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认真起来的林元诚来说,要击溃贾沙白这种货色,用一柄断剑已绰绰有余。
别看这断剑的“攻击间合”只剩下了整剑的一半左右,但这同时也让其挥舞的速度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此刻,只见小林闲庭信步般上前,抬手便撩出一式。
他的这一剑,快到贾沙白根本看不到,所以后者也自然来不及做出任何格挡和闪避的动作。
下一秒,贾沙白只觉脸上一凉,一道伤口已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道口子自他的右侧下巴一路向上,撕裂了他的脸颊,蹭开了他右眼下的卧蚕,霎时便激出了一片血花,若这断剑的剑身再长半分,贾沙白的右眼估计就直接瞎了。
但这,还仅仅是个开始——是林元诚随手攻出的第一招。
他的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紧跟着就来了。
那难以捕捉的断剑剑锋,从一个個不可思议的角度不断闪击而至,而贾沙白能做的只有一边胡乱地挥舞他手上的那把宝兵刃,一边节节后退。
对此刻的贾沙白来说,他仿佛已不是在与一个人类较量,而是在被某种速度远超人类的生物一口一口蚕食。
眨眼间,这“伏虎剑”的身上已被撕开了大大小小十余个口子,他的神情也变得无比惊恐,而恐惧又如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他咽喉,让他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要问了,以林元诚的实力,假如他真想杀死贾沙白,就算是用这残破的断剑,也不需要三招以上吧?这战斗何至于此啊?
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此时的林元诚依然没有打算杀贾沙白,他展露的杀意,也只是吓吓对方而已。
像“河北十剑豪”这样的货色,林元诚见得多了,这帮家伙和前文书中的“徽州五义”属于同一类人,就是一群二三流乃至不入流的江湖混子,他们拉帮结伙、物以类聚,到处骗吃骗喝、以多欺少、仗势取利……名声是吹得震天响,但能耐一亮,却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这样的人,你要说他们是好人吧,肯定不是,被他们欺负过的江湖菜鸟和老百姓断然不少。
但你要说他们真有多坏呢,那也不至于……因为他们平时遇到那小偷小摸、山贼土匪、采花淫贼等犯罪分子,也是会“量力”地进行打击的;赶上一些江湖大事时,他们还会去给武林正道凑个人数、壮壮声势啥的。
简而言之,“江湖中人”嘛,是这样的……
你不可能指望每一个自称大侠的都是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正义无私的真大侠,大部分人行走江湖,还不就是为了名和利么?
这种在规则内混的老油子,才是大部分人的归宿。
林元诚也理解,不是这些人想这么混,是他们天分、际遇、心性、能力等,决定了他们也只能混成这样了。
所以小林这会儿才装出一副已动了杀心的样子,准备在心理上吓唬一下贾沙白,生理上也让对方挂点儿彩,等对方明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求个饶服个软,他自然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这贾沙白被惊吓过了头,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了。
而他那九位“兄弟”呢,以郑自器为首,已经悄然后退到了一个挺远的距离,一副要扔下他开溜的样子……
但凡那几人里能有一个站出来替他们大哥求个饶,林元诚也就着这台阶下了。
好在,没过太久,又有第三方势力前来救场。
且说……就在郑自器他们将逃未逃的当口,突然有十几个身材高大魁梧,但打扮和普通客人无异的壮汉从楼下刷刷地冲了上来。
这帮人也很有意思,一上到这层,就想往朱青赮和张季慨那边去,结果被张季慨用眼一瞪,又来了个紧急刹车,在那儿僵了几秒,随后可能是品出了老张眼神中的意思,这才调转头来,装出一开始就是来劝架的样子,冲向了林元诚和贾沙白那边。
“住手!”为首的壮汉开口喝时,本能就伸手往腰间摸去。
但他一摸才想起来:对了,今儿我没带刀来啊。
而林元诚呢,甚至没给对方尴尬的时间,小林一看有节骨眼儿了,直接就把剑招一收一停,真住手了。
壮汉一看也愣了,心说:“嗯?这小子怎么这么听话?我今儿也没穿官服啊,难道他认识我?”
