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等寻探山路,发现此二人。”
魏延说道:“汝等何人,竟敢窥伺我大营。”
做完自我介绍,陈震说道:“我二人为南阳人士,南阳为帝乡,常思汉室,今南阳诸人皆举义旗反曹贼,响应刘公。我二人来此,本欲攻武关,不想曹贼援军来之甚快,无奈只得领数人翻山而过,欲往长安拜见刘公,说以南阳之事。”
参谋说道:“既南阳起事,缘何不齐攻武关,偏只有尔二人至此。”
魏延说道:“我料南阳诸人皆有私心,不肯并立向前。”
“将军如何知之?”傅彤奇道。
“本将亦为南阳之人,故而知之。”
参谋惊疑,反问道:“将军既知南阳之情,如何敢在主公面前一簧两舌,妄言谄语。”
军中参谋有各种优点,能帮助指挥战斗,能出谋划策,能查缺补漏等等,唯独有一点,让魏延很是头疼。这些参谋的忠心太过,容不得半点对刘备的不敬,魏延平时不拘小节,灵活多变,常常与参谋起争执。
“南阳诸人虽是乌合之众,然有我军至南阳,便有不同。我军可从中指挥,令其为我军羽翼。”魏延点了点地图上的襄阳和许都,“那时南可攻襄阳,应海军之兵,北可取许都,破曹贼根本。”
“便是如此也因先告主公,怎能自以为是。此事我等当告之主公,望将军勿怪。”
“无事。”魏延说道,“正好武关有曹军防备,轻易攻之不下,尔等可领此二人往长安拜见主公,并向主公明言南阳之事,调援军与器械来攻武关。”
“是!”
武关到长安,和南阳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同样的一段路就看出了差距。陈震他们到武关走了近一个月,而回长安的时间只有十天。
“陈震、傅彤……”刘备嘀咕一会,就想起两人本就是蜀派的人,“请来相见。”
相谈过后,刘备与陈震、傅彤的会面宾主皆欢。陈震干过基层小吏,对耕种农业、百姓民生都有独到的见解,正好关中刚拿到手上,刘备就任命陈震为从事;傅彤则正在三十多岁黄金年龄,能和陈到拼个四、五十回合,加上自家也小有资产,读过一些书,刘备让他在军中任军司马。
“诸君以为文长之计可行否?”参谋带回了陈震和傅彤,同时还有魏延的谋划。
“魏文长竟敢欺瞒大哥,待小弟往武关擒其回营,交于大哥发落。”张飞说道。
“三弟往武关,尚能回营乎?”
“知我者,大哥也。”
魏延这种,或许只有赵宋那些后宫布阵的皇帝,和某些光头微操大师才会在意。在战术这方面,刘备一向任由将领自有发挥,魏延对南阳的谋划不是原则问题。
之所以张飞那么起劲,是因为攻城实在太无聊了,每天做的事都是一样的,让张飞以为自己是个监工,而不是主帅。魏延谋划的荆州野战,或者进攻曹操大本营许都,才是张飞追求的。
长安这样城墙长宽都在四千米左右,城中还有一心死守的将士,普通的攻城方法必然会有许多死伤。
于是刘备开始让兵士在长安城外围再建一圈城墙,一方面用这种方式瓦解城中的抵抗,另一方面为将来的都城扩建做准备。所以,张飞才有自己是监工的错觉。
长安城中的张既很想率军出城,摧毁新建的城墙,可是他不敢。南门有张飞、东门有关羽、北门有赵云,刘备居中策应,哪一面的兵力都比城中的士兵多。
“长安非比寻常,待破长安,三弟可为先锋,往攻南阳。”
“是,大哥!”
长安城中
梁宽说道:“张太守,曹公兵败,刘备围城,我凉州将校归路被截,部下军心涣散,若无他谋,恐将变矣。”
别说凉州军乱了,就是长安城中原来的守军也乱了。刘备在外围建城墙,摆明了要困死长安城中的军民,如果军民同欲,长安城也不算小,将城中一部分地方改成耕地,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和张既一样死忠曹操的,有许多人不满张既将他们绑上曹操战车。不过张既就比杨俊高不只一个档次,他已将城中百姓划分为区,强令连坐,众人疑神疑鬼,谁也不敢吓动。
张既也每日不辍,与梁宽轮流巡查长安城。城中之人没有决定性的军事力量,想要投降刘备,也没有办法。
张既说道:“关中之重,丞相必知,刘备大军云集长安,而不顺势东攻,必因丞相小败之故,亦可能丞相粮尽自退。待丞相重整,复攻关中,我等可于长安里应外合,刘备必败。”
“刘军建墙速矣,那时我等为釜中游鱼,如何里应外合。”
“长安之西为潏水,我等可先制壕桥、浮桥,那时渡水速也。”
仿佛是应征张既的话,潏水东侧的地基挖好之后,刘备军开始到潏水西侧挖地基了,显然不会放过这么大一个缺口。
按刘备的规划,天下一统之后,没有粮食短缺,人口会有爆发式增长,尤其是现在这个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价值观的世界,长安内城少说也要以一百万人口居住量计算。
潏水与渭水相通,渭水又和大河相通,使潏水流经长安,既方便了取水,又沟通水运。运河一通,南北的物资就可以更便捷的运送到长安。至于城防安全,只要在潏水上造两个水门即可。
探查到刘备军在潏水对岸建城墙,梁宽心烦意乱,刚以张既的说辞安抚住部下士兵,如今西面也有城墙,士兵们肯定又要闹了。
“刘军于潏水西岸建城墙,将军知否?”预料之中士兵的到来,梁宽无奈点了点头。
“我等出征数月,将士思乡心切,如之奈何?”
“少安毋躁,待曹丞相杀回关中,那时回乡不迟。张太守未曾亏待我等,此战获利颇丰。”
凉州军之中,有一批羌人雇佣兵,这些人有奶便是娘,张既向城中富人“友好”劝说,奢借许多宝货送给凉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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