知音有些感慨,“或许这一切都是命吧。”
银瞳男子听到这话一时无语。“又来了,”停了一会,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要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一个样子,那浔仇要是心里对你完全彻底放下了,根本不会跑到天元去找你,更不会那么固执的一直守七天,你那七天不是也伤心难过,他一走就立马跑过来找他,难道就是为了现在跟我说一句都是命?”
“我又不是因为他才来这里的。”廉知音不服气的小声抗议。
银瞳男子哼了一声以示不屑,“那你敢说突然离开家里,连个招呼都没有打,跑到这里还化名什么端木云,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长√风√文√学,.c◇fwx.”
廉知音不知怎样反驳,垂下头去保持沉默。
“我的傻妹妹,你就听哥哥一句吧。”银瞳男子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却又语重心长,“你和那浔仇的事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证,但通过你的表现也知道了差不多。不管当初你为什么会离开他,也不管究竟是什么事情把你们联系在一起,再次相逢不容易,你已经千山万水地回来,既然还放不下,为什么不迈出一步试一试。就算最后还是走不到一起,也总好过你现在在这跟我说都是命吧。”
廉知音仍旧不说话,身躯微微有些抖动,但由于她整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银瞳男子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妹妹?”银瞳男子担心地问,“你哭了?”
“没。”廉知音抬起头,轻轻的抽了一下鼻子,闭上眼睛数了五下,道:“没什么。”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知音?”银瞳男子再叫了她一声。
“真的不该是这样的。但其实……心里想起来还真的挺难受的……”廉知音突然说,声音有点颤,“他……可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我们当初能在一起真的只是偶然,我不想……不想做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女人。”
银瞳男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有点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此刻能说什么。而廉知音像是憋了好久之后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声音里微带哽咽,却继续不停地说下去。
“其实那几个姑娘究竟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没有见过她们。但那一次无意间进入了他的记忆深处,那几个人的影子就在他记忆最深处,那样珍重。”
“当时的情景……你真应该去看看那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那都是他非常非常在乎的人,是他爱的人。”
“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不知道她们在哪里,不知道他们之间现在怎样。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段时间我一直过得很难受。每次想到他之后都会变得心痛,根本不可能开心起来。我想到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所有漫不经心都有了解释,突然的失神,微小的怅然,某个瞬间的不快乐,下意识的某一句话,好像都统统源自那几个人。”
“所以哥哥,我放不下有什么用。他之所以跑到天都城找我,那是觉得对我有愧,我放不下的,于他早已经是云淡风轻的偶然。我们两个之间的全部可能,早在我看到他脑海中的人影之后变得百孔千疮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从来不是会被困于过去止步不前的人。现在他已经有了真心爱着的人。除了默不作声,我还有更好的选择么。”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真的。我们做互不打扰,还蛮合适的。”廉知音凄美的笑着说,眼角划出一道晶莹。
“哥,一步错,步步错。我和他,终究错过彼此了。”
“或许我们早一些遇见,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银瞳男子看着无助的妹妹,心中暗暗下了什么决心,只是耐心
地听她说着,知道廉知音在伏在桌上睡着,他才将妹妹报到卧室,为她盖好被子,一个人来到院子里。
他没有想到,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居然这样复杂。
他这次前来是带着爹的交代来的,说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妹妹带回去,但现在看来,若是他按照爹的意思办,只怕自己这个妹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不过相比之下,她的不快乐比她的不原谅更让自己难以接受。
浔长风,当年你救过我一次,这一回,我还给你儿子了!
天边的月亮变得有些朦胧起来,银瞳男子抬头望过去,在月光映照的星空中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这脸庞勾起了他二十三年前的回忆。
这时候他才想到之前在意师会之前见到的少年,的确与这张脸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银瞳男子这样静静的站着,整个人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吹来,衣衫舞动一个小小的弧度,而他整个人也伴着那冷风消失在小院之中。
夜间子时,临京城公主府邸。
盘坐于药鼎之前的紫衣女子面色惨白,一圈圈混乱的气息在她的身体上下来回激荡,像是爆发着激烈的斗争一样。
药鼎得到了加热之后,慢慢的散发出一道道白色的烟气,紫衣女子吸了一些这些烟气之后,周身纷杂的气息逐渐平息下来,那惨白的脸上才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公主殿下。”这时候一个有些沉重的脚步走进来,能这样直接闯到公主殿下寝室的人,整个公主府邸只怕也没有第二个了。
打坐的人眉头皱了皱,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上前扶住她,让她在一旁的蒲团上安坐:“你这是怎么回事?”
公良玉暗暗运功,魂之气沿着周身筋脉游动一圈之后才睁开眼睛,无奈的道:“公主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还不是你让我去把定魂符放在他身上,我想不出办法就与他过了两手,谁知道那个死家伙这么厉害。”
章灵惜也察觉到公良玉并无大碍,便是站起身来,笑着道:“那就是你笨了,可是不能怪我。”
“哼,重色轻友,我看这一次就算是我被你的那个心上人打死了,你也不见得会掉一滴眼泪。”公良玉气哼哼的说。
“对了公主,之前我看你又用这种药了,你的身体经不住这样折腾下去了。”公良玉想到之前到寝室后闻到那种古怪的味道,想到那时候章灵惜脸上那种惨白的神色,整个人都很担心。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定魂符绝对不能离开你的身体,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凭借你的修为还能够做到,时间长了,我怕……”公良玉想到师伯交代的事情,再看到章灵惜之前的模样,心里面总是七上八下的。
章灵惜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我清楚,就算是有那所谓的定魂符也支撑不了多久,不过是多拖一段时间罢了。”
公良玉不服气的道:“可是他知道后会同意吗?而且之前你不是跟皇帝说过了,不在新秀战期间有行动,那样他岂不是相对安全许多。我还是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了。”
“我还是担心爹爹会下杀手,现在我已经越来越不了解他了,为了权势,他可以牺牲一切,我想若是真的让他不能两全,就算是我,只怕也会成为牺牲品。”
公良玉默不作声,她知道她心中的苦,在仙府中大家都觉得她是天之骄女,不管是长相还是修为都名贯一时,但谁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入睡,。
就像是眼前,她这样有些恍惚的站着,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这样的情形在仙府中,不知道每天要重复多少次。
“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公良玉轻声喃喃道。
“值得。”章灵惜果断的道,像是执拗又像是坚定。
“当真是耳闻不如目见,公主殿下果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在宅院之外传过来。
“什么人,居然胆敢夜闯公主府!”公良玉大喝一声,整个人便欲飞身出去,身子未动半步,却是被一道流光点中,整个人当场就昏了下去。
“六印强者!”章灵惜判断出来者的修为,尚未出手,那不请自来的身影已经到了厅内,见对方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她也没有轻举妄动。
“不知是何处高人大驾,有失远迎。”
“天元帝国意师总会,廉总成。”银瞳男子拱了拱手,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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