“这位兄台,有何指教啊?”林元诚问这话时,杀气已荡然无存,语气还挺客气。
“呃……”那壮汉见他这么好说话,反而有点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回道,“我……我与友人在楼下吃酒,听到吵闹,故上来看看。”
他口中的“友人”,无疑就是此刻跟在他后边儿的另外十几条壮汉。
想必各位看官也都能看出来,这些人呢,并不是什么普通客人,而是宫里的侍卫——是张季慨瞒着青赮公主悄悄安排下的、负责暗中跟随保护的人马。
张季慨会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毕竟是在宫外,就算青赮公主认为身边有老张当保镖已经足够,老张也不敢大意;因为他终究只有一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会有兼顾不过来的情况,万一公主在宫外出了什么闪失,他张季慨被千刀万剐事小,皇家的脸面、乃至大朙的国体有失事大。
眼下,这十几个乔装改扮、在楼下装成客人“值班”的侍卫显然是因为听到了顶楼的打斗声,这才会一拥而上准备护驾。
没想到,他们上来之后便发现公主根本没事,正跟老张站那儿看戏呢,而老张又用眼神示意他们别暴露身份,那他们也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装成来劝架的了。
“哦……打扰各位了,抱歉。”林元诚说着,把断剑随手一扔,看向已经坐倒在地、一脸茫然的贾沙白,“那……咱便不打了吧?”
“啊?”贾沙白此时已经懵了,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侍卫们和其他“河北十剑豪”的成员也都面面相觑,给整不会了。
谁都没想到这林元诚变脸变得能那么快,前一秒还杀意滔天呢,后一秒被不认识的路人一句话就给劝住了?
“好了好了,我来说句公道话!”这时,一直坐在星临阁内没乱动的法宁一看情势好像稳住了,顺势就走了出来充当和事佬,“今天这个事情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火气大,有点摩擦很正常。”
他说着,便俯身从已经瘫软的贾沙白手中拿回了自己那把宝剑:“眼下大家互有损伤,要不就此打住,各自散了……免得再招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当说到“麻烦”二字时,法宁的目光不经意地就扫过了那些皇宫侍卫,他甚至好像还看了眼远处的朱青赮和张季慨。
“那啥……贾大爷啊,这事儿总归还是你们不对在先,事情做得不太地道,现在弄成这样,我跟林少侠、令狐少侠的买卖也没法儿谈了……所以,依我看,刚才这一架打坏的东西,就你们赔了呗?”法宁说着,根本也不等对方回答,拿着剑就往屋里走,准备收拾东西跑路。
他那手脚也是够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货物都收拾好了,然后背着一个大木箱子就出来了。
“林少侠、令狐少侠,对不住,我还有事,咱们江湖路远、有缘再见、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这法宁跟说贯口似的与小林和令狐道了别,其语速飞快、脚步更快,迅速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到后来贾沙白等人才知道,这法宁走时,可是连一文钱的账都没跟杳梦楼结过,也就是说……他们十个今天不但要赔偿打坏了东西的损失,就连刚才吃的那一顿也得自己掏银子补上。
合着他们闹这一场,啥都没捞着,被痛揍了一顿,赔了不少钱,还请客这个法宁白吃了一顿大餐。
林元诚和令狐翔呢,也没再多逗留,他们也看得出来,法宁这“公道话”其实已经算是帮着他俩在拉偏架了,事已至此,也就别再纠结买剑的事儿了,快撤吧,再不撤就要留下收拾烂摊子了。
结果,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那“河北十剑豪”自然不敢再去阻拦林元诚和令狐翔,而老鸨见有人留下买单,就更不会节外生枝了。
事后,因为此次事件的目击者众多,贾沙白他们十个实在不太方便过度地扭曲事实,于是,为了让自己面子上过得去,他们就开始疯狂吹嘘林元诚的强大,“混元神剑”之名也就这么不胫而走。
…………
时间回到现在。
被朱青赮问起那句“此子不出五年必成绝顶高手”的张季慨,登时一愣,没答上话来。
不过朱青赮也没让对方尬住太久,便自己接道:“嘻嘻……其实老张你不答也没关系,等我跟他过上几招,再当面请教他几句,自见分晓。”
“什么?”张季慨这下可惊了,“小主,您这是要……”
“自前几日起,我就陆续接到探子传来的消息……”朱青赮接道,“说是有‘混元星际门’的门人于这几天内进了城,而刚才老张你来之前,我恰好得知那林元诚也现身了……呵,我已安排好了,今晚我就去会会这姓林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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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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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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